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期盼最終還是落了空。
“那孩子在牀上睡着,沒哭沒鬧的,我看沒什麼。”
李冰說道,秦雨柔臉上立即顯出了失望的神色。
盯着李冰看了一會,她又有些不死心。
“她沒給那小兔崽子點顏色瞧瞧嗎?”
這話問的奇怪,一個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談什麼給他顏色瞧瞧?
李冰有些奇怪,但是看着秦雨柔的那臉色,他也懂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最恨陸景琰寶寶的人是李亞茹,那麼眼前這位就是第二恨的。
同樣是孩子,年歲也沒差多少,都是襁褓中的娃娃。
可是,一個是陸宸的心尖子,另一個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讓她怎麼能不恨?越恨,她就越希望那孩子出點事纔好。
李冰理解,卻還是不得不實話實說。
“沒有。她就走到牀邊看了那孩子一眼,並沒有對他做什麼。之前有沒有做那我就不知道的。反正應該那孩子還活着。聽李亞茹那個話的意思是這樣。應該不像是死了的。”
“還活着……”
秦雨柔重複了一聲,語調中凝聚了濃濃的失望和憤恨情緒。
“爲什麼還活着。他要死了多好。”
她沒忍住,咬牙低低的吼了一聲。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冰盯着秦雨柔看了一會,然後問道。
秦雨柔緊了緊雙眸,目光朝小樓那邊投射過去看了一會。
剛想說話,卻見那抹燈光中有了動靜。
“朝後面來來,有人出來了。”
秦雨柔提醒道。李冰回頭看了一眼,一個閃身就鑽進了竹林裡。
竹子被他一碰枝葉互相摩擦沙沙作響,但是,在這黑沉的夜色裡,這點響聲還不足以讓人產生戒備。
很快,那車就從院子裡開了出來,開走了。
秦雨柔站的位置不錯,視野很開闊,李亞茹的身影又是她再熟悉不過了的。
她親眼看着李亞茹上了車,又親眼看着那車開走了。
過了一會,小樓裡重歸靜謐,她才盯着那抹沒有熄滅的光,從竹林裡閃身出來。
有好一段時間裡,她都沒說話,依舊站在那個位置上,盯着前方小樓。
李冰不知道她在看什麼,看看她,又扭頭去看看小樓。
過了一會,終究忍不住問了句。
“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什麼主意了?”
藉着遠處路燈投射過來的慘淡光芒照在秦雨柔臉上,那臉上分明寫着,她在思考。
聽見李冰的話,秦雨柔轉眼看了李冰一眼。
“裡面到底有多少人?”
她問。李冰思考了一下:“除了李亞茹之外,就兩個。一個是她的司機。”
“那就是說,現在這小樓裡就只有一個人看守着那孩子?”
“是的。”
李冰肯定道,想了想,又加上了自己的分析。
“一個小孩子,也不需要多少人看管。而且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這一點,秦雨柔怎麼能想不到?
陸宸是什麼人?兒子丟了,他很快就會佈下天羅地網的來查。
越少人蔘與這件事,這件事能瞞的時間就越久。
而且,李冰說的沒錯,那麼個小孩子,真是不用什麼人看守,就算把他自己扔這裡,他也沒辦法逃跑。
所以……
秦雨柔眉宇間閃出一絲獰色,緊盯着李冰,問道。
“你有沒有把握解決裡面那個人?”
“小姐的意思是?”
李冰有些驚訝。
秦雨柔又朝着那小樓看了一眼,臉上陰冷的神色加重。
“這是個一箭雙鵰的好機會。一老一小,我都不能放過。”
她沒有說的十分明白,但是意思,李冰聽懂了。
她想要除掉陸景琰。
除掉那個只有一歲的小孩子。
那是她的心頭刺,今天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拔掉。
而且,這件事做了之後,沒人知道是她做的。她可以很輕鬆的把這件事推倒李亞茹頭上去。
畢竟,人是李亞茹綁架來的。就算陸宸一路追來,也是根據李亞茹綁人過程中留下的那些蛛絲馬跡找到人的。
到時候,陸宸只會恨透了李亞茹,會將她整的永無翻身之日。
那樣,李亞茹的東西就成了她秦雨柔的了。
就算秦雨柔現在還不知道李亞茹手裡到底有哪些東西,那也沒關係。她還有孩子,看在陸子瑜那唯一的骨血份上,李亞茹一定會把自己的老底都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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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東西都到了手上,再把那個討人厭的孩子找一戶人家送養,那時候誰還能管自己?自己豈不是可以帶着大筆財產遠走高飛,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秦雨柔比李冰想的還要深,還要遠,而且是越想越興奮,興奮的臉上止不住帶出了焦急和催促。
她盯着李冰,李冰臉上卻露出了難色。
“這個說不好,畢竟她身邊的人也都是百裡挑一的。”
李亞茹身邊那些人,有的李冰見過,而剛好見過的那麼幾個,都是身手了得的,他還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把裡面的人一下子撂倒。
這樣的答覆很明顯不能讓秦雨柔滿意。
她立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李冰一眼。
“真沒用。平時看你挺能耐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不行了?”
李冰很尷尬,眼看着秦雨柔完全沒有放棄那個念頭的意思,只好硬着頭皮道;
“小姐,我可以試試。”
“嗯。”
秦雨柔答應的很乾脆。一皺眉想了想,又道:“你身上帶傢伙了沒?”
“有把刀。”
李冰按了按褲兜。
秦雨柔點點頭:“帶好。必要的時候拿出來不吃虧。”
她這麼說,李冰心裡卻半點放鬆的感覺都沒有。
他是有刀不錯,但問題是,那小樓裡的人肯定也是攜帶武器的。而且也不知道對方身手如何,自己能不能佔便宜還真是兩說。
但是事已至此,看秦雨柔也沒有半點要退縮的樣子,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走吧。”
沒等李冰說話,秦雨柔先催上了。
“速戰速決。今晚,我要讓它成爲葉以念那個賤人一輩子當中最痛苦的一個晚上。”
秦雨柔盯着小樓方向,陰冷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