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咬着嘴脣,直勾勾的盯着懸在上空的那兩張臉,洛景天怎麼還在裝睡啊,難道他想借機被徐雅蕾吻到嗎?爲什麼要將她的身體轉過去,難道就是爲了讓她看不見這樣的畫面嗎?
眼看着徐雅蕾的嘴已經撅到了近處,僅剩下不到兩釐米的距離,安好急得一把握住洛景天垂在下面的那隻手,扯過一根手指咬在了嘴裡。
說是咬有點不準確,她這應該是含,因爲她的牙齒根本就沒用力氣。
洛景天壞笑了一下,手指在她嘴裡勾了一下,停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畫了個圈圈,另一隻手則是捂在了徐雅蕾的嘴上,用力一推,將她推得後退了好幾步,站在了辦公桌的另一端。
洛景天徹底睜開眼睛,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早就警告過你,你要自作主張,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走近一米以內。”
這話不假,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洛景天的脾氣,就算是逢場作戲都要與他保持着有效距離,她能成爲他的固定舞伴,已經是高人一等的事情了。
所以她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喊,這樣特殊的待遇是不是證明她對他而言是個不一樣的存在。
徐雅蕾一直都有這種優越感,因爲她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洛景天,因爲徐家是可以支撐洛景天的後盾,因爲他們的父母年輕的時候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因爲只有她才配得上他、才能成爲他的左膀右臂、才能幫他試試那些計劃、才能與他並肩望向同一處風景……
只是令徐雅蕾感到意外的是,上次在顧波的宴會上,她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打敗了,她就夠狂妄的了,然而那個黃毛丫頭比她膽子還大,竟敢公然扯着洛景天的領帶獻吻,還敢揚言說洛景天是自己的。
這樣的舉動她都沒敢做,卻被那丫頭捷足先登了。
徐雅蕾壓下關於舞會時的不滿,笑得一臉妖嬈,轉身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風姿卓越的將胳膊搭在了桌面上,學着剛剛洛景天睡覺時的姿勢,用手心託着下巴,嗲聲說道,“景天,自從上次你從大連回來就沒去過我家,我爸媽天天唸叨你,今晚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我媽可是特意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粉蒸排骨,還有我,我也準備好了,今晚來我房間聊聊好嗎?”
徐雅蕾朝着洛景天眨了眨眼睛,另一隻手朝洛景天伸過去,想要拉住他的手。
桌子下面的安好渾身一緊,小腦子開始飄出各種遐想,準備好什麼了?富有情調的牀上用品,還是情趣無限的內衣,亦或者是各種各樣的調情工具?
安好憋屈這一張小臉,果然是個女人都比她懂得多,她現在身上穿着的都是印着卡通圖案的小學生款內衣,她對那種事唯一的領悟就是痛得要死,至於什麼牀上用品和輔助工具,一樣她都不知道,甚至連套套是什麼樣子的她都沒見過,想她這麼無趣又無知的女生,洛景天真的會喜歡嗎?
安好不得不將之前確定的事情再度推翻,他愛她,似乎太不科學了。
洛景天很自然的將搭在桌面上那隻手垂到了下面,“恐怕不行,回頭我會親自跟徐伯父徐伯母解釋的,家裡養了一隻貓,以後我都沒法去你家吃飯了。”
“貓?”徐雅蕾皺起眉頭,很難置信洛景天這般男神級別的人物竟然會養貓,“我怎麼記得你說你喜歡狗,不喜歡貓,怎麼突然想起要養貓了?”
洛景天淡淡一笑,低頭朝在他腿間一臉苦相的‘小貓’看去,“我是不喜歡貓,因爲貓總是不乖還撓人,不過有一種貓,越被她撓越喜歡。”
能被洛景天喜歡的貓那得多可愛啊,徐雅蕾一下子來了興趣,藉機說道,“那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看看那隻貓啊?是什麼品種的,波斯貓?孟買貓?”
洛景天偷偷看了安好一眼,沉思着說道,“剛出生的布偶貓,很適合慢慢調教。”
說着洛景天胳膊一動,啪嚓一聲,鋼筆掉在了地上,他俯身做出撿鋼筆的動作,卻是一把勾住了安好的脖子,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嘴上。
安好驚慌的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情況,徐雅蕾還在,他怎麼可以這麼堂而皇之的吻她,要是被徐雅蕾發現了怎麼辦?
洛景天意猶未盡的鬆開她,撿起地上的鋼筆,“貓就應該從剛出生養起,這樣她的記憶裡才只有主人,而且調教起來也很乖順,我想怎麼擺弄她就怎麼擺弄!”
他這話聽起來像似在對徐雅蕾說,但句句都讓安好又生氣又甜蜜,他在說她嗎,說她是隻從出生就被他寵養着的貓,說喜歡她的記憶裡只有他,可後面的話怎麼聽怎麼讓人面紅耳赤。
安好伸手摸了摸被嘴脣,今天這一天他是要把之前錯過的吻都補回來嗎,她的嘴脣都快要腫了,不過即使腫了她也很渴望這種一次次被貼近的感覺,只有真實的碰觸到他,她的心才能安穩下來。
安好剛這麼想,一隻手就朝她伸了過來,若無其事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一路向下,探進她的衣襟裡零距離的貼在了她胸前。
呃……這一刻安好終於明白爲什麼他要將她的身體轉過去了,不是爲了不讓她看他跟徐雅蕾的所作所爲,而是爲了方便佔她便宜。
不過能做出這種高難動作的,估計也就只有這個男人了,一般男人根本就沒有這麼長的胳膊,更沒有這麼膽大妄爲。
安好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被他手上的力道壓得靠在了他的腿間,更是被他撩撥的失去力氣,只能閉着眼睛咬着嘴脣,感受着他的親熱。
徐雅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藉着去看那隻貓的名義闖進洛景天家的門,完全沒有注意到洛景天變得愈加溫暖的表情,更沒看到他那挑起的嘴角,有些急切的說道,“那,今晚你不去我家,我去你家好不好,我已經學會了粉蒸排骨的做法,我做給你吃。我、我也很喜歡布偶貓,讓我去玩玩你那隻貓好不好?”
玩貓?玩她嗎?安好陡然睜大眼睛,一把捏住洛景天那隻作惡的手,開什麼玩笑,他要是敢帶徐雅蕾回家,她就敢撓花他那張俊臉!
洛景天特高興她這種憤然的反應,她越氣越不安,就證明她越在意。以前沒想過她會喜歡他這種大叔級的人物,現在知道了,有種每分每秒都能抓到她小尾巴的感覺。
原來,以前她那些執拗的表現都是因爲太過喜歡他。
洛景天忍不住笑出聲來,恨不得馬上將她從桌子下面拖出來展示給徐雅蕾看,這就是他養的布偶貓,這麼寵都寵不夠。
只可惜啊,這丫頭正處於風頭浪尖上,實在不適合再添一條勾引兄弟倆的新聞。
她才十八歲,將來的路還長,一旦被人貼上亂搞的標籤,這輩子就算完了,在沒有萬全計劃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將她置於更深的傷害之中。
洛景天指尖動了動,低頭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目光,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徐雅蕾,我們之前不是約法三章過,你不可以私自到公司來找我,否則很容易讓人發現我跟徐家的合作關係,還有,不要讓外人覺得我們很熟,你要表現出我們僅是逢場作戲的樣子。”
洛景天語氣一轉,變得更加嚴肅,“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對我抱有其他感情,我不可能迴應你。”
安好眼睛瞬間就被點亮了,他竟然拒絕的這麼幹脆,雖然聽起來挺絕情的,然而安好覺得這纔是真正的溫柔,相比於不忍傷害的沉默,這纔是最紳士的作風。
被拒絕的人可不會這麼想,徐雅蕾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的同時一把抓住洛景天的領帶,想要如法炮製的吻住他,然後瀟灑霸道的來一句“你是我的”。
結果她的力氣根本就沒拽動洛景天,反倒讓她自己狼狽的撲在了辦公桌上。
洛景天輕輕掰開她的手,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得逞的!”
很顯然,安好之所以在衆目睽睽之下得逞,是因爲他想,而其他女人,根本沒有機會近他的身。
徐雅蕾覺得委屈,向來都是她拒絕別人,可在洛景天這裡她卻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
明明她身邊不乏追求者,可自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洛景天,她的眼裡就只有他,這一苦追就是五年,讓她從花季少女變成了二十八歲的剩女。
她也想像身邊的閨蜜那樣,能跟喜歡的男人手牽着手出入成雙,可洛景天只在參加宴會的時候允許她出現在他身旁,即使偶爾到家裡做客也跟她保持着距離。
徐雅蕾氣得一跺腳,“洛景天,你太過分了,別拿上次那個黃毛丫頭打發我,她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求我嫁你的!”
嘭地一聲,辦公室大門被摔得地動山搖,安好吐了口濁氣,從桌子下面往外爬。
洛景天連忙兩手託在她的腋下想要將她抱出來,結果房門嘭地一聲又被推開,嚇得她連忙縮了回去。
洛景天也被她那緊張的表情搞得不自然起來,連忙將手搭在桌面上進行遮掩。
“哼,忘穿鞋了!”徐雅蕾拎起地上的高跟鞋,光着腳走了出去,隨即朝着隔壁會議室喊了一聲,“爸,我先走了!”
“哎,你這孩子,怎麼風一陣雨一陣的,等我跟景天談完一起回去啊!”徐徵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徐雅蕾已經上了電梯。
徐徵無奈,她這個女兒已經被寵得無法無天了,發起脾氣來就跟小毛驢似的,攔都攔不住,也就只有洛景天能治得了她。
徐徵快步進了洛景天的辦公室,見他表情有點不尋常,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跟蕾蕾吵架了?”
洛景天尷尬的笑了一聲,“沒什麼,我跟雅蕾一向都是這樣,不出三句話準吵起來。”
“那倒是。”徐徵自顧的坐到沙發上,隨口問了一句,“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洛景天視線朝下瞄了一眼,“咳,沒什麼,可能因爲太熱了。”
徐徵挑了下眉頭,“熱嗎?這兩天降溫,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洛景天喉結滾動兩下,按理說他現在應該站起身走到沙發旁纔對,可他根本無法站起來,他的褲子已經被身體撐起一個小帳篷,太過一目瞭然了。
安好坐在他的腳邊,兩隻手捂着臉,整個身體都發燙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想將她抱出來,結果徐雅蕾折了回來,一時情急她又往桌子下面鑽,結果沒鑽好,她的臉一下子扣在了他的腿上……呃,準確說不是腿,而是某個特殊部位,再然後,某男的某處就變成了稍齊立正站好的狀態。
最好死不死的就是隨後徐徵就進來了,徐家父女倆是跟他們有仇嗎?
安好岔開之分偷偷朝洛景天瞄去一眼,異樣的部位馬上闖進眼簾,令她不敢直視,實在是太嚇人了,男人簡直就是恐怖的生物,她、她、她還沒有見識過壯大的全過程。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一鑽或者是變成透明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景天終於壓制下那股邪火,起身朝沙發走去。
“徐伯伯今天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徐徵看着他那發紅的臉,皺着眉頭問道,“你的身體真沒事兒?也別太拼了,累病了就不好了,這幾年你的生活重心全都在工作上,我跟你嬸子看着都心疼,適當的歇一歇吧。”
洛景天目光朝辦公桌掃去,從下面的縫隙能夠看到安好一絲影子,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滿足,“最近,我已經放慢了腳步,偶爾還會給自己放個假。”
徐徵放心的點了點頭,“這纔對,活着就應該有滋有味,之前的你啊,就好像工作的機器一樣,都快沒人情味了!”
洛景天淡淡的笑了一聲,確實,不過那是因爲安好沒在他身邊,現在安好在了,他的生活重心自然要放到安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