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我們沒有回莊園,直接在酒店住下,我害怕他們的鬧洞房,一顆心吊在那裡。
“歡歡,別緊張,你趁他們不注意先回房間!”華夜的體貼入微,讓我心底暖洋洋的。
“好!”
“知道房間號吧?”華夜問。
“我知道,紫薇給過房卡了!那你等會拖住他們,我先撤了。”我松下心來,華夜的一幫朋友們還在胡喝海吹,華夜擋住我,我趕緊從圓桌邊溜走。
“510?”我嘀咕着。
順利刷卡進門,我卸下一天的緊繃,趕緊進了衛生間,洗去一身的疲勞。
“真舒服啊!”躺在大牀上,我感嘆。
走廊上靠近的腳步聲讓我忐忑不安,怎麼辦?新婚之夜,華夜肯定會那個什麼的,我怎麼辦?
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來,打開電視機,心煩意亂地調換着頻道。怎麼辦?從還是不從?雖然沒有拒絕結婚,但是,同房應該可以拒絕吧?我妄自揣測着,不行!華夜爲了我,煞費苦心,我怎麼可以辜負他的一片真心?從了吧,大不了兩腿一開的事!又不是處,裝什麼矯情?
……
我的腦子亂成一鍋粥,對了,秦紫薇給我的藥呢?我倒出包裡所有的東西,還是紫薇對我好,我實在太緊張了,如果華夜見到我這樣,會不會多心?我不敢多想,頭一仰,藥丸被我哽了下去。
爬進被窩,蓋好被子,好像是沒有那麼浮躁了?這藥好神奇!
漸漸的,屏幕上的畫面漸漸模糊,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我心安地閉上眼。
這一夜睡的特別舒適,甚至做起了春夢,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米白色的落地窗簾掛滿整面牆壁,我怎麼記得昨夜入住的房間是宮廷式棕色的窗簾,雅典米黃的大理石牆面,我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來,下身酸脹,我明白過了,昨晚的不是春夢,
一掀被子,一根紗也沒有穿的我,突然就難過起來。
既然同意結婚,就得接受這樣的結果!我自我安慰,可還是架不住淚的不由自主。
從一而終是我的初衷,可如今,一言難盡的心酸。
“怎麼?一早起來,心情就不好?”
我茫然地擡眼,挺拔的秦風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是太想念他了,纔會錯把華夜當成他,我使勁地揉自己的眼睛,定睛瞧着面前的男人,冷峻的V型臉清瘦了很多,我不敢相信地閉上眼,再睜開眼,還是秦風,使勁地掐住自己的臉頰,痛!
“你還能再傻點?”秦風扳開我的手,他掌心的溫度傳過來,真的是他!
我盯着冷峻的側顏,熟悉的蘭香縈繞我周身,我有點飄忽,不對,畫風不是這樣的!
我正色,“秦風,你把我掠到這裡幹嘛?”
秦風緊盯着我,沒說話。
“你是不是有病?說啊,爲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情緒開始失控。
秦風還是不爲所動,氣不過的我,直接上拳頭,捶打着他的胸口,還不忘詛罵他,“你就是個瘋子,你爲什麼不放過我?你病態?你……”
我哭泣着,詛罵着,喊累的我,被秦風擁在懷裡,“羅歡,我放不下你!”
所有的委屈,跑的無影蹤,秦風,你是我的毒,而我在劫難逃!
“羅歡,看你結婚,我做不到!”
“做不到,爲什麼要推開我?”
我推開秦風,質問他。
“我以爲給你自由,我可以做到。”
“你的一句做不到,就攪和我的婚禮?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嫁的人是華夜,你現在將我掠走,你有考慮我的名聲?你有在意華夜的名聲?”
“爲了你,我不介意得罪全世界的人!”
“你!”我這呆瓜,如何說的過腹黑的他!
“羅歡,我會向華夜道歉,但是,我不能將你還給他!”秦風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我被定住一樣,忘了反駁。
“你爲什麼總是這樣我行我素?”
“對不起!我會改!”秦風如個知錯的孩子。
“那你準備將我怎麼辦?掠回來,藏着見不到光?”我氣憤。
“我會娶你!”
“呵!多可笑,這話你說了多少遍?關鍵,你能娶嗎?”
“我必須娶!”
“別說笑話給我聽,我腦袋痛!”我蔑視地瞪着他。
“羅歡,你不信我?”
“怎麼信?我信你的次數還少嗎?你說你忙,我信你真的忙?結果呢?你回家陪老婆?你有老婆,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你爲什麼還要找上我?我不知情,難道你有短暫性失憶?”我譏諷挖苦他,只想狠狠地打擊打擊他。
“我控制不住。”
“你控制不住就要傷害我?”我氣的胃痛,“好,過去的就算了,那你一次次置我於死地,又是幹嘛?不要告訴我,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病態?”
秦風久久沒說話,我沒心思和他耗下去,雖然說昨夜沒有與華夜同?房,讓我有點慶幸,但是,我總歸嫁給了他,且不說名聲,就是華夜對我的一片真心,我也不能辜負!
“我沒空和你這個瘋子耗下去,請將我原封不動地送回莊園!”
“我娶你,不行嗎?”
秦風軟了下來。
“你拿什麼娶?”我輕笑。
“我拿整個秦氏集團娶你!”秦風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笑的更譏諷,“秦氏集團?你以爲我稀罕?”我要的很簡單,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以有正大光明的一紙婚書!
“你……”秦風被我氣的夠嗆,陰戾的眼,在我身上刮來刮去。
“那你要什麼?”秦風再次放下身段,這還是我認識的男人?
“送我回去!”
“羅歡!”秦風咬牙切齒地瞪着我,恨不得用眼神殺死我,“你是不是吃準我了?我都不嫌棄你懷過別人的孩子,你還敢跟我橫?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會囚住你的人!”銳利的雙眸中,隱隱散發着歃血的精光,我不自覺地打着寒顫。
“你bian態!”
“是,我就是bian態,拿着!”秦風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扔在我面前,“好好看看,我就是有病,我奉勸你,少和我橫,否則弄死你,你都沒地申冤!”
“你……”我氣的說不出話來。
“告訴你,崩想逃出這裡,也甭想讓華夜救你,既然我能將你從他的洞房弄出來,就不會讓他再找到你。”
“這是哪裡?”
“對了,你的手機在這裡,只不過這裡信號不穩定,而且,你手機已經被我監控了,你懂的,如果你敢向誰求救,後果你知道的,對方必死無疑!”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就是個瘋子!”我怒視着秦風,攥緊的指甲鉗已經與肉分離。
“你敢傷害自己?”秦風突然抓起我的手腕,“你一次又一次挑釁我的威信?”
“呵呵!傷害?有你殘忍嗎?”我哂笑,往事歷歷在目。
很顯然,秦風應該也想起來了,只見瘋狂的怒火,一點點消失在他眼底。“羅歡,我們爲什麼不能好好說話?”
“我和你說的着嗎?你也只是華夜的朋友之一,與我而言,只是我丈夫的一個生意夥伴!”
“丈夫?你們算哪門子夫妻?結婚證有嗎?”
“我……”我們雖然辦了婚禮,卻還沒有領結婚證,雖然我不明白華夜的意圖,不過,也沒多想,早晚的事。
“我們辦了婚禮!”
“婚禮?法律承認嗎?”
“承不承認也沒關係,他比你忠誠!”我昂着頭。
“忠誠?你竟然和我談忠誠?我對你還不夠一心一意?你呢?轉眼懷着別人的孩子!”
“你是不是在說笑話?一心一意?你拿你妻子當什麼?”
“她是個意外!”
“我怎麼感覺我纔是那個意外!”
“她……”秦風急口而出,又及時剎住,“總而言之,我和她清白如水!”
“薄情之人,也不過如你這般,孩子都有了,還談清白?”
“孩子和我沒關係!”
“那和我有關係?”我譏笑。
“你一直因爲這個,和我鬧?”秦風躬身坐下,右手扶着後脖。
“我和你鬧不着!”
秦風冷冷地盯着我,“要麼結婚,要麼一直困在這裡?你自己考慮吧!”
“有我選擇的權利?”
秦風起身,扶着後脖離開。
我從牀上爬起來,拉開窗簾,滿目的鳳凰樹,連天蔽日。這不是我家鄉纔會有的樹嗎?北方不會有的。
“太太,請用餐!”我出神之際,容媽喊我。
“這是哪裡?景色好美!”我走回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
“太太,先生不讓我們說。”
“不說就算了!”好你個秦風,如此防我!
“太太,請用!”容媽站在我身邊,盯着我。
“容媽,我吃飯你也盯着?”
“太太,您勸勸秦先生吧,自你住院後,他天天酗酒,您也知道,他頸椎有傷,不能飲酒的!”
我記起初遇秦風時,確實是頸椎有問題,不過,話出口卻變了味,“他酗酒與我何干!”
“太太,秦先生爲了你,吃了很多苦,您也該多關心一下他。”
“我沒讓他爲我吃苦!”我慢悠悠地攪動着米粥。
“太太,先生爲了你,是整宿整宿的不睡覺,身體不是鐵打的,這樣遲早會垮掉的,太太,您就勸勸先生吧!”容媽幾乎哀求地看着我說。
“你很關心他?”
“我只是心疼先生,小小年紀就要獨當一面,結果還被家人利用,現在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利用?利用什麼?”
容媽意識自己失言,趕緊說:“沒什麼,就是與卞小姐離婚,鬧出很多不愉快。”
離婚?他怎麼不說?我推開容媽,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