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水都涼了,可不能感冒了!”秦風扶起我,將超大的浴巾將我包的特嚴實。
“哪有那麼嬌弱,我皮厚肉糙着呢。”我不服氣地說。
自小幹粗活,爹不疼,娘顧不過來愛,日子也是水深火熱,唯一的竹馬後來也離開了,現如今,我已認出他,而他奔赴異國。
秦風對我的愛,讓缺愛的我有點恍惚,我怕我會忘了靠近他的使命,得儘快完成計劃。
躺在牀上,我很快閉上眼睛。
秦風大概見我睡熟了,靠近陽臺處,撥打電話。
“替我將卞羽嫦這三年的所有事給我調查清楚,尤其是今年年初後,我需要所有的細節,還有,不要打草驚蛇,暗中給我盯牢他們。”
秦風的話語很冷,我窩在被窩裡,聽上去不自覺地打顫。
打完電話的秦風,上牀摟住我,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卻清醒的很。
看着秦風手機中閃爍的光亮,我悄悄地伸出手,拿了過來,瞥見卞羽嫦的來電,我輕輕地拿開秦風的胳膊,滾到牀邊,接通了電話。
“嗯,別吵,人家都累死了。”我故意睡眼朦朧地低語着,不等卞羽嫦說話,立馬掛了電話。
將秦風的手機隨意丟在牀頭,看着豪華的總統套房,我思前想後,說實話,我也害怕秦風有一天知道我報復他,他會徹底廢了我。
可就這樣嚥下所有苦果,我心有不甘。
次日,我一睜眼,就對上好看的標準眼眸。
“你早就醒了?你怎麼不困不累?哦,對了,我昨晚迷迷糊糊間,好像接聽了你的電話,不過,我沒聽清就睡着了。”
我很無辜地解說着。
“歡歡,就算你故意接,我也不在意,我只要你能消氣,能原諒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消氣?消什麼氣?”我不解地問。
秦風看了我一眼,將我摟緊,“我的小女人,沒事,你要做什麼,我都由着你!”
我心虛地貼着秦風,再也不敢直視他的眼,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我故意接近他,準備報復他?
“歡歡,你能搬回我們的那個家嗎?”
我依舊躬着身體,貼着秦風,不敢看他,“我可以不搬嗎?那裡雖有快樂,可更多的是傷心難過。你每一次的莫名消失,都讓我好難受好壓抑。”
“可在那裡,有我這輩子的美好!有我們的求婚,有我們的一日三餐,有我們的相守。”
秦風低低地說着,我心口莫名的難受,跟着他的話,走進了我們美好的回憶。
“歡歡,我再也不會丟下你,讓你一個人面對人心險惡。”
“你不該對我這麼好!”我有點哽咽,召之即來的眼淚,說下就下。
“我總感覺自己的幸福,是從別的女人手上搶回來的,那份不安讓我好痛苦,也讓我良心受到譴責!”
“歡歡,不是這樣的,你的幸福是你自己的,你沒搶別人的幸福,只是被別人給佔用了。”
我痛苦地抹着淚,連連搖頭,“我有自知自明,你不要安慰我了,真的只能怪我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歡歡,我不許你貶低自己,我一定可以撥亂反正!”秦風說的堅決。
我怔怔地望着他,爲什麼我們之間要隔着千山萬水?爲什麼不能賜我一條康莊大道?
“已經沒關係了!”我落落寡歡地說。
“相信我!”秦風一再讓我相信他可以處理好。
“我得起來了,公司還有事要忙!”
我從秦風的懷裡爬起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春光。
人類最原始的慾望,讓秦風把持不住,再次將我撲倒,滾到地毯上。
“真的不能與你在一起了,遲早被你給折騰死。”我嬌捶着秦風的胸口。
“我只會讓你越來越誘人,就像熟透的蘋果,紅彤彤的,特別誘人偷吃!”
“我又不是蘋果!”我耍賴,和他貧嘴。
“你是我餘生僅有的女人!”
秦風的這句話讓我有點意亂情迷,我安靜地躺在地毯上。
……
從套房出來,秦風看着我吃完早飯,才批准我離開。
“晚上過來接你!”秦風不捨地鬆開我。
“知道了,我等你!”
看着駛遠的車輛,我冷下了臉,轉身進公司,卻撞上嬉笑的華夜。
“羅歡,你說你這個小妖精,我該怎麼處理?”
“誰妖精啊?”我不服氣地瞪着他。
“你啊,這裡除了我們倆,還有別人嗎?”
“可以收手嗎?”華夜期待地望着我。
“收手?憑什麼?”
“憑我娶你!”
我嗤笑出聲,“我憑什麼相信?”
“憑我華夜的名號,我在衆人面前許諾,就一定信守承諾!”
我斂去笑意,探究地盯着華夜,“爲了保護卞羽嫦的婚姻,不惜犧牲自己的婚姻?”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是哪樣?”
華夜想解釋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好了!如果你實在擔心她,你可以去秦風面前揭發我!”
我不依不饒地緊盯着他,華夜敗下陣來。
“我該上班去了!”
我不確定華夜會不會去找秦風,他對卞羽嫦的特殊眼神,讓我明白他們之間一定有曖昧,我不信世上有純潔的藍顏紅顏。
如果他真的去揭發我,我該怎麼辦?就秦風目前對我的愛,我沒法確定,是與華夜的友情重要,還是我更珍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進公司後,將這些兒女情長擱置一旁。
約定好去工廠那邊視察,我趁着午飯時間出了門,等候在公交站牌下,陽光刺得我有點晃眼,等存夠了錢,立馬買車。
“上車!”華夜搖下車窗,衝我喊。
“你天天沒事,跟蹤我?”我沒好氣地說。
“誰跟蹤你,我只是路過!”
我瞧了他一眼,懶得與他爭論下去,道不同不相爲謀!
“還怪我?”華夜問我。
我沒吭氣,閉口不言。
“羅歡,其實我很怕,怕你再和秦風攪和到一起。”
“夠了!”我打斷華夜的話,“剛接觸時,你說只要秦風在乎的,你都要搶過來,轉眼又讓我放了卞羽嫦,說她可憐,現在又怕我與他攪和在一起,你說了這麼多,哪句是真的?”
“都是真的!”
我不信地看着華夜。
“好,我會告訴你我所有的一切!”華夜突然加大油門,左右搖晃,嚇得我趕緊抓住了門把手。
“你慢點,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華夜沒理我,依舊狂奔在馬路上。
一個漂亮的迴轉,華夜將車子停在路邊。
“羅歡,我保證接下來的坦白絕對真心實意。”
我看着一本正經的華夜,徹底怔住,華夜也緩緩道起他的故事:
我母親18歲跟了我父親,第二年便生下了我,後來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身邊的女人也越來越多,母親生性軟弱,除了偷偷掉眼淚,卻什麼也做不了。再後來,父親將我們母子趕了出來,那年我八歲,跟着母親乞討爲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着,我不明白,有了血緣關係,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無義,再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下,我們遇見了卞韋天,他是卞羽嫦與卞賢宇的爸爸,見我們母子可憐,就收留了我們,而我們結束了兩年的乞討生活。
卞韋天將我們母子帶回美國,在卞家,我不敢大聲說話,不敢表明自己的需求,而我母親,自然而然成了卞韋天的秘密情?人,但是,我都知道,他們偷?情時,都是我站崗放哨,其實,那時候,我感覺到了羞恥,可是,在那樣卑微的境地,我想借着母親,讓我可以有出人頭地的資本。
卞韋天對我很好,該培養的一樣不拉,我也很爭氣,小小年紀也就混出了一片天地。
那些年,我一直有一個小秘密,我暗戀着卞羽嫦,可是,那時候她卻總黏着秦風,總是要秦風帶她回秦家,不讓我們任何人跟隨,我想他們是登對的,也就這小秘密放進心底。
他們到了合適的年紀,便是結婚,我有點傷心吧,便去了英國發展。
再後來回國,遇見你,這些事情,你都知道。
聽華夜說了這些,我不知道找什麼理由安慰他,靜靜地盯着車窗玻璃發呆。
“怎麼?替我難過?”華夜痞笑地勾着嘴角,“放心吧,我早已無堅不摧了。”
“那你後來又爲什麼回國?”
“卞羽嫦喊我回國的,而且我那個所謂的父親臨終,後繼無人,又想到了我們。”
“卞羽嫦?”
“是,而且如你所想!”
如我所想,我想的是卞羽嫦要對付我。
“她讓我回國,幫她處理一個女人。”
“是我?”
華夜點頭,“可是我沒捨得下手。”
“那你根本就不愛我,何必要娶我?”
“愛不愛,我不知道,但是,我放心不下你!”
“爲什麼?”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別問了,我也不知道,就是見不得你受傷害。”
“那你幫我,卞羽嫦不怨你?”
“不會,她倒希望我娶了你,斷了秦風的心思。”
華夜說了這些,我還是沒有聽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他說沒有害我,但是,我卻很懷疑,當初秦風要與我分手時,顯得特別的憤怒,一定是因爲一些事情吧。
“華夜,有個問題,我只問你一次,如果你騙了我,那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好!”
“秦風當初離開我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參與?”
“沒有!”華夜答的乾脆,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