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呼吸一緊,看着他,他幽深的黑眸裡顯現出她的身影,那麼渺小,卻在此刻佔據了他眼中所有的位置。
她沒打算放棄,不代表她此刻有心情,於是,立即就掙開了他。
孰料,她還來不及走開,他已經一手按在她的後腦掃上,將她貼近他的懷裡,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帶着涼意的兩片薄薄的脣瓣就已經精準地落了下來,直接覆上她的脣,讓她無法逃脫。
鼻尖對着鼻尖,她看到他的眼眸越來越亮,帶着狂遲掠奪的霸道光芒,逼人而犀利,脣緊緊撫着她,讓她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躪。
她的太陽穴跳得厲害,只感覺他的五指很用力地扣着她的後腦勺,他用力在她的脣上旋轉,摩挲。
她連喘息的空隙都沒有,人很難受,他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不適,鬆開了她崾。
她正想要罵他,他竟又貼了上來,再一次把她吻住,且吻得很深很用力,還比剛纔粗魯。
未免她反抗,他的另一隻手抱扶着她的臉,逼她不能動彈,只能迴應他的吻。
他就這樣吻了很久,直到她面色發紅,呼吸越來越急促,他這才鬆開她,食指貼着她紅腫豐潤的脣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是放肆,道,“不是不怕嗎?怎麼還像只受驚的兔子?”
溫清影咳嗽了一下,因爲呼吸不順暢而胸口劇烈起伏着。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斂下了臉上的笑,低下眼凝視着她,聲音已無溫,“如果我的妻子,迎合我就是你的義務。”頓了頓,他又說,“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你確定不在乎這三年做我的女人?”尾音變重,他好似警告一樣。
原來,他依然是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她是該覺得他這個人好呢,還是該覺得他這個人殘忍呢?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又要破滅了。
“我今晚沒有心情,但如果你真的想的話……”說到這裡,她的手扶到了自己睡衣的腰帶上,解着腰帶道,“我依然可以配合你。”
佔至維晦暗的黑眸久久地看着她,直到她讓睡衣從自己的身上落地。
溫清影身體僅着貼身內-衣的美麗tong體出現在他的面前。
佔至維直視着,黝暗的眸如刀鋒射向她,“很好……你無畏的精神,很好。”
她猜他此刻必然被她氣得夠嗆,但他天生的風度不允許他此刻對她動怒。
“穿上衣服,過來。”
丟下這句話,他徑直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穿好睡衣後,移動着緩慢的步伐走向了他。
佔至維解下自己的領帶,卷好後擱在沙發上,又摘下腕錶,“我希望你能夠險崖勒馬,畢竟你還年輕,將來會有很多更好的選擇,但顯然,我低估了你這個人的執着。”
她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姿態優雅,平靜地注視着他,“每個人都會有執着,就像你對思俞一樣。”
佔至維的脊背有些僵直,擡起幽深的眸,他看着她,“可你是否知道,拒絕了這一次我給你的機會,將不會再有下一次。”
她微微眯起眼,似乎不明白。
他沉定自若地靠向了沙發,一隻手慵懶地搭在沙發背上,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佔至維的婚姻,不是你溫清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如果你執意要履行這三年的婚約,我唯有提前告訴你,三年之後,如果你後悔了,我不會允許離婚。”
溫清影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佔至維沉靜淡然地看着她逐漸開始失去血色的臉龐,“我說了,我佔至維的婚姻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三年之後,衆所周知你溫清影是我佔至維的妻子,我生命中所擁有的,親人、朋友、物質、精神,都已經與你共享,那麼,我的人生你就應該繼續參與下去,因爲,我並不允許你帶着我的光環離開。”
溫清影的腦子一片混沌,她輕輕地咬住了脣,脣在慢慢泛白。
佔至維清冷的聲音繼續道,“人生,是沒有選擇的……”
溫清影猛地擡頭,失去光芒的黯然瞳眸看着他。
“我不確定當我把你視爲我的妻子時,我會如何對待你,但我想,如果你打算繼續延續這段婚姻的話,無論我這個丈夫的角色扮演的好不好,你都要做好一輩子的準備。”
商人,永遠都知道如何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這就是佔至維如今能夠這樣成功的原因。
他成功了,精準無誤、毫不費力,就掐住了她的喉。
思俞曾經提醒過她,愛則愛,但一定記得要爲自己留有後路。
她謹記思俞的話,自己也早已經考慮過,如果三年後佔至維對她依然毫無感覺,那她就會選擇毫不留戀地離開,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卻不想,現在,佔至維逼着她做出抉擇。
要麼現在就開始新的人生,要麼從
現在開始,跟他一起探尋未知的人生。
而這個未知的人生,很明顯,將夾雜着心酸、委屈、痛苦……很有可能,在以後的日子裡,她會一直都活在懊悔之中。
溫清影泛白的手指緊緊地抓在了沙發墊上,半晌,喉嚨都無法逸出隻言片語。
“我只給你這一晚的時間,明早你告訴我答案……我希望你能夠慎重考慮,畢竟,我這一生已經不重要,你的人生卻只是剛剛開始。”
說完這句話,易宗林徑直從沙發上起身,走向了她房間的浴室。
浴室裡傳來沐浴的水聲,她依然木然地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她一直在想着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這一生已經不重要……
爲什麼不重要?
因爲他已經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溫清影沉痛地斂下眼簾,第一次,他因爲他說的話,當場眼眶裡就浮出了淚。
還記得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跟她說過,他不可能給予她,她想要的……
到今天,他給予她的,依然還是這句話。
他永遠不知道這句話對於她的殺傷力有多大,她幾乎無法支撐着自己好好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好像被抽走了氣力,隨時都可能癱倒。
怎麼辦?
她該如何選擇?
……
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自己血淋淋地倒在佔家的別墅裡,而佔至維就坐在廳裡的沙發上,冷冷地看着她……
她絕望地看着天花板,血一直在流,已感覺不到疼痛,眼睛漸漸失去焦距……
然後她醒了過來,全身都是汗水,不斷地撫着自己的胸口。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明明是夢境,她卻就像親身經歷了一樣,死亡帶來的恐懼離她似乎近在咫尺。
她一直撫着胸口,直到聽到身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
她轉過頭,在房間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她深深地凝視着他俊逸的臉龐。
很顯然,她剛纔被噩夢驚醒,已經影響到他的睡眠,他此刻微微蹙起了眉心。
她慢慢靠在了牀頭,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如果明天她給他的答案是離婚,這是不是意味着,從明天開始,她和他的世界就要徹底分離了呢?
她的手指抓緊了薄薄的被子,鼻子泛着那樣劇烈的酸。
如果她的世界沒有了他,她的人生還會有什麼意義?
思俞說,思俞在過去一直都把易宗林當做思俞生命中的全部。
她卻覺得,佔至維就是她胸口的第三根肋骨,最貼近心的地方……
而現在,她恐怕要硬生生地把這根肋骨從她的胸口拿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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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點小虐親們還是承受得起的吧?但冰想說的是,其實這個故事還蠻寵的……接下去冰認爲你們肯定會很喜歡佔至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