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的鐵柺李將準備好的壽禮捧在手中,然後從戲臺上飛身而下,準備雙手送給皇帝。
皇帝笑着伸出手,準備接過鐵柺李送來的禮物。
突然,鐵柺李捧着的禮物被甩到一邊,禮物下面藏着一把銳利泛着綠光的匕首。
“皇上小心……!”坐在皇帝后面一排的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緊挨着皇帝而坐的皇后和太后發現了,急忙驚呼一聲。
可惜那匕首已經朝皇帝的胸口筆直的刺了過去,即便是身手再快的武林高手,恐怕也難以閃躲。
鮮紅的血從胸口流了出來,皇帝的臉因爲痛苦而劇烈的顫抖着。
刺客雙手緊緊握着匕首把,當他正準備將匕首插的更深時,坐在第一批的安莫白和安莫翎已經同時站了起來,安莫白用手拉住鐵柺李的雙腳,將他狠狠的往後面一拉。
由於鐵柺李的手緊緊的捏着匕首,當安莫白將他的身體拉後時,匕首自然而然的從皇帝的胸口上拔了出來!頓時鮮紅的血噴射四濺,連旁邊的太后和皇后臉上,身上也全部都濺滿了血。
溫熱的血灑到太后和皇后身上,讓他們驚的瞪大眼睛,太后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昏死過去。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后的貼身嬤嬤急忙彎下腰,扶住太后軟趴趴的身體,手開始檢查太后的情況。
當安莫白將刺客給拉開後,安莫翎一腳踹向刺客的胸口,將刺客給踢出幾丈外。
首禮手銳。一場好好的壽宴,頓時亂成一團,那些妃嬪,沒有習武的皇子紛紛四處亂串,尖叫聲四起。
柳宵呈見情況不妙,準備去檢查皇上的情況,可惜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整個人摔到地上。
“老爺……!”許氏和陳氏急忙蹲下身,將柳宵呈從地上扶起來。
“老爺,情況不秒,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許氏看了一眼混亂的場景,拉着柳宵呈就往外面跑。
“老爺……晨雪還在裡面呢!”陳氏想起自己的寶貝女兒,想將她一起拉着離開,可惜手卻被柳宵呈給拉住。
“你放心,刺客的目標是皇上,晨雪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出去找侍衛,等侍衛來了,這裡就安全了!”柳宵呈看了一眼和刺客搏鬥的安莫翎和安莫白,他拉着陳氏和許氏急忙離開。
“母后……!”十皇子急忙站起身,拉住皇后的手,冷靜的說道:“母后,別怕,皇兒帶你離開!”
“可是你父皇……!”皇后的手緊緊的握住十皇子安莫軒的手,她渾身劇烈的顫抖着,想站起身去檢查皇帝的情況,可惜雙腿已經嚇軟了,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十皇子看了皇帝一眼,只見皇帝雙手緊緊的捂着正在不停往外面沁血的傷口,嘴脣蒼白,臉色因爲失血過多而沒有了顏色。
見皇帝受傷似乎不輕,縱使安莫軒對他沒有多少父子情,但是還是不由的留了下來。
這個父皇,以前心裡全是太子,後來心裡全是安莫白,何曾有過他這個兒子!所以他們的父子情比紙還薄,這個父皇對於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心竹,你快點扶母后離開!父皇這邊交給我了!”安莫軒急忙對皇后的貼身侍女吩咐着。臉上哪裡是一個十歲孩童該有的表情,那臉上的表情比實際年紀看起來要老成得多。
“奴婢明白!”心竹原本自己已經駭的要死,雙腿抖的厲害,如果不是那唯一一點意識強烈的支撐着她,她早就昏倒在地,哪裡還會站在這裡。
現在十皇子讓她扶皇后離開,她恐怕自己都沒有力氣逃走,更何況還要扶着身子已經駭軟的主子。
但是事情迫在眉睫,她即便再沒有力氣,也要保護自己的主子。
心竹好不容易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皇后從椅子上扶起來,可惜沒走兩步,就又被四處亂串的宮人,太監,嬪妃還有皇子們給撞倒。
“父皇……!你怎麼樣了?兒臣馬上扶你離開!”十皇子安莫軒來到皇帝身邊,他想將皇帝扶起來,可惜他畢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哪裡扶的起老態龍鍾,又有些發福的皇帝!
安莫軒的手上全部都沾滿了皇帝的血!那些血在他白希的小手上慢慢的開始變色,由先前的紅色變成黑色。
“不好,匕首上有毒!”安莫軒驚呼一聲,急忙開始檢查皇帝的傷口。
只見傷口還是不停的往外沁血,那些血流出來時都是鮮紅色,但是慢慢的便變成了黑色。
縱使場面很混亂,但是安莫白還是聽到了安莫軒的驚呼聲,他眉頭緊鎖,加快了手裡的攻勢。
安莫翎和安莫白一同朝刺客攻擊着,雖然安莫翎也很賣力,但是安莫白總感覺他沒有盡全力,每當自己快要擒住刺客時,安莫翎總會橫插進來,表面上是想抓住刺客,實際上是給了刺客一個掙脫再反/攻的機會。
從刺客的招數來看,安莫白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個人,他一定認識,只是他有些刻意的轉換招式,所以他還不能猜出他的真實身份。
就在場面極其混亂時,臺上其餘的七仙也全部跳了下來,全部一起幫着鐵柺李朝安莫白和安莫翎攻擊過去。
剛纔倆對一現在一下子變成了八對二,並且從其餘七個人的身手來看,安莫白很肯定,他們一定是專業的殺手,並且經過嚴格的訓練。
雖然他現在也有暗衛隨身保護,但是現在是在皇宮,那些暗衛根本不能現身,否則鐵定被會那些敵人安一個結黨營私之罪,所以那些暗衛此時是萬萬不能現身的。
“莫翎……!”柳晨雪站在原地,焦急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她的所有心事都放在安莫翎的安危上,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安全。
其實她知道,這次的刺客行刺事件就是安莫翎刻意安排的!因爲安莫翎知道,這個戲班是安莫白特意爲皇上準備的,安莫翎準備,行刺皇帝的事情不會那人容易,皇帝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刺客給殺死。到時候皇上受了傷,他們便能順利的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安莫白身上。
即便找不到證據置安莫白於死地,也能讓他在皇帝面前失寵失勢。
並且早在這次進宮時,她已經和安莫翎商量好,當刺客行刺皇帝時,她假意受驚昏倒,然後會有一個御醫來給她診脈,到時候她懷孕的事情便會公開。
只是她懷孕的時間從三個月變成了一個月,那個給她診脈的御醫自然是安莫翎事先安排好的。
這個計謀無疑是一石二鳥之計!柳晨雪一切聽命與安莫翎,當然全部由安莫翎說了算。
混亂一片的四海閣,大家都人心惶惶,四處逃串,由於人太多,大家你撞我,我撞你,不止沒能順利的逃出去,反而被撞倒在地上,頓時哀嚎聲加尖叫聲一起響起。
這裡,除了柳晨雪安靜的站在原地外,月鳳歌也站在那裡,看着不遠處的戰況。
月鳳歌雖然感覺身體非常不舒服,但是此刻,她的所有心事全部都放在正和刺客搏鬥的安莫白身上,每當那刺客手裡的兵器要刺到安莫白時,她的心便狠狠的停一下,但是當安莫白轉敗爲勝時,她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如此反覆多次,她感覺胃裡更加難受了!小腹也有着隱約的脹痛感。
這時,四海閣裡的人終於都逃的差不多了,柳宵呈也領着侍衛衝了進來。
見姍姍來遲的侍衛,安莫軒冷靜的站了出來,他雙手背與身後,冷靜的開始下達命令,“皇上受傷,柳丞相,你帶着他們十個人先將皇上扶着離開!其餘的人去協助永慶王和嘉元王,務必將刺客拿下,記住,一定要活捉!這樣才能問出幕後之人!”。
“老臣明白!”得到命令,柳晨雪急忙開始安排人手。
“臣等明白!”聽了柳宵呈的安排,侍衛領命,出來十個人將皇帝給擡了起來然後和柳宵呈一起匆匆的朝外面跑去。
其餘留下來的侍衛片刻不敢怠慢,急忙舉着佩劍加入戰局。
安莫軒冷眼看着前面的戰況,然後轉頭看了月鳳歌一眼,當看到月鳳歌蒼白的小臉時,他思考片刻,最後還是朝月鳳歌走去。
“你……你沒事吧……!”安莫軒的語氣顯得有絲僵硬,但是不難看出裡面還是充滿了無限的關懷。
“我……我沒事……!謝謝十皇子的關心!”月鳳歌搖搖頭,由於所有的心事都在安莫白身上,根本沒留意自己居然說溜了嘴。
“你怎麼知道我是十皇子?”安莫軒皺着眉頭,疑惑的看着月鳳歌。
據他所知,剛纔從進門到現在,他幾乎都沒有和她打過招呼,那她是怎麼知道他是十皇子的呢?
雖然當他看到月鳳歌第一眼時也驚訝了好半響,並且他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去和月鳳歌套下近乎,但是自己畢竟還沒有行動嘛!
安莫軒的話讓一邊的柳晨雪微微愣了片刻,她轉過頭,看着焦急的月鳳歌,心裡也泛起一絲疑雲。
月鳳歌一邊看着前面的戰況,一面想着對策應付安莫軒的疑問。
“我……我……我進宮時你四哥怕我出糗,就將你們幾個皇子的事情都給我說了一遍!其餘的皇子都已成年,你的年紀我一看便能猜到了七八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十歲的孩童,怎麼會如此精明,完全不像小孩子。
“哦!”安莫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雖然表面上相信了月鳳歌的解釋,但是心裡還是有着一絲懷疑。
她絕對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相像的倆個人!想當初當他得知柳落雪死的消息時,他哭了整整三天三夜,眼睛都差點哭瞎了!他還沒能完全從那傷痛中走出來,居然出現了一個和柳落雪長的一模一樣的月鳳歌!這也太巧了吧!
聽了月鳳歌的解釋,柳晨雪只是淡淡的將她掃視一眼,然後注意力又回到了戰況上。
當她的視線剛回到戰況那邊時,正巧看到安莫白飛身一腳,將那個鐵柺李給踢倒在地上,一口鮮紅的血從他嘴裡噴射而出。
在鐵柺李倒地的同時,其餘的刺客也全部都被侍衛給控制住!
“夫君……!”見終於安全了,月鳳歌的雙腳頓了頓,心裡非常想去詢問安莫白的情況,可是最後還是來到了安莫翎身邊。
當月鳳歌朝他們這邊走來時,安莫白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他多想現在將她摟入懷中的是自己!可惜他卻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女人靠在別的男人懷中。
“鳳歌,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安莫翎焦急的握住月鳳歌的雙手,急忙開始檢查她的情況。
“我沒事!”月鳳歌搖搖頭,雖然身體感覺非常不舒服,但是她卻不想安莫白替她擔心。
“但是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受到驚嚇了!”安莫翎見月鳳歌臉上一點顏色都沒有,心狠狠地抽痛下。
安莫白也注意到了月鳳歌的不對勁,他的心狠狠的擰在一塊。
她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纔受到了驚嚇?可是爲什麼她不和那些人一起離開?難道她不知道這裡剛纔很危險嗎?
月鳳歌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輕輕的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可能是剛纔太擔心你了,所以纔會這樣!”
聞言,安莫翎和安莫白同時都鬆了一口氣,安莫翎道:“沒事就好!現在刺客抓住了沒事了!你放心!”
“嗯……!”月鳳歌虛弱的笑了笑,點點頭,視線始終沒有看安莫白。
“王爺……!”此時,柳晨雪也走了過來,她的視線不自覺的看了和月鳳歌緊緊抱在一起的安莫翎一眼,當看到安莫翎放在月鳳歌腰上的大手時,眼裡閃過一絲痛楚。
從認識安莫翎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見過安莫翎待自己如此溫柔過!別說是她了,就是其餘的人,安莫翎也不曾待他們如此!看來,這個月鳳歌在安莫翎心裡和其他的女人是不一樣的!是特別的。
思及此,柳晨雪不免有些黯然傷神!自己爲安莫翎付出了這麼多!卻看到他和比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她心裡無味雜糧,在怨恨安莫翎的同時,卻又更愛他。
“嗯……!”安莫白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併爲開口說話,淡淡的將柳晨雪掃了一眼,當看到柳晨雪那眼裡的複雜感情後,心裡暗自嗤笑一聲。
安莫白佯裝沒有看到柳晨雪的一樣,而是大跨步的來到鐵柺李面前,安莫白雙手背到背後,冷冷道:“本王記起來了!難怪剛纔覺得招式那麼眼熟,即便你刻意的掩飾,但是本王還是看出來了!”
鐵柺李只是將腦袋別到一邊,根本不理會安莫白。
“來人,去拿桶水來,將他們臉上的顏料全部洗掉,本王倒要看看,本王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安莫白朝旁邊的侍衛吩咐一聲。
侍衛領命,急忙跑了出去,很快便提了一桶水進來。
這水是剛纔他在河裡提的!由於外面冰天雪地,湖水基本上都結冰了,他是將冰敲碎,然後從裡面提上來的!這湖水冷的很,只需要稍微碰一點點,都會冷的打寒顫。
“將他們臉上的顏色給洗了!”安莫白挑挑眉,是笑非笑的看着鐵柺李。
“是!”侍衛急忙拿出一條汗巾,趁其餘的侍衛將刺客的腦袋給固定住的同時,拿起打溼的汗巾粗魯的朝刺客臉上胡亂的擦着。
不多時,所有的刺客臉上的顏料都被洗了下來!露出他們本來面目。
當鐵柺李的真面目露出來的一霎那,大家同時倒吸一口氣。
“果然是你……!”安莫白嘴角微勾,泛着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許海峰。
以前的許海峰留有長長的鬍鬚,今日爲了進宮行刺,居然將鬍鬚給剃了,看來他真的是非常仇恨皇上。
“姨父……!”當看到許海峰的瞬間,月鳳歌雙眸圓瞪,忍不住驚呼出聲。
安莫白看了臉色鉅變的月鳳歌一眼,冷冷道:“許海峰,你結黨營私,以權謀私,證據確鑿。父皇念你是兩朝元老,特地網開一面,只是貶你爲奴,你居然不知感恩,還進宮行刺父皇,你可知罪!”
許海峰仰着頭,看着安莫白的眼裡滿是輕蔑。
“哼!老夫一生戎馬,爲南秦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立過的功勞數都數不清!當初爲了保家衛國,老夫險些死在戰場上!但是時過境遷,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從有了你們這些晚輩,皇上便再也看不上我們這些老將!特別是你!安莫白,老夫真不明白,一個失寵二十五年的皇子,爲什麼皇上偏偏獨寵你!老夫今天落得的下場便是拜你所賜!今日即便殺不了你,能殺了那個昏君,老夫死也值得了!”
安莫白直接忽視掉許海峰眼淚的不屑,他嘴角的笑容更冷了,“你死了是無所謂,但是你的兒子呢?還有你的女兒許小婉!你想過他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