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脣瓣要落在他的脣上時,路向北忽然抓住她的手臂直接把她往牀下一推。
喬染毫無防備的直接被他推到了地上,摔痛的眼淚險些往下掉。
路向北臉色鐵青,陰翳的眼眸瞪着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裡透着鄙夷和不屑,“喬染,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什麼?”
不等喬染回答,他自問自答道:“我最討厭送上門來的東西,看起真廉價!”
喬染是臉色倏然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擡頭明眸蒙着一層霧氣,眸光閃爍着詫異。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有一天會鄙夷她很廉價!
路向北下牀,抓起她還有地上的衣服,胡亂的包裹在她的身上,然後一路將她拖出了門外。
“喬染,這次不是你和我分手,而是我要和你分手,麻煩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更不要再進我家!”路向北冷漠的扔下決絕的話,狠狠的將門給甩上了。
喬染摔坐在地上,頭髮凌亂,衣衫不整,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貝齒死死的咬住脣角,鮮血溢出,染紅了脣角。
她擡頭淚水模糊的眼眸望着緊閉的門,脣瓣扯脣難堪的笑容。
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這樣卑微哀求,低聲下氣到沒有自尊的乞求他施捨自己一點感情的事,她再也不會做。
當初和遲程錦分手她都沒有這樣輕賤過自己,這次……她把自己的自尊扔在地上被他踩的支離破碎,她已經被傷的體無完膚,豈敢再來自取其辱!
原來一個人愛你的時候,你怎麼都好,當他不愛你了,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或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不過是一時興起,得到了也就沒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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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向北把門摔上,那狠狠的一聲碰撞像是世界末日的崩塌壓在他的心頭,壓得他站不直腰,彎腰捂嘴急咳起來,激烈的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
好一會勉強止住了,擡眸就看到站在客房門口的尤藍,一雙明眸充滿擔憂的望着他,好像怕他隨時會死掉一樣。
“明明就很愛她,爲什麼非得用這種方式把她推開?”
喉嚨很癢,很想咳嗽,他深呼吸幾口,低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徘徊,“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她還沒有。”
音落,他提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尤藍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樣子,眸光微閃,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忽然開口:“路向北!”
路向北站着沒動,也沒回頭看她。
“你是真的真的很愛她,從來都沒有像愛她這樣愛過別人對嗎?”尤藍連續用了兩個“真的”,因爲她真的沒有想過曾經那個對所有女人都抱着可有可無態度的路向北有一天會這樣深情的愛一個女人!
路向北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僵硬了下,漫長的沉默後,他一語不發的關上了門。
尤藍咬脣,笑了。
笑容酸澀而嫉妒,嫉妒住在他心裡紮根再也挖不走的那個女人!
…………
喬染連續三天沒有去上班,手機關機,所有人都聯繫不上她了。
路向北的解釋是身體不舒服,給她放了病假,但其實他心裡很明白,喬染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因爲被自己傷的太深。
在最幸福的時候,自己親手摧毀了她的幸福,她一時間備受打擊,受不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以爲只要再過些日子,她心情好些就會回來上班了。
結果等來的卻是郵箱裡的一封辭職信。
喬染在給路向北發完辭職的郵件後,又給林西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下快遞給自己,至於公司的電腦和手機,她也會快遞回去,讓林西幫忙還回去。
林西在電話裡很是詫異,一個勁追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喬染卻沒有說,更沒有提路向北一個字,只是說聲拜託了。
林西聽出她情緒不太好,沒有再多問。
喬染掛掉電話,手機還沒放下就響起來了,屏幕上閃爍着“向北”兩個字,險些心酸的掉眼淚。
她想都沒想直接按下了拒聽。
電話再次響起。
她還是按了拒聽。
第三次響起的時候,她沒有再摁拒聽,而是直接將手機往牆上狠狠一摔。
砰!
啪!
連續兩聲後,手機摔在了地上,屍體四分五裂,屏幕上裂痕如蜘蛛網,宛如她的心也已經千穿百孔。
看着地上手機的殘骸,她咬着脣瓣半響後,緩緩的蹲下身子,小聲的啜泣起來。
好像連哭都不敢太用力。
林西沒有把東西遞給喬染,而是直接送到了小區,讓門衛通知了下喬染。
喬染下來取。
林西看到喬染的那一瞬間驚呆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黑髮枯如雜草,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廋了一大圈,眼底很明顯的黑眼圈。
“天啊!喬染姐,你到底怎麼了?”林西看到她這樣很是心痛。
喬染接過裝着自己東西的盒子,聲音機械麻木,“我沒事,謝謝你跑了這一趟,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林西纔不在乎吃不吃飯的事,“你真的要辭職了?爲什麼呀,做的好好的……”
“我和路向北分手了。”喬染冷冰冰的語調打斷她的話。
林西瞪大眼睛,雖然心裡猜測到了,可是親耳聽到還是不敢置信,boss明明就很……
“就算分手也不用辭職啊!boss說你可以不用辭職的!”boss甚至說她要執意辭職,不用賠違約金,還多發她一個月的工資。
“我現在已經沒辦法和他一起共事了,還是辭職比較好!”喬染說完,眸光終於看向林西,“放心吧,我以後還是會做律師,可能我們還會在法庭碰上,你好好努力,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林西點頭,“我會努力的。”
喬染說了再見,轉身往單元樓裡走,身影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林西看着就心疼。
轉身要走的時候餘光好像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擡頭去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奇怪,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否則剛纔她怎麼像是看到了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