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南到達雲中一盞的時候,便有領班前來領路,古色古香的裝潢,每一次呼吸都能問道淡淡的清茶香氣。
這是一家在y市非常有名的茶館,也是非常適合洽談品聚的地方。
包廂門打開,莫少南走了進去,坐在方桌邊的顧章茜便朝着他點了點頭,伸手指着對面的座位笑着對他說道:“莫總裁真是守時,請坐吧!”
莫少南勾着一抹客氣的笑走了過去,榻榻米的設計,圈腿而坐的姿勢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他的臉上卻依舊是平靜自持。
“來,品品看,這可是我在雲中的私人珍藏,基本只有在招待我看重的貴客時纔會捨得拿出來,連我自己都不怎捨得喝呢,今天我可是託了莫總裁的口福了。”
“顧總,真是客氣了,若是我喝了這你十分看重的茶,末了卻給不了你想要的等價交換的條件,那你豈不是虧了?”
莫少南輕笑一聲,端起面前小巧的杯子在手裡微微的轉動着,看着那不時晃動的水波,襯着他眼底流動的暗色,像是思考,微微仰頭便將喝了乾淨,“好茶,的確是極品。”他由衷的讚道。
“只要莫總裁喜歡這茶,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談了,不如咱們就開誠佈公怎樣?”顧章茜笑得很坦然,滿是笑痕的瞳孔卻閃着異樣的犀利與精明。
“請說。”莫少南點頭應道,波瀾不驚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甚至有些意興闌珊。
面前的這個女人,他多少是瞭解的,慣有的強硬的手段作風在整個商業圈都是有名的,甚至能憑藉一己之力硬是將顧氏集團直系血脈的掌舵人,也就是她的丈夫拉下馬,而她自己卻穩坐釣魚臺,可以說掌握着顧氏一半的命門。
“之前我提到過對於容太集團將要開發克魯礦產的項目十分感興趣,我相信貴公司,或者直接說莫總裁在這個項目上一定會投入很大的精力與財力,而就容太目前的財政狀況來看,貌似手下有三個正在動工的大型房產遊樂設施的建設,我相信容太的實力,也相信莫總裁的決策力,但是作爲同個圈子的人來說,你可以接受宋氏的注資甚至不惜以聯姻的方式達成聯盟,那麼我想,再多一個合作伙伴應該也會讓莫總裁拍手歡迎吧!”
語畢,顧章茜端起茶杯朝着他點了點頭,跟着便慢慢的品了一口。
“顧總的確很會高瞻遠矚,只是是否可以接納新成員的加入也斷不是容太一方說了算的,再者,礦產開發是否最後能夠成功進行也是個未知數,要知道所有的審批程序都是很複雜很麻煩的,這需要時間耐心等待。”他不慌不忙的說道,毫不避諱的直視着同樣有着眼神帶着意味不明的顧章茜。
彷彿暗自對抗較勁的兩股力量,無聲無息,實則暗流涌動。
“莫總裁出馬,我相信什麼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顧氏非常期待和容太的第一次合作,相信我們會成爲很好的合作伙伴而非商業對手。”
兩個茶杯碰在了一起,跟着悉數喝光見底。
“聽說慕容家的小姐就要回y市了,想來顧星辰和她的婚期也會提上日程了吧?”莫少南繼續淡笑着說道。
“對,我們顧家的未來兒媳婦一定是要出自大門大戶的千金小姐,所謂門當戶對,我相信莫總裁一定是深有感觸的對吧?只是吧!當今社會,總有一些自以爲長相不錯可以以此作爲資本想要麻雀變鳳凰的女人,變着法的與我們星辰攀上關係,本來呢,我覺得年輕人之間小打小鬧的玩玩就算了,真要談到婚姻大事的話,原則是絕對不能改變的,可是無奈我們星辰卻像是被人下了蠱似的,一門心思的就想跟一個壓根就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在一起,據我所知,那個女人底子不乾淨,若是說爲人真誠善良也沒什麼,關鍵是她現在是別人的情婦,你覺得這樣的女人就算她長得堪比天仙,還會有正經人家願意接納她麼?我們顧家是無論如都不會同意這樣一個辱沒家風的女人踏進一步。”
顧章茜越到後來的語氣越加的犀利甚至冷硬起來,彷彿無聲的挑釁與命令。
莫少南擡眸,眼神依舊平靜,彷彿事不關己的看客,他勾着冷笑的脣角,道:“你說的對,的確是不應該。”
“既然說到話題上,我也有必要跟你說明白,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們合作的事情與這些家長裡短的小事沒有任何的牽扯,莫總裁就當是聽我這個爲人母的一些無奈的訴求吧!我希望他可以和慕容家的女兒好好的在一起,甚至安安穩穩的結婚過日子,但是他的心,至少在目前這個檔口有些讓我無法控制,他貌似對這個女人很有意思,但是我覺得作爲男人來說最起碼的不能奪人所愛還是需要做到的,否則一旦事情曝光開來,最受影響的也只會是他和……莫總裁你了。”
一疊照片放在了莫少南的面前,視線向下,他清楚的看見照片上的兩個人,眼神有些隱隱的波動,他探身將照片拿在手裡,一張一張的翻開。
都是邵靖雨和顧星辰的合照,顯然是偷拍的角度,越看越覺得生氣,眸色已然變得幽深冷沉起來,最後一張是兩人坐在一起的照片,顧星辰穿着藏青色的警服,抓着邵靖雨的手,側臉線條帶着明顯的笑意,而邵靖雨的臉上顯然有着拘謹,只是被憤怒與嫉妒遮蔽雙眼的莫少南絲毫沒有覺得那是牴觸,反而覺得她對於顧星辰的靠近很開心。
這樣的想法一旦生成,他的整個胸腔都像是被人狠狠的塞進了數不盡的棉花,又沉又悶,弄得他呼吸越加的粗喘起來。
顧章茜淺笑着說道:“我相信莫總裁一定會處理好的對吧?畢竟這是對我們兩家都是百無一害的事情,星辰還年輕,有些事情的處理上還不太成熟,若是他引起莫總裁的不滿,我這個當母親的在這裡替他給你道歉,歸根結底,若是你對星辰甚至對我們顧家有任何不痛快的想法,所有的根結也源於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不是嗎?當然,如果莫總裁你覺得爲難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出馬解決這件事,要知道我會來找莫總裁商量這件事也是源於星辰的所作所爲完全超出了我的底線範圍,逼得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應對之策,哪怕是……讓這個女人消失!”
“你敢——”冷漠而犀利的話語帶着咬牙的陰森。
顧章茜卻沒有生氣,她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側身看着他笑道:“都說紅顏禍水,看來莫總裁也不能免俗,我可以不管,只要莫總裁能管好你的女人不再打擾到我的兒子,我就當完全不認識她,否則的話我真的不敢保證,今天很高興你能來應約,期待我們的合作可以儘快提上日程,我就先走一步了。”
包廂門關上數秒後,莫少南突然伸手一揮,桌上的茶具悉數被掃到了地板上發出參差不齊的碎裂聲,他定定的望着前方,眼神已然透着熾烈而兇狠的怒火。
彷彿神經都不受控制似的,他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她,然後掐死她。
“我讓你水性楊花,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婊子——”手掌猛地收緊,印着她笑臉的照片頓時變成一團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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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住幾天?”韓秘書開口問道,一手控制着方向盤在前方的路口轉了個彎便停在了帝豪酒店的露天停車場。
宋鬱下了車,關上車門,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髮絲,一臉的無奈,跟着嘆息了一口,聳了聳肩道:“等我住膩了就回。”
兩人走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韓秘書有些苦瓜臉的看了眼正在無聊張望的某個妖孽男道:“你可是要把我僅有的一點家底都住沒了,你說誰能想到堂堂宋氏集團的二少爺,身上除了能掏出一張證明身份的身份證外,連張紅票子都找不出來,你那皮夾裡的各種卡就是放着觀賞玩的嗎?我可真是夠悲催的啊!養家不說還得養你這個二世祖大少爺,下輩子我一定要當世界首富。”
“廢什麼話,趕緊掏錢吧你。”宋鬱沒好氣的對着他的後腦勺拍了一掌。
韓秘書認命的掏出了皮夾裡的錢,一臉的哀怨。
“回吧!”
宋鬱一把抽走了韓秘書手裡的房卡,轉身就朝着電梯走去,還不忘揮手示意。
“你想幹什麼?”邵靖雨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昏沉,只是乍見這陌生的室內空間,以及她身下的白色牀品,所有的東西都是那樣的陌生,驀然想起她晚上明明去拿爸爸的遺物的,可是……
想到這裡,她幾乎是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剛一下地,浴室的門便開了,陌生的男人,下身只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黝黑的皮膚在未乾的水珠映襯下,整個人都透着一種莫名的鬼魅與邋遢,只一眼,邵靖雨便像是掉入了冰凍的窖池裡,雙腿篩糠似的顫抖個不停,根本使不上力氣逃跑。
吃力的往後挪了兩步,她滿目的戒備與害怕,臉色越加的泛白,隨着黝黑男腳步逐漸靠近,她止不住的心顫,手腳一瞬間變得冰冷,整個人都像是木偶一般,除了呼吸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你這是犯法的,你敢亂來的話,我一定會報警的。”她抖着嘴脣往後挪着步子,很快大腿後側便頂在了堅硬的牀頭櫃邊沿,已然無路可退。
她害怕的無以復加,她可以有清楚的思維,可是明明她已經清醒了,四肢卻依舊像是被捆綁了似的,根本做不出利索的動作,腦子轉動的極快,暈過去的那一瞬,有異樣的氣味竄入鼻腔,這個畫面也讓她意識到一定是那捂住她口鼻的毛巾上的東西在作祟。
暖氣十足的房間內,她的手腳卻不停的溢出冷汗,連帶脊背與後脖頸上的毛孔都刺激的全部張開了,恐懼正嚴絲合縫的滲透進她的每一個細胞,雙手背在身後觸摸到牀頭櫃上,慌亂的摸索着,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她忙抓在了手中,是菸灰缸。
“犯法?你在搞笑吧?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小妞,長得真不錯,也難怪你會被莫少南看上,放心,他不要你,以後就跟着我混,只要把爺伺候好了,莫少南能給你的,小爺我一樣能滿足你,來吧!小寶貝。”
黝黑男舔着深色的嘴脣,雙手不停的搓着,一臉的迫不及待,邵靖雨望着他粗狂的五官,逐漸猥瑣的笑容,不停嘿嘿的低笑聲,整個人變得異常的緊繃,她哆嗦着想要逃開,慌亂中抓着菸灰缸的手緊緊的貼在胸口,一臉緊張戒備的死死瞪着他道:“別過來,否則……”
黝黑男被她拼命的架勢虎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只是在看清她抓着菸灰缸的手不停的顫抖後,臉上再度涌上了一抹奸詐而得逞的笑意。
“別介啊!我會好好疼你的。”嘴角勾着十足讓她作嘔的笑意,伸手便觸到了腰間的浴巾邊沿作勢解開的動作驚得她陡然尖叫起來,轉身一腳踏上了牀鋪就要翻身而逃。
眼看着房門近在咫尺,她拼命的跑過去,可是伸手觸摸到門把手的瞬間,頭皮驟然的劇痛讓她經不住的尖叫出聲,耳邊盡是黝黑男殘忍而兇狠的警告聲。
“給你臉不要是吧?還是你覺得我比不上莫少南那個繡花枕頭,別看我長得沒他帥,等下我可是絕對能讓你在牀上欲仙欲死,還想逃?我告訴你,莫少南都不要你了,你還有什麼能耐反抗我?”
“你無恥,你放開我,莫少南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是他的女人,你不能碰我——”
邵靖雨瘋狂的尖叫掙扎着,可是她所有的力氣都抵不上黝黑男一隻手的力量,頭髮被他死死的拽在手裡,整個人都貼着地板被他拖着往牀鋪的方向。
她絕望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她甚至想到了莫少南,俊美如斯的臉龐簡直就是她曾經的夢魘,然而對比此刻的遭遇,她只覺得或許被莫少南壓制在身下的她算是幸運的。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揮在了她的臉上,邵靖雨整個人幾乎被打翻在地上,臉頰火辣辣的疼,疼得她腦袋都暈眩了,上身趴在牀鋪上不停的喘息着,黝黑男上前一把用力拽起她的頭髮迫使她整張臉後仰,紅與白在她的臉上清晰可辨,黝黑男嘖嘖兩聲狀似心疼的拍了拍她被打紅的臉頰,滿是不屑又嘲弄的語氣道:“我可不是莫少南,女人要是不聽話,我就會揍懂不懂?”
“莫少南,莫少南,莫少南救我——”
她淒厲的喊叫着,所有的掙扎在黝黑男幾乎充血的眼眸注視下,強硬的壓制住她反抗的雙手,用力的去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莫少南救我,啊——”又是一記發狠的巴掌揮在她的臉上,痛得她眼冒金心,兩隻手根本就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她絕望的躺着,任憑黝黑男迫不及待的掀開她衣服的下襬就胡亂的親吻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木訥的臉上兩行清淚失去控制的滑落了下來。
“真白啊!”黝黑男粗喘着,望着她瓷白的肌膚只恨不得一口就將她吞下肚。
“莫少南,救我……救我——”
嘶啞的聲音帶着最後一絲掙扎衝破她的喉嚨,隨即伸手上前,抓着菸灰缸的手狠狠的朝着他的腦袋撞了上去,隨着黝黑男叫囂的一聲‘臥槽’,大力的一拳幾乎帶着毀滅的力量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鈍痛隨即變得麻木,喉間陣陣發甜,她根本承受不住那陣陣翻涌的酸楚,嘔了起來。
痙攣的胃讓她整個人痛苦的蜷縮起來。
砰砰的撞門聲突然響了起來,隔着門板傳來焦急而大力的叫喊聲。
“開門,給我開門。”
黝黑男頓時懵住了,看着牀上狀態明顯不正常的邵靖雨,他突然害怕起來,原本只是爲了來享樂的,末了要是惹上人命官司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他忙上前將邵靖雨往牀頭拖了一把,將她整個人都蓋在被子裡,指着她的鼻尖警告道:“不許出聲,不然我就掐死你。”
走過去,裝作自然的打開門,臉上還一臉的不爽,然而他壓根就沒想到迎面而來的一記飛腿將他整個人幾乎凌空踢飛的摔出去好幾米。
宋鬱大步衝了進去,徑直來到大牀的位置,一把掀開了被子,乍見蜷縮成一團的邵靖雨時,整張臉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