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希望這個女人能爲他生下一個孩子。
卻不想,這個女人爲了和他離婚,裝失憶也要狠心的打掉孩子。
她笑嘻嘻的問着,“這樣啊?那我生完孩子以後可以跟你離婚嗎?”
離婚?
做夢!
爲她破了多少次例。
爲她操辦她父親的葬禮,爲她父親守孝,戴了孝布。
這些事情,想他堂堂金家大少都是第一次,爲別人這般盡心盡力,親力躬爲。
甚至,只因爲不想打擾到她,站在她家門口抽了一整夜的煙,被小區的保安用手電筒照了臉,他都沒有生氣發怒。
女人出來時,眼睛紅腫。
他很心疼。
可他慣不會哄人,只能緊緊跟着她。
只單單父親出事,她就受到那樣的刺激。
他怕她再出什麼事。
他自小就從未在超市菜場這類地段出現過,可因了她,因着她懷孕,他想陪着她。
爲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偏偏,女人還是偷偷跑去了醫院。
他把她拖了出來。
醫生看着他說,“怪不得人家小姑娘不願意生這個孩子!”
怪不得?
連醫生都能看得出這個女人不喜歡他,所以纔不願意生下他的孩子?
金慕淵又妥協了,“要怎樣,你才願意生下這個孩子?”
“首先,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家小區門口。第二,以後不準靠近我。第三,保證我家裡所有人的安全。”
女人提出了條件。
不論什麼條件,他都能答應。
只要這個女人,生下這個孩子。
可是。
爲什麼這個女人就能這麼狠心的對待他呢。
明明就答應了他不會再打掉孩子。
卻又趁着黑夜,偷偷的打車去了醫院。
甚至,爲了躲他來回繞着圈。
他一直坐在醫院門口的車裡,看着手機上的定位顯示,女人的定位足足繞着醫院附近轉了一整圈才繞了回來。
徐來坐在駕駛座問,“爺,不去攔着嗎?”
金慕淵抽着煙沒有說話。
逼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去生孩子。
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可在他金慕淵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錯字。
他站在收費處,目光冷沉的看着女人。
看着這個心狠的要打掉他的孩子的女人,從頭到尾的鎮定。
他也在此刻意識到,兩年前這個女人流掉的那個孩子,一定也是自己的。
正因爲是他的,所以這個女人才如此狠心。
兩個孩子。
只是想着,金慕淵心口就無端抽疼了下。
他想。
他對這個女人,不單單是喜歡那樣簡單了。
不然,爲什麼,只是看到女人要去打掉自己的孩子,就那樣心痛呢。
他平素冷淡慣了,說出這句話卻花了很大的氣力,他說,“蘇燃,我不攔你。”
女人需要時間,他就給她時間。
不能接受他,他就讓她慢慢接受。
可是,孩子。
他第一次想讓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他生一個孩子。
只是遇到她。
他才動過想要孩子的念頭。
或許是兩年前她搶着吃藥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腦子裡閃現着。
才讓他陡然就產生一種,只想和她生孩子的念頭。
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手術室。
醫院明亮的燈光打在女人臉上,透出幾分決絕。
徐來進來時問,“爺,蘇小姐呢?”
金慕淵看着醫院光亮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沒有沒說話。
不多會,一個小護士走了過來,有些搭訕的意味問他,“你老婆去做手術,你不在門口陪着嗎?”
“老婆?”金慕淵看向小護士的臉。
小護士臉色微紅,指了指一開始女人進去換衣服的那扇門說,“她剛剛說的,說你是她老公。”
等小護士離開,金慕淵還沉浸在那兩個字中。
老公。
過了幾秒,轉身就朝手術室的方向跑。
身後的徐來都被他這個舉動給驚到。
剛到手術室門口站定,就聽到裡面女人淒厲的喊叫。
拜這個女人所賜,金慕淵第一次闖進手術室搶人。
女人哭紅着眼睛,卻還強裝鎮定的看着他。
有不長眼的護士過來攔他,他目光定定,只看到那個女人,委屈的憋住眼淚。
只想,帶她回家。
蹲下身抱住她時,才發現她下半身什麼都沒穿。
幾欲燒穿骸骨的火焰升騰着,憤怒着,發狂的嫉妒着。
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地上的醫生已經一動不動了。
他恨不得挖了醫生的眼珠子。
對這個女人,已經獨佔到這種地步。
“金慕淵!你瘋了!”
他是瘋了。
從認識這個女人那一刻起。
他就不是他自己所認識的金慕淵了。
他抱着懷裡的女人。
聲音像戀人間的綿纏。
“蘇燃。”
“蘇燃,我反悔了。”
這個女人,不開口的時候,很溫順。
一開口,就讓他怒意頓生。
爲什麼不生他的孩子。
女人大聲吼着,“我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我誰的孩子都不想生!!”
樣子像極了兩年前初遇那一幕。
明明心裡是害怕的,卻硬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明明。
就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明明。
在手術室裡就看到她委屈的眼淚。
意識到身邊坐着個孕婦,剛掏出來的煙和打火機都被他從窗口扔了出去。
自從十四歲會抽菸那一刻,他幾乎每天都離不開煙。
這個晚上,卻因爲女人懷了孕,從而打算戒了煙。
抱着女人送她回家時,遇到一對年邁的老夫妻。
“小姑娘帶男朋友回來啊,好好好,長得好,哎喲喲,這比我兒子長得都俊,個子也高,老頭子,你看他得一米九了吧。”
聽到老奶奶的話,女人羞窘的滿臉紅色,意外的讓他覺得愉悅。
連帶着,看向老夫妻的目光都柔了幾分。
電梯門關上那一刻,看到外面的老夫妻攜手站着。
金慕淵心底說不出的悸動。
未來,他只想和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起慢慢變老。
早在把女人從手術室抱出來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乖乖聽話,她就是隻刺蝟,誰也不敢相信,渾身豎着刺。
之前的條件,既然不能滿足。
那麼就換另一種方式。
他威脅了她。
“我讓律師擬了一份婚內訴訟,只要你傷害孩子,我就讓你們一家三口,爲此付出代價。”
“同理,你答應的話,先前的承諾,依舊作效。”
女人生氣的樣子讓他覺得這樣的方法很奏效,以後可以經常使用。
只要她生下孩子。
他金慕淵可以給她一切,獨一無二的恩寵。
女人似乎不想要他的寵愛,對着他的背影說,“代孕費你要出的,一個月一萬。”
嗯,她很缺錢。
.....
“爺,蘇小姐她....”
“怎麼?”
徐來把手機遞到金慕淵面前。
照片上,一個短髮女人正從理髮店門口剛出來。
亞麻色的捲髮,精緻的巴掌臉。
襯得那雙眼睛愈發靈動。
新的髮型讓女人多了幾分嫵媚,眉眼間盡是風情。
才一晚上沒見。
他就有些想念了。
他把照片拷到自己手機上,然後把徐來手機上的照片給直接刪了。
徐來,“.....”
下午的時候,xier打了電話過來。
“猜猜,剛剛誰來這兒了?”
金慕淵直接掛了電話。
徐來已經站到了他身後,恭敬的說,“爺,蘇小姐去sr面試了。”
手機再次響起。
xier的聲音格外欠扁,“老闆娘氣質很不錯,對了,她還跟我說——你沒有不錄用我的理由,一聽這話,就知道,你倆是一家人。”
金慕淵語氣不耐,脣角卻勾了起來,“還有別的廢話嗎?”
掛了電話後,金慕淵嘴邊還掛着笑。
一旁的徐來出聲提醒,“爺,待會要開會。”
“我知道。”
“....不是,爺,你笑得有點嚇人。”
金慕淵瞬間冷了臉。
晚上睡在公司,失眠的厲害,後半夜直接起來開了車,到了那個女人家的小區門口站到凌晨,又回到公司。
先前的承諾還作效。
那他,就不能去見那個女人。
公司的事情處理完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女人。
想着只是遠遠看着就好。
他讓徐來開着車直接停在sr樓下。
準備回公司時收到xier短信。
【既然在樓下,那就一起吃個午飯。】
讓女人知道,她的上司跟他關係很好,一定會多想。
金慕淵合上手機,“開車。”
車開到半路,下起了雨。
雷聲震震。
金慕淵看向雨幕,想起女人進公司時似乎沒有帶傘,又對徐來說,“回去。”
幾乎是剛停穩,就看到女人朝他招手。
手上的傘沒看錯的話,應該是xier的傘。
女人一上車就很焦急的說,“金慕淵,我弟出事了,開車去市中心人民路上的無良酒吧。”
他很高興。
女人出了事,第一時間能想到他。
看她冷得直哆嗦,他從車後座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這樣的感覺其實是有些怪異和舒服的。
明明女人讓他答應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卻又在出事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他。
金慕淵勾了勾脣,“是你來找的我。”
女人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像是根本不記得她之前說過什麼一樣。
金慕淵就無端泄了氣。
這個女人。
到底該拿她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