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薛凌白的目光時,她整個人彷彿被抽掉了全部的力氣一樣,再也沒了前進的勇氣,就那麼僵直着不敢再上前。
那雙充斥着血紅的雙眼全是無盡的恨意與厭惡,盯着她的目光,輕蔑,不屑,嫌惡,彷彿她是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
她覺得屈辱極了,眼淚更是止不住:“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用如此屈辱的方式來伺候,來逼迫一個男人,更何況還是個厭惡她的男人。
之前,她也是有男朋友的,她也想把最寶貴的,留給她愛的男人。
可是……
“對不起……我需要錢……很需要很需要……對不起……”樂夏哭道。
“滾!不準靠近我!滾!”薛凌白赤紅着雙眼怒罵。
“我……”她顫了一下,看了看被人從外面鎖住的門。
她不能走,也走不了。
她能做的,只有站在這裡不動,不敢再向前一步。
“薛凌白,何必要這麼忍着呢!這藥的威力可不小,你要是把自己給忍壞了,以後可就連生孩子的能力都沒有了啊!我知道你現在特別想要,倒不如就從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把藥勁兒全部釋放出來。然後一切就都過去了,你就輕鬆了,這樣不是很好?”
“閉嘴!蘇靜寧,我要是出去了,不會放過你的!”薛凌白怒吼道。
“哦,我差點忘了,你還念着伊恩吧!”蘇靜寧戲謔的說,“你不是還想爲她守身吧?”
“我薛凌白就算要找女人,也不需要你爲我硬塞一個!”薛凌白怒道。
“呵呵呵!可我就是想讓你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兒,可怎麼辦?”蘇靜寧冷笑道,“薛凌白,今天你是跑不了了,你就兩個結果,要麼忍着,把自己忍的陽痿了,以後就不是個男人。要麼你就順了藥勁兒,發泄到你面前的女人身上。”
“閉嘴!”薛凌白怒道。
“我也不想說太多,再跟你說最後一件事兒,我就閉嘴。”蘇靜寧說道,“你現在的樣子,伊恩可是都能看見。”
薛凌白身體一僵,就聽蘇靜寧說:“你不是那麼在乎她嗎?那我就讓她親眼看着,你是怎麼在她的面前,瘋狂的要着別的女人的!哈哈哈哈哈!薛凌白,我要讓伊恩覺得你髒,讓你覺得你再也配不上她!”
“蘇靜寧!”薛凌白怒吼,“你這個賤.人!”
“呵呵呵呵!你再喊啊!再怎麼喊都沒有用。”蘇靜寧說道。
“伊恩,我們的對話你都能聽到吧!現在,你就好好的看着,是我送個你的免費的好戲。”蘇靜寧說道。
從喇叭裡聽到蘇靜寧跟他看不見的伊恩對話,心裡涌出一股怪異的味道來。
他不知道伊恩是不是真能看見,又或者這壓根兒就是蘇靜寧騙他的,嚇他的,他也仍然選擇了相信,因爲對於伊恩,他不敢抱有任何僥倖的心理。
喇叭裡已經沒了聲音,房間裡只剩下他的粗喘,和樂夏的低泣聲。
他隱忍的難受,蘇靜寧就是怕薛凌白太能忍,所以給他下的藥量特別的重,薛凌白現在痛苦的渾身就如被火燒一樣,雙手指尖摳着地板,指甲在地板上摩擦出第二的聲音。
他突然低頭,在自己的膝蓋上狠狠地一咬,都咬出了血,卻也只換來片刻的清醒,隨即目光又變得渾濁,被藥力取代。
樂夏渾身狠狠地一震,看到薛凌白的目光如失了理智的野獸,她不禁緊張的倒退一步,甚至想要逃跑。
薛凌白猛的站起,卻不是向她撲過去,而是轉向了攝像頭所在的位置,突然如獵豹一般,腳尖在牆上蹬了幾下,手突然抓住牆角的攝像頭,藉着身子向下墜的重力,將攝像頭硬生生的拔了下來。
伊恩的電腦再次黑屏,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有什麼摔倒在地的“砰”聲。
伊恩低呼一聲,捂住脣,擔憂的轉頭,看向已經來到,和她一起盯着屏幕的相逸臣。
相逸臣單手扶着她的肩膀,微微施力的握了一下:“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他!”
這一次,如果真要追究責任,他也要負上一部分。
畢竟薛凌白是爲了幫他,才被蘇靜寧給粘上,不然的話,蘇靜寧恐怕還沒有那麼快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
黑子一直盯着他的筆記本,筆記本上突然傳來一陣“滴滴”聲,黑子眼前一亮,立刻擡頭:“逸少,找到了!”
“走!”相逸臣立刻說道。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伊恩立刻說道。
相逸臣點點頭,知道這時候讓她安心留在這裡,根本不可能。
之前就已經收到尚東的命令,隨時待命的手下們,早已經在公司樓下集合,相逸臣一出現,他們便立刻聚攏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將經過的路人都嚇了一跳,這是哪家的黑社會,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大搖大擺的跑出來聚堆。
黑子根據伊恩電腦被入侵的資料,反跟蹤出來的地址,是市郊的一處別墅。
這片別墅小區的住戶很少,別墅也是剛剛建成沒多久,大部分住戶都還在進行裝修,進了小區,立刻就能聽到四處傳來的敲砸聲以及電鑽聲。
沿途所經過的別墅都是空着的,透着股裝修的刺鼻味道。
經過幾個正在裝修中的別墅,他們停留在一棟空別墅門口,這別墅很安靜,不同於那些敲敲打打的聲音,從窗戶中往裡看,裡面什麼都沒有。
除了粉刷的白牆和地板,便空蕩蕩的。
可是偏偏這樣一棟看起來是被主人遺忘的別墅,門口還站着兩個保鏢一樣的男人,像門神一樣守在大門的兩側,警惕的看着經過往來的人與車輛。
若真是無人的別墅,門前杵着這麼兩個人,不就顯得太奇怪了嗎?
那兩個保鏢看着他們的四輛車全都停在門口,表情立刻警惕了起來。
相逸臣對伊恩說:“恩恩,你跟尚東還有黑子留在車上,別讓我擔心!”
伊恩點點頭,知道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反正她就算下了車,也一點忙也幫不上,反而會拖累了他們。
相逸臣下了車,一招手,立即有兩個人衝上去,將守着門口的保鏢放倒,一路幾乎沒有什麼停滯,便帶着人衝進了別墅。
別墅之中也有看管的人,畢竟這次抓的人是薛凌白,非同小可。
可是這些人別說跟相逸臣比了,跟相逸臣的手下比都是庸手。
相逸陽只知道要把看管的人安排的多一些,以防出現什麼特殊情況,卻沒有料到相逸臣手下這批人的戰力會如此強悍,而他壓根就不相信相逸臣能這麼快找來。
別墅中的保鏢聽到聲音,立刻站了起來,可是當相逸臣帶着人衝進來的時候,才只一個照面,就被相逸臣的手下給放到。
他們被手下給捆成了一圈,將那些人的嘴巴堵上,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靜的好像除了這批保鏢,薛凌白壓根兒就不在這裡。
“給我找!”相逸臣命令道。
手下立刻四散,一間間的踹門,相逸臣轉過彎,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中,聽到房間裡虛弱的喊聲:“相逸臣!”
相逸臣一震:“薛凌白,你等着!”
“相逸臣,別讓伊恩進來!”薛凌白喊道。
相逸臣怔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薛凌白的處境,便說:“她在外面的車上等着,你不用擔心。”
這話一出,薛凌白便不再說話了,相逸臣甚至都聽到了從門內傳來的鬆了一口氣的嘆息聲。
他退後半步,擡腿用力一踹,將門給踹開,就看到薛凌白臉色蒼白的靠在牆角,而樂夏早已經昏死過去,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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