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當蕭縝祁的手指觸碰到她背上的衣裙之時,離洛大聲吼了出來,並且快速打掉了他那隻手,戒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藥我自己能上,七殿下請回吧!”
“讓我看一看。”蕭縝祁沒想到,離洛對自己竟然如此防患,眼裡滿是哀傷,手上的力道沒控制好,竟是將她的衣服撕了一塊下來。
瞬間安靜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離洛扭過頭看着蕭縝祁,飽含憤怒的睜大了眼睛,緊咬住下脣一個字也不說。蕭縝祁自知理虧,亦是不說話,定定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只有兩人微弱的呼吸聲。
青兒的出現打破了此時的僵持,離洛回瞪一眼蕭縝祁,站起身來就往裡屋而去,此時彩虹也走了過來,看見自己主子一臉的不滿意,而七殿下也黑着個臉,心裡有了數,便徑直走到七殿下面前,“七殿下,我們小姐要沐浴更衣了,殿下請回吧!”
本來蕭縝祁也不知該怎麼辦,離洛不理他,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今聽見彩虹的逐客令,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便站起身來,對着離洛的背影喊,“離洛,記得叫丫鬟給你上藥,我就先回宮了。”
說完不見離洛搭理他,便對着身旁的彩虹說到,“等你們小姐沐浴完,記得幫她上藥,這是上好的養肌金瘡藥膏,每日早晚各一次,只需三天便可痊癒不留疤痕!”
彩虹接過蕭縝祁遞過來的藥膏。本還想說幾句,又怕小姐不樂意,便點了點頭接了過來,“多謝殿下關心,奴婢一定會細心爲小姐上藥的,七殿下您走好,奴婢就不去送你了。”
直到看見蕭縝祁的身影孤獨的離開了靜心苑,彩虹纔拿了藥膏進了洗澡間。
此時離洛剛脫了衣服下水,青兒在屏風這邊候着,並整理着衣服,離洛聽見腳步聲,“七殿下可是走了?”
“回小姐,七殿下已經走了,殿下留了一瓶藥膏。吩咐奴婢等你沐浴完幫你上藥。”彩虹老老實實的說完,跟着青兒一起站在了外面。
離洛捧了一掬水淋在身上,氤氳的水霧蒙在眼前,她揉了揉眼睛,對着彩虹說,“把藥放着吧,你們先忙着,一會過來叫我,我想打個盹。”
她有些累了,這幾天在侯爺府雖然過得很舒暢,但是沒少被白氏懲罰,因此手上,胳膊上,腿上。背上都有傷,而且晚上還要去花月容房前裝神弄鬼,白天根本睡不夠!
“小姐,讓奴婢伺候你沐浴吧,等沐浴完上了藥再休息?”青兒說完看向屏風的另一邊,靜待着離洛的回話。
“罷了!”撫了撫額頭,離洛將手臂搭在浴桶兩邊,閉上雙眼,淡着聲音說到,“你們都進來吧…”
兩人幫離洛洗完澡,她的眼皮就耷拉了下來,有些睜不開了,步子也變得有些輕浮,等兩人將她扶上牀的時候,她已經困的開不了眼了,倒頭是睡了下去。
“小姐……小姐醒醒啊,讓奴婢給你上藥完先把,可是花離洛已經睡着了,根本聽不見丫鬟們的話,而丫鬟也使不上力氣搬動她,便只能作伴,安安靜靜地坐進攻別急。
朦朧中,離洛似乎感覺到有人將她翻了過來,薄涼的手指處在她的背上,涼涼爽爽的,好似有人在給她上藥,雖然指腹細利,卻又不似兩個小丫鬟的手勁,她想要睜開眼來看一看,可實在是太困了,怎麼都睜不開眼睛來。
“你們小姐可是吃過飯了?”蕭絕宸出現的時候,兩個小丫鬟正扶了離洛躺在牀上沉沉睡着。
這段時間,因爲離洛被叫去了侯爺府,所以青兒和彩虹都在離洛的吩咐下跟蕭絕宸走到了一起,隨時配合行動,在她們的影響中,這個酒鬼皇子對自家的小姐是上心的,她們便也就有心思爲他做一些事情。
“回公子,小姐未曾吃飯,只說太困了要先休息!”
“你們下去吧!”蕭絕宸揮了揮手
,將丫鬟手裡的小藥瓶拿了過來,吩咐道,“讓廚房爲你家小姐準備點清粥小菜,這幾日她吃了些苦頭,身心不太舒服,怕是也吃不了什麼大魚大肉。”
“是!”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退了下去,所以此時幫離洛上藥的,正是蕭絕宸。
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下觸碰在她光潔的肌膚上,心裡一陣陣酸楚,他不明白了,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
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傳到離洛的每一個神經的時候,她不由得嚶嚀出聲,睏倦的眼皮更是難受的糾結在了一起,深刻的感受着這種痛楚,離洛在睡夢裡看見了被花月容鞭笞的不成人樣的那一刻,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完整的肌膚,“姐……”
嘴脣微啓,離洛吐出那一聲叫喊,眼淚便嘩嘩流了出來,她緊閉了雙眼,衝着那個模糊的身影叫喊,“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她已經近乎卑微的貼在了她的腳踝處,可是花月容就似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小腳一擡,踢在她的臉上,“孩子?花離洛,就憑你,也配有皇帝的孩子?來人,將這藥給我喂下去……”
“不……不要……”離洛拼了命的掙扎,卻是怎麼都抵不過緊緊抓住她的手臂的兩個侍衛的力量,她聽見了花月容猖狂的笑聲,“花離洛……我要將你所有的東西都拿走,哈哈哈……你不配……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她好難受,好難過,可是全身的力量就想被封閉了一樣,怎麼都使不上來,她掙扎的,咆哮着,可是彷彿沒有一個人聽見看見一樣,她全身上下都好疼,整個人好難過。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來幫她。
蕭絕宸看見花離洛的眉眼狠狠的皺在了一起,嘴裡喃喃說着他聽不懂的詞語,好似做了很恐怖的夢,就似她將她怎麼了一樣,她還看見她的眼角有淚流了出來,手指撫上她的臉頰,竟是冰冷如雪。
“洛兒,洛兒?”蕭絕宸的手掌拍在離洛的臉上,想要喚醒她,可是她如夢太深,除了流淚就是說一些她聽不明白的話語,他根本喚不醒她,“洛兒,你醒醒,醒醒!”
“不……不要……”離洛的手在眼前揮舞着,並且開始撕扯自己的頭髮,似在做着最後的掙扎,蕭絕宸禁錮住她的雙手,心急的拿過桌子上的茶壺,一把將茶水淋在花離洛的臉上!
溫熱的茶水打在她的離洛,花離洛一個機靈醒了過來,雙眼茫然的看着站在牀頭的蕭絕宸,聲音無力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話一出口,她便想了起來,剛纔給自己上藥的該就是眼前的男人了,可是她明明在跟花月容在一起。還被她打入了地宮,難道,剛剛的那一切,只是個夢,伸出手來,摸了一把冰冷的臉,花離洛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的。
“青兒她們呢?”撐着無力的身子坐起來,花離洛看向門口。
“我讓她們去爲你弄點吃的,這些天,你在侯爺府也沒吃好睡好,我見你都瘦了不少。”蕭絕宸大手將離洛冰冷的手包裹住,聲音輕巧的問她,“洛丫頭,可是做噩夢了?”
說完。用手背輕輕擦拭掉她額上的虛汗,滿臉擔憂的問道,“最近可是遇上了什麼令你十分害怕的事情?”
離洛搖了搖頭,她總不能說,自己已經是個死了一次的人,現在的她,是曾經死掉的自己再次回到了肉體之間,取代了原本的她?
“沒事,可能今天見了皇上,被帝王的氣場威懾了,心裡有些壓力,所以有些睡不踏實!”離洛斜靠在牀上,低垂着頭將真實的情緒掩飾。
“對了,怎麼今天你沒出現,反而是七殿下跟鈺妃娘娘過來?”
蕭絕宸嘆了口氣,“我本是要過去的,只是晚了一步,當我到的時候,七弟正準備帶你離開,是不是父皇答應了你們的婚約?”
他實在是沒想到,七弟竟然爲了救花離洛願意選擇聯姻,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會被父皇知道他有拉攏尚書大人的嫌疑。
所以,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便就執行不了了。
蕭絕宸的眉眼裡閃過濃重的哀傷之味,他看向離洛,不敢確定的問她,“你。是不是也答應了七弟,和他在一起?”
有父皇的旨意在,誰人敢從呢,雖然他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這一切,洛丫頭也是逼不得已的,可是當見到她,他還是迫切想要知道她的心裡,是不是真的裝着七弟?
“恩。”
離洛悶着鼻子回答,他還沒有從剛剛淒涼的狀態中甦醒過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兒被花月容害死在腹中,她就覺得好難受!
蕭絕宸似自言自語的看着地板,“怕是明早,聖旨就會到了吧!”
離洛恩了一聲,不願去想這個頭疼的問題,嫁就嫁吧,到時候再將花月容拉進來,她非搞得祁煌宮雞犬不寧不成!
“對了,我現在回了府,花月容那邊的事情還請你廢一下神。”
蕭絕宸實在想不明白,她們兩人究竟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非逼到這個份上,不過,那個花月容他反正看着也不喜歡,也就無所謂了。
“洛兒,我問舅舅要了些藥草,你這幾日用水燒開來泡澡,可以減少疼痛去疤痕,免得到時候留了疤,女孩子家就不好看了。”
“好!”離洛將藥草收了下來,衝着蕭絕宸笑,“可否讓王聖醫哪天上來跟我父親說拜師的事情,我想跟着他雲遊四海學些東西,免得在家裡擾神傷心。”
聽到離洛的建議,蕭絕宸的心裡涌現出一抹溫柔的氣流,笑着說道,“好!舅舅還說過幾日要去雪域那邊找些上等藥材,還說怕沒人陪他去呢,我若是告訴他你願意的話,他肯定會開心的今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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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聖旨果然就下來了,是皇帝身邊最寵愛的公公帶着聖旨過來的,他威武的站在那裡,鴨着嗓子讀着皇帝的親筆,看着一干人跪倒在身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着兵部尚書花如海之女花離洛賜予七皇子爲妃,待齊拼後舉行儀式。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離洛不情願的領了旨,便聽見這公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花如海聽旨……”
說完,一干人等又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花如海義女月香,秉性溫良,令擇日嫁侯爺府黃敬波爲妻。欽此!”
聽到後面的信息之時,花離洛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了起點。不過,聽說花月容在黃府每日都碰上她的三表哥,所以,被嚇的回了花府,看着她有些近乎瘋癲的狀態,離洛的心就更是開心。
響午的時候。七殿下跟聖醫王天明一起來到了花府。
王聖醫剛走緊門,就四處張望道,“徒兒,我的好徒兒呢!”
王天明的性格剛直,不畏權貴,因此他在七殿下面前也是沒規沒矩的。不過蕭縝祁早已經習慣了,所以也就沒什麼了。
此時的花離洛已經回了靜心苑午休,哪裡知道她們會挑這個點過來,可是有七殿下在,所以一干正午休的人都被擡了起來,老太太,老爺,大夫人,和花離洛,都被丫鬟們叫醒了。而且,還都不能有怨言。
坐到正堂的時候,王天明二話沒說,直接開門見山,“老夫人。老爺,王某人無禮了,我是來收離洛這丫頭爲徒的,這丫頭根基好,我中意得很,不知道你們可都有什麼意見!”
離洛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是看見蕭縝祁一個勁的對自己使眼色,便又將話吞了回去,之後便聽見花如海說道,“老身沒什麼意見,既然洛丫頭有這個福分拜醫聖爲師,那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只是,一切還看七殿下的意思!”
如今離洛依然是七殿下未娶進門的媳婦。所謂養女不中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即使花如海有再多的話,現在有七殿下在這裡,那他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何況眼前這人還是皇帝寵愛的兒子。
蕭縝祁點了點頭,看着花離洛的時候,嘴角都浮現着溫柔的幅度,好似多寵愛花離洛一樣,“只要離洛喜歡,我都不介意,反正多學門本是在身上,也並無壞處!”
他當然喜歡離洛去學醫術了,這樣到時候帶兵打戰若是有點什麼問題,也是幫得上忙,不過,這醫聖過段時間就要去雲遊了,他是有一點不捨得離洛去跟着吃苦。
“只是過幾天王先生就要去雲遊了,離洛,你可是也要去?”蕭縝祁心裡還是有點小自私的,想要留着這丫頭在身邊,畢竟她現在對自己已經大不如以前了,這要是換做是以前,她想去哪裡他都不會阻止,因爲那時候,這個丫頭的一整顆心都貼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拜了師,當然是要跟着師傅的!”看的出來,蕭縝祁並不知道王天明是四殿下蕭絕宸的親舅舅,還以爲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藥師在身邊,離洛也不好說什麼,便多說了一句,讓他吃個定心丸,“皇上也都下了旨讓離洛以後伺候七殿下,殿下莫非還在擔心離洛會跑嗎?”
“自然不是,我是怕你跟着吃了苦。”
“無礙的,七殿下大可放心,我王天明雲遊四海,可也是不會虧待自己的!”他知道,自己的那個小外甥啊,可是對眼前這丫頭有意思,可是吧,現在這丫頭被皇帝老頭賜給了七殿下,他自然要將這丫頭帶出府來,讓她跟自己的小外甥多多接觸接觸,到時候也有感情了,聖旨還有事什麼用呢。
“既然這樣,那就拜師吧!”王天明命藥童將包裡的硃砂拿了出來,用大火燒熱之後,便貼在了離洛的手腕內側。
“這是我們醫聖家的獨門標記,見此標誌如見我本人!”離洛忍者疼痛被小藥童折磨完,瞪大了眼睛看着,“你不會是乘機折磨我吧!”
拜個師不就是燒燒香什麼的嗎,還要在手腕這裡弄這個顯眼的標誌,可是弄疼死她了,划不來啊。
“折磨你?”小藥童白了離洛一樣,“我隨時醫聖的小小藥童,但是我兩也算是同門,你既然拜了師想要學藝,那就得叫我一聲師兄,否則就算是師傅護着你,我也是不同意的!”
這,也欺人太甚了!
離洛癟了癟嘴,這裡這麼多人呢,還有七殿下在,她們都像是別人都不存在一樣,竟然這麼跟自己說話,這要是以後有個什麼,她自己還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離洛不由的打了個寒戰,身子往後退了幾步,蕭縝祁看見了,不着痕跡的走到花離洛的身旁,伸出手擰住她有些發涼的手,聲音淡淡的,只有離洛一個人聽見,“放心吧,有我在!”
離洛笑了笑,朝蕭縝祁點點頭,然後跪在地上給王天明磕了三個頭,又從丫鬟手裡接過了拜師茶遞過去給他,“師傅,請用茶!”
等到王天明喝完,這師就算是拜成了。
可是。小藥童不樂意了,他走到離洛的面前,讓下人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定定坐下,“師兄就不敬茶了嗎?別說我沒提醒你哦,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可別跟師傅告狀!”
他都這樣說,離洛哪裡還有反抗的機會,只得搖了搖頭,又從丫鬟手裡接過茶水遞到小藥童的脣邊,“師兄,請用茶!”
如此,纔算結束。
蕭縝祁說,既然師也拜了。是不是出去喝喝酒聽聽戲。離洛不想去,藉口說有些困,想要休息,其實是蕭絕宸給她帶的那幾本兵書她還沒有看完呢,她怕到時候跟着王聖醫學東西,顧不了別的。
“小師妹,你這一拜師,就將自己置之室外了,難道你還指望師傅將真功夫教給你?”小藥童本來就是玩性爲抿,如今看見師傅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有人一起說話了,那他還不多說一些,到時候想說就又說不上了。
“師兄,師傅都沒說什麼。怎麼你就話這麼多?”離洛白她一眼,她可還記得她們一起去山裡找醫聖的時候,這丫可是高傲的很,都沒正眼瞧過自己。
“好啦,好啦,你們別說了,今日七殿下還在此呢,哪裡有你們說話放份兒?”王天明出來打園場,“洛丫頭,有七殿下在呢,你也就安心去吧,到時候吃飽了讓她將你送回來,七殿下,可好?”
蕭縝祁點了點頭。昨日她們兩人因爲那件事情之後,他也還沒有道歉呢,撐着這個機會,自己應該好好表現表現。
“是啊,離洛,今日你拜了師,大家都高興,你以前不也是總朝着要我帶你去酒館瞧一瞧的嗎,今日啊,咱們就去酒館慶祝你拜師成功,接下來,你就應該跟師傅好好學東西了。”
這麼一說,便就更加不好推脫了,只能硬着頭皮跟這她們一起出了尚書府。
此時街上的行人有些少,這剛出府,就碰上了醉鬼,只見蕭絕宸提着酒壺子就撞了上來,並且一把撞在王天明的身上,令他打了一個機靈。
王天明嫌惡的看着蕭絕宸,名藥童將他拉了下來,他便又往蕭縝祁的身上靠了過去,“七弟,七弟是你嗎?”
蕭縝祁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壺,呵斥到,“四哥,你整日的喝酒度日,究竟快樂嗎?”
“唔……”酒壺被搶走,他當然不樂意。沒有了酒壺,這怎麼喝酒啊,“這快不快樂,你看看我不就行了嗎?”
“呃——”說完,蕭絕宸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直接薰的蕭縝祁皺了眉,那表情就像是踩到了便便一樣,離洛知道這丫的又是在裝,所以掩住嘴偷偷笑了起來。
這她剛捂住嘴,蕭絕宸就朝她走了過來,腳步踉蹌,“唔——這小妞,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