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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111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左霄啓輕抿了一下脣瓣,“那你說怎麼辦?”我說:“吃飯。”

我也不忍心我媽在外面被保安圍攻,可是這一切都源於她的貪得無厭,不對她狠下心,那就是對我未來的幸福生活狠心,我可不想一輩子陷在媽媽和弟弟貪婪的泥潭裡拔不出來。

若是我家裡窮的叮噹響,給弟弟娶媳婦買不起房子,左家條件又這麼好,左霄啓也大方的不去計較這些,我給買套房子也無所謂了。但是家裡好幾套房子,全部給了弟弟,還讓我給弟弟買房子,我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疼,也會流血。

飯後,我喚過張姐,“你去告訴保安,把我媽轟走得了,如果實在不走的話,看看是報警還是怎麼辦,隨便吧。”

左霄啓輕蹙了一下眉毛,“這樣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

我嘴角噙起冷然的弧度,“老公,你見過鬧自己女兒的婚禮的嗎?你見過張口就要五百萬彩禮不給一分錢嫁妝的嗎?”

話音落,我又低聲補充了一句,“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事,我爸會給我打電話的。”

爸爸疼老婆愛老婆,這一點,毋庸置疑。

好好的吃頓飯都被我媽打擾了好心情,這可是我的新婚夜,雖然有孕不能洞房花燭吧,可是我也得有一個新娘子應有的表情啊。

我擡手勾上左霄啓的脖子,吻上他的下巴,“老公,抱我回房睡覺。”

左霄啓樂得我主動投懷送抱,“遵命!”他嘻嘻笑着,一把把我抱起,朝着摟上走去。

到了房間,左霄啓就不老實了,他的九陰白骨爪在我的身上開始了不合時宜的作案,我閉着眼睛享受過程的美妙,可是……

“老婆。”

“嗯。”

“今晚是我們洞房。”

我閉着眼睛淺笑,“那你說怎麼辦?”

左霄啓吻着我的脖頸,低低地嘆息一聲,“我就是說說。”

我推了推他的腦袋,“別自討苦吃了,等會你又得跑去浴室自己解決了。”

左霄啓無奈的撫上我的小腹,“等寶貝出來,我先打他小屁屁,誰讓ta耽誤ta媽的性福的。”

這可真是不要臉,是他自己想要,又不行,反而怪罪到小寶貝身上,這也就算了,什麼叫耽誤我的性福。

我粲然一笑,“ta只是耽誤我的性福,又沒有耽誤你的性福,你急什麼?”

左霄啓滿臉的慾求不滿,他無奈的躺在我身邊,“我爲你出氣,你還不領情。”

說說鬧鬧了一會,我又犯困了,左霄啓摟着我,滿足地嘆息一聲,“終於又可以抱着老婆睡覺了。”

我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許是孕初期的關係,每天都感覺自己睡不醒似的,做什麼都打不起來精神。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太陽高照,而且我是被餓醒的,左霄啓撥了個電話出去,不一會張姐就端着粥上來了,左霄啓一勺一勺地喂着我,還很細心的用紙巾擦去我嘴角的飯粒。

由於我懷孕的關係,沒有洞房花燭夜也就算了,蜜月也沒有了,左霄啓說生了孩子以後給我補回來,我一笑置之,生了孩子以後我忙着工作,他也忙着工作,有時間陪我補蜜月纔怪。

這一日,我們兩個人在家裡,形影不離,倒也溫馨。

到了晚上,我終於坐不住了,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這實在是一個讓我頭疼的問題。

我的婚禮,家裡的親戚朋友都來了,如果不回門,爸媽也會被人念閒話,況且接親時的一幕,我媽肯定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我索性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徵求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見。

“明天你們回來吧,這邊酒店也早就提前預定好了,親戚們也是提前通知好的,你們不回來,我們的臉就真的沒有地方放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媽鬧的,如果她要鬧,你和小左直接走,我絕不阻攔。”

爸爸信誓旦旦地保證着,也真是難爲他了,不過如果不是爲了我爸,這個回門我回不回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左霄啓看我掛斷了電話,他將我抱在腿上,吻着我的鼻尖,“老婆,明天回門,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的心一緊,“什麼事?”

左霄啓嘴角的弧度漾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生氣,記着老公的話,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我只想我老婆開開心心的,你現在也不能有什麼閃失,明白嗎?”

我點頭,“我知道。”

晚上左立強還給左霄啓打來電話,囑咐我們,該盡的禮數一定要盡到,結婚是大喜的事情,有些小事,不要太計較。

認識左霄啓這麼久以來,除了婚禮的事情,我在左立強和左霄啓之間看不到一點父子親情,卻在關鍵時刻,左立強總是連細枝末節都想的如此周到。

翌日。

我和左霄啓滿載禮物,開車行駛在了去往清縣的路上,後備箱已經裝的滿滿的了,我看着後座上堆着的禮物,低嘲一聲,“如果這一堆一堆的都是現金,我媽纔會開心。”

左霄啓握上我的手,兩片好看的薄脣展開優美的弧度,“我只要我老婆開心就好了。”

到了家,家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親朋,沙發上坐不下,椅子也都坐滿了,好些人都在站着,我媽滿臉笑容的給親戚們讓着喜糖。

我和左霄啓進門的時候,我媽熱情的接過我們手裡捧都捧不住的大包小包,好像婚禮那天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不過我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

溫泉酒店。

回門宴爸媽訂在了我們縣城最好的酒店,這是老媽的面子。

親戚朋友都羨慕我嫁了個好老公,各種恭喜恭維的聲音聽的我耳朵幾乎起繭子了,這個說讓左霄啓幫忙給自己女兒在市裡安排一份工作;那個講兒子買車差十幾萬塊錢,我們能不能借給他們;一個遠方表叔端着酒杯過來,拍着左霄啓的肩膀,“侄女婿,聽你媽說你們家住的是別墅,我兒子結婚,我也想給他買一套,你認識人嗎,給打個五折。”

我驚掉了下巴,買別墅,打五折。

親,開發商是你親爹,還是你親兒子,白送你一套多好。

左霄啓臉色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笑的自然,“叔叔,回頭我問問能不能打五折。”

我嘴角直抽搐,我媽這是怎麼吹噓我們的,豐雲市又不是左霄啓開的。

回門宴結束,親戚們陸陸續續的走了,我媽一個個答應着讓我們幫他們辦這事,那事。

我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發一言,不予置評,我答應了左霄啓今天要開開心心的,不生氣,我儘量做到。

賓客散盡,媽媽喊我,“小璦,你去結賬。”

合着我給了我媽十萬塊錢,就換了六牀被子被罩,就算是加上喜煙喜糖這些,請柬紅包,總共她連一萬塊錢都花不了,臨了回門宴還得我另掏腰包。

好吧,反正也就這一次,我繼續忍。

左霄啓拉了拉我的手,低眉順眼地笑着,“媽,我來,我來。”

他乖乖地去刷卡結賬,他手上有左立強給他的用來操辦婚禮一切事宜的專項資金,看在左霄啓爲了我兩面爲難的份上,算了,我也不想和我媽計較了。

回到家裡,我媽拿出了一張紙遞到我面前,左霄啓眼疾手快,趕忙接過,我一把搶奪過來,低斥着,“我媽給我的,你看什麼看?”

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這裡面寫的絕不可能是什麼好事,想必左霄啓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怕我生氣,才搶先接過。

我靠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紙看了起來,左霄啓手撫上我的小腹,柔聲問着,“老婆,有沒有不舒服?”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不要生氣。

шшш _ttκā n _c○我側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臉,“沒有。挺好的。”

說實話,我真的沒有生氣,只是心已經涼的徹底,涼的麻木,已經氣不起來了。

條條款款,我媽寫的很清楚,我給我媽兩百萬,以後家裡大事小情,爸媽的生老病死,都與我無關,過年過節,我不用送禮,甚至不用去看望他們。

這是要兩百萬把我徹底的賣出去,賣的連渣都不剩,包括二十多年的親情,從此斬斷所有的關係,相逢是路人。

若說我心裡沒有感覺,那是假的,只是我的心伴隨着一個個清晰的鉛字,死的透透的,再無一絲生氣。

看完後,我嘴角緩緩劃開一道似有似無的弧度,“好,我簽字,不過,不知道這樣的協議有沒有法律效力,我還是諮詢一下律師吧。”

我看向左霄啓,“你公司的法律顧問電話多少,我諮詢一點事情。”

左霄啓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以後,將手機遞到了我的手上,然後他從我的手裡抽過紙,仔細地看了起來,他深潭般的眸子看不出一絲表情。

過了一會,我把手機遞給左霄啓,昂頭迎上我媽的目光,“媽,律師說了,我們這樣的協議沒有法律效力,作爲女兒,以後我還是有贍養義務的。”

我媽臉色變了變,“那要怎麼辦纔能有法律效力?”

爲了二百萬,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和我擺脫母女關係。

我吸了一口氣,淡然地靠在沙發背上,一字字清晰地說道,“我們需要到法院籤一份協議,我一次性支付200萬,從此我們脫離關係,我不再有贍養義務。”

“好,就這麼辦!”我媽爽快地答應。

“不準!”一直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爸爸終於怒吼出聲,他蹭的一下站起來,顫抖的手指指着我媽,“我不要和我女兒脫離關係,我也不要二百萬,小璦剛結婚,還懷孕了,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爸爸說到最後,渾身哆嗦,“離婚,我要和你離婚,你和小貝過去吧,我跟我女兒過。”

“結婚怎麼了,懷孕又怎麼了,正因爲她懷孕了,她才更應該體諒我這當媽的辛苦,如今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不想要我這個媽了,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媽也不是軟弱的主。

我上前拉了拉爸爸的胳膊,聲音平靜,“爸爸,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爸爸,我不會不管你的,一紙協議可以斬斷法律上的關係,卻斷不了我和你的感情。”

爸爸老淚縱橫,“我怎麼娶了這麼個媳婦,女兒啊,你收留爸爸吧,爸爸去跟你過,爸爸有工資,不用你養着。”

“走走走,都走。”老媽大手一揮,“給我二百萬,全部滾蛋!”

阮貝坐在沙發上玩着手機遊戲,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冷眼瞟向他,卻一個字也不想說。

左霄啓拉着我的手,撫着我的小腹,無聲地安慰我。

“媽。”他坐直身體,聲音溫和,“我和小璦才結婚,她懷孕兩個多月了,她現在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我不想讓她有一點不開心,錢不是問題,我給你。”

“那我們就去法院吧,一手協議,一手交錢。”我媽直接了當地說。

我起身,“走吧。”

爸爸清了清嗓子,“要去你去,我不和我女兒脫離關係,我也不要錢。”老爸在沙發上坐定,“簽完協議回來,我們就去辦離婚,家裡一切都給你,我淨身出戶。”

“好。”我媽不假思索的應道。

我看着老爸灰敗的面色,好不心疼,剛想勸解兩句,我媽拉着我的胳膊,“走吧。”

她都這麼迫不及待了,我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當法院工作人員聽說我們要籤這樣的協議,不由睜大眼睛,許是見多了人世間的是是非非,他們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神色。

協議擬好,我和我媽各自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在工作人員的見證下,我將200萬轉到了我媽的賬戶。

自此,她不再是我媽,我不再是她女兒。

200萬,買斷了她的生養之恩,買斷了我的贍養義務,買斷了本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母女親情。

從此,我和生養我的母親,再無任何關係。

從法院出來,刺目的陽光灼痛着我的眼睛,左霄啓緊緊摟着我,在我耳邊低語,“你沒事吧。”

我嘴角淺勾起一抹最淡然的笑意,“我很好。”

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我看到我爸抹了一下眼睛,他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很多歲,眼角的皺紋頃刻間深了幾許,“爸爸。”我心疼道。

爸爸灰暗無光的眼睛裡泛着一絲晶瑩,“你和小左先回去吧,不要擔心爸爸,好好過日子,養好身體,爸爸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蹲在爸爸面前,“要不你去和我住一段日子吧。”

左霄啓也說:“爸爸,反正家裡也夠大,你就去住着,小璦也能開心一些。”

爸爸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你們剛結婚,我不去打擾你們,你們先回去。”他看着左霄啓,“好好照顧小璦。”

“我會的。”左霄啓恭敬道。

從家裡出來,我的心裡似是壓着一塊大石頭,任我如何努力都移不開,那顆石頭在我的心裡使勁地往下墜着,我本以爲簽了那樣的一份協議,斬斷了關係,我會輕鬆一些,卻原來我的心更沉了。

左霄啓摟着我的肩膀,“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不語,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藉着他的力道往前挪動着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

到了車上,我靠坐在椅背,蔫蔫地閉着眼睛,思緒繁蕪。

回到家,左霄啓把我抱下車,抱到臥室的牀上,他躺在我身側,將我摟在懷裡,像哄孩子般一下下拍着我的後背。我沒有睡着,也不犯困,只是不想睜開眼睛,我就這樣任他抱着,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

許是孕初期嗜睡的關係,後來我的意識漸漸沉重起來,直到我迷迷糊糊睡去。

……

我和左霄啓各自奔向了自己的工作,他提議我在家休息,我卻着實惦記着我的店,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我一點點地孕育它,一點點地看着它成長,因爲婚禮的關係,我已經拋下我的店好幾天了,婚禮的各項事宜結束,我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我的店。

左霄啓自然不必說,他爲了婚禮拋下的工作更多。

他依然堅持每日接送我上下班,偶爾實在不能接我下班,他也會派他的司機來接我,總之他不會讓我自己開車。

現在每日中午給我送飯的是左立強請的專業保姆----沈阿姨。

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左霄啓帶我去醫院做了b超,看着屏幕上似是而非的“人”,我和左霄啓都激動不已。

初秋的涼意席捲了這座城市,孕三個多月的我也穿上了孕婦裝。

其實我很不喜歡穿孕婦裝,無奈,每天穿衣服時,看着粗了一圈的腰,緊繃的褲子,我無奈地發着牢騷,“我胖死了。”

每到這時,左霄啓總會溫柔的把我摟在懷裡,“我老婆這是在爲了我們家的幸福犧牲自己,等你生了孩子,我們立馬去辦減肥卡,美容卡,產後恢復什麼的,該做的我們做個遍。”

我擡頭,嘻嘻笑着,“那得多少錢?”

左霄啓寵溺地刮上我的鼻尖,“談錢多俗,我老婆身上花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我總是無力招架他的甜言蜜語,一邊嫌棄自己的身材,一邊享受着他賦予的柔情。

一個陪左霄啓去左立強家吃飯的週日。

天氣有些涼,我穿了一件厚實些的風衣,繫上釦子,不到四個月的身孕倒也看不出來明顯的肚子,我本來就很瘦,踩着平底鞋的步子也輕盈,我們手拉手進去的時候,沙發上的輕舟涼涼地看我一眼,似笑非笑,“懷孕幾個月了,身材好就是好,一點都不顯懷。”

一股酸氣在整棟別墅裡盪漾開來。

左立強劍眉微澟,不悅地掃了她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

左霄啓面無表情地坐下,我緊挨着左霄啓坐下,猶豫了一下,我也置之不理,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去吧。

和左立強打過招呼後,我便坐着不言語了。

討了個沒趣的輕舟不甘心的臉上堆滿了假笑朝着我走來,“我看看小璦的肚子多大了?”

我能讓她碰我的肚子,那我就是特大號的傻叉。

“姐姐。”我皮笑肉不笑,“你也懷過孕,三四個月的肚子多大,你也知道吧。”

輕舟已經坐在我身邊,我的手護着我的肚子,纔不會讓她看。

輕舟笑着,“但是我看你不像懷孕的,身子還這麼輕,小璦,懷孕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是什麼意思,質疑我假孕騙錢嗎?

左霄啓面露不悅,左立強皺眉道,“小璦用得着你操心嗎?”

輕舟臉色悻悻地,“我這不是……”

“滾!”左立強不動聲色吐出一個字,如同一塊堅硬的石頭砸在了地面上,清脆,堅定!

輕舟臉色白了白,扭着妖嬈的身姿朝着樓上走去,不一會又拿着一個手包下來,“你們坐,我有事出去下。”

一個情婦而已,天天在這裡充女主人,我心裡冷笑,她連我們的婚禮都沒有資格參加,不只是他,左池也沒有資格參加,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優越感認爲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

我掃了一圈,不見左池的影子,想必已經出去了吧。

輕舟走後,左立強看向我,眼神柔和了很多,“保姆用着還順手嗎?”

……

自準備婚禮和懷孕以來,每次來這裡,左立強總會和我聊幾句,都是些生活的瑣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對我的關心,我愈發覺得,他是愛左霄啓的,只是不同於對左池的溺愛。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着,媽媽在和我簽署斷絕關係的協議後,真的沒有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倒是經常和爸爸電話、微信,他沒有和我媽離婚,我媽死活不離。

“你不離婚,還能有人天天做飯伺候你呢。”我笑着安慰我爸。

爸爸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是我想我閨女了,怎麼辦?”

“那你來看我啊。”

週六。

爸爸出現在我的店裡,我帶着他在一樓和二樓都轉了一圈,給他講着我的貨,我的經營方式,爸爸聽的呵呵直樂,嘴裡不住地誇着我,“我女兒真能幹。”

在父母的眼裡,自己的兒女永遠都是最好的。

我挑眉笑着,“那是因爲我有個好爸爸呀,不然世界上哪有我的存在。”

老爸看着左霄啓眉開眼笑,“這裡面都是小左的功勞吧。”

我和左霄啓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這個店的確是左霄啓的功勞,只不過此功勞非彼功勞。

左霄啓嘴角的弧度漾開,“爸爸過獎了,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小璦什麼都不讓我插手,她自己做的很好,不用親自去進貨,每次到的貨還都是符合她心意的好貨,她纔是高手。”

被人誇獎能不開心嗎,我抿了一下脣瓣,笑的靦腆,乖乖接受了左霄啓的讚美。

午後,茶樓。

左霄啓陪爸爸喝着茶,聊着天,我坐在旁邊吃着零食,和爸爸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媽”這個字眼,如今是我心裡的痛,我想問,卻終究沒有勇氣問出來。

倒是爸爸開口了,“家裡都挺好的,你們好好過日子,不用惦記別的。”

我淡笑不語。

下午四點,爸爸想要回去,我和左霄啓再三挽留之下,爸爸還在堅持,“我還是回去吧,以後再來,日子長着呢,看到你們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左霄啓開車送爸爸回去,我也同行,一路上,看着熟悉的景色,想着最後一次離開時的情景,雖然只隔了兩三個月,卻似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的確,現在沒有人再來問我要大筆錢財,也沒有人蠻不講理的打擾我的生活,可是心裡的某處,卻空蕩蕩的。

到了樓下,爸爸打開車門下車,目送爸爸微微佝僂的背影走進單元門,我擡手撫了一下眼角,左霄啓準備倒車離開,我喊住他,“等會吧。”

左霄啓抓過我的手,他手掌的溫度帶給我淡淡的心安。

逼仄的空間籠罩着一種意味不明的傷感因子,到了家門口卻不得而入的感覺,恐怕有些人一生都沒有機會體驗,我就這樣靠坐在椅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單元門口,爸爸的身影早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麼,還是在期待什麼。

許久,我嗓音淡淡地,“老公,我們走吧。”

左霄啓這才發動引擎,我潛意識裡想再看一眼,一個穿着中長款風衣的男人滿面笑容地走了出來,他的身邊挽着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孩,女孩嘰嘰喳喳地說着什麼,好一副青春活力的畫面。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阮貝。

可能是感覺到我的徵愣,左霄啓順着我的視線看去,只見阮貝拉着女孩走向了不遠處的路虎,上車前,阮貝還親了親女孩的臉蛋。

“走吧。”我聲音果斷。

二百萬斬斷的母女親情,就爲了給兒子買一輛路虎,我悽然一笑,幸虧我潛意識裡隱隱期待的那抹身影沒有出現,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行駛在回市裡的路上,左霄啓無言地握着我的手,我側頭,傍晚的雲霞透過車窗毫無保留地打在他的臉上,他精緻到幾乎看不見毛孔的五官深邃而俊朗,我的嘴角緩緩勾勒着欣慰的弧度,左霄啓偏過頭來,淺笑,“是不是發現你老公特別帥。”

我嘴角的弧度漾開,笑的齜牙咧嘴,“你好不要臉。”

左霄啓的手撫上我隆起的小腹,“要臉我的孩子從哪裡來?”

叫獸的世界我不懂,爲什麼帥不帥的問題能和生命的起源掛鉤,這思維方式着實讓我汗顏。

我瞪了他一眼,想起某個笑話,我的臉漾開一朵花,“我的孩子肯定是我的,你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所以你不要高興太早。”

左霄啓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抓過我的手放在嘴裡輕輕咬了一下,“我老婆的孩子就是我的,必須是我的,誰敢說不是我的。”

好霸道,又好溫柔。

回到市裡,左霄啓徑自帶我去了一家養生餐廳,我吃養生餐都要吃吐了,中午有沈阿姨搭配的孕婦餐,晚上回家要麼繼續沈阿姨的孕婦餐,要麼就是左霄啓帶我去吃養生餐,吃的我現在肚大腰圓,每次照鏡子我都把自己從裡到外鄙視好幾遍。

“老公,我想吃燒烤。”我挽着他的胳膊撒嬌。

左霄啓寵溺地颳着我的鼻尖,“乖,等你生了孩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嘟着嘴,“你只愛孩子,不愛我。”

左霄啓嘴角的弧度愈發幽深,“我不愛你,哪裡來的孩子,你說是不是,左璦?”

我握起拳頭捶向他的胸膛,這個傢伙,居然在餐廳裡這樣稱呼我。

捶完左霄啓,我收回手,眼神不期然落在兩個熟悉的人影身上。

我眸光微愣,左霄啓順着我視線的方向看去,那兩個人還在說說笑笑,並沒有注意到剛走進來的我們。

左霄啓拉了拉我的手,身體繃的有些緊了。

他舉步朝着左立強和覃瑤的方向走去,左立強擡頭,視線相撞,他臉色驟變,這一幕顯然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立強,你……”覃瑤嫵媚的笑聲傳進我的耳朵,她說着回頭,不由張大嘴巴,爾後自然地笑了笑。

她變臉的速度可比左立強快多了,看來婊子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心,說不定她還在心裡等着看這對父子的笑話呢。

左立強也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只是他眼睛裡的精光似是渾濁了很多,左霄啓走上前,“爸,你也在。”

覃瑤笑的花枝招展,“霄啓,阮璦,一起坐吧。”

左立強清了清嗓子,“我來吃飯。”

左霄啓拉着我的手的力道緊了緊,“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左立強眉眼間帶着一抹凝重,正欲開口。

覃瑤豔麗的笑聲妖嬈到了極致,“立強,我們多久了,我算算,我們哪年開始的呢,對了,四年多了吧。”

四年多?

我拽了拽左霄啓的胳膊,“我們走吧,我餓了。”

左霄啓兩片涼薄的脣瓣展開一道似有似無的弧度,聲音似清晨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你們好好吃。”

然後,他拉着我轉身,直到走出一段距離,確保我的話不會被左立強和覃瑤聽到,我小聲說,“老公,我們換一家餐廳吧。”

左霄啓低頭,吻上我的發頂,柔和的聲線帶着一抹堅決,“不用,我們就在這裡吃。”

我們選了個三樓靠窗的位置,看着左霄啓眉宇間淡淡的“川”字,我不由心疼道,“老公,過去的就不要想了。”

左霄啓的眼神似是陷在回憶裡,過了一會,他自嘲一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天你們說她陪老頭買男裝,就是他們兩個人去雲飛那裡買男裝吧。”

我咬脣,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很快,左霄啓鬆了一口氣,深邃的眸光凝上我的眼睛,“幸虧我又把你找回來了。”

他拉過我的手,雙手握住,放在脣邊吻着,磁性的嗓音沙啞道,“老婆,謝謝你還肯接受我,還肯愛我,給我生孩子。”

我展開笑顏,“你準備怎麼謝我?”

左霄啓溫熱的薄脣湊過來,撩動着我耳邊的肌膚,“晚上回家告訴你。”

我臉頰緋紅,“你能不能不要……”

“不能。”左霄啓打斷我的話,“我爲什麼不要,我偏要。”

我還想要說什麼,左霄啓低低地說,“不過等會回家再要。”

尼瑪,我和他要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不過我可沒臉在公共場合繼續這個話題。

飯後,回到家,我提議在小路上走走,“不走了,明天再走吧。”

“醫生不是說多運動,到時候好生嗎?”

“走,我帶你去運動。”

於是乎,左叫獸迫不及待的抱起我走進了臥室,不對,人家直接把我抱到了浴室,他三下五除二就讓我們坦誠相待了,我們和水來了個短暫且溫柔的親密接觸,他幫我擦乾身體,用浴巾裹着我,將我抱在牀上。

“左璦?”他在我耳邊吹氣。

“……”

“老婆。”

“嗯?”

“你想怎麼運動?”

“……”

好在左霄啓禽獸歸禽獸,倒也知道照顧着我的身體,全程都很溫柔……

事後,左霄啓撫着我隆起的小腹。

“我摸到ta動了。”不大會,他興奮道。

我的臉上滿滿都是幸福的笑意。

左霄啓趴在我的肚子上,“寶貝,在媽媽肚子裡好好的啊,不許踢媽媽,不然等你出來,爸爸打你小屁屁。”

我不由嗤笑,“你敢打ta小屁屁,我就打你大屁屁。”

左霄啓吻着我的肚子,話鋒一轉,“你說我們兩個大活人,一個本科,一個博士,怎麼好幾個月就想不好一個孩子的名字呢。”

我笑,“就依了我吧,叫左右。”

左霄啓彈上我的腦門,“這名字智商太高了,我怕ta以後說,爸爸,你爲什麼要給我起一個這麼二的名字啊。”

我擡腳踹向他的屁股,“去你的。”

……

幾天後,左霄啓有個學術交流,不得不出差,不過只一天,早上去,晚上回。

我蔫蔫地在辦公室打着瞌睡。

辦公室門被敲響了,“阮總,有人找。”

“進。”

推門進來的是店長和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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