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條件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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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條件

第九十八章 條件

金母帶着金父離開後,病房內只剩蕭啓睿和徐來。

病房內的氣氛帶着兵荒馬亂後的寧靜和平。

我連忙起來,進了洗手間。

聽到身後蕭啓睿不大不小地聲音說,“是他做的?”

我腳下差點一滑。

心跳砰砰,我洗臉的時候都在走神。

直到徐來叫我,“蘇小姐?吃飯了。”

“哦。”我纔回過神來。

病房內只有金慕淵,他兩腿疊着坐在病牀上,姿態說不出地閒適高貴。

有氣質的男人,不論何時何地都光鮮亮麗地引人視線。

就像金慕淵,即便臉上受了傷敷着藥,那些傷口仍不損他深邃輪廓上攝人心魂的眸子,那高挺的鼻,那削薄的脣。

每一處都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朝我招手,我就坐到他對面。

中間是一張長方形桌子。

桌上是些熱菜,多數是肉。

可他只能吃流食。

看我拿着筷子沒有動,他就伸手勾起我的下巴,隔空對視。

病房內的空調溫度打的極低,他指腹的溫度很熱,貼在我下巴上那一刻,屬於他的溫熱立馬融進我的身體裡。

“在想誰?”他問。

聲音很輕,卻帶着迫人的味道。

我說,“你爸。”

他的眸色突然就深了。

我繼續補充,“說的那句話。”

他睨着我沒有說話。

“金慕淵,你公司出事了對嗎?”我小心翼翼地問,“是因爲我?”

他一向不喜歡被人插手管制。

可我也不想掩飾自己對他的關心。

他鬆手,朝後退了退。

“吃飯。”他說,口氣是命令式。

是了,他不會告訴我。

我也想學電影裡那些要死要活的女主角用絕食捍衛自己的尊嚴,也特想嘗試一下反抗金慕淵作個死告訴他,我也是個有血性的妹子。

可我做不到。

徐來說的對。

眼前的男人,發了瘋拼了命的想救我。

他不論怎樣對我。

爲的都是我。

我嚴重挑嘴,幾天前喜歡的東西,今天就再也吃不下去。

金慕淵看我一直挑着菜不吃,以爲我使小性子,整張臉立馬冷了下來,“怎麼?給我臉色看?”

我就把筷子上夾的那塊肉直接塞他嘴裡,“我不喜歡這塊肉。”

等送進他嘴裡,我才猛然想起他不能吃肉,呼吸道受損,吃咀嚼性食物喉嚨得多痛。

“別,別吃!”我捧住他的臉。

他看出我的緊張擔心,故意咬牙嚼着肉。

我一時無法,捧着他的臉按住他的下巴,“別吃,別吃,金慕淵!”

他看我生氣,嘴邊勾起趣味的笑,咀嚼的動作愈發大了。

“你!”

我擔心地要死,他卻不拿身體當回事。

我大腦還不等反應,脣已經貼了過去。

說不清這是第幾次主動親吻,可每一次都能讓我心跳加速,耳根泛紅。

不同於以往的主動親吻,這次我要把他嘴裡的那塊肉給勾出來。

像存心的一樣,金慕淵用舌頭捲住整塊肉左右移動,就是不讓我碰到,而我只能學着他去吮他的舌。

這場爭逐戰直到蕭啓睿進來才被打破。

他站在門口就捂着眼睛哀呼一聲,“啊呀,我的眼睛…”

徐來從外面進來問,“眼睛怎麼了?”

“差點瞎了。”蕭啓睿指着病牀上的我和金慕淵說。

我滿意地從金慕淵嘴裡叼出那塊肉,嚼了嚼,嚥進肚裡。

徐來也捂着眼睛,“咳咳。”

我,“……”

我對蕭啓睿的印象算不上很好,可畢竟他是柳小夏的現任老公,又指導過我幾次,我對他打了招呼就坐到病牀一邊繼續吃飯。

金慕淵沒有打發我出去,說明蕭啓睿帶來的消息我也能聽。

蕭啓睿現在是新婚,一臉桃色,看到誰都彎着嘴咧着笑。

唯獨看到金慕淵,收起所有不正經,嚴肅地說,“我去幫你坐鎮了兩天,收效甚微,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搶掉jm所有的渠道和供應商。”

金慕淵屈腿坐在病牀上,食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着,“下午發公告,說我出了事,在醫院命懸一線。”

蕭啓睿點點頭。

又問,“準備什麼時候回擊?”

金慕淵突然擡頭看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讓我剛嚥進嘴裡的肉突然卡在了喉嚨口,噎得我呼吸不暢,差點兩眼一翻。

他大步從病牀上跨了過來,拿過桌上的杯子就往我嘴裡灌。

動作粗魯,毫不憐惜。

等我爽快地打了個嗝後,他就夾着我的臉頰兩邊,迫使我的嘴巴嘟了起來。

身邊蕭啓睿和徐來都默默地看着他的動作,表情古怪。

我無力地推着他,“唔,你,組,澀,麼?”

被他掐着臉,一句“你做什麼”都說得含糊不清。

他冷着臉,說,“第二次了,回峽市再算總賬。”

一語雙關的話。

我聽懂了。

一個是指我第二次被噎住。

而另一個。

是指的誰。

我心裡隱隱知道,卻有些不敢相信。

看我點頭,他才鬆開手,重新坐回病牀上。

我所認識的金慕淵,每一句話都有他說出去的意義。

就像下午,峽市最新資訊就開始大肆播報有關他的新聞。

jm集團最高執行總裁金氏獨子金慕淵於昨日身陷法國火災,命懸一線。

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問護士有關金慕淵的忌口事項。

電話剛接通,我媽開口就問我,“金慕淵死了?”

我剛用英文和護士說完話,聽到這話條件反射就是一句,“watthefuck?”

我媽說,“街坊鄰居都在說,就是說一些酸溜溜的,本來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現在一出事,到處都等着看戲呢,我就問問你,他到底有事沒事?”

我找了個偏僻處,對着手機輕輕說,“媽,他沒事,不過,對外你就說他確實出事了。”

我媽不懂裡頭的彎彎繞繞,只跟我說,“他沒事就好,燃燃,媽只盼着你們倆好好地就行。”

我咬着脣說,“媽,我好想你。”

我媽那邊頓了頓,有些緊張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我不敢跟我媽說太多,她雖然年紀大,心思卻很敏銳,我還是個菜鳥,在她面前沒準幾句話就把所有事情都給交代了。

我深吸一口氣,說,“沒事,好着呢。”

然後和她說了幾句就匆匆掛了。

本來我還想打個電話問問我弟,又怕我媽在這時候去我弟房間,我一時看着手機猶豫該發短信還是過一會打電話。

這時,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看了你。”

我擡頭就看到蕭啓睿站在面前。

他其實是個很英俊的人,有着白皙的膚色,和細長的眼睛。

深咖色的西服讓他和巴黎愈發契合,就好像他生來就是這個國家的人一樣,他的氣質也非常的像法國紳士。

可他每次跟我說話,就讓我有種法國男人在用峽市方言跟我對話的感覺。

對,他每次說話都很接地氣。

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什麼意思?”我問。

我們站的位置是護士臺的左側安全通道入口,靠近樓梯,一般很少有人從裡面出來。

我也就安心地看着他。

蕭啓睿揉揉眼睛,有些疲憊地說,“老實說,如果是別的女人,我肯定要用些手段讓她吃些苦頭。”

我笑了笑,“麻煩你說中文,講重點。”

他嗤地一聲笑了,“行啊,能耐,我跟你說,別作了,我今天聽徐來講了,你那些小把戲擱兩年前早就被人玩死。”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可能會說起這件事。

可聽到那一剎,還是不可避免地心顫了下,有些難堪。

我低頭看自己的腳,聲音很低,“我知道。”

本以爲他不過是想來奚落我一番,我就對他說,“我要回去了。”

誰知道他突然說了聲,“喂,你知道老大回去要對付的是誰嗎?”

我掐了掐掌心,是疼的。

那就代表,所有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說。

蕭啓睿嘖嘖兩聲,“看樣子是知道了。”

我突然就泄了氣。

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比我道行深的人精,我即便裝傻也得找個比我要傻的人。

而不是面前這個笑得像狐狸的男人。

他彈了彈身上莫須有的灰塵,輕輕伏低靠近我問,“你就因爲老大不理你所以做出那種傻事?”

我即使不甘,卻也只能點頭。

他笑着問我,“那你想知道原因嗎?”

我說,“你想要什麼?”

蕭啓睿不知從哪拿出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戴在臉上蓋住了那雙銳利的眸子。

他用食指扶了扶鏡框說,“聰明的女人確實說話利落。”

我咬着脣沒說話。

“從警察局出來後,老大對你的態度就變了對不對?”他輕聲問着。

他的表情很隨意,像是在講不相干的故事。

可我卻屬於這個不相干的故事的主人公。

我緊張地雙手握拳。

金慕淵不願意告訴我的真相。

蕭啓睿願意告訴我。

而他需要換取條件。

值不值。

我不知道。

我說,“你想要什麼?”

蕭啓睿翹着脣,“條件的話以後再說,你記住你欠我一個條件就行。”

我點頭表示同意。

他金絲眼鏡下的眸子亮得令人發怵。

他說,“從那天開始,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起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掩住臉上的驚訝,就聽他又說,“想知道,誰監視你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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