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擇
兩人正想下山之時，一道紙鶴驀然飛來。
“真君，速來！”
青鶴中一道蒼桑聲音飄忽不定，在傳完這道聲音之後，紙鶴在自燃化作了灰燼。
紙鶴傳書！納氣境界的小術法。
張清源皺了皺眉頭。
末法時代裡，一切術法的使用都要運用到末法靈氣，而此時靈氣化毒，末法之下使用靈氣消骨肉，寂神念。
而且聽聲音似乎是宗門長老陸毅宇之聲。
青霄宗此時的唯一剩下的長老，陸毅宇。
在末法降臨之前，陸毅宇乃是青霄宗最年輕的長老，修爲入化神之巔，一口本命飛劍半步仙劍。
只需張口輕吐，隨手一擊，足以分江斷嶽，滅敵萬千。
而現在……
也不過就是一糟老頭子罷了！
陸毅宇竟使用此法來通知他，看來是遇到麻煩了。
“大師兄，這怎麼辦？”
慕晴曦也聽出了陸毅宇語氣中的迫切，心中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
末法多年，宗門內的弟子恐怕早有不滿之處。
張清源自然也能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先去看看再說吧！”
……
上靈山，山腳一片樓閣之外，一老者站在衆人身前，眼神暗淡。
“陳武宣，沒想到連你竟然也想要叛宗！！”
陸毅宇地看着面前十幾個弟子的領頭弟子，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絲悲涼說道。
“陸長老，我……”
陳武宣站在衆弟子前方，欲言又止。
站在旁邊的司淮卻替他先開了這個口：“陸長老，自從末法降臨以來，我等勢要與宗門共進退，不過結果呢，慕宗主和諸多長老棄宗而去，大師兄張清源接連斬道基，現在估計也就剩下個納氣的修爲。”
“青霄仙宗現在……不，是末法降臨的時候就完了！”
司淮的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此言一出，陸毅宇心中何不悲涼。
司淮說的是真的！
可他又能怎麼辦呢？
和他們一起去投靠朝廷嗎？
他陸毅宇豈會是這般貪生怕死之輩？
“既然爾等離去之心已堅，那就將身上的青霄宗的東西留下，然後離去吧！”
陸毅宇看着衆人，嘆了口氣道。
陳武宣聽到陸毅宇的呵斥，他的看了一下自己和司淮身後的弟子。
十幾人身上掛滿了寶石美玉，衣袖裡的手腕上各式的精美鐲子，肩膀上挑着的沉甸甸的擔子，就是那扁擔都散發着珠光寶氣，一行人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陳武宣也不禁一陣面紅耳赤。
是不是太過分了？要不少拿一點？
但是沒等他說話，司淮就先一步開了口。
“哼！你們守着着寶物不過是給那些凡人送寶罷了！不如給予我等日後再重建山門！”
司淮反駁那陸毅宇說道。
這些年下來，她早已對宗門失去所有的敬意。
而陳武宣此時對死守這個宗門也是無望了，他黯然地說道：“陸長老，我昨夜檢查護山大陣，現在陣法已經十分薄弱了，恐怕維持不了多久，陸長老何在這幾座失去了靈氣的山，等死呢？”
“你……逆徒！”
陸毅宇被這一懟，不禁氣血翻涌，接連咳嗽。
陳武宣聞言只好偏過頭去。
他擡首仰望這呆了幾十年的上靈山，不禁黯然。
陳武宣能從末法留到今日，要說對青霄宗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當初他得罪了七宗之一的豢妖宗長老，那豢妖宗派遣妖兵數萬前來聲討。
陳武宣以爲在劫難逃之際，青霄宗力抗各方壓力，強勢保下陳武宣。
此等恩情足以讓他記念。
這麼多年過去了，末法降臨，修爲衰退，他也未曾有立刻的念頭。
但是前日裡，司淮一番話讓他幡然醒悟。
末法時代下，青霄宗的滅亡已經註定了，現在宗門外百萬大軍壓境，如果繼續守着着幾座山，最後的結果就是，淪爲凡人屠刀下的亡魂。
自此之後，青霄宗徹底消失。
如若趁着此時還一些修爲尚存，帶着弟子前去凡人王朝，不一定要爲人效力，自己蟄伏起來，待到轉機出現，再重建青霄便是。
繼續留下來，就是白白送了性命，
陳武宣的心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諸多情感交雜。
“陳師兄，該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說了，既然他們不聽我們直接走，何必管他們生死，這麼多年，我們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司淮拉着陳武宣就要朝着青霄宗的暗道走去。
此時兩人身後的弟子緊跟其後。
陳武宣聽到這話不禁嘆了口氣。
只聽那周慶說道：“陳師兄，末法已然降臨，青霄宗想要生存下去，還需順應時代，何必顧慮！我們正走在正道之上。”
此話一出。
陳武宣眼底的最後一絲迷惘被打破，他堅定地朝着自己即將去往的地方邁出步伐。
但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幽幽地從上空傳來。
“陳武宣，伱已經想好了嗎？”
此話一出，正要離去的衆人不禁停住了腳步。
他們朝着那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張清源身穿一襲滄瀾魁元法袍，攜慕晴曦一同從山間走下。
“大師兄……”
陳武宣見到張清源，心頭的愧疚之情，不禁更甚。
“慕師姐，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如果你還想情我們留下，那就算了。”
司淮見到了張清源二人，立刻說道。
“陳師兄，我沒什麼多說的，我只有一個問題，如果張清源師兄已經找到了解決末法的方法，你是否還會留下？”
慕晴曦看着已經離去之心已然堅定的衆人，輕聲嘆息道。
陳武宣聽到此話，正要作答的時候，
司淮聞言卻是噗嗤一笑道：“哈哈哈哈！此話你們已經說了多少年，我給張清源個面子叫他聲大師兄，太微真君！我若不給他面子，他不過就是一廢人！”
張清源聽司淮之話，他心中依舊平淡如水。
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修仙者和凡人凡差距。
他沒有理會司淮只是看向了陳武宣說道：“我已經找到終結末法的方法，你想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