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的時候,金慕淵進來了,身上只穿着內褲。
上半身赤裸的結實肌理泛着健康的麥色,倒三角的好身材讓他走到哪都吸人眼球。
特別是兩條筆直的長腿,噴張的血管隱在肌肉裡,有力的線條彰顯着主人的氣勢。
看到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我滿嘴的泡泡都差點嚥進嘴裡。
明明之前還提醒我弟出來記得穿衣服,現在倒好,自己做了個什麼表率。
他淡定的在我旁邊洗臉,然後漱口。
就像之前我跟他就只是單純的開了個玩笑。
而他在外面咬着牙說的那句話也像是過眼雲煙一樣。
我們的氣氛,平靜而美好。
我知道,這些都是表象。
他進了我房間之後,就露出了獠牙。
“蘇燃,不要再說那兩個字!即使你失憶了也不準再說!”我剛進門,他就抵着我,雖然是溫柔的動作,可口氣卻半分不溫柔。
也不怕嚇到孩子。
我憨憨的回答,“可我只記得他啊,我不記得你。”
“我有大把的時間。”他看着我,眉眼湛亮,“會讓你記得我。”
我以爲今天晚上,他至少要對我禽獸一回。
可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我媽突然敲門叫我出去那一陣,他意識到不該有某些舉動抑或是其他。
總之,這個晚上,很平靜的度過了。
早上,我被腰間的硬物給驚醒。
手一摸,熱燙的手感以燎燃之勢急速膨脹。
還沒來得及收手,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鼻息很重,但一雙眸子卻極亮,惡狠狠盯着我,“自己點的火,自己滅。”
我剛睡醒就遭遇這種狀況,一時大腦還沒運轉,只能傻乎乎的任由他攥着我的手,去替他滅火。
他呼吸越來越重,冷不丁回頭吻我,我立馬偏頭躲開,手上的力道沒控制住。
然後就看到空中飛濺了一道白光。
我拿着牀單出去的時候,被我媽提到廚房做了半個小時的思想教育。
等她念叨完之後,我告訴她說,“是他自己擼的。”
然後,擡頭就看到金慕淵好整以暇的站在廚房間。
身姿挺拔,西裝筆挺。
真真端的是衣冠禽獸。
外面徐來站在那,手上提着金慕淵昨晚的西服。
他向來一套衣服不會穿兩天。
輕微的潔癖。
不難伺候。
我媽早早就起來做早飯,還給金慕淵準備了。
大概是上次吃飯的時候,知道金慕淵什麼都不挑,所以,就盛了皮蛋瘦肉粥給他。
我剛想說,他不喜歡吃皮蛋。
就看到金慕淵笑着說了聲“謝謝”,小口的喝着。
沒有半點不適。
連他不喜歡的東西都變了。
以前的我只知道他討厭什麼,現在看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瞭解他了。
——
到了公司樓下,我下了車。
然後站在車門那一動不動。
他了然的下了車,墨藍色的西服,雪白的襯衫領口,襯得他削肅的臉上棱角分明。
“金慕淵,跟蹤我的人到底是想害我還是害你?”我問他。
周邊有不少開着車過來上班的人,我也不怕遇到同事。
人都要死了,哪還有閒心管流言。
他應該是知道我揪着他不肯放的原因就是這個。
也知道我爲什麼昨晚那麼順從他的原因可能也是這個。
不論他怎麼想,我現在就是這麼簡單的想知道這個。
“你。”他盯着我的臉,冰冷的眸子裡似乎有些東西一閃而過。
我朝他笑了笑。
亞麻色的捲髮會讓我的笑容愈發真實美好。
然後我蹺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
“金慕淵,我是你老婆。”
他對我一大早突如其來的熱情持着猶疑的態度,所以沒有半分迴應,僅僅是脣碰了下,我就退了開來。
淺淺的吻。
能感覺他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從來都是他去主動索吻的吧。
他深沉如潭的眸子鎖住我的臉,“你剛說什麼?”
我翹着脣笑了,“我是你老婆,你記住了。”
那羣隱在暗處的保鏢們看的夠清楚了吧。
我既然是這位爺的老婆,理所當然的,他們也有保護我的責任。
我不要口頭保障。
我要看到實際結果。
我不怕死。
我只是怕死的不明不白。
金慕淵掏出口袋裡的銀質香菸放在指尖轉着,然後擡頭看着我說,“我知道。”
我知道。
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走進公司的時候朝他擺了擺手。
背影瀟灑,毫不留戀。
我想我越來越適合扮演失憶的蘇燃。
一心一意,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裡,沒有金慕淵。
所以,我在努力。
——
上班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起因是這樣的。
範總監讓我送文件上去給邢總的時候,我猛然想起昨天那把傘...好像被我丟在酒吧某個角落了。
我猶豫着問了句,“能不能讓月月送去?”
範總監拿筆的手頓了,“你認識邢總?”
我立馬搖頭。
“那就你送去吧。”範總監說,“給邢總的助理也一樣的。”
我頓時臉上一喜。
抱着文件上去了。
等到了頂層後,助理跟我說邢總正在會客,我趕緊把文件遞過去,“沒事,你幫我轉交給邢總也是一樣的。”
說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溜到電梯門口按了按鈕。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幾個我很眼熟的人。
何止眼熟,明明昨天剛見過!
四個男人看到我也怔愣片刻,我等着他們剛出來就快速的閃身進去。
正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一開,一頭金髮晃進眼球。
我在看到那四個男人的時候,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現在只能藉助於手指的力道死命按着電梯樓層,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個混血女人一出來就看到了我,畢竟我的髮型也非常好認。
她嘰裡咕嚕一通,電梯門口的四個男人立馬走進來,做了個請的姿勢請我出來。
我只好認命的咬着下脣走出來。
“果然是你。”混血女說。
我訕笑着點頭,“哈,哈,好巧。”
果不其然,混血女身邊站着邢總。
昨天看到她手裡一閃而過的通訊備註剛好是邢總的英文名,在人事部的時候看到過。
邢總看到我低着頭就問,“昨天的傘呢?”
我乾巴巴的笑了笑,“那個,忘記放在家裡了,明天給你帶過來。”
我待會下班就要去那家酒吧給他翻出來,昨天用那把傘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尋常店裡肯定是買不到的。
混血女指着我笑了,脣紅齒白,即便還是濃妝豔抹,可好看的女人大笑起來依舊好看,“哈哈,哥你逗她幹嘛?”
她指揮一個男人進了辦公室,不一會那個男人出來,手上多了把傘,儼然就是我昨天仍在酒吧的那把。
我頓時明白了。
同時也羞愧的很。
剛撒謊就被拆穿的感受真的很羞恥啊。
混血的女人朝我走了過來,她用不太標準的國語說,“酒保說這把傘是你帶過來的,我就想着,可能是哥哥公司的,沒想到真的是,你好厲害,用了他的傘還隨處扔。哈哈...”
我立馬轉頭朝邢總低頭,“抱歉,邢總。”
他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淡淡的說了句,“沒事,你回去吧。”
我立馬走進電梯。
擡頭還能聽到那個混血女說,“蠻好玩的啊,不考慮?”
我差點氣血上涌。
我入職資料寫的明明白白已婚!已婚!已婚啊喂!
算了,邢總知道就行。
廣告策劃部的工作,在我看來真的很悠閒。
特別是此時此刻。
偌大的一個會議室內,坐着的四個人,捧着杯咖啡,愜意優雅的討論着海報上徵用哪個明星做代言。
“蘇燃,你不喝咖啡?”
看到我小口的嘬着咖啡杯裡的純牛奶,月月很是驚訝的問我,“咦,難怪你皮膚這麼好,摸起來滑溜溜的,師奶,你看她都沒有塗防曬霜。”
月月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會議室的所有人的注意。
範總監都抽空從自己的電腦前擡頭盯着我掃了足足一分鐘,得出結論,“嗯。”
是贊同月月的話。
鳳凰男用一種恨不得試試手感的眼神看着我,點點頭,“看起來確實,比我們海報上的明星要素淨,如果...”
他話沒說完,師奶就懂他的意思,“是的,如果用我們內部人,還可以給公司省下一筆鉅額的代言費。”
喂喂,這個內部人不會就是我吧?
“而且,據我所知,現在香水品牌代言基本都是法國的女郎,國內很少,不如我們開闢一次國內市場的新大陸?”
師奶這句話無疑燃起在座各位的熊熊鬥志,月月大笑一聲,“是啊!如果跟邢總說一聲,保不準還能額外給個最佳idea獎勵~哈哈~”
喂喂,能不能先問下我的意願?
我弱弱的舉起手,“我說,我們的圖紙還沒搞完,現在想以後的事,是不是,有點早?”
這就跟小學時學的那篇大雁到底是蒸着吃還是烤着吃一樣。
大雁還沒到手,就開始暢想以後的美好生活了。
範總監笑了笑,“蘇燃,廣告部要的就是奇思妙想,集思廣益,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麼一本正經,那我們就沒有頭腦風暴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麼多話,我點點頭。
心裡卻在想,我在榕市做頭腦風暴可不是簡單的開個會看大家腦子裡在想什麼,而是每個人出去做市場調查,蒐集國內的不同年齡段的女性喜歡的香水品牌以及香味。
但我現在只是個小助理,沒有發言權,只有聽領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