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救回
“等等,前面的軍爺等等!”姜家的護院一邊駕着馬車,一邊衝着前面的一支隊伍喊道。
那支隊伍是穿着兵服,揹着箭袋、挎着長弓、掛着佩刀的兵士,他們正押送着一羣壯丁,往前走着。
被押送的壯丁人數衆多,足有兩百多人,全都穿着破爛麻衣,光着腳,雙手還被一條長長的繩子捆着,防止他們逃跑。
帶兵的總旗聽到這話,急忙回頭,看見幾輛馬車正在衝過來,立刻吆喝兵士們,拔刀對着馬車,喊道:“什麼人?給老子停下,這是府城守軍在押送壯丁,敢給老子找事,砍了你們!”
??“籲~”姜家的護院生怕觸怒這些兵士,趕忙停下馬車,不敢再上前。
姜角從馬車上跳下來,衝着那個總旗喊道:“馬哥,是我,田福縣姜家的老二。”
在馬車上的時候,祁先生已經告訴他們,押送這批壯丁的是馬總旗。巧的是,姜角剛好認識這個馬總旗。
“姜二?”馬總旗眯着眼睛,往姜角這邊看了一會兒,終於認出他來:“哈哈,竟然是你,你咋來了?這是要去河安府外做營生?”
“不是,老弟這回是來找人的。”姜角趕忙招呼顧大山他們,讓他們趕緊下來,一行人往馬總旗這邊走來。
在距離馬總旗這邊還有個三丈遠的時候,姜角讓祁先生、秦三郎、王勇夫他們留下,自己帶着顧大山,來到馬總旗面前,道:“馬哥,這位是顧兄弟,您押送的這批人裡,有兩個人是他的妹婿跟外甥,他們跟着主家從西北大梁府逃荒到河安府,卻被主家給賣了,顧兄弟知道這事兒後,立刻追了過來。”
馬總旗看向顧大山:“你是何人?哪裡人士?叫什麼名字?可有戶籍作證?”
馬總旗雖然跟姜角認識,但他是第一次見顧大山,沒有剛見面就信一個陌生人的道理,總要問清楚。
“有有有。”顧大山趕忙把自家的戶籍拿了出來,雙手遞給馬總旗。
馬總旗見他長得老實,遞個戶籍還怕得手抖,心裡放心不少。接過戶籍,翻開戶籍看了看,見戶籍上蓋着田福縣縣衙的公章,知道戶籍是真的,便把戶籍還給顧大山,問道:“你妹婿跟外甥叫啥名字?”
顧大山道:“妹婿叫李多福、外甥叫李大喜,是大梁府李家的下人,把主家護送到河安府後,被主家給賣了。”
“李多福跟李大喜?這名字聽得有點耳熟啊。”馬總旗問身邊的一個兵士:“這兩人是誰?”
那兵士回道:“總旗,是白送給咱們的那對父子,
不要錢的那兩個。”
礦上的活計累人,一個好好的人去礦上幹活,沒幾個月就能累得不成人形,半年就能把人給累死。
因此有些富戶爲了懲罰家裡的下人,特意不要銀錢,把犯錯的下人送來給他們,讓他們帶去礦上幹活,而他們也能在府衙拿到這些人的賣身錢,算是無本買賣,很是划算。
“原來是他們兩個。”馬總旗想起來了,對顧大山道:“你追上來是想要給他們贖身?”
顧大山點頭:“沒錯軍爺,求您行個方便,把他們賣給我吧,我妹子還在家裡等着他們呢,可不能讓他們到西北去。”
西北還亂着呢,要是李多福父子去了西北,那就是去送死。
姜角也在旁邊說情:“馬哥,幫幫忙,那對父子是被主家給害的,一家子把主家從大梁府護送到河安府,沒成想,那主家太不是個東西,剛安穩下來就賣下人。”
“顧兄弟跟他妹子一家失散二十來年,前幾天剛找到他那妹子,聽說妹婿跟外甥的事兒,又匆匆追了過來。馬哥仗義,您擡擡手,把他們的名字給劃了,讓我們把人領走吧。”
姜角看向身後不遠處的祁先生,衝他喊道:“祁先生,過來表示表示吧。”
事情是因李家而起,祁先生是李家的親戚,這錢理應他出,不然帶着他來幹啥?
祁先生明白姜角的意思,立刻走了過來,對着馬總旗作揖:“在下是府城祁家的二爺,小小心意,是給馬總旗買酒喝的。”
祁先生拿出一張銀票,遞給馬總旗。
馬總旗看見銀票上的一百兩字樣,笑着接過銀票:“原來是祁二爺,幸會幸會。”
又對着四周的兵士道:“把傢伙什收起來,別衝撞了祁二爺。”
兵士們聽到這話,才把佩刀入鞘。
姜角見他們收了刀,知道這事兒能談,便笑了起來,問馬總旗:“馬哥,李多福父子在哪?我這兄弟急着見見他們。”
“梢子,把李多福父子帶過來。”
“誒。”一個兵士立刻跑到那羣壯丁裡,不多時,把一對父子帶了過來。
他們正是李多福跟李大喜。兩人光着腳,穿着破爛的粗麻衣,皆是瘦骨如柴,臉上頭上還帶着傷。
顧大山看見他們兩個,特別是看見李大喜的時候,立刻認定,這就是李多福父子,因爲李大喜長得跟李多福不像,反而像他這個舅舅。
可是……
李大喜的右手卻是綁着木板, 那纏着手臂的粗麻布上,還帶着黑紅的血跡。
顧大山急忙衝過來,哽咽的問道:“大喜,你,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梢子道:“是被主家給打的。送他們父子來的李家下人說,他們一家子是賊偷,偷了主子的東西,被主家發現後,還敢毆打主家的四爺,這才把他的手給打斷。”
又道:“你放心,這手在衙門的時候已經讓跌打大夫看過了,上了點藥,應該能好。”
他們給李大喜看手傷,不是因爲他們心腸好,而是想讓他的手能好起來,不然把這等殘廢帶到鐵礦去,會被礦上的大人責罵的。
顧大山聽到這話,是心疼得想流淚,對李大喜道:“大喜你放心,等回去後,舅舅給你請個好大夫,一定把你的手給治好咯。”
李大喜年紀不大,不過十六歲,可經過幾番大難,如今已經很沉穩,看見顧大山,沒有被高興衝昏頭腦,而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你說是我舅舅,我娘以前叫什麼名字?潘氏可是她親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