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非他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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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非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非他

“別打人啊!你們怎麼打人啊?!”

“沒事...沒事....”

我聽到姑媽驚懼的聲音,伴着她男人的悶哼聲。

門外的聲音嘈雜中透着股陌生的危險,漸漸向我的房間逼近。

我屏氣站在房門後面,又怕門被踹開會不小心打到我的肚子,又快步移動步伐走到窗邊。

以我現在的身子骨,我翻不出去,更何況外面還下着雨。

我的手剛放在窗戶邊框,門就被踹開了。

看到門外的人時。

我的心跳都暫停了。

我以爲找到我的人是金慕淵。

可是不是。

來人一共五個,全部戴着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大口罩。

從看到他們那一刻,我就知道。

他們不是金慕淵派來的。

金慕淵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帶着理所當然的霸道,強勢的闖入別人的領土。

而不是,面前這些藏在黑色帽檐下,藏在口罩下的亡命徒。

藉着門口的燈光,他們很輕易地發現了我,隨後我看到帶頭的男人壓低聲音說,“帶走。”

他們身後是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的姑媽的男人,以及趴在地上查看男人傷勢的姑媽。

看到我被人發現,姑媽拼着從人羣裡擠進來問我,“認識嗎?!”

她在關心我。

我知道。

我還知道。

我逃不掉。

我還知道。

只要我敢跑,對方就能要挾姑媽和她男人,威脅我就範。

我輕輕點頭,壓住發抖的嘴脣說,“沒事,認識的。”

我聽到領頭的男人嗤笑了一聲。

他應該沒想到,自己要來綁架的女人是個慫包吧。

我現在特別怕死。

可我更怕的是我的孩子會死。

我不敢死,也不能死。

他隔着距離看我完全束手就擒的姿態,就說,“三子,去。”

立馬有個男人把我拉了出來,他扯着我的力道實在太大,我可以清晰地聽到手臂骨頭清脆的響聲。

我咬着脣沒有喊出聲。

經過姑媽跟前時,我把手上的戒指拔下來丟在她懷裡。

我說,“謝謝你的照顧。”

姑媽含着淚看向我。

她看出來這不妙的氛圍了。

那她應該知道要去找誰。

只要找到李浩,他一定能看得懂這枚戒指的意思。

我可以感覺到。

我快要死了。

陰冷的氣息包圍着我,呼吸不暢。

我死死咬住脣,身體止不住顫抖。

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

我後悔了。

我有多麼期望,金慕淵的出現。

五個男人帶着我往外面走,有人給我披上雨衣,有人把我兩隻手腕包括五根手指全都綁在一起,嘴上也封了膠帶,又給我戴上黑色大口罩。

一出旅館門,他們就把我的雨衣帽拉了下來,徹底蓋住我的視線。

因爲靠近海邊,剛出來身體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風把雨送到雨衣上,像打在左心房,撲通撲通,又冷又疼。

幾個人把我控制在中間,身邊兩個人託着我的手臂,看似拉着實則拖着我走。

地上的沙土又軟又鬆,輕輕踩下去就是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腳印。

然後幾個人推着我上了一輛麪包車,在車裡他們還是沒有讓我脫下雨衣。

車子剛開動,先前的男人就猛地喊了聲,“熄火!”

車子熄火,車廂內一片黑暗。

緊接着,前方出現開大燈的車子。

駕駛座的一個男人說,“應該是遊客吧...”

他剛說完,就被一開始說話的男人打了一巴掌,“蠢貨!閉嘴!這麼晚又是下雨天,哪個傻逼來這裡游泳!”

我忍不住擡頭看向擋風玻璃外的那輛車。

就好像潛意識裡,覺得。

那輛車裡會走出來金慕淵一樣。

緊接着,前面的車關了燈。

又等了幾秒,靜滯的空間裡,所有人都覺得時間難熬,駕駛座的男人又問,“哥,現在走不走?”

“走個幾把!給老子閉嘴!”

他話音剛落,外面車窗就被人敲響。

我可以感受到整個車廂劍拔弩張蓄勢待發的緊張氣氛,他們每個人都把手放在懷裡。

我有些後怕地掐着掌心。

他們都有槍或者刀。

他們都是拿錢辦事的亡命徒。

坐在窗邊的是領頭的那個男人,他摘掉帽子和口罩,理了理頭髮後,慢動作打開車窗,神情自在的給自己點了個煙,問,“有事?”

窗外的男人看了眼他,又伸長脖子往車廂裡看了看,笑了笑說,“不等雨停了再走?”

明明是寒暄的語氣,卻莫名帶着股質問的味道。

我不認識這個男人,可總覺得這股說話的語氣莫名熟悉。

領頭的男人笑了笑,“過來放個炮而已,回去還要伺候老婆孩子呢,呵呵。”

他一笑,整個車廂都在笑。

銀蕩的,難聽的笑聲。

聲音刺在耳朵裡,讓我渾身雞皮都在倒立。

這是開戰前的試探。

只要一方再進一軍。

那麼,接下來就是槍林彈雨,你死我活。

窗外的男人輕笑一聲,隨後看了眼車廂就轉身走了。

看得出來,他只是過來試探試探。

“哥,什麼人啊?”駕駛座的男人問。

領頭的男人把煙扔出窗外,“不知道,看樣子不是好惹的,他只是個跑腿的,看身體素質起碼是個十五年以上的練家子。”

“幹!這麼厲害!”

領頭的男人朝窗外吐了口痰,“這還只是個跑腿的,別管了,開車吧。”

車子里加我一共坐了六個人,一開始還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戶都蒙了一層霧,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等到車子開了起來,經過先前那輛車時,靠窗的男人放下車窗,朝外面看了一眼。

我離得不遠,可只能看到黑夜裡一個模糊的車身輪廓。

車窗被關上,靠窗的男人哼笑了一聲。

可能是成功綁到我,他們心情都很不錯。

駕駛座的男人就問,“哥,你笑什麼?”

靠窗的男人又上前拍了他一巴掌,“笑你個幾把,給老子專心開車!”

等到車子開到大路上的時候,他才重新戴上帽子口罩,有些疑惑地問,“榕市沒聽說哪家大人物稱呼叫爺的吧?”

我身子一僵,瞪直了眼睛看向他。

他,他說什麼?

我死死掐着掌心,忍不住扭頭看向車後窗。

一片漆黑。

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附和,“沒聽過,現在誰還叫這麼俗的稱呼啊!”

領頭的男人回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俗?我估計整個榕市都沒人敢這麼張狂....剛剛那個跑腿的回去就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爺....”

是金慕淵。

他說的是金慕淵!

是金慕淵來找我了!

我嗚嗚的流眼淚,掙扎着想起身。

手上被膠帶纏的極疼,我大力扭動幾下,手腕就是一片青紫。

“幹什麼!動什麼!都到車上了瞎費什麼力!”身邊坐着的兩個男人看我來回動,揭開我的雨衣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這一巴掌差點打暈過去。

臉上火辣辣的,像被打出血一樣,又刺又疼。

口腔內壁不小心被牙齒撞到,滿嘴的血。

我朝他們搖搖頭,張口說出來的話只剩嗚嗚。

男人看我這個樣子,皺着眉滿臉的不耐煩,“想說話?等到了地方再說,煩死了!”

左手邊的男人有些責怪的意思說,“你打她做什麼,沒看到懷着孩子啊。”

說完他就把我的腦袋轉過去,用手使勁擡着我的下巴說,“就這個姿勢,看着都能硬啊哈哈哈...”

掐着下巴的那隻手又冰又涼,凍得我直哆嗦。

看他還想順着脖子往下摸,我用腦袋狠狠撞到他臉上。

他吃痛的瞪了我一眼,“媽的!”

擡手又在我臉上落下一個巴掌。

我死死瞪着他。

“行了,三子,別折騰她。”靠窗的領頭的男人說,“你們要喜歡,到那邊問問,說實話,孕婦還真沒搞過...”

車廂內爆笑。

聲音又銀蕩,又猥瑣。

我身體止不住發抖,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我感覺整顆心臟都在往下掉。

墜落在無盡深淵。

臉上好疼。

手也疼。

心裡更疼。

太疼了。

金慕淵。

我後悔了。

車子一路飛奔疾馳,足足開了三個多小時纔開到一個地方。

雨停了。

已經是半夜一點。

地面還是一片泥濘。

兩個男人架着我下車。

我一路上都崩着神經,加上坐了太久,小腿都有些發軟。

剛下車那一刻,我就忍不住撲倒在地。

幸好身後兩個男人一直拽着我的胳膊,不然,我這一下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其中一個說,“這孕婦是不是不行了啊。”

領頭的男人呵斥道,“囉嗦什麼,帶進去拿錢!”

“好好好....”

我擡頭看向夜幕裡的前方。

一處破敗的倉庫。

漆黑的夜裡,我實在無法判斷自己身在何處。

身邊幾個人拿出了手電筒,兩個人架着我往裡走。

身邊的幾個男人在下車的時候,就全部摘下了口罩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他們身高都差不離,長得都是很普通的臉,只有那雙眼睛,同樣的陰狠毒辣。

看向我的目光,帶着嗜血的光芒。

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是什麼。

可我預感到。

我好像快死了。

這些亡命之徒,不在意被我看到長相。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

死人不會走漏風聲。

而那個死人。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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