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遇前夫,溫綿入骨 > 再遇前夫,溫綿入骨 > 

100 爹不疼,丈夫不愛

100 爹不疼,丈夫不愛

付慧亞放下柺杖,接過玻璃杯,淺淺笑道:“謝謝。你冷不冷?要不讓秀兒給你拿件衣服?我還是去幫你煮點檸檬可樂,給你和簡陽去去寒。”

清歡不耐煩的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電視中上演的家庭倫理大劇,“您趁早歇了吧!就你這腳都骨裂打上石膏了,還想幹這兒幹那兒呢?您放過自己,也犯過我吧!沒事就躺在沙發上看看這些什麼婆媳啊,家長裡短的電視劇打發時間,挺好的!得了,您呆着吧,我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清歡從沙芳上站起來,探身從茶几上拿起一根香蕉,扒開皮,邊吃邊往房間走去。

“哎……”付慧亞被清歡這一通搶白,還想說點什麼,看着清歡的背影無奈的低聲嘆了嘆氣,轉過頭看了一眼電視裡播放的畫面,完全不知在那些演員在演些什麼。

這頻道是秀兒換的臺。開着電視,播放着別人的人生喜怒哀樂,耳邊聲音不斷,心裡的孤寂感也能夠稍微減少點。

“媽,”簡陽挽着自己的袖口,對付慧亞說道:“我也先進去換身衣服。”

“哎,好,好!”付慧亞連忙應道,眼中滿是笑意。好歹簡陽還叫着她這一聲久違的“媽”。

付慧亞對簡陽,就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看着簡陽走過拐角不見,付慧亞還是叫來秀兒扶着她起來。

雖說清歡叫她歇着,不願意讓她拖着一條腿亂動,但是她還是想爲自己的親女兒和女婿煮上一碗熱乎乎的檸檬可樂。

秀兒看着付慧亞從冰箱中取出可樂和檸檬,好奇的問道:“太太,你這是要幹什麼?拿檸檬煮可樂?”

付慧亞切着檸檬片,柔聲回道:“檸檬可樂驅寒。”

“太太,還是我來吧!”秀兒上前想要幫忙,卻被付慧亞拒絕。

“不用了,好不容易給歡歡做些事情。還是我自己來。”檸檬的清香帶着一絲酸氣竄上來,付慧亞似乎被檸檬的味道衝到了眼睛,只見她用手背從眼瞼上輕輕拂過,一雙溫柔的眸子閃着溼潤的光亮,“我也做不了多久了……”

秀兒只當是清歡他們在這住一段時間就走,不會長留,便對付慧亞的話沒有多想,指在一旁照看着,生怕付慧亞一個轉身不小心摔在地上。

“你端着檸檬可樂吧!我自己能走。”付慧亞指了指面前的兩杯檸檬可樂,自己拿起放在一邊的柺杖撐在腋下。

秀兒一手端着一杯檸檬可樂,跟在付慧亞身後慢慢走着。

當付慧亞走過客廳時,秀兒連忙道:“太太,你去客廳沙發上坐着吧,我去給小姐和姑爺送去就行。”

付慧亞搖搖頭,拒絕道:“沒事,反正我也閒着,多走走有利於恢復。”

一陣寒風竄過來,付慧亞拄着柺杖在離清歡房門半米之外的地方站定,她蹙着眉看着走廊盡頭打開的門,“秀兒,這門怎麼沒有關?”

秀兒輕輕跺了跺腳,“可能是那會出去回來的急,沒喲把門關緊,風一吹,就吹開了。”

“你趕緊去關,這風呼呼的往家裡灌,房間裡怎麼熱得起來。快去!”付慧亞轉身靠在牆上,將柺杖放在身邊,囑咐着秀兒,“把可樂給我,我端着,你去關門,關嚴實了。”

“你行麼?”秀兒擔憂的看了付慧亞一眼,不敢確定,她離開之後,付慧亞會不會摔倒。

“我靠着牆,站在這兒不動,等你回來。”

“那好吧。”秀兒依舊不放心的看着付慧亞,一步三回頭,看到付慧亞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連忙小跑着去關門。

付慧亞靠在牆上,清歡房間的門沒有關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門縫中傳出來。

“你別胡說。”簡陽不溫不火的淡淡說道,似乎是與清歡關於某件事意見不一致。

“誰胡說了?”清歡的聲音有些高,清清楚楚的傳到門外的付慧亞的耳裡,“姐就是要跟他離婚了!你不信,就等着看。”

“清離姐不都生下bobo了麼?她心裡還是捨不得姐夫。這事你別亂說。他們的事情,你也別亂插手。”

“那可是我姐!”清歡有些激動,房間裡還傳出沉悶的腳步聲。

“太太,門關好了!”秀兒邊往回走,邊高聲說道。

付慧亞微微尷尬的點點頭,做出噤聲的脣形,“噓”了一聲。

可是房內的清歡和簡陽早已聽到秀兒的聲音,清歡蹙着眉頭合上衣櫃,走過來,將門打開。

秀兒正巧接過付慧亞手中的檸檬可樂。付慧亞淡淡的笑着,掩飾着自己的尷尬,“我煮了檸檬可樂,送過來給你和簡陽,去去寒。你正懷着孕,萬一感冒,也不能隨便吃藥。還是提早預防的好。”

清歡點點頭,從秀兒手裡接過檸檬可樂,聲音裡有了一絲鬆動,“你行動不便,叫秀兒送過來就行,何必自己跟着跑過來。你多休息。”

“嗯!”付慧亞的笑意終於達到眼底,應聲道:“那我回房去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清歡點點頭,看着付慧亞一手拄着柺杖,一邊被秀兒攙扶着走到隔壁的房間,若有所思的端着手裡的兩杯檸檬可樂關上門走回房間。

清歡遞給簡陽一杯,“檸檬可樂,好像是她煮的。”

簡陽接過玻璃杯,可樂還還是燙手的溫度,簡陽溫聲說道:“她就算以前有多大的不是,哪有兒女記恨父母的?你拋開心結,試着去接受她……”

“哎呀,行了!”清歡一聽簡陽想要關於付慧亞和她之間的事情開始說教,立馬不耐煩的岔開話題,“乖!老公,趕緊把這喝了吧,明天陪我出去玩!”

簡陽搖搖頭,還想開口,陸清歡跪在牀上,湊到他面前,小聲問道:“老公,你說剛纔她在外面有沒有聽到咱們兩個說話?”

簡陽抿着脣,秀兒的說話聲,他們聽的一清二楚。他和陸清歡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站在門外,所以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可以控制。

“應該沒有聽到吧。”簡陽搖搖頭,“秀兒那麼高的聲音咱們才聽到,我跟你說話聲音都不高,外面的動靜裡面聽不到,裡面咱倆的談話你媽也聽不到。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人家的事你別管。感情的事情哪裡容得下第三者插手。”簡陽捧着清歡的臉,摸了摸她的耳垂。

清歡嘟起脣,微微不悅的說道:“知道了。我不插手就是了。”

清歡在他的玻璃杯底舉了舉,催促道:“快喝,一會兒涼了,就不管用了。”

付慧亞被秀兒攙扶着走進房間,她坐在牀上,擺了擺手,“秀兒,沒什麼事了,你也收拾收拾去睡吧。”

等秀兒帶上門出了房間,付慧亞拿起牀頭的電話,撥下陸清離的電話號碼,“嘟嘟”兩聲之後,又連忙掛斷。

付慧亞內心遲疑着,不知該不該打這個電話。簡陽說的對,當初陸清離能夠心甘情願的懷着席慕堯的孩子,憤而出走,也不過是內心終歸還是存着對席慕堯的一份愛。

如今兩個人之間又有了孩子,難道要這孩子才幾個月身邊就沒了自己的父親?

就算陸清離再嫁,哪個男人會把清離跟前夫的孩子真正的視如己出?他們肯定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難道讓bobo像清離一樣,從小不能跟自己的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付慧亞打定主意,果斷的拿起電話。

陸清離給bobo換過紙尿褲,哄他睡着之後,這才直起身子垂了垂腰。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對柳媽說道:“那柳媽你睡吧,我先去洗澡,就直接回房了。”

才走到門口,手機在桌面震動“嗡嗡”的響。陸清離轉過身將落在桌子上的手機拿起,看過屏幕上的來電姓名,連忙接起電話。

陸清離蹙眉壓低聲音問道:“出什麼事了麼?”

付慧亞連忙說道:“沒事沒事,沒人出事。”

“哦!”陸清離鬆了口氣,在桌邊坐下來,單手支在桌面上撐着頭,“這麼晚打電話來,還以爲你那出了什麼急事了呢。”

她每次換電話號碼都會告訴付慧亞,就是擔心付慧亞一個人萬一出了什麼急事,沒人照應。

可是付慧亞從未主動給她打過電話,所以一看到付慧亞的來電,她就一顆心懸在嗓子口。還以爲不是付慧亞出事,就是清歡出岔子了呢。

“沒事,你別擔心。我這兒挺好的。就是想問問你最近過得怎麼樣?”付慧亞柔聲問道。

陸清離起身開始往門外走,“哦。挺好的。等bobo哪天病完全好了,我帶他去看看您。”清離淡淡的說道。

“那個,”付慧亞遲疑着提示道:“最近有沒有什麼煩心事?”

“沒有啊,挺好的。bobo現在也吃的多了,一天一個樣,長得胖嘟嘟的。他還會笑呢!”清離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抽出一件珊瑚絨睡衣,抱在懷裡。

見陸清離一直說不到她想聽的點上,付慧亞只好單槍直入的說道,“最近你跟席慕堯怎麼樣?不要光顧着bobo冷落了男人。”

陸清離意料之中的語滯,定在原地,沉默良久,纔開口道:“哦,知道了。”

陸清離不願與人多說這件事情,她的男人三番兩次的出軌,在別人看來,她又何嘗沒有責任,是她抓不住男人。

付慧亞低聲嘆了口氣,雖然她是陸清離的親生母親,但是畢竟從小陸清離不跟在她身邊長大,就算陸清離還來看看她,但是清離對於她這個不盡責的母親仍是不夠親近。

“清離,”付慧亞語重心長的勸道:“凡事三思而後行。多想想你的孩子,輕重是非,何必太過在意,總有一樣東西在你心中更重要,重要到讓你心甘情願的忍受其他一切所不能容忍。”

清離心中明瞭,一定是付慧亞知道了她和席慕堯的事情。剛剛纔被陸清歡知道席慕堯出軌的事情,這麼快付慧亞也知道了。這是要她高興付慧亞和清歡之間關係的緩和呢,還是悲嘆一句“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您都知道了?”清離淡淡的問道,“您也不必多說,我不是小孩子了,心裡自有分寸。您早點睡吧。”

陸清離不願意多說,付慧亞也不好直接戳破那層紙,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掛斷電話。

窗外的雪悄無聲息的覆滿大地,光禿禿的枝條上也裹上了銀裝。

雪地反射着月光的清輝,淡淡的從厚重的窗簾的縫隙中飄進來。

陸清離盯着落在羊毛地毯上的光斑,輾轉難眠。

跟席慕堯離婚之後,她該怎麼辦?

再嫁還是就這樣帶着bobo,母子兩人相守一生?

如果嫁人,哪個男人會對bobo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能夠像她一樣呵護關係bobo,難道要讓bobo像她一樣在本該無憂無慮,童言無忌的時候便開始忍氣吞聲,小心翼翼的生活,看人眼色?

如果不再嫁人,陸清歌和沐子揚便是活生生的前車之鑑。

她永遠也忘不了,沐子揚初回陸家時,拿着玩具飛機模型,躲在自己房間衣櫃的角落裡,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可憐而無辜的看着她,問她,“阿姨,你知道我爸爸去哪了麼?”

陸清離捂着嘴閉上眼睛翻過身子,將眼淚逼了回去。

可是,席慕堯這樣一次次的背叛她,她已經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下,想要重新回到席慕堯的身邊。

她一再的將自己的準則底線降低,再這樣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被逼得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她難以忍受,也難以承受。

陸清離蜷起身子,儘量將自己縮成最小的一團,把頭埋進被子裡,腦海中無數個年頭閃過,不肯有片刻的安歇與空白。

“他要是真的愛你,怎麼會一聲不吭的拋下你一個人離開?”沐文樹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裡,鐵灰色的西裝泛着冷冷的清光,面無表情,就像一尊無情的雕塑。

“你走開!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陸清離哭得梨花帶雨,跪坐在一棵大樹下的草地上,用雙手拽起草皮,不知在挖些什麼。

“你還挖什麼?你父親都已經要你嫁給我了。那些東西我早就在你之前將他們挖出來扔掉了。不就是一些小玩意,和幾個日記本麼?幼稚!”

“不可能,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有我的東西,只有我和沐文樹知道。你在騙我!”陸清離激動地大喊着,加快了手上挖土的速度,指甲蓋裡塞滿了微微溼潤的黑黢黢的泥土,指尖被磨得生疼。

“呵呵!”突然有女人嬌笑了兩聲,“陸清離,你怎麼那麼天真?愛你的人不是都被你推開了麼?你現在回去找他還有什麼用?”

陸清離猛地回頭,卻看到林葉嫣柔若無骨的依偎在席慕堯的胸膛,席慕堯冰冷的眉眼流溢出淺淺的笑意,溫柔的環着林葉嫣的肩膀。

陸清離瞪大眼睛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溫情相擁的兩人,質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能在一起?席慕堯,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要娶我麼?你怎麼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席慕堯原本溫柔的眸光迸發出着鐵一般的寒光,冷冷的開口提醒,“陸清離,你不是在挖東西麼?”

“挖什麼?”陸清離在席慕堯冰冷似箭的目光中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在意識到自己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後,連忙往前走了兩步,指着林葉嫣對席慕堯說道:“你放開她!你怎麼能抱着別的女人!”

林葉嫣掩脣淺笑,做過美甲的手指輕緩的拂過席慕堯的臉頰,勾住他的脖頸將席慕堯拉低,在席慕堯的脣上印下一吻。她挑眉看着陸清離,無聲的宣告着主權。

“陸清離,bobo是我的兒子。你可以去找沐文樹,但是兒子得給我留下。他身上流的是我席家的血液。”席慕堯抱着林葉嫣更緊了幾分,挑眉冷冷看着陸清離。

“不,”陸清離後退着搖頭,“bobo是我的孩子,他不是你的兒子!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將他帶走,誰也不能!”

“誰也不能!”陸清離猛得坐起,發狂一般的喊着,宣泄着自己壓抑惶恐的情緒。

陸清離不敢睜開眼,生怕一睜開,噩夢便成了現實,bobo便被人從她的身邊奪走。

她將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裡,雙肩劇烈的聳動,隱忍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裡破碎着從無處不在的縫隙中飄出來。

她到底在幹什麼!陸清離邊哭便氣憤的想,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所以老天才要這樣來懲罰她。

爹不疼,丈夫不愛,還要擔心自己的孩子隨時會被人搶走。

這種沉重的無力感像座大山一樣壓過來,將她壓在山底下,連呼吸都覺得窒息,更別提想要翻身。

冰冷的眼淚緩慢而遲鈍的滑過臉頰,像一把冰刀緩緩割過心臟。陸清離拽緊被角,狠狠的攢在手心,任淚水無聲的流下。

離開!這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劃過陸清離的腦海,白光閃耀,腦海中瞬間清明。

她要離開!立刻!馬上!

陸清離猛地掀開被子,拖鞋都來不及穿,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打開衣櫃,手忙腳亂的往牀上扔着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便打開門往隔壁的房間走去。

柳媽晚上睡在嬰兒房,以防bobo半夜醒來。陸清離躡手躡腳的走到嬰兒牀,將bobo的一些用品胡亂的團了圖,塞進包裡,背在身上,將包甩到背後,俯下身子去抱bobo,嘴裡小聲的哄着,幾乎是在用氣聲說話,“bobo乖,媽媽帶你走。”

bobo嘟着小嘴,吧唧吧唧兩下,動了動小手,沒有被弄醒。

陸清離屏着一口氣在胸間,不敢稍稍放鬆,將bobo抱在懷裡,彎着腿,勾起嬰兒牀裡的小薄毯,走過幾步,撲在桌面上,想要將bobo裹得嚴嚴實實,哪知就在將bobo放在薄毯上的時候,bobo突然“嗚嗚”了兩聲。這微弱的聲響驚得陸清離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耳邊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氣血上涌,立馬整個人都開始發燙。

柳媽上了年紀,睡眠質量本來就差,容易驚醒,更加上,她照顧bobo特別上心,方纔陸清離窸窸窣窣的動靜沒將她驚醒,可是bobo只低聲的“嗚嗚”了兩聲柳媽立馬睜開眼翻身坐起。

柳媽看到陸清離半夜穿戴整齊出現在嬰兒房大吃一驚,訝異的問道:“二小姐,你怎麼在這?”

陸清離只慌張了一瞬間,便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捋了捋頰邊的碎髮,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回道:“沒事。就是想把bobo抱到我房間裡,跟我一起睡……”

柳媽看着她弄頭髮的小動作,心知陸清離在撒謊,“那你穿這麼整齊,跟要出門似的。”

柳媽看了一眼牀頭的小鬧鐘,“這才三點鐘,小姐怎麼就起來了?”

陸清離來回撫摸着bobo的小肚肚,讓bobo睡的舒服點,也好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她另一手在自己的額頭輕拍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看我穿衣服幹什麼?我做了個夢,還沒睡醒。我想bobo了,我帶他回房睡吧。”

陸清離給bobo裹着小薄毯,作勢要把bobo帶走。

“二小姐,”柳媽起身,打開房間裡的燈,

“別開燈!”陸清離想阻止,卻晚了一步,柳媽走到陸清離面前,搖頭道:“你夢到什麼了?害怕成這樣?”

陸清離不自然的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的眉骨,“不記得了。我沒有害怕。我就是想bobo了。”

“好好的,你半夜穿成這樣,還收拾了bobo的東西是想帶bobo走麼?發生什麼事了,你大半夜的起來想要離開?你忘了陸家有半夜禁止隨意出入的規矩了麼?”柳媽咄咄相逼,只因陸清離的惶恐實在太深,以至於她從她的面上便可看出來。

陸清離將bobo抱起,緊緊擁在懷裡,用臉去蹭着bobo的小臉,沉默着不知該如何應答。

柳媽拉着她坐在桌邊,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是跟姑爺好好的麼?是不是又想帶着bobo離家出走?”

陸清離咬着下脣,沒有否認她想要帶着bobo離開的意圖。

“二小姐,你知道離家出走並不是什麼好法子。上次你離家出走,在外面躲了大半年,最後還不是被老爺給抓回來了麼?老人們常說啊,什麼是夫妻,就是吵吵鬧鬧還能過一輩子的人。世上沒有完全適合的兩人,只有互相遷就的兩個人。夫妻兩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道你還喜歡着那個沐文樹?別說老爺不同意,我也不贊同你跟他在一起。”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