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說錯了,我只是看見李玫,心裡堵的慌,我……”
“秦紫薇,請說與案情有關的內容。”
女警明顯偏袒李玫他們。
“當你拿起刀,一開始的刀尖準備扎誰?”
“歐陽逸。”
“歐陽逸是你什麼人?”
“男朋友。”
“那你和李玫是什麼關係?”
“朋友。”
“好,繼續案情,當你拿刀扎向歐陽逸時,成功了嗎?”
“沒有,他揪住我的頭髮,還有一隻手捏住了我的手,我動不了。”
“然後呢?”
“我咬了歐陽逸的胳膊,他痛的鬆開我的手,然後,我也不清楚,準備扎向歐陽逸的刀卻扎進我自己的肚裡,那一瞬間,太快了,我沒看清,我感覺歐陽逸沒有動,但我不至於自己捅自己。”
“你這些推測的情形,請不要說出來,我們會調查清楚。你咬了歐陽逸,然後你們爭執途中,刀子捅了你自己,這些,你承認嗎?”
我點點頭。
“好了,如果還有需要了解的,我們還會再來找你。”
“警官,歐陽逸會拘留嗎?”我問。
“不會,歐陽逸只是自衛方,而你是故意傷害。”
“不是,是歐陽逸捅了我啊,你們可以調監控啊,我雖然咬了他一口,我也準備捅他,可我還沒有捅啊,我……”我越說越亂。
“事情的真相,我們會還原。請秦紫薇小姐,近段時間,不要離開京都!”
“你們等等,那歐陽逸與李玫合夥騙我公司,你們也不逮捕?”
“不好意思,那歸經濟犯罪科管。”
兩位警察走了,李玫卻沒有離開。回想了一遍剛剛的提問,說的好像都對,但是,好像又哪裡出了紕漏。
“秦大小姐,做個交易吧?”
我怒目而視,“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告定你們了,你們等着坐牢吧!”
“秦大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就算你們家有權有勢,恐怕也保不了你!”李玫拉開椅子,坐在我的正前方,悠然自得。
“你什麼意思?”
“公司的法人已經是你了,如果偷稅漏稅的話,就不清楚是誰要坐穿牢底了?”
“法人?不是你嗎?”
“呵呵,你太信任我們了,法人的身份早就換了,你竟然都不知道?你簽字難道不看?”
我不記得簽過什麼字,唯一一次就是歐陽逸說我開錯了發票給對方公司,還附帶簽了一張信息表。
現在想起來,那天的歐陽逸趁下班之際,催我立馬簽了,然後我們去聚光晚餐。
“你們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我恨不得拿瓶硫酸潑在死賤人的臉上。
“當然,要怪你怪你找了我,如果換一個人,也許就大不相同。”李玫無所謂的表情惹惱我了,可我一點對付她的辦法都沒有,她挺着大肚子,想訛我很簡單。
“李玫,我自認爲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算計我?”
“因爲愛啊,和你說個故事吧,當年我還是初入社會的黃毛丫頭,在工作上面,總是遭受排擠,因爲這份工作是你開後門給我找的,有一次我心情特別不好,就跟團旅遊了。沒想到,車子爲了避讓一頭牛,直接衝到山腳,側翻倒地,一車人都是恐慌不安,哭哭啼啼,只有一個人沉着冷靜,撬開逃生玻璃,一個個地拉出車裡的人,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偉大?”
“他是歐陽逸?”
“挺聰明的嘛,確實是他,我當時就愛慕上他了,臨分別前,我要了他的電話號碼,我希望回京後,還可以見他。”
“然後呢?”
“然後?”李玫瞳孔聚焦在一個點,“然後拜你所賜!”
“我?我從沒幹涉你的生活。”
“哼!你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當然會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了,我回來的當天,你就讓我去大名品接你。”
我實在想不起這件事。
“我妨害你和歐陽逸交往了?”
“你喝醉了,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纏上了,爲了拉走你,我被其中一個男人玷污了,從那天起,我就沒有勇氣約見歐陽逸了。”
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
“公道?怎麼討回?貞潔都沒有了,還要什麼公道?這還不算可恨的,因爲後來我會有想通的時候,是不是處/女也沒有多大關係。最重要的是你過生日,你那些狐朋狗友一個個的黑了心,爲了捉弄我,一杯杯地灌我酒,最後我明白了,肖恩克想上我,才指使他們故意灌酒的。”
“我不是有心的,當初我見你喝的挺開心的,我以爲你很喜歡與他們玩,我不知道肖恩克的壞心眼,那你有被他……”
我一直以爲,李玫也想融入我們這些人的生活,所以,只要有聚會,我就會喊上李玫。
“當然沒有,吃過一次虧,難道不該留個心眼,我與肖恩克拉扯間,丟了我的手機,我知道肯定是肖恩克撿到了,但是我不敢去找他要。我徹底失去了歐陽逸的聯繫方式。”
李玫一字一句透着恨意,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李玫,你可以讓我幫你要回來。”
“你?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會在意我們這些人的死活?”
“可我們是朋友!”
“我也以爲我們會是朋友,可惜我們不是,你高高在上,而我們只能卑賤如泥。”
“李玫,就算你要搶走歐陽逸,你也不該拿我們的公司開玩笑,公司所有的資金都是我一個人掏的?而你卻能享受一半的股權,難道我對你的情誼還不夠?”
人心換人心,我對你夠好了,爲什麼還要算計我?
“人心不足蛇吞象嘛,我和歐陽逸有能力有幹勁,幹嘛要依附你呢,沒有你礙眼礙事,我們夫妻的公司只會做的更加強大。”
“你們太過分了!”
“好了?故事聽完了,現在我們來談條件吧,你不追究我與歐陽逸的一切責任,我們也不會舉報公司偷稅漏稅。”
我屏氣斂息,盯着李玫,心卻被刀絞,“如果我執意要追究你們的責任呢?”
“看來,秦小姐是想拉下秦氏的名聲,挑戰法律的權威了?”
“你們真卑鄙!你們不怕遭報應嗎?”
“卑鄙?我不覺得,這只是一種生存方式,至於報應,等到了再說吧。”
英氣的臉,在我眼裡,成了猙獰的代名詞。
“李玫,你走吧,我不會與你做這個交易!”我態度堅決。
“你!”英氣的臉閃過狠厲。“很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們就耗下去,我看在這個風口浪尖的,秦風能不能保下你!”
“我會補齊稅收!”我斬釘截鐵。
“呵呵,這個只怕不是補齊的問題了,對於騙取出口退稅罪、偷稅罪,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騙取稅款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或者沒收財產,秦小姐,你懂了嗎?”
“你們太齷齪了!”
“謝謝,我可以理解爲:你在稱讚我們的智慧!”李玫笑意盎然。
原來,你們爲我畫了這麼一個大圈套!
“秦大小姐,據我瞭解,秦氏集團最近投資了一個全國性的大項目,已經在啓動當中了,我相信秦氏不會有足夠的資金爲你鋪路。”
“你們還真是無孔不入!”哥哥在投資全國連鎖性殘疾人學校,已經投入了大批資金。
“無孔不入?秦大小姐,書沒讀好,就不要亂用成語,我們這叫知己知彼。”
“你給我滾出去!”我怒指着李玫,只不過雷聲大雨點小,李玫絲毫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我今天才領教了,人的臉皮可以厚道這種程度。
“做選擇吧,你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不會控告我們詐騙,而我們也不會告你故意傷害以及偷稅,很公平的,說到底,你還賺了,只是損失了一點小錢。”
我心口颳起陣陣寒風!
“好!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嘛!祝你早日康復哦,對了,你腹部的那一刀是我推進去的,不過,應該沒人看見,也不會有人懷疑,因爲我是一個孕婦。”
“李玫!你太惡毒了!”
李玫起身,嗪着勝利者的微笑轉身而去,背對着我,幽幽地說:“案發點的監控壞了,前幾天一直在整修。”
監控壞不壞,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咬着嘴脣,淚流滿面,人家談戀愛是件幸福的事,爲什麼我談個戀愛,卻要我的命?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亂,我頹廢了好多天,每天躺在病牀上發呆,從心到身,我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病人。
秦風、羅歡來看我時,絕口不提歐陽逸,華夜每天都賴在這裡,怎麼趕也趕不走!鑑於他那天的表白,我更加不想面對他,誰有真心?
看着病房門推開了,我卻假裝閉上了眼。
“紫薇?紫薇?”華夜喚我。
我裝睡。
“華夜,你讓她睡會吧,這段時間難爲她了,看着整個人都憔悴了。”羅歡的聲音一直很銳耳,軟軟的。
“你們現在怎麼樣?”華夜的聲音。
“確實比較棘手,但是,我和秦風一定可以克服的。”
難道秦氏集團出了問題。
“那家裡呢?打算一直這樣拖下去?”
家裡還有一個什麼淼淼小姐,難道秦風沒送走她?
“再說吧,我們也不能太絕情了,人活着,總該有個寄託。華夜,你別爲我們cao心了,你也該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