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不放棄的與他廝打着,拼着命似得想要讓他也嚐嚐疼痛的滋味,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用盡力氣想要去弄傷他,她所看到的莫少南一如既往的噙着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他的笑深深的刺激着她越發的瘋狂起來,而她不顧一切的拼鬥氣勢卻是讓他更加的亢奮起來。
臉上脖子上胸口上無一不被她的指甲撓得火燒火燎的疼,可是他卻真的感覺不到生氣,反而有種自骨頭縫裡涌出的歡快與激盪。
他抓着她的手貼着自己的臉,笑意深深帶着絲絲的蠱惑氣息,他的聲音很好聽,像是一種渾厚的男低音,經過此刻放肆的渲染更是尤爲的沙啞性感。
“打夠沒?繼續打,你想怎麼打都成,只要你高興。”
她盯着他的臉就像是在看個瘋子,沒錯,此刻的莫少南就是個瘋子無疑,他竟然會任憑自己這麼肆無忌憚的打他的臉而沒有一絲的報復氣息,這樣的莫少南讓她無端覺得害怕又憎惡。
她再度死死的揪着他的頭髮,他的髮絲很柔軟,觸手有些滑滑的,恨不得扯離他的頭皮,可是他仍舊沒有惱怒反而滿意的勾了勾菲薄而性感的脣角,跟着她直感覺到他膨脹的火熱狠狠的往上頂了一下,一陣莫名強烈的電流瞬間從小腹升騰蔓延至全身,她驚慌得無以復加,死死的咬緊着粉脣,可是他刻意加重的力道以及絲毫沒有給她緩衝機會的頻率終是劃破了一個口子,她似乎聽見自己發出了一聲叫做浪蕩的聲音。
她拼命的搖着頭想要阻止那越加猛烈的驚顫,她恍惚中聽見他說:“別抗拒我,寶貝兒,跟着我一起沉淪吧!”
“不要——”她不可抑制的尖叫出聲,隨即而來的便是他帶着濃烈的低吼聲以及那強烈到叫她發瘋的歡愉,她想還不如讓她死了呢,在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身上竟然體驗到了極致的感覺,於她簡直身不如死。
她微喘着冷冷的瞪着他,她的眸色冷漠而嫌惡,他卻是上前在她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我的表現還讓你滿意麼?”他低低的笑了,伸手摟過她的腰肢緊靠着他,她剛掙扎了一下,他便懲罰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她吃痛的瞪着他:“莫少南,你還想幹什麼?折磨得我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要不再來一次?我可是隨時都能奉陪到底,誰叫你這個討厭的小嘴竟然說我那方面不行的,嗯?這就是對你亂說話的小小懲罰,別說你真的沒感覺?那剛纔是誰忍不住尖叫出聲的?”
“你有完沒完?”她只覺得氣血上涌,整個臉連帶脖子都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她恨恨的瞪着他,更多的卻是無地自容與羞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乖乖睡覺吧!”他拉過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身,一隻手枕在她的腦袋下面,另一隻手牢牢的貼着她細滑的後背,雙腿牢牢的纏着她的,邵靖雨只覺得自己被他摟得就要透不過起來。
她雙手下意識的抵住他結實的胸膛。
“你能鬆開我嗎?我都要呼吸困難了。”
“嗯?那我給你續點氧氣得了。”
她只聽他一聲細微的戲謔的笑,跟着嘴脣便被他牢牢的吻住,她吃驚的瞪大了雙眼,本能的開始反抗起來。
“別動,我就親你一會兒,你要再亂動的話,我可就不能保證是不是會再來一次,乖……”他低沉沙啞的聲音瞬間就叫她再不敢亂動,她只覺得自己被動得抓狂,她努力忍住那洶涌的怒氣,他叫囂的火熱已然重振雄風,躍躍欲試的抵在她的大腿處。
整個身子都止不住的僵硬起來,可是背脊往上卻是有種絲絲的熱流逐漸變得清晰濃烈,她恨恨的瞪着這個猶自沉浸的男人,只等着他趕緊結束,可是他放佛越吻越猛烈起來,跟着在她來不及反應的空隙他已然翻身而上,再度將他昂揚的火熱沉入了她的體內。
“莫少南,你這個騙子,你混蛋……”
“雨,給我吧!我會好好疼你的,相信我好不好?寶貝兒,就讓我死在你身上吧……”
他的聲音如絲竹之悅耳,帶着她從未聽過的溫柔,她竟然聽到他喊她的名字。
他喊她雨……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蕩而來的聲音,帶着莫名蠱惑的氣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細膩,一瞬間竟叫她無法自拔的沉浸其中。
翌日,清晨。
邵靖雨下樓便見莫少南坐在餐桌上悠閒的吃着早餐,他依舊拿着一份報紙認真的看着,他的面前依舊放着一杯牛奶,白色的盤子裡放着兩片烤土司,有新鮮的火腿片,泛着淡黃色的乾酪。
她看見他放下報紙,拿起溼巾擦了擦手,跟着拿起吐司片,用小刀颳了些乾酪塗在上面,再夾起兩片火腿片放在中間,一片嫩得發綠的生菜葉,將另一片吐司合上,他的動作乾脆利落不失優雅,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與張揚。
這個餐廳殘存着她不堪回首的記憶,她不顧一切的企圖用自殘的方式擺脫他的桎梏,而結果,她卻依舊沒有任何反駁餘地的站在這裡,看着他吃着早餐,她於他壓根就不存在任何威脅。
她擡起手掌看着包裹着的白色紗布,有絲絲的痛感傳入大腦,似乎在提醒着她曾經的行爲是有多可笑。
她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小何依舊麻利的上來給她端上了早飯,依舊是清粥小點心搭配爽口的小菜。
他擡眸,看着她依舊淡漠的臉蛋,放下手中的早餐,拿起溼巾擦了擦手。
“今天我休息,等下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逛逛,看你這樣一天到晚都悶悶不樂的樣子,沒的把你憋壞了。”
“我要去學校,今天有很重要的課。”她看了他一眼復又垂下眼盯着碗裡的粥。
“你都快畢業了,說穿了現在也就是等着畢業實習的階段還能有什麼重要的課程?也不想個靠譜點的藉口。”他不着痕跡的嗤笑了一聲。
邵靖雨忍不住氣惱起來,她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總是高高在上一副他說了算的口氣,她擡眸定定的望着他道:“我就是不想跟你出去行了吧?這個理由應該是最靠譜的了吧!”
她也嗤笑了一聲,冷冷的眸色無端帶着譏諷的嘲弄。
“你這一天到晚不給我找點不痛快,你就過不好了是吧?我耐着性子的跟你說話,你倒好,見天的給我擺臉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莫少南繃不住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依舊冷着一張臉,勺子在粥碗裡漫不經心的打着圈。
莫少南看她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不上道的女人簡直要把他氣死。
“臥槽——”他忍不住咒罵一聲,跟着就是他面前的杯碟被無情掃落在地上的碎裂聲。
她被嚇了一跳,心口突突的跳着,抓着勺子的手緊了緊,卻是依舊不發一言。
擡眸,卻是他帶着怒氣的背影快步消失在了門口,整個人頓時無力的鬆懈下來。
直到聽到汽車的轟鳴聲逐漸遠去,她方纔擠出一抹輕鬆的笑,跟着噌噌噌的上了樓,跑到露臺,清楚的看見他那輛黑色的賓利車沒入寒冷的晨光中。
她簡單收拾了下便下了樓,司機已經將車子開了出來,乍見她出來忙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邵靖雨有些吃驚的看着一臉恭敬的司機,卻聽他說:“邵小姐,是莫先生吩咐我等你出來就送你去學校的。”
她愣了一下,他不是生她的氣麼?不是說她不上道的麼?怎麼還會特意吩咐司機等在這裡,只是這樣的思維也就是一剎那,她晃了晃腦袋跟着自嘲起來,她爲什麼要去想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想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與她何干。
寶馬車依舊在她囑咐的地點停了下來,她下車對司機道了謝便往學校走去,拐過一個路口便到了t大的校門口,她目不斜視的往裡面走着,壓根沒有注意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捷豹轎車。
“姐姐,姐姐——”
她聽到有人在喊,本能的回頭,眸中頓時涌上驚訝,她轉身朝着那輛黑色的捷豹轎車小跑了過去。
宋妍兒一臉驚喜的笑看着她,等她走近了忙上前就抱住了她,整個人更是激動又興奮的小跳着。
“妍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邵靖雨笑看着她問道。
“姐姐,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電話也不接,我都擔心死你了。”
“對不起,妍兒,發生了一點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耽誤了你的輔導功課,我真是抱歉。”邵靖雨滿含歉疚的看着她說道。
“沒關係的姐姐,你沒事就好,只是……”她頓時欲言又止起來。
“怎麼了?”
“姐姐,我媽媽回來了,然後正好知道我的輔導老師,也就是你,突然找不到人,也沒有提前和管家打個招呼,她覺得……覺得你可能不是很可靠,所以就決定要找人替換你,可是我已經跟她說了你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遇到了很緊急的事情所以纔沒來得及跟我說,可是我媽媽態度很堅決,但是我真的不想把你換了,所以我費了好大的勁說服我媽媽親自見一見你,讓她知道你不是不負責任的輔導老師。”
“而且因爲昨天的英語考試,我的成績明顯的提高了好多,我跟她說這都是你的功勞,沒有你的輔導我根本不可能提升得這麼快,因爲打不通你的電話,所以我就想試試看能不能在學校找到你,沒想到我們剛到這裡就正好看見了你,本來我還以爲要是在學校也找不到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服我媽媽,要知道我媽媽她,一旦決定的事情真的很難能讓她改變決定,不過還好,我真的找到你了,我就放心很多了。”
她看着宋妍兒一會兒擔憂一會兒釋然的笑,心裡頓時被內疚填滿了。
“對不起妍兒,都是我的錯,我……”
“姐姐,你跟我來,我媽媽就在車裡。”
她沒有說完就被宋妍兒拉着往捷豹轎車走去,墨黑的車窗看不到裡面任何的東西。
後座車門打開,她看見宋妍兒一臉期待的笑意探身進去,語氣卻是有些小心翼翼。
“媽媽,這個姐姐就是我的輔導老師,她可是t大的高材生呢,你相信我,她真的很好的。”
邵靖雨默默的站在一側,她聽見了宋妍兒語氣中的那一抹近似乞求的意味,這種認知更是叫她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
有很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滿腦子都混沌一片找不到出口似得,她看着宋妍兒的背影,那樣一個簡單純真的女孩,腦中赫然想起那可能成爲她未來的丈夫,卻在昨晚與她魚水交融的糾纏在一起。
她不由得緊咬着嘴脣,只見宋妍兒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她擡眸,看見那寬敞的車後座內,一抹深藍色的身影,直到她的臉逐漸變得清晰,邵靖雨沒來由的心口猛地一沉,像是有什麼很珍貴的東西突然爆烈開來變成她再也抓不住的碎片,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它們消失。
她的臉已經變得雪白,怔愣着一雙眼看着那抹深藍色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只覺得嗓子瞬間乾澀起來,有熟悉卻又模糊非常的影像在腦子裡碰撞着想要重合在一起,她不由得微眯起眼睛來,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模糊的身影到底是什麼?是她經常會做的那個夢嗎?夢裡那抹迫不及待奔着轎車而去的身影,那輕快到似乎要飛起來的腳步,那絕情到沒有一絲留戀的聲音——誰會帶着累贅去追尋自由與享受?
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冰水,邵靖雨只覺得冷得厲害,她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有着雍容華貴儀態的女人,一頭漂亮的長卷發,精緻得體的妝容,無不彰顯着她的高高在上與渾然天成的高貴。
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是慢慢的緊握成拳。
“我只看到了極度不負責任的敷衍。”尚茵夢卻是冷眼瞟了眼一臉漠然的邵靖雨,微轉過頭,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見一直照顧着宋妍兒的女管家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信封遞到了邵靖雨的面前。
“這個是夫人吩咐結算給你的工資。”
“媽媽,你這是做什麼?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你怎麼出爾反爾?”宋妍兒驚詫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一把上前伸手就拍掉了管家手中的信封,任由它掉在了地上。
“管家,帶小姐上車。”尚茵夢卻壓根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冷聲吩咐着轉身就要坐進車裡。
宋妍兒卻是猛地一把拉過了邵靖雨的手退後了幾步,臉上有着邵靖雨看不明白的悲憤。
她拉過宋妍兒的手在她手背上安撫似得拍了拍,宋妍兒轉過頭來看着她,眸中已然泛紅。
“妍兒,你先回家吧!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是我做得不好,我謝謝你還能這麼相信我,做不成你的輔導老師,我們還依舊是朋友不是嗎?我不想因爲我的關係讓你和你媽媽鬧不愉快,不值得。”她搖了搖頭說道。
“姐姐,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宋妍兒卻是拼命的搖着頭,可是她的手卻是牢牢的抓着邵靖雨的手,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放佛只要一鬆手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邵靖雨只覺得心疼,她捕捉到了宋妍兒眼中的驚怯,她的手都在抖,然而她看着尚茵夢這個媽媽的眼神卻是充斥着無比的忌憚與那不值得一提的希冀。
“我只答應你來見一見你口中的好老師,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還要繼續留她在你身邊給你輔導功課,妍兒,聽話,跟媽媽回家,媽媽會給你找到一個更加稱職的老師。”尚茵夢說話的口氣很是平穩,卻夾雜着完全不容辯駁的強硬。
“媽媽,我已經長大了,我想……我想自己決定我的喜好,你就不能給我這一次機會嗎?”宋妍兒有些哽咽起來,眼中卻依舊殘留着一絲掙扎與抗拒。
“妍兒。”尚茵夢冷喝一聲,眸色已然變得凌厲起來。
邵靖雨明顯感覺到宋妍兒身體不自然的瑟縮一下,她忙上前一把按住她的雙肩想要給她儘可能的安慰,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宋妍兒轉過頭來對着她笑了一下,帶着凝重的悽然,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扯疼了。
“夫人,您不應該這麼逼她。”她終是忍不住上前開了口,望着車後座的那抹高冷的身影,她只覺得有股怒氣噌噌的漫上心頭。
“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在我面前說三道四?”尚茵夢卻是嗤笑一聲冷冷的睨着她,邵靖雨只覺得自己被堵的一口氣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竟一時間無言以對。
“媽媽,對不起……”
邵靖雨看着宋妍兒對着車內的人悽惶的笑了一下跟着拉着她的手就跑,那倉皇的腳步儼然是好不容易逃脫出猛獸的追捕範圍,拼了命的想要逃的更遠的小鹿。
她清楚的聽到了身後來自宋妍兒母親不敢置信的暴怒,可是她卻無端的笑了,爲了宋妍兒陡然噴發的勇氣。
不知道轉了多少彎,兩人方纔停下腳步扶着膝蓋不住的喘着氣。
兩人四目相對跟着不約而同的噗嗤笑了起來,那樣的徹底那樣的開懷。
“姐姐,我居然也可以這麼勇敢。”她的臉上有着異常興奮的神采,紅撲撲的臉蛋,無比的清新可愛。
“是啊!我都佩服你了,不過妍兒,你總是要回家去的,現在的逃脫都只是暫時的。”
“沒關係的姐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只是現在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姐姐,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邵靖雨看着她期待滿滿的目光,笑着堅定的點了點頭。
於是二十分鐘後,兩人打車來到了y市標誌性的cbd商務中心,擡頭,只見面前的這幢幾乎望不到頭的摩天大樓巍峨的聳立在最繁華的地段。
正午的陽光肆意揮灑在灰藍色的玻璃幕牆反射出陣陣強烈的光暈,邵靖雨只覺得看得頭都暈了,她收回視線卻見宋妍兒明顯一臉的緊張。
“妍兒,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姐姐,如果我說我是想爲了自己的未來爭取多一點的主導權,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癡人說夢?”
宋妍兒的眸中閃着晶亮的光芒,那是一種渴望與憧憬。
她卻只能暗暗苦笑一聲,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長髮向背後捋了捋。
“怎麼會?你比姐姐厲害,妍兒,你真的很棒。”她由衷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宋妍兒笑着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帶着壯士就義般的堅定拉着她就往大廈內走去。
不出意外的是兩個人都被前臺攔住了,任憑她們好說歹說就是不放行。
“對不起小姐,您沒有本公司的證件真的不能進。”前臺依舊耐心十足的解釋着,宋妍兒明顯的有些挫敗下來,轉身,只見她原本失落的眸色跟着亮了起來,再度轉身不死心的看着漂亮的前臺小姐。
“我……我是你們總裁的未婚妻,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他確認一下。”她的聲音都有些抖了,可是爲了能上去見到本人宋妍兒當真是豁出去了,一直處在嚴格家教下的她也從來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語畢,她的臉再度紅得像個櫻桃。
可是一旁的邵靖雨卻被她脫口而出的話給震得徹底呆住了。
未婚妻?那麼宋妍兒來這裡找的人難不成就是莫少南?
她一臉的驚愕,看着宋妍兒猶在堅持的背影,她只覺得口乾舌燥,她更覺得自己儼然就是個笑話。
宋妍兒那麼相信她,甚至不惜爲了她跟自己的媽媽對着幹只爲了能將不合格的身爲家教老師的她留下來,她不敢想象有一天當她知道自己與莫少南之間見不得光的關係會用怎樣的眼光看待她?
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將來的未婚夫,可是現在那個男人卻是包養她的金主。
沒錯,他就是金主一般的存在不是嗎?不管她再怎麼抗拒用他的錢,世人都會相信她就是莫少南包養的一枚情人,爲了金錢出賣自己身體的下賤女人不是嗎?
她已然百口莫辯……
“特助,您來得正好,這裡有位小姐說、說是總裁的未婚妻。”爲難的前臺小姐頓時驚喜的喊出了聲。
她的聲音也扯回了邵靖雨混亂的思維,她不自然的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髮絲,只一擡眸便見齊戰踏着沉穩的步子走了過來,她的眼中再度驚訝起來。
“我來處理。”齊戰看了眼前臺說道,前臺小姐立馬如獲大赦般的點了點頭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齊戰就站在兩人一米之隔的地方,他看着猶自鴕鳥般低着頭的邵靖雨,利眸卻是波瀾不驚,視線微轉便落在了此刻莫名一臉怔忪的宋妍兒臉上。
“我是莫先生的特助,這位小姐有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不冷不熱,甚至帶着客氣的疏離,邵靖雨擡眼見他正目視着宋妍兒的方向,心下跟着冷嘲一聲,原來她還真是會自作多情,以爲齊戰這個莫少南身邊最近的人會以爲自己找到這裡來還謊稱是他的未婚妻?沒有誰會比齊戰更清楚她的身份,也沒有誰會比齊戰更清楚她對莫少南那種刻骨的恨與抗拒。
可是她剛纔爲什麼會覺得緊張,那種感覺顯然就是擔心齊戰會以爲她用謊稱是莫少南的未婚妻的說辭好成功的進去達到與莫少南見面的目的,還是那種女人爲了和自己的男人能成功見面的迫不及待的心情,她剛纔究竟是在想什麼?她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擔心?
“我……我……我……”宋妍兒卻是一陣語塞,她愣愣的看着齊戰近在咫尺的臉,那樣的陌生,那樣的疏離,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太過猛烈,像是下一秒就會從嘴裡跳出來,她控制不住的伸手按在心口處,下意識的嚥了下口水,她從來都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從來不會在人前多說一句話,和外人的交流也很少,除了邵靖雨,基本上她的社交是很窄的。
她不願意以媽媽嘴裡引以爲傲的上流社交層中的千金自居,也不願意與同一個圈子裡的富貴小姐們有多少瓜葛,宋家將她護得那麼嚴實,索性她也就安然的居在自己的小天地,偶爾會有想要像只小鳥一樣掙脫掉現在這個華麗的富貴牢籠想去廣闊的天地間肆意遨遊一下的想法,而邵靖雨的出現顯然就是她心中那得以展翅的小小成果,她覺得這樣就很滿足了。
過完年她就十八歲了,少女該有的青春悸動從來沒有機會萌發就被扼殺在搖籃裡,她甚至會想自己是不是不會像很多女孩一樣會遇到讓她心動的男孩,那種心動的感覺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她會偷偷的看愛情小說,會偷偷的看愛情電影,會偷偷的從其中找尋那種被美化而渲染的美好體驗,可是,她所能做的只是跟着其中快樂或悲傷的基調而開心或傷感。
什麼是心動?她仍舊一無所知。
而此刻,她按着心口的手掌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狂烈的震動,她的眼像是磁鐵一般落在齊戰面無表情的臉上久久不能移開,她感覺到了體內那股莫名的熱度,燒得她臉頰滾燙,思維也跟着混亂起來,她像是看不夠一樣眨巴着無辜而清澈的雙眼不想錯過他臉上任意一點細微的表情。
“我……我叫……我叫宋妍兒……唐宋明清的宋……桃李爭妍的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