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涇陽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時,顧景琛已經打完電話,走了回來,遠遠地看着他們坐在牆角下相談甚歡,他那面癱似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待到顧景琛走近之後,素色看着他開口道:“喂!顧三,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顧景琛聽到這個稱謂,又聽到邀請,自然是先皺眉後點頭:“喊我顧三?”
“難道你是顧二?”素色反駁他。
顧景琛點頭,“隨你怎麼喊?反正我要追你!”
陸涇陽瞠目:“兄弟妻不可戲!”
“滾一邊去!”顧景琛對着陸涇陽道:“俺們樂意,誰管得着!”
素色送了陸涇陽一個見怪不怪的笑容。“崩跟顧三一般見識,他面癱,還偶爾腦癱!”
“是腦殘吧?”陸涇陽糾正。
腦癱是行動不便,腦殘纔是缺心眼!
素色點頭。“你說的對,是腦殘!顧三,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們就走了!”
“去!當然去!”顧三直接道。
於是,三人一起往外走去。
身後,喬陽望着他們的背影良久沒動。
素色上的是陸涇陽的車子,那輛路虎。
大概是看素色要坐陸涇陽的車子,顧景琛乾脆自己的車子也不開了,在素色要坐上副駕駛的瞬間一把把她扯下來,拉着她把她塞到了車後面,自己也跟着擠進去,素色被迫往裡面爬,“顧三你幹嘛?”
“你跟我坐一起!”顧景琛道。
素色無語的翻白眼。“你真幼稚!我喜歡坐副駕駛,那裡寬敞!”
“路虎前後都寬敞!”顧景琛沉聲說道。
陸涇陽看顧景琛那樣子,牙齒咬得後槽牙都咯吱咯吱響。
顧景琛給他一個白眼,大聲道:“開車!”
陸涇陽咬牙,感情把他當司機了!
好吧!他忍!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一家高檔西餐廳。
素色看看,皺眉問陸涇陽。“吃西餐啊?”
“嗯!”陸涇陽大概當老總慣了,此時是一副應該的硬氣樣兒,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這就是人,偶爾不自覺的就露出本性。
素色覺得陸涇陽就是一個喜歡當家的人,大男子主義,雖然偶爾撒嬌,逗比,但是掩蓋不了他的本性。
“可是我不想吃西餐!”素色今天想吃火鍋,狠辣狠辣的那種火鍋。
“今天的鵝肝不錯,巴黎來的!”他說。
顧景琛忍不住譏諷:“那又如何?禽流感怎麼辦?”
素色卻很饞:“新鮮嗎?”
“當然,我一直覺得這裡是k市最地道的西餐廳,餐廳主人是法國人,廚子也都是法國人,只有服務生是中國人,所以我們來看看!”
素色點點頭。“也好,嚐嚐吧!顧三,就這家吧,我們吃西餐!看看法國人廚藝,不行咱就挑刺!”
顧景琛倒也配合,沒再鬧騰。
等到三個人坐下來,服務生過來問他們吃什麼,素色看菜單。
陸涇陽說:“隨便點,我請客!”
“那好,我要十份俄羅斯魚子醬鵝肝!”顧景琛直接對着服務生道。“一份松茸蘑!”
“你吃的完嗎?”陸涇陽看顧景琛一下子點了那麼多忍不住問他。
“我吃不完看着下飯行吧?我樂意,你請不起我自己付賬,點菜你也管,閒不閒啊?”顧景琛慢條斯理地放下菜單,又對服務生道:“我還要一份冰激凌!”
素色看看,也點頭。“我也要十份魚子醬鵝肝!”
既然是巴黎來的鵝肝,俄羅斯的魚子醬,那得好好的不能錯過,吃不了帶着走也是好的!
於是,在服務生的很是不解的視線裡,素色跟顧景琛面前擺滿了大盤,陸涇陽覺得自己給自己惹了不只是一個麻煩。
他不知道自己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看盤子的,顧景琛和素色面前的盤子已經擺滿,剩餘的還在廚房,他們兩個安靜地吃着,誰也沒有說話,用餐禮儀不錯。
素色一口氣幹掉了三份,顧景琛幹掉五份,兩人還沒有飽了的意思。
素色忍不住說:“我就說吃火鍋吧,西餐量太少,不夠曬牙縫的,顧三,多虧了點那麼多,不然真不夠吃的!”
顧三點頭。
素色邊玩弄刀叉邊四下打量,剛要說這餐廳氛圍不錯,結果就看到很不要臉的一幕,一個身材纖細的女服務員被一身材臃腫的賤男人摸了一把臀部。
素色蹙眉,忍不住罵了一句:“*!”
陸涇陽和顧景琛都是一愣,下意識地看素色,素色視線看向那邊,呶呶嘴:“那邊那個死男人以爲花樹擋着攝像頭看不見摸了那個女服務生屁股一把!*,得剁他手!”
陸涇陽和顧景琛都往那邊看去,這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
整個安靜地西餐廳裡最突兀的聲音,好像碎了個盤子或者杯子什麼的。
只見那個身材纖細的女服務生低着頭對那臃腫男鞠躬道歉,可是坐在那裡的男人卻不幹了,高聲說着什麼,好像是說燙死他了。
女孩子低着頭:“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很是不耐煩地喊道:“你知不知道這紅茶很熱啊!我要的是熱紅茶,你還這麼燙我,你什麼意思啊?”
女孩似乎在隱忍着,猶豫了下,還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你知道不知道我這西裝多少錢!你這個鄉巴佬,你打一年的工也買不起我這衣服!”
那是個身材臃腫的男人,穿了一身豎條紋的淺灰色西裝,看起來更顯得他胖了,好像穿的是別人的衣服一般,很不合體。
說的話,更是帶着明顯的看不起人的感覺。
素色不自覺地皺起眉,丫欺負一個女孩子,恃強凌弱啊!
素色最看不慣了。
那女孩一再道歉,說給男人乾洗衣服,但是那人非但不住口眼看着更加得理不讓人了!
素色忍不住一再皺眉,停下手裡的刀叉。
這時候餐廳經理已經朝着那邊走去,甚至當着那位臃腫顧客的面辭退了女孩子,還要她承擔乾洗費,外加男人的精神損失費。
女孩子一直低着頭,素色似乎看到了她顫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無助。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
陸涇陽和顧景琛都是一愣,接着素色問陸涇陽跟顧景琛。
“你們是不是男人?”
顧景琛點頭。“如假包換!”
陸涇陽也點頭。“絕對純爺們!”
“那好,我先去揍那豬頭,揍不過你們過來幫忙,不幫忙的,今個絕交,友盡!還有,陸涇陽,今個兒我要是進了局子,記得通知我表哥撈我!”說完,素色就已經閘不住了,大步朝着那邊走去。
她走到那女孩身邊的時候一愣,因爲她看到那女孩的腳前面低了好多的水漬,順着女孩筆直的雙腿往上看,素色看到了眼淚,還在飛快地滾落。
她看不清楚女孩的臉,只覺得很清秀的樣子,甚至有幾分熟悉。
素色突然地闖入讓餐廳經理也是意外,但是餐廳經理還是很客氣地跟她道歉。“對不起,女士,影響您用餐了!”
素色冷哼一聲。“你也知道影響我用餐了!”
素色看了一眼那臃腫男人,果真是醜,臉上的毛孔都能當漏斗了,皮膚粗糙的不如樹皮,還他娘娘的鬧事看不起人。
她氣不打一處來,對餐廳經理道:“一會兒咱再說影響我就餐的事,現在我跟着死豬頭有話說。你閃遠點!”
那臃腫男一聽素色找自己,又看到素色那張漂亮的臉,愣了愣,很是驚訝,指着她,有指着那女服務生叫道:“你、你.......你......她........她......”
“什麼你你你,她她她的?”素色輕蔑一笑,“你個豬頭把舌頭拉直了說話。”
“你說誰豬頭?”那人罵道:“臭娘們!”
“說你呢!”素色倒也不急了,站在那裡,把一隻腳踩到凳子上,指着臃腫男就突然語速加快地大聲罵了起來。“你個豬頭有人生,沒人養,有人養,沒人教,有人教,沒人性的東西,你摸了人家服務生的屁股,還倒打一耙。你沒媽沒姐沒妹啊你這麼色,你是不是連你媽也敢*。*了還賴人打了杯子燙到你,尼瑪怎麼沒燙死你!”
“你是誰?”那個人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多管閒事!誰摸她來!說話要憑證據!我還說她*我呢!”
“滾你媽的後大腿!”素色吼了一聲,接着一口氣不帶停頓地罵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德行你長得就像我表叔的七大爺的舅老爺家的一條狗拉的一坨屎風乾了五年拿去油炸高壓燉爛後又風乾窖藏了十年拿出來淌水流毛的樣子比那車禍現場還慘不忍睹。人一美女就算瞎了也不*你這種拿醜當褒義詞的賤男蠢!”
素色說完,提起拳頭,一拳就往臃腫男眼睛那裡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