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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打聽隔壁家的事

107 打聽隔壁家的事

“前面車子開不進去了?”秦風問。

“是,我們走過去吧,反正不太遠,只不過你嫌棄地面髒嗎?”

秦風緊繃的臉沒有鬆懈,勉強給我一抹強笑,“秦風,如果你不去,沒關係的,我們現在就回去?”

秦風率先下了車,速度快到我剛扳開車門,秦風就過來扶我下車,“沒那麼嬌貴!”

“傻女人,跟了我,必須嬌貴!”秦風冷冷地說着,也許知道他患有情緒狂躁症,我格外在意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冰霜結凍的土面,皮鞋踩在上面“咯吱”地響,特別容易滑倒,秦風緊緊地摟着我的腰,我如樹袋熊一樣,恨不得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早知道不穿這麼高的鞋子了!”我歉意滿滿。

“我會保護好你!”

“前面就是我家了!”我指着不遠處的一排平房說,不過,隔壁怎麼整出一座新房子?

秦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吧!”

……

“媽,媽!”我拍着門板,這都幾點了,他們還沒起牀?我心生疑惑。

見我敲了半天,秦風走過來,輕輕一推,門自己開了,我尷尬地傻笑着,自己的家卻不知道進門。

張一山跟在後面,拎着禮物,昂貴的營養品,我覺得純粹浪費錢。

“怎麼沒人?”我轉悠一圈問。

“歡歡,你爸媽是不是出去了?要不你打個電話?”

“好!”得虧上次媽媽來京,華夜給她置備了一部手機。

一直接不通,“可能去親戚家了。”我笑,“帶你四處逛逛?”

“羅歡,你隔壁那家是什麼人?”

隔壁?隔壁是二瘋子家,只不過早已荒蕪了,現在新蓋的房子不知是誰家的?

我們出門到處走着,“隔壁,我也不清楚,去年我沒怎麼回來,這房子也不知誰做的?很氣派!”我意興闌珊地說,新房取代了平瓦房,而我再也不會從那所平房裡,想象出二瘋子從家裡奔向我的情形。

“歡歡,冷嗎?”北風吹在耳邊,秦風圈緊我的圍巾。

“不冷。”

“你記得隔壁家的事嗎?”

不對勁!秦風總是打聽隔壁人家,我緊盯着秦風:“說!你一直打聽隔壁人家,幹嘛?”

秦風眼神一滯。

“別閃躲!”我扳正着秦風的臉。

“因爲我忘記了以前的事,包括這裡的事,綁架案後,我忘記了所有快樂的事,能記起的只有父親對我的嚴刻!”

我張大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一顆心肆意地跳動着。

“歡歡,你怎麼了?啊?”

秦風無措地揉搓着我的臉。

我驚喜過了頭,感覺元神出竅一樣,說不出話,也控制不住四肢,但是,淚水卻滑過臉頰,北風帶過,冰冷冰冷。

“歡歡,你別擔心我了,我沒事,那些都過去了,我自己都快忘記了,你別放在心底,歡歡,你聽到我說話嗎?歡歡……”

秦風的話一字一字落在我心底,終於,我嚎出聲,在冬天的小山村裡,這聲大哭打破了沉寂的冰封。

“你是二瘋子?”

秦風茫然地看着我,“秦紫薇口中說的,你的竹馬?”

好啊,秦紫薇,我說你那天一個人陶醉地笑呢,感情將我的老底都掏給秦風了!看我回京後,怎麼收拾你!

等着答案的秦風顯得很迷茫,不過,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眼中的那份意外之喜。

終於遇到你!還好等到你!

“你真的是二瘋子?”我興奮地抓着秦風胳膊,“你真的是嗎?”

“我不記得了,媽媽說我在這裡生活了十三年。”

十三年?二瘋子是在我十三歲離開的,他走的那天,我躲在屋內,瓢潑的大雨轟轟隆隆,我見他頻頻回頭看向我的窗。

“一點都不記得了?”我不甘心地追問。

秦風搖頭,“抱歉!”

“沒關係!”我多少還有點失落的,十三年,自打記事起,我們就玩在一起,“你忘了,我講給你聽!”

“好!”秦風摟着我,“我是不是從一出生,就被你纏上了?”

“誰讓你老是欺負我?欠我的債太多了,只能以情債抵押了!”

“我甘願抵押!”

從秦風的懷裡鑽出來,拉着秦風的手,我如個歡樂的小女孩一樣,悸動、羞澀!“你看那邊,這小河是我們小時候的樂園,我們夏天摸魚抓蝦,冬天溜冰滑雪。”我興沖沖地介紹着,只不過秦風臉色平淡。

“你每次都欺負我,河水剛結凍時,你讓我先下河,害我直接掉進冰窟窿裡,有一年,我爲此染了風寒,高燒了四天,害得我媽差點哭瞎自己的眼。”

“我有那麼可惡?”

“嗯!”我點頭,“不過,好歹你還有點良心,不愛學習的你,那幾天上課特別認真,回來還給我複習功課,後來,我們倆期末考試都沒及格,而且只差一分,老師還懷疑我們抄襲,愣是當作我們的面,一題題的比對。”

“那老師挺傻!”秦風嘴角掛着點點笑。

“那老師是你外婆的侄女,人稱河蚌!”

“河蚌?”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了,“河蚌”這個稱呼還是你起的,我眯着笑,“就是會夾人的意思。”

“還有這麼幼稚的別稱?”

“幼稚嗎?我覺得很貼切啊,對了,你看那邊的山頭,我們小時候經常去裡面偷桃子,那是我們班王大雷家種的桃林,每次你都故意激怒王大雷,放狠話說今晚十一點去偷桃,結果,你趁他們吃晚飯時,就偷回來了。”

“哈哈!我聰明嘛!”

是哦,你腹黑嘛,“每次王大雷吹鬍子瞪眼的樣子,特別逗。”說到這裡,我看着秦風的眼,“其實,那時候我天天埋怨你惹是生非,直到你走後,我才明白,缺了誰也不能缺了你,甭管有了誰,也替代不了二瘋子的存在。”

“我的生命裡也不能沒有你!”秦風吻向我的脣,冰冰涼涼的,卻不刺骨。

“再說過去的事吧,我想聽!”秦風擁着我,我們慢慢地走在田間的小道上,滿目的荒涼,偶爾一片油菜苗掙脫雪花的覆蓋,露出一點點翠綠。

“那是我們的小學,現在連圍牆都倒了。”村裡的人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冷清了,去年回來時,學校的老校長去世了,想到這些,心情有點感傷。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在這裡建一座學校吧。”秦風看向那廢棄的半米高圍牆。

“不用了,已經沒有孩子在這裡上學了,現在交通比過去好,孩子們都去鎮上上學了。”

就在我們低落時,兩位中年婦女從我們身邊路過,“唉,杜鵑也真是命苦!”“可不是嘛!”

杜鵑?我一把抓住從我身邊走過的婦女,“嬸嬸,你說杜鵑?是……”

“羅歡,你這丫頭回來了?”原來是荷花嬸,見到我,她也很錯愕。

“嬸,你剛剛說的是我媽?”

“這……”荷花嬸瞅了瞅身邊的菊香。

“嬸,我剛回來,我媽不在家,你知道她去哪了?”我緊追着荷花嬸問,這幾天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我總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

“唉,歡丫頭啊,你自己去二柱子家看吧。”

“二柱子?”我撒開腳丫子朝村頭跑去,路面太滑,我一個趔趄向前栽去,就在我以爲會摔個狗啃泥時,秦風一把撈住我,“歡歡,你別急。”

我看了眼秦風,事不關己,不能感同身受,我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沒命地向村頭跑去。

突然,凌空而起,我被秦風抱在懷裡,“你放我下來!”在眼神接觸之時,我想起他頸椎不好。

“那你穿鞋?”

我點頭,麻利地穿好鞋子,藉助秦風的力量,緊趕向前。

遠遠的,二柱子家門口站滿了人,我害怕地捏緊秦風的手腕,“歡歡,你別怕,我陪着你!”秦風的話落在耳邊,只不過,並不能撫平我這顆焦灼的心,我不知道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一定是羅強造成的。

扒開人羣,我朝裡面走去,只見大門敞開,母親衣衫不整地被綁在木椅上,因爲淚水的浸透,凌亂的頭髮貼在臉上,儘管北風吹個不停,卻一直吹不起那服帖在臉頰上的頭髮。

我錯愕的同時,向母親狂奔而去,一把摟住母親的身體,“媽!”這一聲吼破了我的喉嚨,灼痛感在我的喉嚨裡生生地燃燒着。

秦風脫下自己的大衣,一把包住我們母女。

“媽,你到底怎麼了?”

母親的眼神空洞的沒有焦距,眼淚一直沒有停止,僵硬的身體筆挺地杵在椅子上,胸前的麻繩死死地捆綁着,我拼命的拉,卻怎麼也拉不開,秦風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把鐮刀,割開了繩索。

我將秦風的大衣穿在母親的身上,我們攙扶着呆木的母親準備離開,只見二柱子從茅房出來,帶着二流子的笑,嘴角淌着哈拉子,擋住我們的去路。

“呦,這不是歡歡嗎?沒看出來啊,小時候沒多出色,現在這模樣俊的,讓我想好好嚐嚐你的味道啊,是不起和你媽媽一樣,又軟又緊?”

我氣的準備開罵,只見秦風一把掐住二柱子的喉嚨,另隻手反扣住二柱子的一隻胳膊,只聽見二柱子殺豬般的嚎叫聲,驚飛山林中冬眠的鳥兒,四處亂飛亂叫。

“好漢饒命,我錯了,您放了我,這不怪我,是,是,是羅強幹的,他欠我一千塊錢,就讓,就,就……”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害怕,二柱子磕巴半天,也沒說明白。

“說明白了!”秦風怒瞪着二柱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我聽見二柱子胳膊彎骨頭脆裂的聲音。

“秦風,放了他!”不用問,我也知道,“報警吧!”我冷靜的出奇,羅強,曾經我砍了你一刀,如今,就讓我送你進監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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