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姨娘跟小姐們都一一離開,花如海卻是沒走,畢恭畢敬地侯在旁邊。
“老爺怎的還不下去休息?”老太太敲了敲手裡的柺杖,顯然是生氣了。
“母親”,花如海作揖,不卑不亢,“還請母親爲三姨娘做主!”
離洛聽見三姨娘的事,騰的一聲跪了下去,低垂着頭,雖然她知道所爲何事,但是她卻裝作不知,只等她們爲自己揭曉。
“你一個朝廷重臣,卻是爲了女人的事情在這裡勞神,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手裡的柺杖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實則亦是敲在花如海和離洛的心頭,這是告訴她們,這個家,她還沒死呢!
“攘外必須安內,孩兒連家都管不好,如何爲朝廷辦事?”他連他最愛的女人和腹中孩兒都保護不了,談什麼國家大事!花如海也是被壓迫太久,所以被逼急了。
這大夫人明裡暗裡做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只因爲在忍受範圍之內,而三姨娘又處處勸着他,說若不是隨着姐姐陪嫁,哪裡能認識老爺,所以他就當沒看見了。
可是這前腳洛丫頭馨丫頭剛落了水,沒幾日又打上了腹中孩兒的主意,辛虧是早知道三姨娘有了身孕,所以留了心眼,這若是不知情,孩兒不是白來了這遭?
如今老太太竟然還想着留洛丫頭下來,竟還不讓她去看自己的孃親,亦是真真的太過分了!
“混賬東西!”柺杖擡起,狠狠抽在一旁的桌子上,她一老婦人,打不得朝廷重臣,也捨不得他,只能對着別的東西發氣了。
“留着正經事情不做,卻是正庶不分,沒個輕重,才惹得家裡不和,亂了分寸!”老太太氣的咳嗽起來,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接過花如海遞過來的茶水,“你……你這是要把我氣死了才滿意!”
“老祖宗!”額頭點地,咚咚咚作響,花離洛雙手匍匐在地上,虔誠地垂着頭,她知道父親若是再繼續說下去,孃親以後得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孃親惹了事,老祖宗別生氣了,父親也別因爲孃親擾了心和老祖宗生分,離洛在這裡代孃親賠個不是!”
“娘子身子骨弱,又懷了小弟,若是要罰,就罰離洛吧,離洛願意替孃親受罰!”
說着,又是磕磕磕跪着。
她說的可憐,又梨花帶雨,懂事爲母代罰,老祖宗心裡不免對她大加讚賞,可是再好,那也是庶女,是丫鬟生的孩子,即便被七殿下看上了,也只會是納爲妾室,而花月容卻又不一樣,身爲嫡女,還是侯府家的外孫女,地位定是不同的。
雖說這次在大太太房裡找到了遺留的藥渣子,可是大太太抵死不承認,硬說是被賤人陷害,還說保不齊是三姨娘自己做了手腳陷害。
老太太雖然心裡明白,可是這大太太她卻也是斷斷動不得,只能委屈了三姨娘。
“洛丫頭……”老太太將離洛拉起來,手摸着她磕破皮的額頭,心裡亦是心疼,“你這般懂事,我這個老婆子也不會虧了你的。”
她說不虧,不就是以後爲她尋個好婆家罷了,她纔不稀罕!
“只是,你孃親的事情,需要細細查探才行!”
“母親!”一聽到說這事,花如海就氣上來了,“洛丫頭和馨丫頭都差點去了,你再這樣縱容下去,是想要我大房斷子絕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