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停留,他回身,“怎麼?想溜?”
“沒,沒,沒!”我趕緊堆笑跟上,可不能惹怒了他,得哄着他,不能激怒他,不然,被他訛上就完蛋了。
輕車熟路的他徑直去了二樓的骨科,我有點懵逼地跟在他的身後。
“醫生,他……”
我正要解說,他卻被醫生摻進了裡間,這?這?跟進去?不能進?
“想溜?”音量鬥高,不容拒絕。
我立馬打着哈哈,快步進去,生怕晚了一步,他就讓我多賠一塊錢,“沒有,我只是以爲你要檢查私處。”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來越低,還好,他們沒人理我。
“秦先生,你這傷勢不太好,您務必要注意,千萬不可以讓脖子再受到任何一點輕微的傷害了,如若不然,肯定會留下終生殘疾。”折騰了半天,醫生面色凝重地盯着片子說。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倒黴了,我開破車都沒受傷,他開好車卻傷的這樣重?莫不是他串通醫生,來坑我?
“醫生,你有沒有可能誤診?”
我就知道這句話一定會被打臉,果不其然,醫生將片子拍在桌面上,“你懂?你來?”
我弱弱地湊前,除了類似骨頭的圖像外,我啥也沒看出來,再一瞟,科主任三個大字格外醒目,我今天是有多悲劇,竟然質疑一個科主任的權威,這下是在劫難逃了,識相的我厚着臉皮,諂媚道:“對不起,主任,我只是有點不相信。”怎麼感覺這句話說出來的意思怪怪的,我又趕緊補道:“我怕你誤診。”
我見主任那吃了翔的表情,知道自己惹上麻煩了,這下,我一定被他們倆玩死。
“汪主任,繼續!”這句話倒是很平淡,不過,我似乎看見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他一定在笑我傻,話都說不明白。
唉,人窮志短,只要涉及錢,我立馬智商爲負。
“戴糾正器吧,然後靜養半個月,等複查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終於,我在冰山臉上看到了一絲微笑,別說,這冰塊笑起來還挺有魅力的。
醫生開了一堆病例單給我,我一張張地翻着,“這麼多?”
醫生頭痛地搖了搖頭,“秦先生,這是新助理?”
“不是。”
又對着我說:“想賴賬?”
“絕對沒有!”我雖然窮,但我不是無賴。
我雙手如捧着白花花的銀子,心疼地移步出去,等我交完錢,我成功地成了低保一列,這個月剛發的工資,家裡的錢還沒有寄回去,就被坑完了,我突然覺得接下來的日子好難好難,鼻尖也開始發酸。
未婚夫出軌,我又撞車賠錢,而父母那無底洞的窟窿又在等着我,我該怎麼辦?站在醫院的走廊裡,我淚流滿面,而路人也見怪不怪,來這裡傷心的,無非是家人得了絕症,自己得了絕症,可是,我不是,我倒希望自己得了絕症,大不了一命嗚呼。
哭過的我猶如打不死的小強,抹乾眼淚,朝骨科走去。
“秦先生,你真不能再飲酒了,否則,會惡化傷患處的。”
飲酒?難道他酒駕?如果是,那責任不全在我,那我就可以少賠一點錢了。我氣沖沖地推開門,“你酒駕?”我啪的將收費單拍在他的面前,“把錢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