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身朝着門外走。
路向北攔在了他的面前,情緒激動,“爲了一個女人,你想把自己賣給魔鬼?”
蕭寒深幽的眸光看向他,緊抿成直線的脣瓣揚起,聲音很輕,“不是你說想要老婆就要把自尊掩面這些丟的乾淨些?”
“那你也不能去見他!這麼多年你一直對他避而不見,不就是不想捲入風雲詭譎的政權,你現在這樣又算什麼?”路向北氣憤的低吼。
楚凜墨和南宮御的面色凝重,都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蕭寒神色平靜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聲音很輕,很輕,落在他們的耳邊每一個字卻都那麼沉重。
“我答應過她,會接她回家,我已經對小白食言過一次,不能再對衛子夕食言了。”
音落,他伸手推開了路向北,大步流星的走出客廳。
修長挺拔的身影孤寂又決絕。
路向北還想阻止他,南宮御卻出聲,“算了。”
“可是——”
“當初我們既然鼓勵他和衛子夕在一起,那麼現在就必須要承受他對衛子夕用情的後果。”南宮御淡淡的打斷他的話,“我們都想幫蕭二,可是這一次我們都無能爲力,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攻擊衛子夕的人是軍方的人,甚至連蕭羽都查不出背景,他們幾個人雖說家世顯赫,身份尊貴,可是一旦牽扯到政權的漩渦裡,他們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無能爲力。
路向北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沉默了。
楚凜墨一直沒說話,望向蕭寒離開的背影,眼底擔心漸顯。
***
衛子夕不知道自己沉睡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經過什麼,睜開眼睛,一間十幾個平凡的房間,除了一張牀和一個隔出來的洗手間,再無別的擺設。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燈光,寂靜而又蒼白無力。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近乎是出於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覺到什麼,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綿軟無力,使不上力氣,她咬牙強撐着自己坐起來已是心悸的厲害。
四周打量了一下,眉心緊皺,蕭寒在哪裡?
他怎麼樣了?
突然有什麼細微的聲音響起,衛子夕擡頭便看到牆壁四周的白布正在緩緩上升,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關在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房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掀開被子,扶着玻璃牆一步步的走到玻璃門前嘗試的拉開門,但門緊緊鎖住,她拉不開。
四處看,全是透明的玻璃,清冷空寂,看不到一個人。
“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你出來……你出來啊……”衛子夕站不住,虛弱的靠在玻璃上,看着上方。
她知道此刻一定有人在透過監視器看着自己。
“你出來!你到底是誰,你敢綁我過來,怎麼不敢出來見人?!”
聲音剛落,不遠處的銀色門忽然打開,一羣人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爲首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四五十歲,瘦瘦高高,一派斯文。
男人站到了玻璃門外,站在他身後的人走到他的身邊,並肩而立。
衛子夕看清楚那張臉,瞬間怔愣。
“怎麼,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