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讓人覺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卻總能夠讓人的人平靜下來。
記得幾年前易宗林帶她來這裡的那次,易宗林就是站在她現在這個位置。
傅思俞的腦子裡浮現着當時的情景,那時候的心態,要比現在天真了許多。
凝望着眼前這片海,她開口對站在她不遠處,身材挺拔俊逸的易宗林道,“在剛剛我改變了我的決定,我打算留下這個孩子。踝”
易宗林剛剛的臉色是沉肅的,此刻明顯柔和下來。
“你本就該做這樣的決定,無論如何,你都應該替你的身體着想。耘”
過去,他似乎從未跟她說過這樣關心的話,最近,他卻經常說。
傅思俞閉了下眼。
在好幾秒後,她轉過臉,看着易宗林。
海邊的風很大,揚起她的秀髮。
一縷頭髮掠過她的臉,將她精緻嬌小的臉龐映襯得有些悽楚。
易宗林走到她的面前。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無法看透她的目光。
他幫她把臉上的那縷秀髮拿開,雙手輕扶在了她的雙肩。
她仰望着他。
眼前的這張臉,是她愛了十多年的俊逸臉龐,她曾經在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對他怦然心動。
現在,這張臉還是那張讓她心動的那完美俊顏,卻在面對的時候心猶如窒息,疼痛像蝕骨的蟲蟻在身體每一噬咬蔓延細細尖銳的痛。
“冷嗎?”
易宗林問她。
她搖了搖頭。
易宗林卻還是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兀自罩在她的身上。“這裡風大……你的身體不允許你着涼。”
他不算溫柔卻體貼的話語,讓她的鼻子微酸。
“既然這樣決定了……我們回家吧!”海邊的大風讓易宗林皺起了眉頭,他顯然害怕她會在這裡着涼。
她沒有說話。
他伸手把她攬住。
不過分,也不親密,就好像一個紳士攙扶自己的女伴,他的手只是很輕很輕地扶着她的腰,站的她的身側,阻絕了大部分的海風。
“我還不想走……我有話跟你說。”她低着頭,有些澀地說出這兩句話。
“那去車上說。”
“不,就在這裡說。”
易宗林看着她。
她第一次發現,易宗林也有拿她沒有辦法的時候。
她深吸了口氣,掙開他,轉身面對着眼前的那片深藍色的海。
易宗林依然靜靜地看着她。
她的外套給予了她十分的溫暖,讓她此刻並不感覺到有冷意。
她緩緩開口,“湯姆森跟我說,你曾經打過三通電話給他,要他必須做我生產時的醫生。”
易宗林生來就是性冷平靜的人,所以縱使意外她會得知這件事,也只是沉默了幾秒,“當時如果沒有湯姆森在你身邊,你無法順利生下prince。”
她回眸看他,清楚的瞳眸很深很深地看着他,“爲什麼?當時你一心想利用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孩子的死活,當然,你可能不想失去我這個棋子,但這顆棋子也不值得你放下你向來倨傲的身段去求湯姆森。”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的黑眸內斂,“當時我也曾疑惑過,我爲什麼會這樣害怕你有事,但是當時不容我在這個問題上多想,我必須先幫助你……因爲,比起內心的疑惑,我更清楚我必須讓你和孩子安然無恙。”
“那麼,當時的疑惑,你現在找到答案了嗎?”傅思俞的嗓音微沙。
他凝視着她細緻的臉龐,點頭,“答案我已經跟你說過,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酸澀如密密麻麻的泡沫堵在她的胸口,阻礙她的呼吸,讓她此刻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這讓抑制住這股情緒。
可是,鼻子依然因酸澀而泛了紅。
“袁琪跟我說,你對陸衍說過,如果你沒有生病,我們在烏托邦度假的時候,你可能會考慮將原本虛假的情緒轉換爲真實的情意,讓我們並不真實的家庭變成真實的家庭,忘記仇恨,跟我走下去。”
易宗林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
更多的酸澀在此刻涌了上來,她無法抑制,致使雙眸也泛了紅。
然後,他輕緩地低啞地認真地接着道,“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次的話,我想我過去的選擇有很多都會更改。”
“所以,你在烏托邦的時候想過放棄仇恨我走下去原因,也是剛纔那個答案嗎?”
她看着他,眼睛裡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易宗林仍舊是沒有思索地回答,“是的。”
“因爲你在乎我?”
她極力頂着喉嚨間的哽咽說出這個答案,卻想要得到他的明確肯定。
她眼睛
裡冒出的更多淚水,讓他沒有辦法再保持跟她的距離,走到她的身邊,“別哭了……”他擡起手,欲把她眼角滑出的淚液拭去。
她掙開,篤定盯着他,“回答我!”
他收回手,看着她。
她任由眼淚肆無忌憚地奪出眼眶,模糊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望他的俊龐。
“我的心並非鐵做的,即使被複仇矇蔽,它也是有知覺的。”
他婉轉地回答她,卻是她心底想要的答案。
她可憐的樣子看着他,“我要你跟我說得更清楚一些。”
他突然抱住了她。
她錯愕。
他切切實實地抱住了站在原地的她,讓自己所有的氣息和體溫包裹住她,低沉且壓抑的,就像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放手讓你去美國,我並不樂意,你獨自在美國生產,我並不放心,你跟佔至維走得越來越近,我並不舒服,你順利生下prince,我並不鬆了口氣,跟你打撫養權官司,我並不快意,逼你跟我結婚,我並不得意,跟你在烏托邦的時候,我並不虛僞,跟你攤牌的時候,我並不堅定,得知我一直以來是在利用一個善良的女人,我並不舒服,你跟我提出離婚,我並不冷靜,我去法國治療你的無動於衷,我並不開心,回來見到你平靜的樣子,我並不舒服,那一夜在一起,我並不失控,你不要孩子想要徹底跟我劃清界限,我並不平靜,現在……我並不想跟你說這些話,我只想跟你說,我在意你,傅思俞!”
他所說的每個“並不”,都精準地撥弄她內心最脆弱的那根弦。
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因爲他的話,因爲他的擁抱。
“我還有更多的話想要跟你說,只要你像此刻這樣願意聽我說……”
她的問話,變成了他的告白。
傅思俞的眼淚已經成串地跌落下來……
她原以爲,她再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再也不會被他的話觸動,然而,原來愛一個人永遠都身不由己……
原來,她也會有因爲幸福而落淚的時刻。
......................................................................................
安靜的車廂裡。
她靠在他的懷裡。
這是他眷戀已久的感覺,她身體的溫度就在他的懷裡。
他十指跟她相扣,下巴輕輕抵着她的額,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景緻。
她的視線同樣看着窗外。
夕陽下下,紅色的光輝浮在海平面,風一吹,波光粼粼。
整個世界幾乎是靜止。
直到,她開口問他,“我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低下黑眸看她,“說。”
不是命令的語氣,這一刻是寵溺。
她收回凝注着海的目光,仰起臉看着他,“你由始至終都知道我是思俞而不是思翎,所以,你對我的在乎,不是因爲思翎。”
“其實思翎……”
她搖頭打斷他的話,“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答案,其他的不重要。”
“不是,我從來都很清楚你是你,思翎是思翎,我從沒有一刻把你們混淆在一起。”
她擡起頭,突然堵住了他的脣。
他有些始料未及。
在一秒的反應時間後,他的手由她的肩頭移到她的臉。
他捧住她細緻的臉龐,只給生澀的她幾秒的機會,就把掌控權奪了去。
狂狷的舌緊緊地糾纏她的,就連呼吸的空隙都不給她……
她的手起初是放在他的胸膛上的,隨着他的灼烈,她慢慢地攀上了他的鏡子……
夕陽的餘暉投進車裡,他們飢渴糾纏……
每一次她覺得是最後一次的時候,他總能替她換一口氣,讓深吻繼續……
她第一次感覺到,跟他親密,是這樣一件美好的事。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傅思俞根本計算不出他們吻了有多久,他這才輕緩不捨地鬆開她。
她的脣已經又紅又腫。
他再一次把她用盡自己的懷裡,也在抑制着自己不平穩的呼吸。
她雙手抱着他,這一刻把腦海裡曾經所有的不愉快和傷痛全都拋棄。
好似有一股默契讓彼此都不想再開口說話,只想這樣靜靜地擁着彼此。
她靠在他的懷裡,恣意滿足地聞着他身體好聞的男性氣息,懶懶的就像一隻小貓。
他的手攬在她的腰上,十足的佔有慾和饜足,不時低頭跟她啄吻。
他們沒有說話,任由時間停留在這美好的時刻。
她一直都感覺好累,這一刻輕鬆了下來,竟感覺很困……
於是,眼皮沉沉的,靠着他,想要就這
樣賴在他的懷裡睡一會兒。
卻不想,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直接掛了,不想接,輕輕揉了揉她的肩頭,要她繼續睡。
“不要了……我看電話是家裡打來的,可能是prince,你打回去吧!”她溫柔地開口跟他說。
“繼續睡。”
他寵溺對她道。
她搖頭,然後把他放在一旁的手機拿了起來,徑直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他似有不滿。
她卻用食指點住他的脣,而後把接通的手機放在他的耳邊。
他擡起眼,恢復了往常端嚴冷肅的樣子。
她一心看着他,沒有聽見電話裡的人說什麼。
直到他把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她這纔回過神,問,“有事嗎?”
他回答,“prince放學回來,沒有看到我們,在找我們。”
她頓時從他的懷裡震起,“兒子是不是哭了?”
“沒有,管家已經安慰他,說我們馬上回來。”
她這才鬆了口氣,重新靠在他的懷裡。
他寵愛地捏着她的下巴,“在這裡睡一會兒?”
她搖搖頭,“回家。”
“你確定不在這裡讓我們再安靜地呆一會兒?你知道的,你兒子他很鬧。”
“他纔不會鬧呢……”
“我指的是他會黏着我們。‘
“黏着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一笑,低頭啄了她的脣一下,“你真的覺得沒有關係嗎?可是現在不想回家應付那個小鬼頭,我想跟你在這裡或是去酒店……”
傅思俞的臉紅了俏了,然後易宗林的胸膛被輕輕地捶了一下。
車廂裡傳來了易宗林爽朗的大笑。
................................................................................
他們是牽着手回來的,看呆了別墅裡所有的傭人。
她和易宗林卻是十分的坦然的,好像他們從來就是這樣恩愛的。
殊不知,這似乎是他和她第一次在這個家裡牽手。
他們從烏托邦回來有過一段恩愛的時光,但因爲那時候他只是演戲,他們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牽過手。
管家帶着哭紅的眼睛的prince從餐廳走了出來。
管家顯然不知道如何安撫小傢伙,手裡抱着一盒剛剛出爐的餅乾,想要以美食誘惑小傢伙。
但盒子裡的餅乾滿滿的,這說明小傢伙並沒有被美食轉移目標。
看到她和易宗林的出現,小傢伙哭紅着鼻子朝他們跑了過來,“爹地媽咪——”
小傢伙幾乎要撞進她的懷裡,易宗林卻把她摟住,避開了小傢伙的碰觸。
小傢伙總是這樣,每次都會很用力衝向她,抱住她。
可是她沒有意識到,她現在不適宜被小傢伙這樣抱住,幸好,易宗林此刻把小傢伙抱住了。
“爹地媽咪……”
小傢伙抱着易宗林,扁着嘴,很委屈的樣子。
易宗林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腦袋,“怎麼了?小寶貝。”
小傢伙抽噎了一下,“你們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啊!”
傅思俞很是心疼,想要把孩子抱起來,易宗林卻摟了一下她,自己把孩子抱了起來。他是在提醒她注意她現在有着身孕。
“對不起,爹地媽咪有事去了……”易宗林耐心跟孩子解釋道。
小傢伙挽住易宗林的脖子,小嘴還是癟着的。
管家在此刻開口道,“易先生,夫人,prince回來沒有看見你們,以爲你們把他丟下了,所以……”
傅思俞一聽管家說完鼻子就紅了。
易宗林哄孩子道,“傻瓜,爹地媽咪怎麼會丟下prince呢?”
小傢伙哽咽道,“爹地媽咪最近都很少說話,我知道爹地媽咪吵架了……”
的確,這一個月,爲了讓小傢伙適應他們之間的分開,他們一直疏離彼此,雖然這兩天因爲她懷孕的事情他們有了一些接觸,但他們的互動依然是冷漠的。
當然,他們沒有料到小傢伙原來這樣的敏感,一直都清楚他們之間有問題……
傅思俞怔在原地。
小傢伙用手肘拭去眼角里的淚霧,“爹地媽咪以後是不是還會分開……”
“嘿,易諾千,爹地跟你說過,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易宗林轉爲了父親的嚴肅。
小傢伙輕輕咬着脣,聽父親的話,竭力抑制着抽噎。
傅思俞心疼極了,輕輕抱住小傢伙,“小笨蛋,爹地媽咪好好的,怎麼會分開呢?”
“可
是你們都不說話……”
“爹地媽咪沒有不說話,是最近爹地和媽咪在工作上都很忙……”傅思俞連忙解釋。
直到這一刻傅思俞才發現,心理治療師是無法治癒prince的,因爲prince的心遠比普通的孩子敏感。
按照心理治療師的估算,這個時候小傢伙應該要適應他們的分開纔對,然而原來小傢伙根本早就發現了她和易宗林的疏離,只是小屁孩一直都把這件事藏在心底……
傅思俞無法想象如果她和易宗林今天沒有晚回來,她和易宗林也仍舊繼續按照着心理治療師的方法去做,當他們真的跟孩子提出父母要分開的時候,孩子會變成怎樣……
他們真的是很不稱職的父母,一次又一次地讓孩子跟着他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真的嗎?”
小傢伙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們.
傅思俞眼中噙着淚光,跟小傢伙點頭。
“那媽咪你親親爹地……”
小傢伙提出要求。
小傢伙繼承了父親優秀的頭腦,他知道父母的感情如果不和的話,要母親這樣做是不太可能的,並且小傢伙是能夠看穿母親生硬的演技的。
傅思俞於是當着prince的面,在易宗林的臉龐上親了一下。
傅思俞這一吻讓別墅上下都很驚訝。
要知道,以往着夫妻倆秀恩愛,主動的都是易宗林。
這還是傅思俞第一次主動跟易宗林秀恩愛,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傅思俞此刻是真的在跟易宗林秀恩愛。
小傢伙眼睛瞪得圓圓的。
易宗林問,“現在你相信爹地媽咪沒有吵架了嗎?”
小傢伙沒有說話。
傅思俞上前把小傢伙眼角和臉頰上未乾的淚痕拭去,道,“爹地媽咪過去一個月的確是太忙了,忽略了小寶貝,讓小寶貝胡思亂想了……”
小傢伙小胖手抱住傅思俞。
傅思俞隨即從易宗林的懷裡把小傢伙抱了起來。
小傢伙咕噥道,“那媽咪以後可以不要那麼辛苦工作嗎?袁琪阿姨說爹地有好多好多的錢,不需要媽咪賺錢……”
傅思俞和易宗林同時被小傢伙的話逗笑。
他們更歡愉的是,孩子沒有再懷疑他們。
易宗林伸手攔住傅思俞的腰,對小傢伙道,“爹地答應你,以後不讓你媽咪工作了,爹地自己也減少工作,以後花更多的時間陪在你和媽咪身邊。”
“耶……”小傢伙手腳並用地歡呼。
易宗林即刻皺眉,對小傢伙道,“兒子,你不能在媽咪身上這樣的亂動。”
傅思俞道,“沒關係……”
小傢伙烏溜溜的眼睛困惑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正色道,“兒子,你不是想爹地媽咪給你再生個小弟弟或小妹妹嗎?”
傅思俞沒有料到易宗林會這麼快跟小傢伙說,羞赧地看了易宗林一眼。
“媽咪肚子裡已經有小寶寶了,所以,你以後不能像過去那樣亂撞進媽咪的懷裡,也不能再在媽咪懷裡這樣亂動。”
傭人們在一起興奮***動。
傅思俞知道,他們都很驚訝於他們此刻的和好,但都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
管家更誇張,眼中居然噙着感動的淚水。
小傢伙小嘴成圓形,“真的嗎?媽咪。”
傅思俞嬌羞點點頭。
小傢伙突然皺起眉,“可是爹地昨晚還說小妹妹不是說有就有的啊……要爹地媽咪很努力纔是。”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股笑意道,“小傢伙你如願以償了,爹地媽咪的努力終於奏效了。”
“哇……”小傢伙雙眼泛光,“所以媽咪會像袁琪阿姨那樣,在明年給prince生一個小妹妹或小弟弟是嗎?”
“是的,寶貝。”
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易宗林和傅思俞同時吻住了prince的臉。
.........................................................................................................
huso集團。
“老闆,傅小姐和易宗林一直在海邊直到日落……下車的時候,易總是牽着傅小姐的手的。”夏禹跟坐在辦公桌後的佔至維稟告。
佔至維臉色清冷。
夏禹知道老闆心情不好,準備退下,不想轉身離去的時候碰到了溫清影。
溫清影顯然已經聽到了夏禹和佔至維剛纔的對話,此刻雙手環抱着胸,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着佔至維。
佔至維森冷的目光對向溫清影。
夏禹識相退離。
溫清影蹬着十寸高跟優雅
地走到佔至維身邊,拿起一份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笑着道,“佔總現在還有心情看文件嗎?”
佔至維兀自從辦公椅上起身,欲離去。
溫清影站在原地,叫住了佔至維高冷挺拔的背影,“我早就說過……你破壞不了思俞和易總的感情的,你所做的努力最後都會變成白費。”
“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不請自來。”佔至維背對着溫清影,毫無溫度地吐出。
一絲傷痛從溫清影的眼底掠過,但她依然微笑,“你放心,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失敗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畢竟,佔總你一向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碰到心愛的女人回到她所愛的男人身邊,心裡怕也是沒辦法做到像以往的鎮定吧?”
佔至維沒有回答溫清影,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在佔至維離開後,溫清影擡起了眼。
她久久地凝視着佔至維剛剛離去的方向,眼睛逐漸泛紅。
而後,她從自己的包包裡,將一張喜帖拿了出來。
是的,她準備結婚了。
她結婚的對象是她父親安排的,她沒有異議,因爲,她的家族需要這場商業聯姻。
她今天只是來跟他說句道別,只是……
在遇見他的時候,她沒有辦法將這句話說出口。
夏禹在此刻走了進來,“溫小姐……”夏禹跟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表情很是爲難。
溫清影沒說什麼,放下喜帖便離去。
……
huso集團頂樓。
佔至維俯瞰着整座城市。
傅思俞的手機無法接通,這讓他知道,傅思俞此刻正和易宗林在一起。
“老闆。”夏禹恭敬的聲音傳來,“我已經送走溫小姐了……不過,溫小姐走的時候,給你留了一張喜帖。”
“什麼喜帖?”
夏禹隨即走到佔至維身旁,將喜帖遞了過去。
佔至維看了一眼,即使只依靠夜晚的霓虹,喜帖上“溫清影”和“喬志森”這兩個名字赫然醒目。
夏禹道,“老闆,據說溫家最近出了點狀況,外界傳言溫家和喬氏家族的人聯姻是爲了挽回家族事業。”
佔至維的目光越來越深沉。
就在這個時候,佔至維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傅思俞打來的,佔至維放下喜帖,把手機放在耳邊。
手機裡面是傅思俞歉意的聲音,“對不起,佔總,剛剛我在洗澡……”
“沒事……”佔至維的聲音低啞,“我就是想問問你,你……你還好嗎?”
“我和他……和好了。”
佔至維瞟向這個城市更遠的霓虹,輕扯嘴角,“恭喜你。”
“謝謝……不過,我還有事要跟你談,但今天不行,過幾天我約你,可以嗎?”傅思俞道。
“好。”
“那……過兩天見。”
“嗯。”
結束跟傅思俞的通話,佔至維的臉色是暗黑陰森的。
ps:明天更新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