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段允安已經事先吩咐好了的,端陽的心就稍微的放下來。
畢竟她還是相信段允安辦事的能力的,因此她點點頭,對於範父特意聘請過來的律師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勞煩先生了,因爲我一個人身份的原因,也不便當庭直接陳述,餘下的事宜都要交給律師先生,你一個人來承擔了。”
律師點頭微笑說道,“夫人說的哪裡話,這是我們的分內之事,自然不會有什麼困難的。”
端陽點頭,對着秘書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裡代替我陪着律師,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
“因爲出於某些原因,我的確是不方便直接出庭陳述,但是這些證據,到時候應該都足以幫助範氏的澄清自己的清白了。”
秘書點了點頭。
端陽再度蓋上自己的帽子,然後,低頭從法庭的後門穿過去離開了。
範理峰和自己的律師坐在監獄裡面的,正看着視頻的現場直播。
裡面現場直播着關於範氏法庭直播的狀況,端陽並沒有出現在熒屏之中。
範理峰也並不驚訝,依照慕容端陽的身份,以她此刻正在接手範氏整個公司運營流程總裁的身份,她並不適宜出現在這個地方。
範父和範母也都沒有出現在視頻之中,範理峰心中微微的放下了心了,看來端陽在後面幫他的後續事宜處理的非常好,不然的話,事情也不可能發展的這麼迅速。
他這樣想着,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出去了,因此對着孫律師說道,“律師,你覺得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處置?”
孫律師剛好也在擡頭看着屏幕上面法庭直播的程序,然後纔對着笑對着範理峰說道,“事情辦的很好。範總真是娶了一個能幹賢惠的妻子,能把後續事宜處理的這樣完善。”
“至少,我們在關於範氏這一次莫名其妙出現的珠寶問題上面,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範理峰說,“我還是有些奇怪,如果按照端陽的做法來看,這個律師的言辭總歸好像指向是公司裡面的某一個內部人士所造成這次事件的根源。”
“只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直言這個人是誰,在我的公司裡面出現這樣的內鬼,而我居然毫無所覺,是我的失誤。”
他嘆了一口氣,“我給端陽增添了不少的麻煩。”
孫律師看着屏幕上面範父和範母爲這一次範家事件進行辯護的律師,聽着他一字一句辯護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範總,我看這位律師在法庭上的供詞總覺得有些奇怪。”
範理峰倒是沒有聽出來,奇怪的看向孫律師說的嗎,“怎麼了?”
孫律師說,“律師雖然一言一舉都在維護着範氏的利益,都在澄清這一次範氏出事的根源並不在於範氏珠寶生產鏈接上出了問題,而是有其他的外在原因。”
“可是你有沒有發現,他一直都沒有直言這次事件根源到底在哪裡,也沒有明確指出是哪一個人操控指使的。”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將事件清晰明瞭的挑明,對於幫助範家方案會是更加好的選擇。”
“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律師會這樣吞吞吐吐,我想,必定也是夫人授意過來的,否則的話,範夫人和範總走也不可能會允許這樣的律師來幫助範家。”
範理峰如果不是經過孫律師提醒的話,可能還發現不了這個問題,但是此刻一經過孫律師說,她就明白了,屏幕上面的律師似乎的確是這樣。
範理峰皺着眉頭說道,“不用擔心孫律師,這個問題我們也不清楚,但是不管怎麼來說,至少這一次的辯護,可以幫助範氏實行我們自己心願了。”
“原本做事就是問心無愧的,至於,”他再度擡眼看了眼這個屏幕,說道,“爲什麼這個律師說話如此吞吞吐吐搪塞,而端陽又默許這樣行爲的發生,甚至連我母親和父親也沒有出面來提醒一下這位律師,想必一定是有他們自己的規劃與計謀。”
“我也就不多做猜想,反正出去之後都會知道。”
孫律師也點了點頭,環繞了一下他們現在身處的這間牢籠說道,“真是委屈範總了,受到不明關押,待了這麼長時間,甚至連背後到底是誰指使的都不清楚。”
範理峰也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既然端陽已經把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想必外來的很多因素她都已經明確了,我出去之後問問她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穿着警服的年紀大的警官,以及另外一個剛剛開始範理峰他們受審訊的時候,那個戴着眼鏡的年輕警官並排着走了進來。
然後對着孫律師和範理峰道個歉。
年輕的戴眼鏡的,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警官,看上去倒並沒有多麼的恐慌,因爲畢竟他認識範總,對這個範總原本還是有一些敬佩之情的。
此時見到範理峰不由得對他就拱了拱手,說道,“真是恭喜你們,可以走了。”
而另外一個身邊的年紀有些頗大的警官卻是一言不發,陰沉着臉,臉色很是可怕。
範理峰站起身來,也不管那個老警官的臉色,而是對着這個年輕的警官說道,“怎麼了,沒事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小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着範理峰點點頭說道,“這些天來真是委屈範總了,因爲上級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範總要在這邊莫名其妙的被關押這麼長時間。”
“但是現在上面又突然發話說範總可以回去了,雖然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們這些大家族的人,各種關係錯綜複雜的,範總要是出去了,可不要找我麻煩。”
範理峰看着這個年輕的小警官,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齊納意。”
範理峰點點頭說道,“原來是獄警關押,我知道了,那我們先走了,不會再有什麼後續的麻煩了吧?”
小警官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你們先回去吧。”
範理峰看了孫律師一眼,然後範理峰拉着孫律師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警局,。
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初初開始和這個年輕小警官一起審訊自己和孫律師的那個年紀頗有些大的張警官,居然不再這個警局。
他狀似無意的對着身後一直將他送過來的小警官說道,“那個剛開始審訊我們時候,那個出去接電話的張警官,現在去哪裡了,爲什麼沒有看到他呢?”
年輕的小警官似乎有些茫然,說道,“你說張叔叔呀?”
“張舒叔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反正我也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呢,也不是,大概也就這一兩天吧,他好像家裡有什麼事,回家了一趟,和上司請了個假。”
範理峰意味不明的對着這個小警官問道,“張警官的警齡有多少?”
小警官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我也不太明確,範總,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來了?”
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但是根據張警官自己有時候的抱怨,大概他在警局警局裡面也有四五十年的警齡了吧?”
“那爲什麼一直職位都這麼低呢?”小警官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剛剛考上公務員進入這個警局不久,這些東西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範理峰笑着搖了搖頭,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太多了。
這些東西一個剛剛進入警局的小警務員跟肯定是不知道的,因此他笑了笑,對着這個小警官說道,“不管如何,這段時間還是多謝你的照顧了。”
範理峰的道謝是真誠的,因爲他們在警局裡面,的確,這種關押室的日子不是很好過。
加之本來就知道是有人刻意刁難,因此待遇上面也沒有多好,以前過慣了錦衣玉食的他怎麼可能一時間突然受得了這種陰冷潮溼的牢房呢?
要不是這個小警官一日三餐的都過來詢問一下他的生活狀況如何,想必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精神狀態還算是過得去。
小警官倒是有些靦腆地說道,“哪裡的話,原本我就覺得你們被莫名其妙地關押非常的奇怪。”
“但是因爲我職位太低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很同情你們的。”
“再說了,範總,如果以後我不想做公務員了,而是想要轉行去經商的話,我還指望着範總能夠帶帶我呢。”
範理峰點了點頭,看着略微有些靦腆的小警官說道,“這是當然的。”
甫一出門,就發現慕容家的車子已經候在警局的門口了,端陽坐在駕駛室上面,然後在車窗朝着範理峰微笑。
和警局的人道過謝之後,範理峰和孫律師就拉開車門上了車。
慕容端陽扭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也看了看孫律師,然後笑了笑說道,“你們在裡面真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