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身子一僵,轉頭,望了孟長東一眼,目光瞬間就陰鶩下來,“孟長東,你瘋病又犯了。”
“哈哈,刺兒惱羞成怒了。”孟長東無視素色噴火的目光,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有點陰霾和悲愴。
“無聊!”素色低斥一聲,心中還是不得不驚慌大熊敏銳的洞察力的,她並不喜歡隱私被人窺探,因爲覺得無聊,也沒有絲毫意義。
“刺兒,你真是厲害,這麼快攀上了我們學院最帥最有能力的顧老師!”
“懶得理你,你自己隨便想去吧!”素色打算走,卻被孟長東拉住手。
“何時,你不敢承認了?”
素色有點好笑,冷眼望着孟長東:“你有毛病吧,大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意思了?放手,我得上課去了,懶得理你!”
“你在躲避我的問題!”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任何問題!”素色微微側了側身,眼風一掃看見是他,又漠然地側了回去。
“因爲你心虛!”孟長東擡高了聲音,口吻裡聽不出情緒:“你怕我知道!”
“我怕你知道?”素色的口氣涼涼的,“你真無聊!”
“你跟他關係匪淺!那老男人對你可不是一般,眼神都飄在你身上!”
“關你屁事!”素色有點惱了。
孟長東還沒有說話,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是的,關你什麼事呢?孟同學!”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兩人同時擡頭看過去,只見顧易年雙手環抱着胸,站在他的門邊,斜靠在門框上,淡笑着揚起脣角,那脣角怎麼看都揚着一抹諷刺的弧度。
素色驚了一跳,這個老男人他居然出來了。
而孟長東也是一愣,沒有想到顧易年會直接出來。
素色臉上一陣青白。
孟長東斜睨着雲淡風輕的顧易年,這個看似無害的笑容卻看起來那麼的犀利而尖銳,讓他一下似乎成了落敗的一方。
不死心,孟長東瞬間一改臉上的挫敗,“顧老師,跟女學生走的太近,不怕毀了前程嗎?”
“孟同學,你的父親應該教育過你,要尊重師長嗎?還有,男人,過早的戀愛,還沒有冷靜的頭腦,是很難有成就的,仗着父輩留下的一點資本作威作福,不好好珍惜,要知道時間久了,再好的資源也被浪費了,用得沒有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顧易年的語氣看似輕描淡寫,卻又夾雜着隱隱的諷刺。
“師生曖昧,顧老師自己不在意,總得考慮女同學的面子吧?”孟長東冷眼瞪着顧易年,擱在身側是手握成拳頭,有一瞬,指節發的咯吱咯吱響。
素色甩開孟長東的手,忽然就笑了起來。
顧易年和孟長東同時目光轉向她。
素色笑着道:“表叔,大熊,你們要不要打一架,我叫環藝和視傳的同學幫你們喝彩?”
“表叔?”孟長東錯愕。
素色聳聳肩。
顧易年卻撲哧樂了,慵懶地道:“表侄女,你太腹黑了,跟學生過招,我還不至於這麼沒操守!看來孟同學想當我的表侄女女婿,坦白說,你,真的不夠格!”
表叔?
表侄女?
孟長東完全的錯愕。
素色低下頭去,長髮凌亂地披下來,遮住了她的小臉,白希的臉頰上櫻紅的嘴角此刻勾勒起一抹慧黠的笑容。
小樣兒,以爲她搞師生戀啊?
她就是搞,也沒義務跟別人解釋!
笑話!色望刺那孟。
看到孟長東那錯愕的神情,她忽然感到剛纔的鬱悶一掃而空,臉上揚起恬適而愜意的微笑,在孟長東的錯愕裡,顧易年的淡笑裡,轉身上樓去了。
顧易年看看目瞪口呆的孟長東,也回了自己辦公室。
孟長東閉了閉眼,真想一陣哀嚎。
糗大了!
素色回去教室,收到顧易年的一條短信,上面只有四個字:招蜂引蝶。
素色瞪大眼睛看着那四個字,這不是她一直用來形容他的嗎?他是不是生氣了啊?吃醋了?素色笑笑,突然心情大好起來。
在上課的時候,顧易年看林素色的眸光是帶着某種情緒的,素色倒是很開心。
下了課,她怕顧易年因爲孟長東的事發火,自己先一步溜走了,顧易年打她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商場裡買東西。
“幹嘛呢?”他問。
“逛街!”
“我下午去商學院講課,你要不要去?”他問。很奇怪,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提那件事,看來也不是那麼小氣的男人嘛!
“商學院?不去!”素色直接拒絕:“想不到你還帶商學院的課程,你真有才!”
“不是,是包裝協會在商學院舉行的一個包裝年會的活動,會有很多包裝協會的會員到場。”
“你是包裝協會的?”素色錯愕。
“嗯!”
“我去!”她說,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又道:“那什麼,我要先買東西,下午幾點開始?我自己打車過去!”
“下午兩點,商學院設計系禮堂!”
“知道了!”
掛了電話,素色指着一條女士皮帶問售貨員:“這皮帶多少錢?”
“小姐,這是真皮的,要390!”
“便宜點!”
“商場不講價!”
“那打折!”
“對不起,小姐,我們也不打折!”
“給我來一條!”素色道。
“好的!”
買了皮帶,素色問:“對了,你們這裡哪裡賣鎖?”
“五樓!”
“謝謝!”買了皮帶,又去買鎖,然後出了門素色找了個修鞋兒毯子,讓修鞋師傅給鑽了幾個眼兒。修鞋的師傅有點奇怪。
“丫頭,好好的皮帶你鑽眼兒幹嘛啊?人家都弄好的!”
“伯伯,我這是秘密了!”素色一陣殲笑:“您老按照我的要求鑽就是了!”
最後,修鞋師傅還是給弄好了。
下午,素色去商學院設計系禮堂看顧易年講課,他講的是包裝,去了後,才知道他竟然是k市包裝協會的副會長。看這個男人在主席臺上一身正式西裝演講,論當前綠色包裝的前景。
素色去的時候挺晚了,沒有搶到合適的好位置,只能在後排,耳邊充斥着花癡女們的竊竊私語聲,她看着講臺上的男人,擦,居然都評論她看上的男人!
女漢子有點生氣,她這佔有慾這麼強,怎麼能容忍的住自己的男人被別人這麼評判,回去告訴顧易年,以後這種活動都特麼給推了。不推,永遠也別想要性福了!
臺上那個男人眉目沉靜,英俊清朗,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雙手微微搭在擺滿了各色鮮花的講話臺上,臉上帶着一貫裝出來的溫文爾雅,恰到好處的彰顯着他成熟男人精英男人的獨特魅力,又特麼長得這麼帥,不招蜂引蝶都瞎了人才。
素色一直看着,那張臉,真是好看。
陽光從禮堂的側面窗戶照射進來,斑駁的光星星點點的落在那張俊臉上,他的周身都似乎蒙上了一層璀璨的光。
這跟在小課堂聽的不一樣,他的魅力似乎更強了!
那雙眼睛亮若星辰,笑起來勾人攝魄,微微眯起來裡面夾雜着寒冰的時候也是威嚴十足。
顧易年講完的時候,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接着主持人說請涇陽傳媒的總裁陸涇陽上去講,他講的居然也是包裝。
素色有點訝異,不過她不太喜歡這個人的自以爲是,但是他講的東西還是不出的。
她並沒有離開,而是等到都講完了,她纔在人潮中退下。
顧易年和陸涇陽顯然成爲了主席臺上兩道亮麗的風景線,那兩個男人,被學生圍住,顧易年不知道說了什麼,臺下的學生都爆發出一陣鬨笑。
素色撇撇嘴,本來要走出去的,結果又轉了回來。
她往人羣裡擠去,女漢子彪悍地穿過人羣,擠到前面,可是顧易年在另一邊,她被人羣衝散到陸涇陽這邊。
素色本來看的是顧易年那邊,卻不想不經意間跟陸涇陽的目光相遇,他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面對她,微微一笑。
素色撇撇嘴,十分不屑,想起上次都是就不屑。
陸涇陽倒也沒有在意,他側頭看了一眼那邊的顧易年,然後又轉過頭來。
臺下有小女生拉着他問:“陸總,請問我們畢業了可以去涇陽應聘嗎?”
“當然可以!不過大家要好好學習,涇陽要的是人才,可不是混子!希望你們每一位都能成爲社會的棟樑!”臺上那個男人正侃侃而談,暢快流利,好像那些話就在嘴邊,信手拈來,說的都是屁話。
素色管那種大場合說的場面話叫屁話。
那邊顧易年卻是淡淡地笑,回答的是關於包裝領域的問題,看起來還很博學的樣子。
素色瞥了眼陸涇陽,又看看人太多了,而顧易年都沒有發現她,她也擠不過去,索性放棄。
她擠出了人羣,走到禮堂出口,大口地喘息。
再然後,她打電話給顧易年,可是電話是通着的,卻沒有人接,八成是打到靜音狀態了,這個老男人,見到小姑娘們就拉不動腿了!
她氣鼓鼓地往商學院大門口走去,卻卻不曾想在快到門口的時候接到了陌生的號碼,沒記錯的話,這個電話應該是陸涇陽的。18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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