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你找我有事?”
“嗯,見面再說吧!”
我將電話遞給華夜,華夜直接掛斷。
爲什麼白竹會認識華夜?白竹也認識秦風,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白竹怎麼知道我在你這?”我不動聲色地問。
“那天我帶走你,剛好被他看見。”
“那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算醫患關係吧。”華夜面色平淡,但是我卻不淡定了,感情你腦子不好啊,我怎麼盡招惹一些不正常的人。
見我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華夜瞅了我一眼,“你看我像有病的樣子?”
我不敢回答。
“唉,和你說不清!走吧!”
因爲他的說不清,讓我情緒又低落起來,說不清,不還是變相說我傻,在秦風眼裡,我就是低能!
跟着華夜直接來到白竹的辦公室。
“你們來啦!”
白竹起身,迎接了我們,拉開了一張椅子讓我坐下,他的謙謙君子,總是體現在細節之處,又倒了兩杯水放在我們面前。
“說事吧,大老遠跑來,就爲了喝口水?”夾槍帶棒的華夜,總是嘴上不饒人,特討人嫌。
“行了,沒你事!”白竹熟絡地與華夜嗆聲。
“羅歡,你的那個朋友又過來了。”
“朱琳莉?”我不相信地問。
白竹深沉地點頭,“這次情況看起來很糟,她已經有自殘傾向了。”
“自殘?爲什麼這樣?她不是好好的嗎?她不是裝病嗎?”
我情緒特別激動。
“裝病?不是,她身體攜帶這個基因,因爲聯繫不上她家人,我也不好妄自揣測。”
“你的意思是她本來就有病,不存在裝病之說?”
“嗯,理論上是這樣的。”
“甭理論不理論了,就煩你們這些斯文人,拽起專業詞來,一個比一個厲害,聽的雲裡霧裡的,你就直接告訴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華夜再次嗆住。
白竹無奈地搖頭,“你知道嗎?我最煩見你了,認識你,就是最大的錯誤。”
“我更不願意認識你!”
“彼此彼此!”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鬥起嘴來,毫不違和,“莫非你們……”我忍不住地想問問他們是不是同!性!戀。
“打住,我三觀很正!”白竹急迫地說,華夜倒沒表態,只不過在後來的交談中,要安靜的多。
“繼續剛纔的話題,我找你來,主要還是想請你幫忙,能不能聯繫她家人?”
“這種事可以讓警察叔叔代辦吧?”華夜挑着眉,清秀的丹鳳眼裡一副看人出醜的樣子,“告訴你,我們家的小美女,不是你想勾搭就能成的!”
怎麼成了你家的了?華夜那討打的嘴又在瞎咧咧,我不滿地送了一記白眼過去。
“白竹,那她是誰送過來的?”
“一個男人,長的挺陽光的那種,當初他是以家人身份送過來的,只不過他留下的聯繫方式是你的。”
“我的?”我驚詫的同時,就想到是誰送來的了。
“嗯,我們院裡之前打電話,一直沒打通,我注意看了下,才發覺那號碼是你的。”
“我知道是誰送來的,交給我吧,我去尋找她家人。”
“羅歡,你是不是吃撐了,對於一個三番五次陷害你的人,你也幫?你腦部結構是怎樣的?要不我請科學家來解剖一下?”華夜對我一通狂罵。
“你怎麼知道她三番五次陷害我?”我抓住華夜話中的重點,除了秦風知道,他又怎麼知道,少語的秦風顯然不會跑到華夜面前說這種事。
華夜眼神閃爍,“你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只要聽我的,朱琳莉的事,不許摻和!”
我倔強地盯着華夜,心裡說不出的憤慨,你們這些人全拿我當傻子,什麼事都揹着我?“我的朋友,我管定了!”
華夜僵持地盯着我,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感情我是你女兒啊?這眼神埋汰誰啊?
我這人情商不高,智商也就勉強糊個本科學歷,但是,我軸!這一點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華夜敗下陣來,“好吧,我陪你管吧!”
白竹戒備地望着華夜,我不明白白那份戒備是何意,難道白竹真的是彎的?那就白瞎了我們那麼多年你鄰居,甚至是出生入死,共同對付一切欺負我們的壞孩子。
“白竹,我先走了,我相信可以儘快找到他。”
華夜開着車,按照我的指示,來到我曾住過三年的合租屋。
樓道成舊,牆壁發黃,經常停水停電,在這裡,我與歐陽逸同甘共苦度過三年,我拿這裡當成這輩子的家,只不過,現實一刀扎進我的心,只是利用我改變他的人生風水,我自己的風水都改不了,還能旺歐陽逸的風水?多可笑!
還虧他是研究生,這樣的封建迷信也相信?
還沒敲門,門卻開了,歐陽逸摟着曼妙的風塵女正要出門,見到我,歐陽逸明顯的一滯,而我只能冷眼瞧他。
他與女人耳語了幾句,女人扭着屁股走了,時不時回頭拋個媚眼給華夜。
不是說開公司了,怎麼淪落到找風塵女?
我沒打算與他敘舊,直接開門見山,“你送朱琳莉去醫院的?”
“是!”好看的桃花眼帶着淡淡的笑意。
“你爲什麼將她送進去?”我冷着臉問。
“生病了進醫院,不是很正常?”歐陽逸無謂地鬆肩。
“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怎麼忍心讓她去那裡面?”
“我忍不忍心也沒辦法,我不能天天坐在家裡盯着她吧,或者出門了,把她別在褲帶上?”面對着一副無所謂的歐陽逸,我一句話也嗆不住他。
“那你能聯繫她家人嗎?”
“聯繫不了,她爸早就死了,她媽跟人跑了,還有個神經病弟弟也在老家精神病院。”神情冷漠的歐陽逸讓我覺得特別陌生,如果說我只是被他利用了三年,那朱琳莉呢?爲了他甘心被人輪jian!
“你怎麼這樣絕情?她爲了你,不惜踐踏我們的友情,甚至出賣自己,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我怒視着他。
“呵呵,別搞得像個聖女表一樣,我們利用你,你會不恨我們?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好了,我還有事,沒空和你囉嗦,讓開,我要鎖門了。”
歐陽逸對我們下了逐客令,見我不動,直接過來推我,華夜衝了過來,一拳捶在歐陽逸的小腹處,歐陽逸痛的彎下了腰。
擡起頭,對我破口大罵:“真沒看出來啊,羅歡,你本事不小啊,先是迷住了秦氏總裁,現在又搭上一個小白臉啊!趕明兒……”
“啊嗚!”一聲,歐陽逸被華夜又一拳勾着下巴,嘴角立刻滲出血。
“警告你,再對羅歡出言不遜,別怪我會扒了你的皮,拿來做衣服!”清秀的模樣已在他的眉宇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雙眸,隱隱之中透着嗜血的光茫。
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以至於華夜伸過手來,我本能地退縮到一旁。
華夜沒再強求,聲音低低地說:“走吧!”我有點木地跟在他身後,離開了這裡。
一路無話,確切地說,我不敢說話,至少這樣的華夜是我不曾見過的,就算陰冷的秦風,我都沒有發現過他那恐怖的一面。華夜,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很怕我?”
“沒有。”我弱弱地說。
“可你的樣子分明很怕我!”
我沒敢吭聲。
“如果有一天,你連活着的權利都沒有,你就會發現,我這樣的,根本就不算可怕!”
我看了眼華夜,眉清目秀!
“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你這樣挺好!還有,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還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時而玩世不恭,時而陰狠毒辣,時而溫暖如玉。
“對了,朱琳莉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聽我的,不要再管她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管就可以管好的!”
我點點頭,是啊,我自己的事還是一團麻,還有母親與妹妹們要管,更要命的是羅強,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我一定喜極而泣!
跟着華夜回到他的私人莊園,吳伯面有難色,瞥了瞥我,還是沒開口。
“我先回房間了!”我主動開口。
“不用了,等會就吃飯了,就在這吧!吳伯,有事直說!”
“這是今天秦氏差人送來的。”吳伯從外間舉着一個小托盤走到華夜面前。
華夜掀開上面的黑布瞧了一眼,便又蓋上,我準備上前看看。
“不好了,少爺,夫人又犯病了!”張媽慌張地跑進廳堂。
華夜急忙站起來,朝着梨園的方向急步而去,吳伯端着托盤去了外間,立馬又回來,也朝梨園走去,我有點發懵,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還是跟上去吧,我一路小跑,始終沒追上華夜,他應該很在乎他母親,儘管表面上對她很兇。
“夫人,你放下刀,夫人,你快放下……”四個老媽子站在梨園的門口,大聲喊叫着,卻沒人敢進去。
我要看着華夜大步跑了進去,走到梨園門口,張媽拉住想要進去的我,“羅小姐,你還是別進去了,傷了你,少爺會怪罪下來的!”
華夜都能進去,我怎麼不能進去,更何況,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我使勁掰開張媽的手,衝了進去,四處亂竄,終於,在血流一片的梨園當中,我看見了背對着我的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