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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錢,又是錢!

第二百八十六章 錢,又是錢!

她從未見過這幅模樣的他。

確切的說,時隔五年後的再見,她沒有見過如此暴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他。

往常的他,也有周身冷凝的時候,只不過,即便是在那種時候,他給她的感覺,依舊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的,不管是沉默,是冰冷,是嘲諷,還是其他,他控制着自己情緒的程度,好以爲來得到他預想中的東西,甚至是在這一次……

她依舊能有這樣的感覺,只是現在……

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後,他整個人便是失控了一般。

“說。”

他的聲音,沉得幾乎讓她窒息。

可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後退……

背後是冷硬的牆壁,她攥得緊緊的手指,卻是不由自主的在顫着,擡頭,看着他的模樣,她聲音輕輕,“樑琛,你剛纔說,問我是不是隻要男人吻我,我都不會反抗……你還,說到了靳舜……”

她語氣輕,卻化作了雙刃的刀,每多說一句,在他心口扎進一分的同時,也讓她自己心如刀割……

“我說你誤會了,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那種……什麼男人都可以吻的女人,剛纔你吻我,我不也……反抗了嗎?”她以爲這些話出口,後面的話便能說得容易了些,只是每多說一句,心底疼得想只想落荒而逃……

她嘴角微動,低低笑了聲,擡眼定定望着他,“我不反抗靳舜,是因爲,他……是我男朋友……”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能清晰的感受他身上凜冽的氣息,還有伴隨着的咔噠咔噠的聲音,那是他握拳的手,因着攥得太過用力,而發出的骨節的響動聲……

“男朋友……”他薄脣微啓,咀嚼一般的重複,“林糖,你以爲這麼說,我就會信?”

她看着他,今天裡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着他,才發現他眼底隱着的血絲,那是疲累之後的印記,她知道他工作的時候有多拼,更知道不管他如何的拼,卻總能做到不讓人看出半分的疲累……

不知爲何,她心底鈍痛了下,突然就想問他一句,她走了之後……

難道他過的不好嗎?

呼吸不穩,她胸腔起伏着,開口,卻是道:“是你讓我走的……”

說話的時候,她緊緊盯着他的眼睛,不放過他眼底任何一抹的情緒,她清晰的看到,隨着她的話,他眼底深處翻滾的情緒……

“所以我走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我走的時候,就沒想過會再遇見你,我又爲什麼……要騙你……靳舜他挺喜歡我,對我體貼細心,我跟他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嗎?”

她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語氣竟是這般的平靜。

只是他卻……

“我讓你走,所以你便走了?”他看着,像重複,又像質問,道:“我還從來不知道,我的話在你這裡這般的有用,畢竟,我曾經不讓你走的……你不是照樣走得,頭也不回?”

心底針扎似的疼,她沒想到……

“你執意要走,何必再執着一個藉口?”他勾着脣,弧度薄涼又鋒利,只是不知那棱角,橫亙在他與她之間,到底劃傷哪一個更多一些……

“樑琛……”她聲音帶着顫意,仍舊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沉靜的模樣,她說着:“以前的事……過去了,便算過去了,我們之間,早就該算結束了……就算是我執意要走的,如今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這麼說着,她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走的那一晚……

他那般冷冽的模樣,如她所願的,說出了讓她走的話……

涼城,小木屋,還有……樑虹……

是了,樑虹……

她怎麼會忘記,他們之間橫亙着的,從來不只是一個誤會那麼的簡單,樑虹……

她怎麼會忘記,對她那般敵意的樑虹……

他唯一的妹妹,是那麼深沉的厭惡着她,恨不得她立馬離開的謀算着……

“結束……林糖,就算是結束,也不會是你來說了算,”他擡手捏了她的下巴,離她極近,溫熱的氣息都帶了涼意一般,冷得她發顫,他說:“你以爲找了靳舜便算沒事了?你以爲靠着別的男人就能離開我……呵……林糖啊,你總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說過你逃不開我,我也說過……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墨黑的眸子,沉沉涌動着滔天的情緒,他這般盯着她,似要將她整個人席捲如其中一般……

不得安寧……

她腦中驀地冒出這四個字,開口的聲音帶了澀啞,“樑琛你到底……還想怎樣……”

她問他,同時也在問着自己……

她本是,想要見到他,問他一句,這幾年,到底是爲什麼要來着泰城,陪她奶奶過一個除夕夜……

這個念頭重新清晰出現,她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一種的錯覺,好像這五年的時間,只是對她來說遠離了他而已,她掙扎在回憶的泥沼,整日找尋自救的途徑,她痛苦難忍,整個晚上整個晚上無法入睡,因爲閉了眼就是他的模樣……

只是這些,卻只是對她來說,這個男人,這個她一生註定求而不得的男人,卻好似並未離她很遠,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與她的生活遙遠又微弱的保持着牽連,而這些,她看不到,便以爲是不存在,那麼知曉這所有的他,是不是也曾看到她狼狽的掙扎模樣……

心底的酸澀幾乎將她淹沒吞噬,她睫毛顫得厲害,閃動間遮蓋着大半的情緒。

“我來帶你回去。”

他開口,卻是她從未想到過的話。

她驀地瞪大了眼……

“我來帶你回去,回涼城。”他看着她,一字一頓。

只是落在她耳中,除了最初的震驚,還有心裡另外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多的卻是懼怕,她搖頭,不住的搖頭:“不……不行……我不能……不能回去……”

她開始掙扎,手依舊被他禁錮着,他動彈着身子,只是兩人離得太近,她的扭動不可避免的摩擦着他的身子,讓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火光燃燒……

樑虹,她不敢開口去問他是否知道,不……他一定是不知道的,如果樑虹的另外一面被他知道了,他又如何有心思,在這過年前夕來了泰城……

除此之外,另外一個男人的樣子在她腦中閃現,樑啓風……

她的兩次要走,一次從泰城,一次從涼城,都與男人男人脫不了干係……

這一次,雖然靳舜另有自己的原因,但也畢竟是,帶了那個男人的要求來的……

這也是她總是忍不住對靳舜有所戒備的原因,而現在……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怕是樑琛不會知道,在她離開這件事上,他的父親起了極大的作用,若是知道的話……

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的父親……

她又開始不覺的搖頭,嘴裡的聲音從呢喃一般變得越發的清晰起來,她說着:“不……我不會跟你走,我已經想好了,想好不會再回去了……”

“是因爲我說的那句要你走的話?”他壓着她的身子,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還是因爲,靳舜。”

從他嘴裡說出的靳舜的名字,沒有咬牙切齒的語調,卻冷得駭人。

她下意識就想要反駁,但手心掐得緊緊的,那股子疼意讓她保持了些許的冷靜,她強迫着自己不能做出半分的反駁,她開口,卻並不否認,只道:“樑琛,不管是因爲什麼,總之我這一次,已經下定了決心,畢竟,就算你說不許我離開,可是……你又是憑什麼?”

她說着,緩緩擡了眼,眼底帶着奇異的光,像是燃盡了最後一絲什麼似的,她說:“憑你覺得我對不起你?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你不妨就把我當成一個負心人罷了,我對不起你的事已經做了,誰也沒有規定我必須要彌補不是嗎?至於我還欠着你的錢,我一直記着的,離開的時候,也跟虹虹要過你的卡號,我會每個月按時還錢,所以……”

“錢,又是錢……”他卻驀地打斷了她,聲音帶着無比的煩躁,“在你這裡,跟我剩下的,就只是那份該死的欠條了嗎?!”

“是!”

他語速狠厲而快速,她的回答亦是乾脆而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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