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知道,若是將月容留在花府,定是會被花老爺狠狠訓斥懲罰一頓說的,不如就將她接回去住幾天,等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好好行事,也順便可以好好教育一下該如何大家閨秀成就大事!
可是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令老祖宗心裡不爽了,拄着柺杖走到花月容的身邊,命福媽將大小姐扶起來,清了清嗓子,“咱們花府的大小姐,本是應該在家裡好生學些禮儀,何況,這丫頭身子骨弱,還是在家中休養着比較好!”
“學禮儀?”白氏犯了個白眼,“花老夫人的意思是,我們侯府家培養出來的孩子沒有禮儀嗎?若是被皇太后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來人啊,扶大小姐回侯府,今天是允或不允,我都是要帶回去的!”白氏鄙夷地看了看花老太太,掃了一眼花離洛,命人將花月容帶了離開。
花老夫人還要向前阻攔,被花老爺攔住,“罷了,隨她吧!”
留着在家,也是徒生事端,還不如走了落得清淨,便轉身對大夫人說,“夫人,你去幫容兒整理點衣服,讓丫鬟們陪了過去,等心情好了,什麼時候想回來了再回來。”
白氏甩手,冷呵一聲,“我們侯府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大小姐,就是來十個百個都照樣,知秋,你也跟我們回去,免得在這裡受氣!咱們什麼東西都不需要,等事情安定了,想回來了再回來!”
“母親……”大夫人有點爲難。她好歹協助老太太管理這花府的大小事宜,若是就照樣拋開手走了,等回來就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風景了?
“走!”白氏向來囂張慣了,瞪了自己女兒一眼,恨鐵不成鋼,“怕什麼,咱們侯府家還怕這小小的花府不成?”
大夫人左右爲難,如今花老爺的心偏袒已經很明顯,若是許氏真的生下一個兒子,那自己的地位就正的不保了,她不能走,至少在這花府看着,她們還會懼怕自己小心行事,若是自己去了侯府,那事情就不可衡量了,而且,她一個成親了的女人,就這樣回孃家住着,還保不定人家在背後怎麼說呢!
花老夫人自然也不會讓大夫人離開花府,她嫁了進來,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斷沒有就這樣回孃家的道理,如果大夫人真的出了這個門,除非是休妻,如若不是,她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回侯府,以後傳出去,兩頭都爲難!
花老夫人朝自己的兒子使了使顏色,花如海不理,走就走,走了她就將許氏扶正,這樣家裡也就太平了。
見自己的兒子並不爲所動,老夫人只得自己放低了身段,她走向大夫人,“黃氏,這花家的大小事情可都是要經過你的手,你可是要想清楚來!”
老夫人這是威脅呢!
大夫人如何不懂,她嫁進花家來,成爲大夫人,好不容易纔跟着老太太管理起花家的一些事情,她努力了這麼久。若是就這樣離開,老爺心下一硬,將她的權利收了回去,就真的是白搭了。
何況,自己的母親再如何護着自己,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可能庇護一輩子,等哪一天眼睛一閉走了,到最後還不是要靠自己守住那一畝三分地纔有將來?
“母親……”大太太走向前,面露愧疚,“容丫頭就請母親幫女兒好生看着了,等哪天這丫頭想回來了,女兒便去接回來,女兒真是不孝。還給母親添麻煩!”
白氏不再說什麼,揚了揚手,帶着一干人等離開。
事情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
可是偏偏四姨娘的的大女兒花詩麗還嫌事情不夠亂,站了出來,“母親,真沒想到大姐姐被這件事情打擊的這麼重,不會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吧,我看二姐姐的神情似乎胸有成竹,怕是早就料到了吧!
大夫人本來就憋屈了,被三姑娘這麼一說,臉瞬間憋的通紅,怒斥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禮義廉恥都忘了嗎,學着嚼舌根,四姨娘是這麼教你們的!”
花詩雨被這麼一說,努了努嘴往花離洛身邊移,嘴裡繼續嘀咕着,“母親似乎很生氣呢!”
離洛白她一眼,既然都知道很生氣了,還惹?懶得理她,離洛走到老太太身邊,挽着她的手,“老祖宗,外面熱,我扶你回裡屋休息吧!”
看着這麼乖巧的丫頭,老太太心裡更是欣慰。
陪着老太太聊了迴天,離洛回了靜心苑,此時許姨娘正躺在椅子上小眠,丫鬟打了扇子站在旁邊,聽見離洛的腳步聲,緩緩睜開眼了,“洛丫頭……”
“孃親……”離洛走過去,蹲在許氏的身旁,小手捏着她的掌心,“這麼熱怎麼不在屋子裡?”
“屋子裡悶熱的很,這外面還有風,透透氣舒服一些!”
“弟弟可有調皮?”
許氏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家閨女,拿着手帕擦掉她額上的細汗,“這纔多久,哪裡就能感受到了!”шшш .ttКan .c○
“孃親,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看着溫柔的許氏,離洛暗暗在心裡發誓。
許氏的眉眼微微露出愧疚,手撫摸着離洛的頭,“都怪孃親不好,保護不了你!”
“孃親,你說什麼呢,離洛長大了,要保護你和弟弟!”
“哎,侯府老夫人可有爲難你?”
離洛搖搖頭,面露微笑,“沒有,她不能把我怎麼樣的,孃親你就放心吧。還有哦,老夫人還將花月容帶走了,我們可以清淨幾天了!”
“你啊~”許氏颳了刮離洛的鼻子,“你姐姐其實對你挺好的,只是心眼小了些見不得你父親對你好,咱們,要知恩圖報~”
許氏就是這樣一個封建的女人,秉着本分去對人好,完全不管不顧別人是否領情。
離洛本來想要問母親可有上位做太太的意思,她看得出來,如果大夫人再出點什麼錯,父親很有可能就會做出改變,可是看着這個樣子的孃親,怕是即使拿把刀架在脖子上讓她主持大局,孃親也不會接受吧!
“孃親,我知道的!”離洛乖巧的點了點頭,“她們不惹我,我不會去惹她們的,孃親你就放心吧。”
離洛想,上一世或許就是因爲孃親這樣的性格,才造就了那時候的無條件信任身邊親人的想法,如今再來一世,她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既然你沒事就去休息吧,孃親知道你早上那麼早去給老祖宗請安,肯定是沒睡夠的。”
“謝謝孃親。”離洛笑笑,退了下去。
回到屋子,青兒打了水過來給離洛洗臉,看着做事縝密的青兒。離洛的心裡掠過一絲心疼,這丫頭,從小被買進了花府,跟在老太太身邊,本已經到了出府嫁人的年華,無奈家裡母親重病,父親有愛上賭博,家裡的幾個哥哥弟弟又好吃懶做,所以重擔全部壓在了她的肩頭,也正因爲生活上有這麼多的哭,也就最容易失足,被人利用。
前世的自己,基本只是顧着自己,很少在乎過身邊丫鬟們的生活和感受。所以,她們也最容易出賣自己。
離洛先洗了手,才接過青兒遞過來的毛巾擦了臉,“青兒,我已經請王醫聖去給你母親看病了,你不用太擔心,等果斷時間府裡沒那麼亂了,我去幫你在老太太面前告個假,回去看一看她們。”
沒有誰會不戀親人的,前世的自己,知道許氏去世的消失之時,整整哭了一個晚上。
“謝謝小姐~”青兒謝過離洛,端了水下去倒。
“小姐,這裡怎麼有幾本書?”彩虹眼尖,擦拭桌子的時候看見牀旁的桌子上放了幾本書,離洛緩緩走了過去,見是基本兵書,心裡明瞭,拿了放在枕頭底下,小心叮囑到,“不要告訴別人。”
“哦~可是小姐,你看書做什麼啊?”
彩虹不識字,自然不知道是兵書,只是納悶自家的小姐平日裡最不愛做的事情就是讀書,總是被私塾老師說的,如今竟是這麼勤奮了?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彩虹,你就安安分分做好你手裡的活兒,小姐做事情定是有原因的,有時候也不便跟你說起。”
彩虹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蹺起嘴巴有些生氣,拿着抹布狠狠地擦着桌子,“小姐變了,什麼話都不跟彩虹說,虧的我還將那麼羞人的事情告訴小姐,太不公平了!”
“好拉~”離洛哭笑不得,湊近彩虹小聲說道,“我看這些書,就是爲了以後能夠更好的在花家活下去,這是跟花月容母女競爭的最好資本?”
彩虹一知半解,“小姐的意思是說,這書裡面有教人怎麼不被欺負的秘籍嗎?”
離洛苦澀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你忙完了也去歇着吧,我有些犯困,打個盹,除非晚飯時間,否則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打擾我……”
彩虹得了命令拿着抹布下去,坐在樹蔭下面跟幾個小丫頭聊天。
離洛大致翻看了一下蕭絕宸送過來的書,然後放回枕頭下面準備睡覺,直到青兒過來叫去吃飯才醒過來。
晚飯,離洛是在三姨娘的房裡用的,平日裡父親會過來,今天沒來,怕是去了大夫人那裡,許氏是個樂得清靜的人。所以很少爭風吃醋,也不在意花老爺去那裡,比較心定。
離洛也懶得去管,都是自顧自的吃。
“孃親,青兒的母親病了,想問你,可否告假回去看看?”放罷碗筷,離洛問許氏。
這丫頭,還是第一次這麼規規矩矩地尋求自己的意見,所以,許氏一時之間沒轉過來,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她笑了笑,“那等你父親過來,我問問你父親?”
“謝謝孃親~”只要父親同意了,老夫人那邊自是沒什麼事情了。
丫鬟們上來收拾了碗筷,許氏叫人擺了桌子和水果在園子裡,攜了離洛出去沐浴月光。
時間就是這樣子無聊的被打發,離洛緩緩剝開瓜子,一顆顆放在許氏的面前,“孃親,我聽老夫人說多吃瓜子對小寶貝好呢?”
許氏只笑不語,接過離洛遞過來的剝開的瓜子,挑了一顆往她的嘴邊放,“我的洛丫頭越來越乖了~”
離洛張嘴,吃掉了許氏指尖的瓜子仁,“母親,我是剝給弟弟吃的,你不許笑我……”
“對了,王醫聖明天會來給老太太把脈,孃親,你需要看一看嗎?”
不知爲何,離洛就是異常的擔心,相較於許氏,她顯得緊張了許多。
“沒事的,上次也只是輕微見紅而已,前幾日你去明山那時候有點肚子疼,不過後來徐大夫瞧過,說是情緒緊張引起的,所以這些日,我每日都在屋子裡休息,哪裡都不敢去了。”
“那母親這幾日可有什麼不適?”
“沒有。”離洛還是覺得不放心。暗地裡,大夫人也肯定是會做手腳的,“孃親,明天就順便看一看吧,心安一些。”
“就依你~”
第二日,王醫聖給老太太把了脈,又開了幾幅中藥,便隨了離洛過來靜心苑給三姨娘看。
“我說丫頭,之前你去明山,本是叫老夫給你看病了,怎麼這如今倒是不見你粘着我瞧病了?”王天明看着眼前的丫頭,心裡是有點迷糊了,看了這麼多的病,她的脈象是他見過最紊亂的。可是卻又真不出病來。
“我又沒病,當然不用你瞧了。”離洛嘟嘟嘴,繼續往前走。
“你若沒病,那你來明山找我做什麼?”這丫頭,似乎有什麼瞞着呢。
“而且,我瞧着你的脈象跟常人不同,你肯定是有什麼瞞着我的?怎麼樣,你告訴我,我答應你一件事情。”
“當真?”
“當真!”
“那你可不可以先答應我的事情,等你做好了做完了,我就將我的秘密告訴你?”離洛眸光一亮,看着王天明開始談自己的條件。
“丫頭,你欺負我老人家腦子不靈光嗎?”王天明敲了敲手裡的羽扇,笑着對身後的童子說,“這還是第一個跟我王天明談條件的人呢~
“行,你說吧,我答應你就是,但你可不能忽悠我老頭子哦~”
“那是自然。”離洛巴拉巴嘴,湊近王天明的耳邊,小聲說這自己的條件。
“你一個女孩子家學這個做什麼!”王天明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女娃娃,這丫頭,竟然要跟自己學制毒!
“保護自己啊,這樣就不會有人欺負我了!”將心事隱藏,離洛沒心沒肺的說道。
怕是沒那麼簡單!不過,答應她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誰讓他對眼前這個丫頭有興趣呢!
“行,我答應你!”王天明敲了敲離洛的頭,“不過。我只給你十個月的時間,若是你沒有那份天分學不會,也自當告訴我,爲何你的脈象如此怪異,可行?”
“行!”她既然有心想學,肯定也想以最快的速度去學,只有學好了製毒用毒,她就能得心應手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不過,她還必須在這期間好好地學會解毒!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靜心苑,許氏正坐在園子的石桌前吃着糕點,見王聖醫過來,打了招呼。
“許姨娘。老夫有禮了。”王天明行了禮,搖着手裡的羽扇,搭了手,“脈象滑而潤動有力,是男兒之造,只是這流動之間,似有阻隔,姨娘可是有什麼孕期的症狀?”
王天明這麼一問,離洛纔想起來,孃親已經懷有身孕近兩月,竟是一點噁心嘔吐的跡象都沒有?
許氏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呆呆的望着地面,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只是有些嗜睡而已。別的,似乎都沒有。”
她想起來,那時候身懷離洛的時候,吐得基本吃都吃不下,怎的這一次,倒是文靜了許多。
“怕是姨娘身子虛弱,該好好調理纔是,這樣,老夫給你開幾幅方子,你讓下人給你水煎服用?”
許氏的脈象,似被人下了毒,但是王天明不敢亂說,只能開了方子去牴觸,“不知許姨娘可有什麼特別愛吃的食物?”
許氏搖頭,“這倒沒有?”
離洛看着王天明的的神色有異,怕是有什麼不能明說的情況,於是,她將王天明叫到旁邊,小聲說道,“前幾日我孃親接觸過麝香,可是會有影響?”
“麝香?”王天明眼裡閃過一絲異樣,一副明白了的神情,“雖有麝香之毒徵象,但是許姨娘怕是還有別的什麼。”
看來,這些丫鬟們,還沒有怕!
離洛的眼裡閃過一絲陰厲,掃過所有丫鬟的面頰,是時候重新整頓!
“你這幾日多留點心。如果真的是有心人爲之,怕是會在我開的藥裡面繼續做手腳,到時候自然就懂怎麼回事了。”
大門大戶之間,這樣的爭鬥那就是如飯一樣,基本總有,他就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纔出來當一個遊客。
王天明開了藥,離洛將藥方子交給許氏身邊的大丫鬟芍藥,病吩咐了彩虹一起去抓藥過來。
離洛本以爲,這些人會消停一會,這麼看來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警告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將王天明送走以後,伺候了許氏睡着,離洛將所有的丫鬟都招到了一起,“我想,父親那一次罰你們領了板子,大家是該有記性的,怎的這個時候又開始犯糊塗,我已經大概知道是誰在做這些事情,我不說,是因爲想給你改過的機會,如果你不要,那我就只能交給老太太大太太去處置了~”
犀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頰,最後定格在小翠的臉上,之間她神色之中帶着慌張,手不停的揉搓着,離洛嘴角浮現一絲嘲諷,莫非這丫頭又是被大太太收買的?怎的都是找一些如此上不得檯面的人?
“小翠。是你?”離洛將丫頭的名字叫出來,這一次,她必須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些丫鬟纔是。
“小……小姐……”被叫到名字的丫頭聽見花離洛叫她,嚇得退軟,啪的一聲跪了下去,“求……求小姐饒了奴婢……”
說着,從腰間取出一塊墜子捧在手心,“我……奴婢的弟弟在外面跟你打架,讓官老爺給抓了起來,現在需要錢去贖出來……所以……所以奴婢纔會動了歪腦筋……”
離洛眼裡閃過一絲失落,難道只是這樣?
“罷了,一會你去我那裡一趟……”搖了搖手,看來就這幾個人裡面,就有很多事情啊。“都散了吧……”
離洛將彩虹叫了過來,讓她好生注意着許姨娘這邊的事情,尤其是這煎藥,一定不能馬虎了。
現在這麼多個丫鬟裡面,她最信任的就是彩虹,青兒雖然對她懷有感恩之情,但是她還不能確定是否可以爲己所用。
離洛走進屋子的時候,小翠已經跪着等她了,“你起來吧,不用跪着……”離洛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是她每個月的銀錢,“墜子可是拿的許姨娘的?你好生送回去,我這裡有一些銀錢和飾品,你拿去當了換些銀子……”
說吧,離洛也沒爲難小翠,讓她回了姨娘那邊,不過,她還是叫了青兒隨身跟着,看看她真如她所說。
果不其然,夜深人靜的時候,小翠去了角樓,偷偷摸摸的往屋外走去,青兒一直跟隨其後,見她竟是入了四姨娘的屋子,看見這種情況,她馬上回去告訴了離洛。
呵,這花府上下,看來沒有一個人是能見得靜心苑過安心日子的!
離洛的眼裡浮現出仇恨陰戾的種子。眸子深鎖,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能鬧出些什麼大動靜!
“你好生盯着這丫頭,先不要打草驚蛇,有什麼事情再跟我說。”離洛吩咐青兒,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明日她得問清楚蕭絕宸,他給她都安排了些什麼人,可否有用的上的。
翌日一早,離洛去給老太太大太太請了安,便往樂音坊而去,不過她喬裝打扮了一番,偷偷從後門出去的。
從花府去樂音坊,路其實不算遠,可就是這麼短的路程,她竟然就遇見了流氓——此時的離洛一身男兒打扮,卻是逃不過蕭絕宸的眼睛,他的眉眼帶笑,提了一壺酒,搖搖晃晃地就往離洛的身上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