“這錢不能動。”田心念輕聲的說道,“錢的事我會想辦法,但是這部分錢不能動,這是亦風留給兒子的,我不會動。”
凌佑眉頭輕輕蹙起,“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上哪弄那麼多錢?”
田心念輕笑着,“反正不會是殺人放火就是了。”w7j6。
“其實,殷總已經做好了安排,你不如就按照殷總安排好的去做……”樑正說道。
“先這樣吧,等到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不想用都不行了。”田心念垂眸看着桌上的文件,“殷氏的運營和各個項目我都不清楚,樑經理以後就麻煩你多幫幫我了。”
樑正推了推金邊的眼鏡框,“放心吧,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幫你上手。”
凌佑離開之後,樑正又將之前準備好的關於殷氏的文件放在了田心念的桌上,厚厚的一疊,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田心念太陽穴突突的跳着,點了點頭,我會盡快看完的。
“你也別太辛苦了,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慢慢上手後就會明白的。”樑正安慰道。
“嗯,好。”田心念翻看着一疊疊的文件,旁邊開着電腦,和五年前一樣,還是有很多的專有名詞她看不懂,辦公室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林美嬌推門而入輕聲的說道,“總裁,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如果沒有,我們就下班了。”
田心念一愣,看了看桌上的表,原來已經那麼晚了,“沒事了,你們下班吧。”
林美嬌怯怯的點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問道,“總裁您還要很晚嗎,用不用給您定晚餐?”
“不用了,謝謝。”
辦公室的門關上,田心念疲憊的伸展着四肢,耳邊迴響過林美嬌的聲音,她感覺有些奇怪耶,這個嬌滴滴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呢。
搖了搖頭,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手裡還有七八份文件沒有看完,看來今天要通宵了,可是想起在醫院裡的某人,還是將收拾着東西去醫院裡看吧。
殷亦風還是沒有醒,安靜祥和的面容像睡着了一般。
醫生說每天都要給他的關節肌肉進行按摩,還要幫他翻身,因爲夏天很容易長褥瘡。
田心念隨便的吃了點飯,坐在牀邊力度均勻適中的給他按摩,“懶蟲,你睡飽了嗎?今天秦綰和殷亦奇召開新聞發佈會還有臨時董事會想要奪你手中的權呢,幸好有佑和樑正幫忙,真的,我突然覺得,你這輩子得到最大的財富就是擁有那麼幾個生死不棄的兄弟。”
“還有那個臨時董事會,幸好你沒看到他們的嘴臉,否則你一定會被氣背過去的,他們都欺負我呢。”田心念說着下意識的嘟着嘴,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手上的力度卻沒有減輕半分,接着想到了什麼,嘟起的嘴角又抿出一絲竊笑,“不過,聽說,我將那幫老狐狸給鎮住了呢,嘻嘻,這都是你的功勞,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久了,這嚇唬人的本事倒是學到了不少,哈哈。”
田心念手累了,趴在他的牀上,近距離的看着他,輕聲的問道,“你這個懶豬還要睡多久呢,雖然被他們欺負的很委屈,不過其實這樣也有好處的,起碼可以讓我們看清楚某些人的嘴臉是不是,如果殷氏不出事,或許我們永遠都看不清楚誰是忠誰是殲呢,不過……”
她的手指摩擦着他下巴蓄出來鬍渣,渣的指尖酥酥麻麻的,“不過,你醒過來一定要幫我教訓教訓這幫老狐狸,哼。”
田心念當然不會得到任何的回答,她休息了一會,繼續給他按摩,按摩完了全身有打了盆溫水,給他擦身子。
醫院有看護的,可是想到別的女人給赤luo裸的他擦身,田心念就一點都沒有辦法接受,她敢保證,如果她同意了,等他醒過來那她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
她可沒有忘記,他那純潔的小心靈。
擦完了身子給他身上所有帶褶的地方都拍上了爽身粉。
“好了!這下舒服了吧,又幹淨又清爽,知道你這人臭美,以後每天都給你擦一遍,好了,你接着睡吧,我要工作去了。”
田心念坐在沙發上,旁邊放着文件和電腦。
遇到不懂的地方,她就出聲讀出來,“亦風,你是什麼意思啊?”
她沒想從他哪裡得到答案,徑自的問着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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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樑正從財務那裡得知田心念今早劃到賬上一大筆錢時,頓時有些意外,一半是劃給夜氏的注資,一半是給殷氏員工的工資,這麼一大筆錢,她是怎麼弄來的。
“田總,於公我沒有資格過問你的事情,但是於私,我跟着殷總那麼多年,殷總一直拿我當兄弟,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爲了他關心一下,那麼大一筆錢是從哪裡來的,殷總他肯定不希望你爲了他去冒險或者做一些不值得的事。”
田心念艱難的將視線從文件上脫離出來,聽到樑正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你該不是以爲我去賣身什麼的了吧?”
聞言,樑正扶了扶眼鏡,臉上飄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田心念撫着肚子笑得岔氣,哈哈,終於有那麼一件好笑的事可以讓她笑笑了。
她越是笑,樑正越是臉紅,他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
田心念看着眼前這個老實的男人,捏着大腿讓自己不要笑了,“那個,我沒有做什麼傻事也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我只是將我在法國的工作室給轉讓了,還有一些之前一直珍藏的設計都買了,一些老客戶給面子賣的價錢不低。”
聞言,樑正的臉更紅了,“噢,那我先出去了。”
“慢走。”噗哈哈,田心念真是沒見過這麼可愛的男生,他應該和殷亦風差不多大吧,怎麼害羞起來還像是十八歲一般。
樑正逃也似的離開了田心念的辦公室,這不能怪他多想啊,他答應過殷總幫他看着她的,她突然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他當然有被嚇到,不過她在法國有什麼設計室啊,竟然這麼值錢,看來他有必要了解一下這位新任總裁了。
樑正正想着,感覺一股不可忽視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好像還帶着探究的意味。
他順着那股感覺看去,就看到林美嬌斜睨着眸子,手指摸着下巴看他,接觸到他的視線,眼神驀地轉開。
田心念是在第三天接到了夜子凌的電話,自從婚禮過後,他們兩個還沒有聯繫過。
不是不想聯繫,而是彼此都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田心念深呼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子凌。”
“你爲什麼賣掉了在法國的工作室,還有那些你珍藏的作品,那不都是你的心血嗎,你說過死也不會賣掉的。”子凌有些激動的問道。
田心念差點忘了,法國工作室的地點,是夜子凌一個朋友轉讓給她的,她現在賣掉了他肯定會知道的。實念麼心。
“我這不是已經回國了嗎,法國那邊肯定不會繼續下去了,所以我就想着不如賣出去吧。”
“那那些作品呢,那些作品你爲什麼也都要買了?”夜子凌不依不饒的問道,田心念那頭卻沉默了起來。
夜子凌深呼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自嘲的說道,“對不起,我剛纔激動了,我現在沒有資格去質問你這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都沒有聯繫我,看來做不成夫妻連朋友也生疏了。”
田心念用力的搖了搖頭,急切的解釋,“不是的,子凌,你永遠都是我最好最在乎的朋友,其實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了,從四年前開始無論我面對什麼樣的困難都是你陪在我的身邊,我現在時常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我是真的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能和你說些什麼,那天我就那麼走了,肯定給你和杜阿姨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我是沒有臉再聯繫你。”
聽她這麼說,夜子凌的心情好了不少,“傻瓜!我什麼時候怪過你,你有事不找我,我才更會生氣的。殷亦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好嗎?”
“……嗯,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我會等他。”
“殷亦風現在這樣,殷氏肯定也亂成一鍋粥了,新打/過來的注資款讓我退回去了,現在夜氏已經基本穩定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以後殷氏不用再給夜氏注資了,本來……那份合約就沒有生效,這錢我拿着燙手。”夜子凌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用那些錢,好像是他用自己的妻子換來的一樣,讓他無法接受。
“子凌,你別這麼說,其實殷氏現在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糟糕,我能撐下去的,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好嗎,再說那也不是殷氏的……”田心念着急,話脫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夜子凌眉頭緊蹙,半響才明白,“那是你賣掉工作室的錢?”
田心念抿着脣,不語。
“田心念,你好樣的!你真是寧願把自己的心血都賣掉了也不想欠我的是不是?好!我收下!我收下了!以後你再也不欠我什麼,咱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