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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顏面掃地

第81章 顏面掃地

話音落地,鈴鐺一腳踢開秦鐘磬。

秦鐘磬不防備一個看起來年紀小小的女孩兒竟有這麼大的力氣,他跌在一旁。

秦良玉扶着母親,快步向暖閣外頭跑去。

“站住!”有男人尖聲叫道。

秦良玉心道不好,腳下的步子反而更快了。

“攔下她們!”那嗓門兒尖利的男人翹着蘭花指,遙遙一指。

立時躥上來好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攔住了秦良玉幾個的去路。

鈴鐺立即就要動手。

李靜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必慌張,過來請安再告退!”

秦良玉看了梅娘子一眼,梅娘子衝她微微點頭。

她們只好從外頭又回到暖閣正對着的迴廊裡。

“李大人家裡的客人好生無理呀!”那嗓門尖利的男人翹着指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李靜忠沒有理會他,對着他身後的一身常服,身高腿長的男子深深鞠躬,“微臣見過……”

“誒,朕在宮裡悶得慌,隨便出來走走,記得靜忠你說過,送濟陽郡給朕尋覓來了不錯的琴師和舞姬,朕走到這兒了,便來看看。今日不論君臣之禮。”聖上聲音甚是洪亮。

秦良玉被震得耳朵都有些嗡嗡的。她偷偷擡眼,打量了一眼聖上的龍顏。

聖上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不過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倒還是十分矍鑠的。

“就是這小姑娘麼?”聖上的目光向秦良玉掃過來。

秦良玉忙低下頭去。

李靜忠看了她一眼,似乎猶豫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道,“回稟聖上,不是她,是方郡守家的女兒,如今正在飛燕院中練舞。”

“叫她來吧,朕看看濟陽郡郡守的女兒,舞姿是不是驚爲天人。”聖上說着,目光卻還是在秦良玉的臉上身上,打了個轉。

“這裡窄小,還請聖上移步庭院正房。”李靜忠拱手。

秦良玉和母親一直都是蹲着身子行着禮,眼見一雙雙鞋子從視線裡出了迴廊,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不由鬆了一口氣。

卻見那些鞋子猛地一頓。

“迴廊裡的幾個女子,是什麼人?”聖上那洪亮的聲音,在迴廊之外沒有了廊頂的壓抑,顯得更爲遼闊了。

秦良玉剛要起身,忙又繃住一口氣。

母親雖身體不好,年紀也比她大,可蹲身這麼久,竟然穩穩當當,一絲不亂。

秦良玉覺的自己蹲了這麼一陣子,渾身都痠痛了,真想趕緊站起來柔柔。

她的大腿已經微微打顫。

“回稟聖上……”

“靜忠記性不好啊,朕不是跟你說了,今日不論君臣之禮?”聖上輕笑一聲。

李靜忠卻不敢有半分鬆懈,“她們是……”

聖上最恨結黨,以至於鹿邑的高門大戶平日裡結交宴請,都十分小心,不能顯得和哪家格外親厚。私底下的來往,更是謹慎。

倘若說是廖家的親戚,只怕會遭了聖上的忌憚。

李靜忠雖然是聖上的寵臣,卻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她們是來尋親的。”李靜忠看了抱着琴跪在暖閣裡的秦鐘磬,“是這位從濟陽郡來的琴師的親眷。”

聖上淡淡的哦了一聲,目光在幾個人身上轉了轉。

秦良玉心下有些打鼓。

廖家是富庶之家,廖夫人又把阿孃當做是乾女兒一般,加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廖家越發的看重她們。

老夫人讓人給她們母女送來的衣服那都是頂好的,從布料到做工,無不精緻。

就連給“丫鬟”鈴鐺穿的,都比秦鐘磬一身打扮講究的多。

她們這樣子,像是來尋親的麼?

如今只能盼着聖上一個大男人,他不懂這些纔好。

“既是親眷,那就一起過來吧。”聖上說完,闊步而去。

他走遠了,秦良玉才站直了身子,“阿孃。這可怎麼辦?”

梅娘眯了眯眼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秦良玉張了張嘴,梅娘子已經跟着聖上一行人去的方向提步而去了。

“我左眼皮老是跳,是不是姑娘要升官發財了?”鈴鐺看了秦良玉一眼。

秦良玉扯着嘴角無奈看她,“借你吉言!真希望我能升官發財!”

聖上有令。她們不敢不從,只好跟着去了。

秦鐘磬已經擺好了琴架,方維儀也被人帶了過來。

方維儀和秦良玉恰在門口遇上。

瞧見秦良玉的時候,方維儀的眼睛都快瞪掉了,她臉上太過震驚,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秦良玉。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兒都有你!”方維儀咬牙切齒。

秦良玉衝她笑了笑,她也很無奈啊。

方維儀卻是把她無奈的笑容,當做了挑釁,以至於進門向聖上行禮時,她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猙獰。

算她運氣好,聖上的目光落在秦良玉的臉上,錯過了她猙獰的面色。

秦鐘磬撥弄琴絃,方維儀雖琴聲而舞。

想來她爲了被李大人引薦給聖上,也沒少下功夫,這些日子不見,她的舞姿倒是有所精進。

她動作優雅,舞步輕盈。

聖上的目光漸漸被她吸引過去。

秦良玉鬆了口氣。

一曲畢,聖上鼓掌微笑,“這姑娘不錯,叫什麼名字?”

李靜忠本要開口,聖上身邊的內侍卻咳了一聲,“李大人,聖上問的是這位姑娘。”

李靜忠臉上僵了片刻,但他很快笑起來,“張爺說的是。”

那內侍臉上一僵,輕哼一聲。他的城府就不如李靜忠了,李大人不管心裡是否氣惱,總是把面子做全,這可是在聖上面前呢。

“回稟聖上,小女方氏維儀。小名儀兒。”方維儀柔聲說道。

聖上點了點頭,“李大人眼光不錯,送進宮裡做殿前舞姬吧。”

方維儀臉上有欣喜之色。

殿前舞姬,就是專門在聖上的寢殿裡給聖上跳舞的,不光是有近距離面聖的機會,說不定聖上那天相中了。就封了妃子。

方維儀得意的斜了秦良玉一眼。

立時就聽到聖上又問,“那小姑娘叫什麼?也會跳舞麼?”

方維儀微微擡頭,看向聖上。卻見聖上臉含笑意,目光定定落在秦良玉的臉頰上。

方維儀暗暗咬牙。wWW▪ Tтkǎ n▪ C〇

“玉兒姑娘?”秦良玉低着頭,默不作聲。李靜忠只好喊了她一聲。

秦良玉立刻做驚慌的模樣,“啊?我嗎?”

和方維儀的知禮比起來,她顯得膽小怯懦。

李靜忠眯了眯眼,這姑娘在聖上來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聖上倒是對她這般怯懦的樣子毫不在意,反而放緩了聲調,“小姑娘。你可會跳舞?”

秦良玉故作驚慌的看了梅娘子一眼。

梅娘子眯了眯眼睛,若說不會,那就是欺君之罪。

可若說會,聖上必會讓她跳一支舞來看……

“小女……”

“稟聖上知道,秦姑娘是這位琴師的女兒,琴師彈琴如此精妙,想來琴師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方維儀見秦良玉要答話,她反而比秦良玉還緊張的搶着答道。

秦良玉默默看了她一眼。

“秦姑娘,能爲聖上撫琴乃是你的榮幸,多少人想要這樣的機會尚且沒有。你得了殊榮,就不要推辭了。”方維儀笑的像只狐狸。

秦良玉暗暗皺眉,她當真不會撫琴。

兒時倒是跟父親學過幾日,後來母親發現她志不在此,倒是對跳舞最感興趣。

母親便不叫她再學琴了,母親說,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若要學的廣,便難以深入,若要學的精深。就必須放棄一些。

所以秦良玉就不再學琴了,總是父親在一旁彈琴,她和母親跳舞。

“小女子不會撫琴。”秦良玉低聲說道。

聖上眯了眯眼睛,矍鑠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掃,“秦姑娘?唔,叫什麼?”

“玉兒。”秦良玉小聲道。

“我大陳以聲樂爲美,玉兒姑娘的父親是琴師,你既不會撫琴,唱歌跳舞總該會的吧?”聖上此次問話,臉上帶了幾分威嚴。

隱隱含着威脅之意。似乎秦良玉再敢推脫,他就要大發龍威了。

秦良玉輕咳一聲,“小女子會……會唱歌。”

方維儀長長鬆了一口氣,秦良玉的舞姿,她是見過的。縱然如今她在鹿邑又有了新的師父,她也下了苦工學習,可若與秦良玉比起來,她只怕自己還是遜色一籌。

可秦良玉竟是要唱歌,方維儀勾着嘴角,無聲而笑。

聖上調整坐姿,讓秦鐘磬撫琴。

“不如秦樂師撫琴,秦姑娘唱歌,方小姐跳舞,那定是一場享受啊!奴才伺候着聖上可是大飽眼福耳福了!”聖上身邊那張內侍躬身說道。

李靜忠看了他一眼,沒有出口反對。

那內侍分明是看出了方維儀和秦良玉,兩個小姑娘之間的不合,卻偏叫她們合作。

聖上倒是覺得有趣,“甚好!”

秦良玉清了清嗓子,樂聲起,她隨着樂聲輕哼,繼而輕唱。

方維儀熟悉這首曲子,她在濟陽郡的時候常用這首曲子跳舞。

她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旋轉入場。

方維儀正暗暗高興,秦樂師選的這首曲子,必能讓她再次讓聖上爲她的舞姿驚豔。

秦良玉的歌喉再美,也不過是爲她做了嫁衣。

只是方維儀不知道,她高興的實在太早了些。

分明是她最熟悉的曲調,秦良玉卻忽而唱出了變化。

她這樣擅自改變節奏曲調,沒有事先和琴師溝通,必會顯得突兀,到時候,聖上不會說她舞跳得不好,只會說秦玉兒唱的太隨意。

讓人意外的是,秦鐘磬的琴音像是被秦玉兒的歌喉引領着似得,跟着就變了節奏,既不突兀,又恰如其分。

方維儀心中一緊,她想追上那驟然變快的節奏,偏偏腳下吃力。

她拼盡了力氣,舞姿就顯得僵硬。

秦良玉的歌聲。卻愈發婉轉,如空谷啼鳴,直抵人心。

方維儀心生嫉妒,腳下的步子越發亂了。

她暗暗羞惱,眼眶裡都蓄了淚。

秦良玉唱的投入,一旁不論是聖上,還是張內侍,李大人……皆聽得沉醉其中。

聖上還搖頭晃腦的,陶醉之態溢滿臉龐。

一曲終,餘音繞樑。

一室寂靜。廳堂裡的人,大氣都沒喘,好似生怕破壞了此時的氣氛。

方維儀收住舞步,渾身僵硬的立在那裡,她攏在袖中的手握得緊緊的,指甲扎的手心生疼。

還以爲秦良玉不善唱歌,會引來聖上斥責……沒曾想,她舞跳得那麼好,歌聲竟也……

嫉妒在方維儀的心頭,如瘋了一般蔓延。

“玉兒姑娘的歌喉。真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呀,朕宮中那麼多司音,竟沒有一人能叫朕如今日一般,聽着歌聲如沐春風,身心舒暢的!”聖上常常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秦良玉卻暗暗冒了汗。

她分明想收斂着,不願跳舞,就是因爲她跳舞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投入,所以選擇了唱歌。可結果……

“朕今日來靜忠府上,真是來對了,收穫不小。秦樂師封殿前司琴,可在宮門落鎖以前出入宮闈。玉兒姑娘……”聖上眯了眯眼睛,目光一直盯在秦良玉的臉上。

在安排秦良玉的去留上,聖上似乎猶豫了。

秦良玉心下緊張。

“玉兒姑娘暫且做殿前司音吧。”聖上緩緩說道,暫且兩字,顯得意味悠長。

秦良玉不知殿前司音是個什麼職位,聽起來像是個宮中女官。

她眉頭緊了緊,不由噗通跪了下來。“謝聖上恩典。”

秦鐘磬看起來比秦良玉激動的多,他也跪下謝恩。

秦良玉卻接着開口,“小女無知,不知殿前司音是否還能出宮門?見親眷?是否還能……”

秦良玉低頭,最後那句話在心裡拐了幾個彎兒。

“是否還能嫁人呢?”

李靜忠清咳一聲。

聖上身邊那張內侍倒是嘻嘻笑起來,“姑娘是剛到鹿邑來的?”

“是,小女是濟陽郡人士。”秦良玉頷首說道。

“殿前司音是專門在聖上寢殿裡伺候的女官,平日裡不能出入宮門,也不能見宮外之人。至於能不能嫁人……”內侍看了聖上一眼,微笑道。“若你有幸得聖上寵幸,那就一步登天了,成了宮中人人豔羨的妃嬪也不是不能。若是滿三十歲,還未得聖上寵幸,無功無過,又逢了大赦天下,就可出宮嫁人。”

這麼多條件?還得遇上聖上大赦天下?倘若沒有大赦天下呢?她就要老死宮中?

秦良玉按了按胸前那隻松木吊墜兒,咬了咬牙,“回稟聖上,小女不能入宮。”

聖上眯眼看着這個第一眼。就吸引住他視線的女孩子。

她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裡,幾根未挽起的青絲垂落在她細白的脖頸上,看的人心裡癢癢的,真想爲她挽起來。

她臉面光潔無暇,如有瑩潤光芒的美玉。

關鍵是她的歌聲那麼美好,她是那麼的年輕,看着她,就彷彿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力,聽着她的歌聲,就彷彿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鑽進了自己的血管裡奔涌跳動。

聖上笑了笑。“怎麼,殿前司音讓你擔憂自己的前程麼?三十歲以後出宮,只怕是嫁不了什麼好人家了,女孩子的青春就那麼幾年最是珍貴。朕欣賞你的坦白,朕也喜歡你……的歌喉。”

秦良玉眯了眯眼,心中暗暗做出決定。但聖上接下來的一句話,還是讓她驚了一驚。

“朕決議封你爲妃,如此,你入了宮闈,就不用擔心前程的問題了。”聖上笑着向她伸出手來,“你也將是我大陳最爲年輕的妃子。”

秦良玉倒吸了一口冷氣,臉面都白了。

臉色比她更爲蒼白的當屬方維儀了。

她以爲今日是她的機會,她以爲她成了殿前舞姬,就有可能爬上聖上的牀,日後有可能成爲大陳最爲尊貴的女人之一。

而她不過是有可能去爭取的機會,如今已經白白的擺在了秦良玉的面前。

聖上向秦良玉伸出的手,在方維儀看來是那般的刺目,刺的她心口生疼生疼。

“謝聖上美意,可是小女……”秦良玉話未說完,梅娘子聽出了她拒絕的意思。

梅娘子嚇了一跳,立時在她身邊跪了下來,聖上自負好強,怎會允許一個小小歌女用這般語氣拒絕他?這不是當着聖上的臣子之面,打聖上的龍臉麼?

“稟聖上知道,小女兒不過豆蔻之年,我大陳後宮未滿二十五歲,不能封妃,且如今在位的妃子膝下皆有兒女。玉兒太年輕,只怕聖上恩寵,倒叫她受人嫉妒,惹人非議。”梅娘子徐徐說道。

聖上哈的笑了一聲,“朕自廊間第一眼看見玉兒,就想把她帶入宮中了。朕的寵愛,在內宮之中,尚不能護她周全嗎?朕豈是那般無能之人?”

梅娘子的話被堵得死死的。

秦良玉暗暗咬牙,她不能被帶進宮中,她若入了宮,怎麼給阿孃治病?怎麼給江簡來破劫?

何況,她已答應嫁他,也拿了他的信物。

“啓稟聖上。並非聖上不能護小女子周全,而是小女子已有婚約,小女子有良人了!無福伺候聖上!”秦良玉說的果決。

廳堂裡一下子靜的悄無聲息。

梅娘子的心猛然揪得緊緊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方維儀卻險些笑出聲,她心中暗暗得意,秦玉兒啊秦玉兒,你這是自取滅亡啊,尋常男人尚且自尊又自負。更何況這世上最爲尊貴的男人?爲了一個意中人兒拒絕聖上?豈不是叫他龍顏掃地?

果然見聖上的臉面陰沉下來。

李靜忠暗暗皺眉,就連聖上身邊的內侍都一腦門兒的汗。

龍顏震怒可是會傷及無辜的,這小姑娘是無知無畏?還是沒長腦子啊?

“是誰?”聖上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秦良玉倏而擡頭,默默的看了聖上一眼,“是……國師。”

鈴鐺站在她身後,輕輕勾了勾嘴角,甚至不由自主的抱着肩膀看起熱鬧來。

聖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秦良玉本不想把江簡來拉下水的,可她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記得江簡來說過一句話,他說,有實力的人不需要站隊,而他就是那有實力的人。

所以。即便她在聖上面前說了實話,也不會害了他的吧?

“小姑娘,你可知道欺君是什麼罪?”聖上忽而笑了起來。

他洪亮的笑聲在這廳堂裡震得人耳朵裡嗡嗡直響。

秦良玉搖了搖頭,“回稟聖上,小女不曾欺君,也不敢欺君。”

“還說你不敢!當初聖上賜給江國師美姬無數,皆被國師以不近女色爲名拒絕了!”張內侍冷聲喝道。

秦良玉微微一愣,他不近女色?開什麼玩笑?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想把她一口吃掉。

“還是說秦姑娘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張內侍笑眯眯的問道。

秦良玉咬着下脣,她該怎麼說呢?說她單相思,免不了受罰。受了罰若是留在宮外還好,若是還要入宮豈不冤枉。

說他們已經定下終身,江簡來會不會獲欺君之罪?

“秦姑娘?”張內侍又喚了她一聲。

秦良玉正爲難之際,門外卻有小廝尋李靜忠。

李靜忠提步走到門口,那小廝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李靜忠微微瞪眼,他看了看秦良玉,又拱手朝着聖上,“啓稟聖上,國師來了。”

秦良玉猛地擡起頭來,江簡來。

“我跟你說。他可神了,能占卜測算的!”鈴鐺蹲身,在秦良玉耳邊小聲說道。

秦良玉勾了勾嘴角,聽聞江簡來到了,她心裡的緊張似乎都淡了。

“請國師。”聖上微微點頭。

江簡來在一室寂靜之中,邁步入了廳堂。

那股淡然的松木香氣立即鑽進秦良玉的口鼻。

她深深嗅了一口,心神立時安穩。

江簡來見了聖上並不行禮,只略略點了個頭。

倒是聖上,起身相迎,十分客氣。

“國師坐,國師怎這般悠閒,也到了靜忠府上?”聖上似笑非笑的問道。

江簡來沒有理會聖上的問題,也沒有往聖上指那椅子上坐,反倒是先把地上跪着的秦良玉給扶了起來。

他這隨意的動作,立時叫廳堂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冷凝僵滯。

聖上嘴角抽了抽,表情分外不自然。

“叫你受委屈了。”江簡來緩緩開口,還彎身爲秦良玉彈了彈衣裙上並不存在的塵土。

一屋子的人立時瞪大了眼睛。國師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他見了聖上都不曾行禮,此時竟彎身爲一個女孩子彈身上的灰塵?

聖上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這般的沒面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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