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
離洛是跟着老夫人大太太一起進的宮,到了寧陽宮的時候,便都趕去給皇后娘娘,也蕭縝祁的母妃——曾經的景妃請了安。
因爲是宮廷賞花宴,所以離洛今日打扮的還是很中規中矩,挑了一件雲錦,發上插了一隻蝴蝶釵,步態熠熠生光,剎是好看。
“這丫頭可就是離洛?”皇后娘娘望着花離洛,眉眼裡都是笑意,離洛笑着點了點頭,便聽見老祖宗的聲音響了起來,“回娘娘,這丫頭便就是離洛了。”
“洛丫頭,還不快給皇后娘娘好生瞧瞧。”
離洛不情不願的走向前去,她本就對蕭縝祁沒什麼好感,所以連帶着皇后娘娘她都看着不喜歡。
雖然前世的記憶裡,皇后對離洛還是極好的,不過在蕭縝祁未登基之前,便就去了,所以,兩人接觸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如今再看,因着心底對蕭縝祁的討厭,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娘娘也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要不怎麼會生出蕭縝祁這樣的狼崽子!這麼一來,便有些不大喜歡這個在宮廷之中打磨爬滾登上鳳位的女人。
邁着小碎步子,離洛緩緩走了過去,福了福身,“娘娘金安!”
大太太看見離洛如此中規中矩,禮儀全無過錯,心裡不免有些恨意。
因爲是第一次參加百花宴,所以老夫人特地交代了說要讓嬤嬤們教好了禮儀,她明明從中調了自己的人過去,爲何此時這丫頭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仍是近乎完美?
等她回去,非的剝了這老奴的皮不可!
皇后看着眼前懂事的孩子,也不免多看了幾分,招了招手喚了離洛過來,“是個好丫頭!可是讀過書識得字?”
“回娘娘。讀過詩書和女戒,略認得些字!”
“哦,那是甚好的!”女子可以懂點書,卻又不能懂得太多,免得混沌了腦子,生出些別的幺蛾子。
離洛此時表現的中規中矩,儘量將自己的鋒芒藏了起來,所以在皇后眼裡看着甚是乖巧,再加上蕭縝祁之前又說離洛如何如何好,皇后便看着愈加喜歡了。
在宮廷的爭鬥中爬摸打滾的太久,已經看盡了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女人,所以。如離洛這般的,她自是一眼就知了,這丫頭雖然有戒備心,但待人是坦誠的。
伸出手慈愛的摸了摸離洛的頭,打趣道,“聽聞祁兒說你古箏彈得甚好,不知哀家可有幸得聞一回?”
離洛一怔,紅着臉低垂着頭,一副嬌羞的模樣,“是殿下謬讚了,離洛不過是略懂皮毛,皇后娘娘若是不嫌棄離洛的音律擾了清閒辱了耳朵,離洛可以每日都彈奏給娘娘您聽的。”
忽而的俏皮惹的皇后會心一笑,“來人,爲二小姐備樂器!”
皇后娘娘將對離洛的喜愛完全表露在臉上,惹得其餘的管家夫人小姐們嫉妒不已,尤其是花月容,她的拳頭緊緊的握拳,似要將她吃掉一樣,真是嚇死人!
這個好妹妹,不僅搶了她的男人,還將皇后娘娘都哄的這麼開心,她一定要做些什麼事情才行。
說着,她將手裡的核桃往離洛要經過的路面一扔,腦海裡閃過無數過精美的畫面。
離洛因爲在家裡很少穿這種花瓶底,所以這一次走路亦是小心翼翼的,因爲太過緊張,兩隻腳只要一邁步子就僵硬不已,剛走了幾步就覺得腳踝處有些疼痛,提起的步子似要踩到拖地的裙襬而差點摔跤。
突然的,離洛感覺腳下一滑,整個人就似要往往前傾一樣,完了完了,肯定要摔個狗啃屎,她將眼睛緊緊閉上,做好了跌地的準備,可是許久,疼痛都沒有襲擊而來,竟好似跌進了一個軟軟的人肉裡面,離洛試探性的睜開眼睛,便看見蕭縝祁的大臉在眼前放大,而他的一隻手真摟着她纖細的腰!
“七……七殿下……”離洛被嚇的說不出話來,趕緊從他懷裡掙脫,卻是哪裡掙得開,被蕭縝祁用力抱住,“離洛,見到本殿下竟是如此想念嗎?要行這麼大的禮,可是這啥本皇子了,就不怕母妃笑話嗎?”
油嘴滑舌!
她哪裡是要給他行大禮?
明明是沒走穩路,要摔跤而已!
這個男人,這是思想骯髒!
“無礙無礙!”皇后娘娘連連擺手,衝着她們兩笑,“祁兒,這裡都是些女眷,你就這麼放肆的走過來,也不知會一聲,如是被你父皇知道了,不重重責罰你纔怪!”
“母妃!”蕭縝祁冰冷的俊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疼愛的神情,滿眼都是笑意,他走到皇后身邊,蹲了下來,“你將離洛留在這裡,不就是想要孩兒過來尋的嗎?”
這麼光明正大的秀恩愛,花月容是看着整個肺都要氣炸了,她看着半蹲着的蕭縝祁,再看着安然無事站在一旁的花離洛,雙眼迸裂出殺人的火焰,恨不得將兩人一起滅了。
而其他小姐們看見蕭縝祁,都是滿眼的碎桃花,都說這寧國最帥的當屬這太子和七殿下了,而又聞這太子有龍陽之好,衆人便就都失了興趣,如今看見蕭縝祁這麼溫柔的出現在面前,真是最大程度的滿足了她們的少女心,只是眼前這麼帥氣的男人竟然已經有了婚約,還是個這麼不起眼的毛丫頭,衆人心裡都氣的很,而更令她們生氣的是,眼前的兩人居然還在放肆的秀恩愛!
此時,一個長的還算可以的女孩子站了出來,微微頷首,給蕭縝祁請了安,“皇后娘娘,殿下,剛剛聽得說離洛姐姐的琴技一流,茹兒正想要跟姐姐好好學習學習,不知可否有這機會?”
這自稱茹兒的姑娘,聽說是大將軍的女兒,難道脾氣這麼囂張了,竟然當着皇后娘娘和七殿下的面公然向她挑戰,呵。真是不自量力啊!
雖然蕭縝祁出現的很即使,可是離洛剛剛不小心那麼一崴腳,腳踝處已經被傷到了,微微一動,都牽扯的很是疼痛,面對這眼前這丫頭的挑戰,她的內心說不出的愉悅啊,哎,這送上門來的獵物,她若是不好好怕品嚐一下,那就可惜了呢!
“茹兒妹妹說笑了,離洛這麼的只是略懂皮毛,還望妹妹不吝賜教!”
說完,崴着腳就欲往古箏的位置而去,蕭縝祁看見,站起身來,不揉分說的打橫將離洛抱了起來,語氣寵溺到離洛只想找一顆樹吊死算了,“離洛,你這腳傷的可重,若是實在不行,我送你去那邊休息!”
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雖然說她很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不過此時被他抱着,感受着這麼多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真的很有一股女皇的感覺。尤其是她看見了花月容那一臉不爽,如同秋日裡打過爽的大白菜一樣,真真的開心的很!
“無礙,彈奏古箏又不需要用腳,麻煩殿下將離洛扶至那邊坐着就好了!”
蕭縝祁聽話似的將離洛放在了古箏前面,還半蹲下身子,體貼的爲她帶上了指套,一臉的溫柔,“若是不想彈了,就跟我說,我帶你走!”
說完,站起身來,還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自稱茹兒的姑娘。蕭縝祁的雙眸如鷹一般的鎖住茹兒,冷冷的眼神,一個字都未曾說起,都讓她害怕的動都不敢了。
“茹兒妹妹,你先還是我先?”離洛坐在古箏前,看着這個挑釁的的姑娘,然後又看了也眼花月容,竟是發現姐姐的臉已經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只有那雙眸裡映出了一團火紅色的東西。
搖了搖頭,離洛想要站起身來,卻聽見茹兒的聲音響起,“既然姐姐已經戴好了指套,那茹兒就緊隨其後了。”
叮叮咚咚好聽的聲音自離洛的手指尖彈出,就似在林間奔跑着一樣,有花有草有蜜蜂,好看的很,隨着因爲,忘我的來到一處陰涼的地方,心情亦是放鬆了好多。
每個人的思緒都被花離洛帶着在夢幻的世界裡轉了一圈,當回過身來的到時候,才發現琴聲已止,每個人面面相覷,瞬間才明白過來,原來竟是跟着離洛的音律在虛幻的世界裡轉了一拳。
許久,皇后娘娘的掌聲才響了起來,“離洛這丫頭還真是精湛呢。祁兒,你還真是爲母后找了個好媳婦,以後啊,沒事多帶這丫頭進宮來陪陪哀家。”
這樣的福利,看的每個人眼睛都乏紅了。
茹兒自討苦吃,聽完花離洛的彈奏,瞬間沒有了勇氣上去,她緩緩走到離洛的身邊,雙手合十一躬身,“離洛姐姐的琴聲寧國第一,茹兒年幼無知,還望姐姐見諒!”
“既然這樣,那就快滾吧!”蕭縝祁看着這個自稱茹兒的人,心裡騰騰的冒出一股火焰,沒壓制住,便衝着這麼多人的面發氣火來。
“七……七殿下饒命啊!”茹兒被嚇的雙膝着地,將軍夫人也急了,走了過來,“娘娘,還請娘娘爲我家茹兒說說好話!”
這七殿下的脾氣還真是古怪的很!
衆人看着這一幕,都面面相覷,看好戲一般。
這七殿下還真是心疼這二小姐啊,不過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腳,而這丫頭又提議要跟這必是比試,哪裡至於這樣大題小做了,看來這七殿下是將這崴腳的疼和責任一併加在了這將軍之女身上了。
“哎呀。妹妹,你這腳可是傷的很重?要不要請大夫看一看啊?”花月容見機走了出來,火上澆油一般,繼續挑撥着兩人的關係。
“多謝姐姐關係,離洛沒事!”勉強直起身子站了起來,離洛對着皇后娘娘就是一拜,“娘娘,茹兒妹妹不過是想跟離洛切磋一下琴技,離洛的傷不礙事的,不過,這地上的核桃什麼的,可能需要打理一番!”
離洛這一說,不就是在暗示。她這一摔,是有心人爲之嗎?而這茹兒只是當了炮灰而已。
“不知姐姐可有看見什麼人亂扔東西?”花離洛陰戾的雙眸微微一收,緊緊盯住花月容閃爍的眼睛,似乎再說,姐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我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
她這一問,嚇的花月容身子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了,面部表情也是僵硬起來,呵呵傻笑了兩聲,“妹妹說的那裡話。我若是看見了,還能讓妹妹甩着嗎?”
說着,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努力與花離洛保持距離。
“既然這樣……”離洛的眼睛一眨,淚水就落了下來,“還請皇后娘娘爲離洛做主,好好懲治一下這無視娘娘權威的人!”
離洛不說有人陷害自己,而說成了無視娘娘權威,這個帽子扣下來,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花月容更是被嚇的鬥成了篩子,蕭縝祁的餘角視線不小心掃到了花月容躲在角落顫抖了身子,心裡瞬間明白了幾分,陰冷的眼神狠狠瞪了過去,這個蠢女人,在尚書府不知好歹就算了,如今來了母妃這裡,竟然還這麼不老實,莫非真的想要被狠狠懲罰一頓不成!
若不是因爲她的身份不僅是尚書府的人,還是侯爺府的人,他哪裡會將她放在眼裡,如今在這麼一對比花離洛,兩人的差別還真的大的離譜,自己曾經究竟是如何鐘意上這個丫頭的。
“母妃!”蕭縝祁闊步向前,扶着離洛跪倒在地上,“看來這丫頭的腳踝傷的不輕,孩兒就先帶她下去看大夫了,還請母妃見諒,若是真爲有心人之,還往母妃爲離洛主持公道!”
蕭縝祁的視線在離洛和花月容之間來回穿梭,皇后娘娘怎能不動自己兒子的心思,揚了揚手,“離洛,你就先跟祁兒下去歇着,哀家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謝娘娘!”
離洛無奈,只能跟着蕭縝祁走了出來,看的出來,皇后和蕭縝祁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這也充分證明了只有虎將才無犬子,蕭縝祁能走到這一步,能成爲這個樣子,跟皇后娘娘的教養是離不開的!
這也就是說明,當初她會被蕭縝祁這麼利用,肯定也是跟她分不開的。無奈,前世的自己總以爲皇后是真心對自己好,什麼事情都去跟她說,看來真是白白害了自己。
離洛是被蕭縝祁抱着離開的,在衆人的仰慕眼光和唏噓之中,這樣的行爲,無疑告訴了別人,她花離洛是蕭縝祁的女人,誰若是要欺負得先問問他,而又無疑是再說,你們若是看我不順眼,那就來欺負花離洛吧。
腳步剛一邁出門檻,離洛的手便狠狠的打在了蕭縝祁的肩膀上,掙扎着從她懷裡跳了出來,一臉不爽的看着他,“七殿下,你不用這麼假惺惺!”
好似經歷了生死,離洛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她必須要問清楚,這一切他在想什麼!
“離洛,你說什麼?”蕭縝祁握着被他打疼的地方,面部表情揪成了一團,看着眼前的花離洛。
“說什麼?”花離洛呵斥出聲。“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我嫡姐之前的事情,七殿下,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呵,原來是真的知道了,蕭縝祁的心裡突然放鬆了,難怪她的性子突然只見變化了這麼多,尤其是對自己。
“是容兒告訴你的?”
容兒?容兒!呵,叫的還真是親切,花離洛手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看着眼前從容淡定的男人,真的很想一巴掌掃過去!之前在皇后面前裝做斯文的樣子此時完全不見,她冷笑的看着蕭縝祁,“殿下是以爲做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被人發現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殿下既然剛做,爲什麼就不敢承認呢?”
“我沒有不承認?”
“既然如此,那你這樣是如何?”
“離洛,你聽我說!”他有力的手指扣住花離洛的雙肩,讓她的眼睛直視自己,“我並不是要隱瞞你,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這個男人啊,還真是謊話連篇,可是有如何呢,她有不在乎,她只是太過恨他了。恨他白白糟蹋了自己前世那般單純的感情!
“七殿下,我知道姐姐對你情有獨鍾,既然你們已經暗生情愫,爲何不娶我姐姐,反而要跟陛下說你要娶我,殿下這是在將我拿靶子使嗎?”
此時兩人的位置正處於一個拐角,蕭縝祁看着離洛激動的情緒,內心亦是崩潰的,尤其是在聽見她說拿靶子使,他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好似所有的秘密都被花離洛發現了一樣,忙的捂住了她的嘴。
“離洛,你在說什麼。我是真心喜歡你,想要跟你過一輩子的!”蕭縝祁顯然已經被離洛調動起情緒了,“我不喜歡你姐姐,是她勾引我,我纔會……”
“離洛,你要相信我!”
聽着她的解釋,花離洛感覺自己好似進入了一個七彩繽紛的世界,簡直絢爛極了,真是沒想到,蕭縝祁說起謊言來,都是這樣的順溜。
“殿下,你是皇子,是不會說謊的,我當然信你!”
離洛的嘴角微微翹起來,在心底好生嘲弄了一番,繼續說道,“只是,殿下,我更相信我的心,我知道姐姐比我更喜歡你,要不你跟陛下說,你其實想娶的人是姐姐,可好?”
她是真心不想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啊,太可怕太腹黑了,尤其是手上這個什麼血玉鐲,他套在自己手腕的這個鬼東西。差點都要了她的性命了。
“離洛,你在說什麼糊塗話,我這輩子只要你,只娶你,別的女人,我是不會要的!”蕭縝祁在離洛面前信誓旦旦,彷彿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還是曾經那個單純的只要他一說幾句好話就會將他高高捧起來的人。
所以,他以爲,離洛不過是因爲知道他和花月容的事情在鬧點小情緒而已。
“殿下,你真的不用這樣啊!”花離洛感覺自己要崩潰了,無奈腳踝處的疼痛太過明顯,她無力逃跑,否則,她真的沒什麼心思跟他在這裡說這些什麼鬼東西!
“你喜歡姐姐,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我想今天我這腳踝腫成這樣,你肯定是知道的,她無非就是想要我在皇后娘娘面前出糗,想要我顏面全無,這樣娘娘就會討厭我,她再好好表現表現,或許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離洛!”蕭縝祁看着頑固的花離洛,眉頭上的皺紋都加深了好多,究竟該怎麼辦才能讓她相信自己呢?
突然,蕭縝祁砰的一聲,雙膝着地,跪在了離洛的面前,所謂跪天跪地跪父母,堂堂皇子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跪了下來,離洛被嚇得目瞪口呆,趕緊將他扶了起來,“七殿下,求你給條活路好不好?”
“離洛,我對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若是我這輩子負你了,就讓老天懲罰我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蕭縝祁的話音一落,晴朗的天空竟然突然響起了一陣雷聲,連帶着蕭縝祁自己都被嚇了一天,無力望着天,不知說什麼是好。
“殿下,你看老天爺都不相信你,你讓我這麼信呢!”
罷了,她還是不要再跟他說這個事情了,根本就無休無止啊。
“我的腳踝疼的厲害,你可否將大夫叫到這裡來,我不想走了!”離洛坐在拐角處的石登上,雙眼疲憊的闔上,動都不想動了。
蕭縝祁自知理虧,本想要將她抱起來,卻是怕她情緒太過激動。只能弱弱應了一聲,“那你在這等我”便邁着步子往太醫院而去。
聽見他離開的步子,離洛才緩緩睜開了雙眼,伸出手揉搓着腫脹的腳踝,。
“啪啪啪——”一陣拍手的聲音由遠而近,離洛擡起雙眸,便看見了帶着猙獰面具的寒王從天而降,“真沒想到,離洛姑娘也是個女中豪傑啊!”
看來,剛剛那一幕,又被這個恐怖的男人所見了。
離洛的腦海裡浮現出千萬條黑線,便聽見寒王不急不躁的說道,“不知二小姐是願意跟我走呢,還是呆在這裡等着你的殿下過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