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風一夜沒睡,頭疼的厲害的時候就靠在田心念的手邊,小憩一會,在她的身邊,他總是睡得格外的安穩,只消一會就能夠變得很精神,可能是睡得比較沉的緣故吧。
早上,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緊握在掌心中的小手動了動,指尖劃過掌心,竄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淺眠的殷亦風驀地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牀上的女人,只見田心念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頭向一旁歪着,表情有些難受。
殷亦風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倏地起身,俯身靠過去,輕聲的呼喚着她的名字,“念念?念念你醒了嗎?”
田心念的腦中混混沌沌,喉嚨灼燒一般的難受,渾身無力,像是暈船一般,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低語在叫着她的名字,她的手中一直有個緊實的力量在攥着她,給了她無限的力量,讓她在漆黑的空間裡心中始終有個走下去的信念。
“念念,念念……”
田心念慢慢的睜開雙眼,眼中白茫茫的一片,最近她的眼前不是黑就是白,眼前讓人心慌的白被一張丰神俊逸的臉擋住,她用力的眨着眼,想要驅散眼前蒙上的一層迷霧,迷濛的雙眼懵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當看清楚他的臉,她下意識的問道,“你醒了?”
可是出口的話卻是低啞粗噶的難聽。
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恢復,殷亦風聽着女人出口的話,心中猶如激流一般澎湃洶涌,他驀地俯身堵住了女人的芳脣。
一手託着她的後頸,勢不可擋的撬開了她的貝齒,勾着她的小舌用力的嘬!
“唔!”田心念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被男人堵得嚴實,那激烈的吮吻帶着她能夠感受到的恐慌,她小手下意識的抵抗,無力的推着他的肩膀,可是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殷亦風含着她的脣瓣,一下下吻得小心,滋潤着她的脣瓣,在她快要窒息前終於將她放開,額頭抵着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灼熱。
田心念的腦袋更加的混亂,她側頭躲開他的吻,重重的喘息,耳邊突然想起小孩子天真的低笑着,信信也是被殷亦風的喊聲叫醒,他一個蹦高從沙發上跳起跑了過來,正歪着腦袋看着自己爹地強吻自己的媽咪。
田心念看着自己兒子捂着脣偷笑的模樣,小臉騰地紅了起來。
“媽咪,你終於醒了,爹地真的沒有騙我,說等我睡醒了,媽咪你肯定也醒了。”信信趴在牀邊小手一下下的撫着田心念的小臉脆生生的說道,“媽咪,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信信嚇壞了。”
意識在信信天真的童音中慢慢的歸位,殷亦風緊抿着鷹脣,有些痛苦。
田心念身子突然一震,驚慌失措的看着他,視線在房間裡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對她下毒的人,她緊繃的身子才慢慢的放鬆了一些。
“念念……”他掌心裡還有她溫軟的小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滑而過,他知道她在找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田心念猛的將手抽了回來,看着他的眼神也有最初的迷茫變成了恐懼,她一手攬着信信的小身子,眸中滿是防備和恐懼,“她人呢,她想要毒死我!殷亦風,我到底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她竟然想要毒死我!”w7j6。
她聲音裡滿是恐懼的戰慄,她忘不了臨近死亡的那一刻,江玉茵響徹在耳邊的笑聲,陰森詭異,好恐懼!
殷亦風眸光裡頓時溢滿蝕骨的疼痛,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看着她眼中的恐懼,他的心針刺一般的疼痛。
聽着她聲音的乾啞,他下意識地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想要扶她起身,她卻驀地瞪大了雙眼,一巴掌用力的將他手裡的水杯拍掉,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驚恐,又是水!江玉茵就是想用水毒死她的!
殷亦風大手一顫!突然意識到了她的恐懼,深邃猩紅的眼中閃過一抹疼痛和無力,高大挺拔的身子就這樣蹲了下去,一點點的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媽咪……”信信好像也感受到了田心念的恐懼,手臂緊緊的環着她的頸項,像是要給她依靠一般,“媽咪,你怎麼了?”
殷亦風將玻璃碎片收拾乾淨,起身按下了牀頭鈴,不一會護士就趕了過來,看到田心念醒了,忙說道,“我這就去叫醫生。”
裴駿身後跟着護士一起走進了病房,田心念眼中頓時閃過戒備和恐慌,裴駿攔住護士不讓她們靠近,他則輕聲的說道,“你剛醒,我來給你做下檢查好嗎?”
剛被人下過毒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的人,對外界產生懷疑和恐懼是很正常的。
裴駿溫潤如玉的嗓音不似以往的冰冷,卻給你安穩的信任,田心念點了點頭,讓裴駿檢查。
病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田心念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宋麗梅,眼眶第一次紅了起來。
“媽……”那顫抖的聲音裡帶着無盡的委屈和恐懼,是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纔會表現的軟弱。
宋麗梅紅腫的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心狠狠的揪在一起,打量着女兒慘白毫無血色的臉和憔悴的一臉病態的容顏,她的喉嚨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掐住一般,讓她無法呼吸。
宋麗梅一把將田心念抱在懷裡,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
原本知道田心念回到a市,宋麗梅就已經不放心的想要跟來,她就知道一定會出事,可是那段時間她心臟病發無法下牀,後來好了一點又聽說她被綁架的事情,她就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買了機票過來,誰知下了飛機得到的消息竟是有人想要毒死她的女兒!
“念念,我可憐的女兒……”宋麗梅的心像是刀割一般,她握着田心念的雙肩有些激動的問道,“到底是誰這麼心狠!竟然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你報警了嗎?警察怎麼說?”
裴駿帶着護士離開,這是他們之間的家事,再熟悉他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在場。
田心念惶然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咬着脣將頭側到了一邊。
宋麗梅有些急,回頭抓着站着身後的殷亦風問道,“亦風,有沒有抓住兇手,到底是誰做的?”
殷亦風俊逸的臉上露出無法承受的隱痛,他啞着嗓音說道,“對不起,媽,對不起。”
宋麗梅皺眉緊緊的蹙在一起,不明白他什麼要道歉,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臉色刷的慘白的起來,腳下猛的一軟,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殷亦風連忙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揮開,“是江玉茵嗎?”
殷亦風痛苦的閉上了眸子,點了點頭。
褶皺的眉間滿是無法言喻的痛苦,宋麗梅捶着胸口,哀慼的低鳴,“造孽啊!真是造孽!”
殷亦風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冷肅而痛苦,“媽……”
“你別叫我媽!”宋麗梅揮了揮手不讓他說下去,有些滄桑的手按在左胸的位置,渾濁的眼睛裡溢滿了淚水,“別叫我媽,別叫我媽……”
“媽!”田心念看她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臟又不舒服了,嚇得田心念猛的起身,在她兜裡翻出救心丸給她吃下,手撫着她的胸口幫她順着氣,有些驚慌的說道,“媽,你激動,我已經沒事了,醫生說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別擔心,深呼吸。”
宋麗梅握着田心念的手不住的掉眼淚,他們只以爲她是在心疼女兒,卻沒人看到她心中的悔恨和愧疚。
“我去叫醫生。”驀地轉身,就聽到身後宋麗梅低啞的聲音,“不必了,你出去吧。”
殷亦風雙手緊緊的握拳,眼中是撕裂般的疼痛,他咬了咬牙走了出去,腳步異常的沉重。
猩紅的眸子裡滿是絕望的痛苦,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一般,一拳接一拳的狠狠的打在牆上。
“哥!”原本就一直等在外面的裴駿,從身後抱着他的雙臂向後拖着,不讓他繼續這種自殘的行爲。掌頭較睡。
殷亦風低吼着,喑啞的嗓音像是悲慼的哀鳴,他紅了眼,掰開裴駿的手腕,手肘用力的擊在他的腹部,轉身一個狠戾的勾拳打在了裴駿的臉上,嘣的一聲,裴駿的身子慣在了牆上。
殷亦風提着他的衣領,冷冷的吼道,“別管我!”
說完將他狠狠的甩開,大步的向着天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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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不知呆了多久殷亦風才平靜了下來,右手的拳骨隱隱的痛着,裴駿站在他的身邊,靜靜的陪着他。
半響,殷亦風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剛纔失控了。”
“我知道,這不怪你,因爲你根本就無法控制你的情緒。”裴駿看着他,抿緊了脣。
“什麼意思?”殷亦風皺眉不解的看着他。
“哥,你生病了,你的腦子裡長了一個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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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疼,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