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餘三歲之前還是個逗逗就會笑的孩子,四歲之後儼然變成了金慕淵的翻版,小臉時常冷着,跟金慕淵一模一樣。
遺傳?
不至於吧,爲毛不遺傳我的優點,偏偏遺傳到金慕淵的變態基因。
我請教林歡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用非常專業的態度,懷揣着高尚的職業道德跟我說,“真的,蘇燃,這個社會沒幾個像金慕淵這麼變態的了,到底是血濃於水嘛,孩子不像他難不成像你啊...”
我惡狠狠打斷,“再廢話我就讓金慕淵帶着孩子去醫院找你諮詢!”
電話那頭果然老實了,“你先觀察觀察,再告訴我具體情況。”
我細心觀察了一週,發現孩子是真的變了,氣質越來越冷了,說話也開始惜字如金,本來就是學話的年紀,他開始不愛說話了。
爲此我專門利用心理戰術跟金餘套了半天的話,纔看到孩子擰着眉一臉高冷地對我說,“爸爸就是這樣的。”
我蹲坐在地上,和他平視,有些不明所以地問,“你爲什麼學爸爸?”
孩子已經四歲半,眉眼愈發肖似金慕淵,小臉還沒長開,可臉上的表情已經學有九成像了。
聽到我的話,他抿着肉嘟嘟的嘴脣,兩條毛毛蟲般濃黑的眉用力皺着,很苦惱地看着我說,“因爲媽媽喜歡。”
“可媽媽更喜歡笑嘻嘻的小金餘啊。”
“不一樣,爸爸只要冷着臉,媽媽就對爸爸特別好。”
我,“……”
我完全想不到事實的真相是這樣。
對於一個四歲半的孩子給出的結論,我居然無法反駁。
於是乎,晚上的時候,我找金慕淵謀劃,打算這些天給他冷眼看,讓小金餘知道,我是喜歡愛笑的人的。
哪知道,金慕淵剛聽完就把我抱起來扔到臥房的牀上,開始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鈕釦。
這個舉動的意味實在明顯,我憤怒地跳下牀瞪着他,“我在跟你商量,你,你,你不要每次都這樣,你這是…!”
他停下動作,勾脣問,“我這是什麼?”
禽獸!無賴!臭流氓!
喉頭滾了幾滾,倒是沒把那些加劇對面男人獸慾的話喊出來。
我認慫的噘嘴,“那我們再商量商量別的辦法?”
“商量?”他低嗤一聲。
好看的眉骨凸了起來,他眯起眼睛看向我,深不可測的眸底泛着狼光,“兒子跟老子搶女人,你還要跟我商量商量?”
我“哈?”了一聲,“誰跟你搶了,金餘是看你天天冷着臉,他在學你,我的意思是...”
可能覺得我太聒噪,他一把扯過我的後腦勺就吻了上來,結實緊繃的長臂箍住我的腰身,溫熱的掌直接襲上胸部,用力揉捏擠壓成各種形狀。
我保持鎮靜,偏開頭推着他的下巴,“你聽我說啊...”
一米六三的女人反抗一米八七的男人,結果可想而知。
他一隻手就把我兩隻手臂固定在頭頂,啃着我的脖子說,“我不太喜歡用說的,我喜歡直接幹。”
媽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
帶着怨氣和怒意,這次我各種不配合,導致雙眼赤紅的男人真的動了怒,變着花樣折騰不說,跟隨着節奏還用大掌用力抽我的屁股。
沒有親吻,有的只是實打實的蠻幹。
一次,又一次。
根本不給喘息的時間,次次深入到最底層。
被玩弄到最後他只要輕輕一碰,身體就不停哆嗦着發顫。
我委屈地大哭。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停下哭音,抽抽噎噎地看着門口。
家裡的家政早就走了,現在家裡只有金餘,那麼現在敲門的人...
金慕淵沒有理會,幫我身上清理乾淨,又幫我蓋上被子,纔在腰間繫了條浴巾走去開門。
門一開,我就看到金慕淵腿間站着的那個小個子,他一張臉很是憤憤地看着金慕淵說,“爸爸,是男人就不要欺負女人!”
我,“....”
金慕淵倚靠在門上,不冷不淡地說,“那叫疼愛。”
我,“!!!”
四歲半!
金餘才四歲半!
金慕淵你個禽獸!!
我咬着牙就想從牀上坐起來,身子還沒動,又聽小金餘說,“我不管,爸爸,白天媽媽是我的,晚上她是你的,是男人就要保證不能讓她哭。”
臉上爆紅,只能閉眼裝死。
我已經跟不上金家父子倆的腦回路了。
平常人家一定會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用正確而標準的態度教育孩子,會好好哄孩子,可金慕淵從來不會這樣做。
就好比,此時此刻,他沉吟了一聲說,“那是我老婆,白天只是暫時借用給你,以後你長大了記得把費用補齊。”
媽的!
我恨不能衝出去把金慕淵的嘴給縫了。
晚間走廊昏黃的燈光照在那一大一小身上,畫面說不出的和諧,可接下來聽到的話就不是那麼和諧了。
金餘伸了脖子往我的方向看了看,可能看到我已經“殘廢”地躺在那,只能睜着眼睛看着他的模樣甚是可憐,他終於繃不住表情,一臉豁出去的樣子看着金慕淵說,“那這樣好了,我晚上也借用,以後等我長大了一起結算。”
我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我突然發現,孩子才四歲半就能跟金慕淵對抗了這麼久,長大了那還了得。
事實證明,所有不祥的預感到最後都會演變成現實。
在金餘六歲的時候,他已經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了,每天出去上學前會鎖好自己的房間,回來後,把自己房間上的牌子給翻過來再進去。
等到我端着水果想去看看他時,就看到門上的【正忙,勿擾。】字樣。
想和他玩的小朋友必須提前預約好時間。
沒錯,我就是那位接電話的預約助理。
每天登記哪位哪位小朋友找他,時間,事由。
才六歲的孩子已經把金慕淵的生活習性模仿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有時候想跟他談心,剛坐下說出來明,他就問我,“大概需要多久時間?”
談心嗎,越長越好。
我說,“兩個小時。”
他皺眉沉思一會說,“那就排到後天吧,我那天下午有時間。”
我,“.....”
我抱着抱枕回到自己房間後,憤怒的跳上金慕淵的背上狠狠撓了撓他結實的胸肌,悲苦地咆哮,“都怪你!!都怪你!”
金慕淵起身把我扛在肩頭說,“怪我什麼?”
“金餘現在跟你一個樣兒了!”
“哦,不好嗎?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
臥槽....
我淚奔了。
金餘和別的孩子好像都不怎麼交往,唯獨接到霍一邢的兒子——霍丁的電話時,臉上有了絲表情,慢動作勾脣一笑。
當然,他嘴脣肉嘟嘟的,做這個動作略有些蠢萌。
霍丁已經十歲,眉眼開始有些像霍一邢了,可膚色還是很白,下巴也變長了,身子長開了變得越來越瘦了。
他時常會在週日來找金餘,我就會提前打電話讓霍一邢把孩子送來,這樣可以一起吃午飯。
他們吃完午飯,不是我想象中的待在房間裡堆積木,玩什麼拼圖。
而是....下棋。
對,沒錯。
一個六歲的孩子和一個十歲的孩子相對而坐,手邊放着果汁,在下國際象棋,也就是西洋棋。
這副棋我只看過金慕淵一個人下過。
他之前教過我,可我學不會,什麼國王王后的,看得我眼花繚亂,最後就耍賴不學了。
這副棋分黑白兩色,外觀看上去就和街邊的縮小版的路燈挺像的,都是個柱子,上面頂着個燈塔一樣的東西。
兩個孩子坐在客廳的棋桌那下棋,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
金餘執黑,霍丁執白。
金慕淵坐在我旁邊看文件。
冷不丁地擡頭說了句,“你第三步時就可以贏了他。”
這話肯定不是對我說的。
正在思考走勢的金餘好似贊同的點點頭,一張冷冷的小臉卻很是倨傲,“那是我讓着他。”
“哦?”
金慕淵放下手裡的文件,深邃的眸睨向他,不輕不淡地揭穿說,“剛剛你走錯了一步,導致原本該結束的棋局又陷了。”
金餘把手裡的那隻黑色馬頭放下,絲毫不受影響地回答,“我是想多和他切磋切磋。”
一旁的霍丁突然忍不住站起身,握拳憤憤,“不帶你們這麼欺負人的!我要告訴我爸!”
小臉盡是委屈。
金餘依舊在看着棋局,小孩子很是淡定的說,“大人的事交給大人,不要累及無辜。”
我發誓我一定要把金餘書房裡雜七雜八的書給沒收了。
現在動不動一開口就是幾句人生哲理,熱燙的雞湯灌得霍丁差點都羞愧而死。
就在兩個孩子達成共識和平相處,準備好好下棋時,坐在我旁邊的金慕淵語氣閒閒地扔下一句,“你爸他從沒贏過我。”
我看到霍丁脖子一梗,整張臉瞬間爆紅。
我立馬掐着金慕淵的手臂,示意他別說話。
他看了我一眼,薄脣抿着,看不出情緒。
可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我走到霍丁身邊,小聲安慰他,“沒事的,下棋就當娛樂,輸贏不重要,不要放在心上。”
霍丁雖然已經十歲,可脾性沒怎麼變,性格綿和,還經常哭鼻子。
聽到我說的話,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又乖乖坐了下去。
我給他們又重新添了果汁。
剛拿着果汁走回廚房,就聽到身後金慕淵特有的低沉嗓音說,“包括你另一個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