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往回縮着手。
覃瑤還在這裡,用腳丫子想想都知道她一大早到我的店裡來不會安什麼好心,我可是開門做生意的。
“這是噁心誰呢?”覃瑤豔麗的聲音冷哼道。
左霄啓站直身體,面容陰狠,渾身如墜冰窟,“警告你,不要在這裡搗亂。”
“陳麗。”我喚過一個店員,“怎麼有一股異味,你清理一下,用最好的空氣清新劑。”
“我來這裡買東西,照顧你的生意,你什麼意思?”覃瑤描摹的萬分妖冶的眉毛高高挑着,她大紅的嘴脣一張一合口氣裡盡是尋釁滋事的意味。
我只想把她好好地打發走,我也的確是第一次遇到這類事情,以前就算是有過難纏的顧客,但是人家畢竟是顧客,眼前這位……
“別沒事找事,到最後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是念舊情的人,你推我老婆那一下,我也會找機會討回來的。”左霄啓俊朗深刻的五官冷凝。
我頭痛不已,又一股噁心的感覺襲來,我趴在垃圾桶上乾嘔了起來,左霄啓拍着我的後背,店員遞來一杯水。
“呦,該不會是懷了吧,讓我猜猜,你生的孩子會不會沒屁眼!”覃瑤鋒利的嗓音挾裹着嘲笑聲齊齊襲來。
我的眼內閃過波光琉璃的神采。
左霄啓溫熱的鼻息在我的頭頂散開,口氣果斷,“我們去醫院!”
身體騰空而起,我順勢勾上左霄啓的脖子,他臉上的笑意一覽無餘,“我們去檢查一下。”
到了車上,左霄啓像呵護一個瓷娃娃般將我放在副駕駛。
一路上,左霄啓眼角眉梢的笑意在逼仄的空間盪漾着,他不時問着,“是不是真的有了?”
“我不知道。”我嘴角展開的弧度也迷人了起來,想象着如果有一個小生命在腹中生根發芽,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
“我記得你7月3號來的,今天都8月14號了,應該是有了吧。”左霄啓墨染的眸子釋放着炙熱的光芒。
“我現在經期不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個月的生理期他都記得非常清楚,只是……
“但是你以前每個月都提前兩天來,正好28天。”
我輕咬脣瓣,“吃了兩次緊急避孕藥以後,日期就紊亂了,有時候提前,有時候退後,最多一次延遲了15天,所以我也沒有在意。”
空氣瞬時膠着了。
左霄啓拉着我的手緊了緊,神色透出一抹晦暗,許久,他長指在方向盤上似有似無地敲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沙啞道,“老婆,對不起,那時候,我只是想要你,發瘋般想要你,我以爲只有那樣你纔是屬於我的……”
時移事易,我也不想再回味那段心酸的過往,眼前的甜蜜和未來的幸福纔是我應該珍惜的,我淺勾朱脣,“老公,都過去了,如果你記得,那就以後好好對我,用一輩子償還我。”
左霄啓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致命的誘惑,“好。”
到了醫院,我們直接奔着婦科去了,左霄啓一路嘴角上翹,當化驗單上明白顯示着我懷孕的時候,左霄啓拿着單子的手指微抖,他的眼睛緊鎖着化驗單上的幾個字。
突然他大手一揚,化驗單就被他揣進了褲兜,他雙臂拖着我的臀部把我抱起,“老婆,我要當爸爸了。”
看着他興奮的像個吃到了糖的孩童一般,我的心裡一股暖流滑過,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看着婦科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有些不好意思,陪着老婆來檢查的男人也不止左霄啓一個,可是誰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動作不雅地抱着老婆。
“你先放我下來。”我臉頰微紅。
“好。”左霄啓爽快地應道。
可是在我的腳剛剛落地的時候,我的身體猛的離開了地面,左霄啓將我打橫抱起,“可不能累到我老婆了。”
於是,我是被左霄啓抱到停車場的。
左霄啓鑽進駕駛室,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眼睛緊緊地盯着,生怕會被一陣風吹跑一般,他的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我也心情激動,笑的齜牙咧嘴。
“你笑什麼?”我矯情地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卻是又深了幾分。
左霄啓眸中的情愫流溢出來,幾乎要蘊染着整個世界,他擡手撫上我的小腹,“我們有孩子了,我要做爸爸了。”
“對。”我笑,“不過,我也要做媽媽了。”
左霄啓擡手捏了捏我的臉蛋,兩排整潔的大白牙直泛光,“快點恭喜我升級當爸爸了。”
我笑的一顫一顫的,擡手推了推他的俊臉,“你怎麼不恭喜我升級當媽媽了。”
左霄啓雙手捧着我的臉,在我的脣上大大地啵了一口,“豐雲市人民發來賀電,恭喜左太太,你升級當媽媽了。”
我擡手勾上他的脖子,“清縣農民發來賀電,恭喜左先生,你升級當爸爸了。”
左霄啓手掌扣住我的後腦勺,他的額頭抵着我的,磁性的嗓音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老婆,我太開心了。”
話音落,他近在咫尺的瀲灩薄脣湊上我的,“老婆,我愛你。”
我朱脣輕抿,爾後點頭,“我也是。”
左霄啓把我摟在懷裡,緊緊揉着我的頭髮,許久,他放開我,發動引擎,“老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我隨口問道。
左霄啓聲音帶着一抹鄭重,“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穿過繁華的市區一路行駛,到了郊外,我有些茫然,看着身邊男人正襟危坐的樣子,我抿了抿脣,決定不去打擾他。
墓園。
左霄啓在門口買了一束大大的馬蹄蓮,我緊緊拉着他的手,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果然,左霄啓帶着我穿過一座座墓碑,在其中一個墓碑前站定,只見上面刻着“愛妻宋曼寧”,落款處寫着左立強、左霄啓和左一喏。
照片上一個四十歲左右笑顏如花的女人,燙花的短髮給肅穆的蕭冷的墓碑平添了幾分生氣。
“媽。”左霄啓恭敬的站着。
頓了兩秒,他跪了下去,這個動作讓我身體僵硬,面前這個人也是我的婆婆,我要怎麼做。
猶豫了兩秒,我微微屈膝,左霄啓拉着我的手,“你站好。”
好吧,我恭恭敬敬地站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夏日的風帶着燥熱拂過周身,我的心裡一陣緊似一陣。
“這是您兒媳婦,她叫阮璦,我們已經領證一年半了,她現在懷孕了,一個多月了,您要有孫子了,我帶她來看看您。我們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
左霄啓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幾句,看的出他和母親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我緊抿着脣瓣,看着照片上女人的笑臉,如果她還在的話,應該也是一個慈祥的母親吧。
步出墓園,左霄啓還沉浸在感傷的情緒裡,上了車子,他緊緊的將我摟在懷裡,我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緊繃,許久,他嘆了一口氣,“你別因爲這事心情不好,你懷孕了,我很開心,所以帶你來,讓媽看看,如果她能看到,也會很開心的,現在我們家你最大。”
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我輕撫他的後背,“老公,我會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來看媽。”
脖頸的涼意讓我意識到了什麼,我雙臂環着他的後背,不再多言。
過了一會,左霄啓輕輕推開我,“老婆,我們回家。”
說起回家我纔想起來,店裡還有一尊大神呢,我說:“我們去店裡吧。”
左霄啓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髮動引擎離開,車子駛出墓園一段距離,似乎遠離了墓園,左霄啓的心情也恢復了過來,他側頭,深潭般的眸子浮着一抹嚴肅的認真,“老婆,我把我珠寶店的店長調過來給你用吧,她來了做個副店長就可以了,她的工資由我那邊來發,我再給她提10%的工資,這樣你不用傷了現任店長的心,也能更好的用人,等你生了孩子,身體恢復了,你再回來自己打理。”
這提議讓我不由心裡打怵,“不用。”我搖頭,“我剛懷孕,離生孩子還有八個多月呢。”
左霄啓眉頭輕蹙,“老婆,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我不能讓你有什麼閃失。”
我笑了笑,“我能有什麼閃失,就是每天上班下班,偶爾出差,又不是在工地搬磚風吹日曬的。”
左霄啓拗不過我,只得答應,“那我的司機給你用,算了,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吧,這樣我才能放心。”
我嘴角噙笑,勉爲其難道,“好吧。”
回到店裡,覃瑤已經走了,從店長口中得知,她把店裡小一半的鐲子拿出來戴了個遍,還嚷嚷着,是不是假貨。
我勾脣冷笑,左霄啓面無表情,“你安心開門做生意,這事我來處理。”
好吧,交給他,我會很放心的。
中午。
十一點多,我問着左霄啓:“我們等會去吃什麼?”
左霄啓擡手看了一眼腕錶,“你先等會吧。”
正說着,敲門聲響起,“進。”左霄啓低喊。
推門進來的是張姐,她拿着三個保溫壺放在了左霄啓面前的茶几上,笑意盈盈地說:“恭喜太太懷孕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左霄啓特意讓張姐給我做飯送來的。
“謝謝。”我客氣着。
“以後你每天中午都做好飯給太太送來,這個月起,工資加20%,你辛苦了。”左霄啓瀲灩的薄脣帶着一抹喜色。
張姐神色一喜,“謝謝先生太太。”
張姐走後,我不由低斥着,“漲工資的事你不應該提前和我商量嗎,每個月傭人工資就五萬六,她一個人的工資就……”
左霄啓薄如刀刃的脣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上了我的,他的舌尖在我的口中肆意攪動,許久,他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我只要我的老婆養好身體,錢算什麼。”
好吧,左總財大氣粗,可是左總現在是窮光蛋,我還是不由小小的肉疼了一下,看在他爲我着想的份上,我就默默收下這份關心吧。
一整天,左霄啓都在問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除了乾嘔了兩次,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反常,我不由嗔怪着他也太過小心翼翼了。
下午四點,左霄啓說:“你累不累,我們回家吧。”
我不由扶額,“親愛的,我只是懷孕了,不是身體機能退化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幼稚,你都幼稚一天了,也該緩過勁來了吧。”
“那能行嗎?我老婆現在是孕婦。”左霄啓眉開眼笑。
我不由嘴角抽搐,“哪個女人不懷孕。”
“別的女人又不是我老婆。”左霄啓哼了一聲。
他說着繞到我身後,頭埋在我的脖頸,手撫上我的小腹,“我老婆現在是兩個人,一點都不能受累,我就要把我老婆當祖宗供起來,我看誰敢有意見。”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準備怎麼供着我,一天三炷香,每天三次三跪九叩嗎?”
左霄啓手掌的力道愈發溫柔了起來,“只要我老婆開心,三跪九叩算什麼。”
我搖頭,表示不想再搭理這個幼稚的傢伙。
在我的堅持下,正常下班後,我們纔回家,到了家左霄啓就把我抱在了牀上讓我乖乖躺着,他還跑出去,端着雞湯進來,拿起湯匙餵我,“老婆,喝點湯,補補。”
我嘴角揚起明媚的笑意,我又要過上皇后娘娘般的生活了,感謝我肚子裡的小寶寶,想到這裡,我不由正色道,“左霄啓,你到底是在對我好,還是在對孩子好?”
左霄啓嘻嘻笑着,“照顧老婆義不容辭,沒有老婆,我的孩子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嗎,當然是老婆第一了。”
“那不對。”我故意刁難着左霄啓,“你都好久沒有照顧我照顧的這麼周到了,現在完全是因爲我懷孕了纔對我這麼好的,分明是我沾了孩子的光。”
拿捏人,我也有一套。
左霄啓舀起一湯匙雞湯放在脣邊輕輕吹了兩下,又遞到我嘴角,“是我沾了你的光,有了孩子我就栓住你了。”
我嚥下一口雞湯後說:“現在就需要這樣大補嗎?會不會早點,這纔剛懷上。”
左霄啓眉頭舒展,“那要什麼時候補,我沒有經驗啊。”
“我也沒有經驗啊,算了,回頭我問問陳橙吧。”
我可不敢問我媽,回頭再說我未婚先孕傷風敗俗,或者再借着這個由頭出什麼幺蛾子。
入夜。
左霄啓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裡,他的手就沒有離開過我的小腹,他一遍遍在我耳邊低喃着,“老婆,我們有孩子了,真的是一個家了。”
我的頭蹭着他的胸膛,是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翌日。
星期天。
左霄啓帶我回左立強家吃飯,輕舟和左池也都在。
“爸。”左霄啓面色無波地開口,“我昨天帶小璦去看我媽了,告訴了我媽一個消息……”
輕舟濃厚妝容的臉白了白,左立強眉頭的“川”字似是被幾十年的歲月雕刻的愈發深沉了起來。
左霄啓握上我的手,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小璦懷孕了。”
輕舟臉色驟變,手裡的水果刀哐噹一聲掉落在了地磚上,她微顫着手指,眼睛緊盯着我的肚子,一臉的面無表情像個殭屍一般可怕。
左立強眉宇間的陰霾頓時消散,臉上的皺紋似是被一隻柔軟的手撫平一般,眼神落在我的小腹,一貫渾厚的嗓音裡浸潤了顯而易見的驚喜意味,“真的?”
左霄啓輕輕點頭。
左立強視線移到左霄啓臉上,“是要先告訴你媽的。”
輕舟張大的嘴巴就沒有合上,左立強面露不悅,“連個水果刀都拿不住,你還能做什麼?”
左池一臉嫌棄地朝輕舟吐了吐舌頭,“媽,你比我爸年輕那麼多,怎麼比我爸老的還快。”
左立強眼角的皺紋愈深,他寵溺地揉上左池的頭髮,“好兒子,你爸爸老嗎?”
“不老,我爸爸最年輕了,還會教我打遊戲,哪像我媽,笨都笨死了。”左池一邊說着還不屑地白了輕舟一眼。
要我說輕舟也怪可憐的,住進了左立強的家,生了兒子,連個結婚證都混不來,老窩還被人擠進來了,她也敢怒不敢言,現在又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嫌棄,做女人她是失敗的,做母親,她更加失敗。
“在家無聊嗎?”左立強柔聲問着左池,“你不是想要買一隻活貓解剖嗎,讓老劉帶你去。”
“好。”左池扔掉手裡的遊戲機,“我最喜歡聽貓死時候的叫聲了。”
輕舟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她悻悻地說:“我約了朋友逛街,先走了。”
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起身離開。
約莫半個小時後,老劉來了,帶着左池出去,臨走時,左立強囑咐,“不要怕花錢,左池喜歡什麼都隨他去。”
客廳裡又只剩下了三個人。
左立強眼睛裡綻放着一抹精光,“小璦,好好養着身體,缺什麼和我說。”
“謝謝爸爸,我不缺什麼。”
左立強大手一揮,“一家人不要總是說謝謝,回頭我找個專業的保姆去照顧你,懷孕了,就不要太忙着工作了,錢是賺不完的。”
他的視線又落在左霄啓的身上,“學校和公司的事情,你能放的儘量放放,以後就不要出差了,有應酬儘量讓安總替你去吧,你多在家陪陪小璦。”
左霄啓臉色淡然,“我知道。”
臨走時,左立強喊住我,“等我一下。”
我心頭一喜,莫非……
果然,不大會,左立強拿着一張支票從樓上下來,他遞到我面前,“給你補充營養的。”
看着支票上的數字,我眼眸發亮,很想一下就接過來緊緊的捂在懷裡,這麼大一筆錢,我就是天天山珍海味吃十個月吃到流鼻血都吃不完啊。
可是,這畢竟是長輩,我得矜持不是,我故作驚訝的客氣着,“爸爸,不用。”
左霄啓很給力,他一把拿過支票放在我的手心,“爸爸給你的,你就拿着。”
這一刻,左霄啓在我心裡的形象更加高大了起來,他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我拿着支票,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謝謝爸爸。”
到了車上,我雙手捧着支票看了又看,笑的合不攏嘴,“老公,原來懷孕也能發家致富啊,早說嘛。”
左霄啓擡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尖,“小財迷。”
我咬脣睨瞪他一眼,眸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不喜歡錢嗎,不喜歡的話都給我好了。”
左霄啓一邊發動引擎,一邊笑着,“我的錢不都給你了嗎,每個月的各項收入也直接打到了你的卡上,不能打到你卡上的,也設置了自動轉賬,老婆,你還讓我怎麼給你錢?”
“可是,我每個月還給你零花錢呢,不止零花錢,你這裡要投資了,那裡需要資金了,老找我要,煩都煩死了。”我矯情着。
左霄啓大呼冤枉,“我哪次要錢,錢用在了哪裡,不是和你說的明明白白的,所有的收益不都是直接打到你帳上的,我是在給你掙錢。”
我仔細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不過,“不對,你上次那個錢,說是和老舒投資什麼項目,錢還沒有回來呢。”
左霄啓無奈的搖頭,“老婆,我說了,那個週期六個月,到時候回不了本,掙不了錢,你把我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我嘟囔着,“好吧,管你的錢可真夠累的。”
左霄啓挑起眉梢,揚高音調,一臉邀功請賞的樣子,“那說明你老公會賺錢呀。”
我擡手撫着他的臉,“我老公最好了,要色有色,要財有財,我這是財色兼收啊。”
左霄啓拿過我的手,“說的我像個小白臉似的。”
“誰敢說我老公是小白臉,我老公的臉比小白臉還白嘛。”
……
說說笑笑間,左霄啓卻是將車子駛向了回家的路,等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我提醒他,“我要去店裡,你走錯路了。”
左霄啓拿着我的手放在脣邊吻了一下,“好老婆,我們今天不去了,在家休息,你中午也沒有吃多少,我看着心疼。”
見我不語,左霄啓又指了指我手裡的支票,“你今天進賬不少了,工作的事情能放就放放,以後我也不應酬,不加班,不出差,好不好?”
看在他這麼真誠的份上,我再矯情就顯得有些胡攪蠻纏了,我猶豫了一下,“那好吧。”
回到家左霄啓把我抱在牀上休息,還總是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什麼,我被煩的要死,推着他,“你離我遠點,不是讓我休息嗎?”
這一天,我很奢侈的過了一個週末,雖然只有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了。
週一。
左霄啓開車將我送到店裡,還下車到店裡轉了一圈,我往外推着他,“趕緊去上班,還有,正常下班之前,不許來接我,不然我就,就……離家出走。”
我的威脅很有效果,左霄啓很快就走了,臨走還盯着我的肚子說:“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爲了早點打發他,我只得點頭應着。
當我從監控裡看到覃瑤走了進來的時候,我嘴角噙着冷笑,看到她不停的試着鐲子,偶爾和顧客嘮叨兩句。
不過也沒有多久,她就走了。
我把接待覃瑤的店員喚上來,店員說:“她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問問這些東西有沒有可能是假的,還有就是,什麼都想拿出來試試,也什麼都不買。”
我煩躁的揉着眉心,這個覃瑤,到底要做什麼,如果說是要鬧,她完全可以往大了鬧嘛,比如說在我這裡買了假鐲子什麼的,但是她沒有。
她的到來好像就是爲了膈應我似的。
算了,只要她不出別的幺蛾子,就隨她去吧,我也不會和她當面鑼對面鼓的。
從這日起,覃瑤每天都會來,有時候半個小時,有時候一兩個小時,有時候一個人來,有時候和瀟湘一起來。
毫無疑問,她沒有買過一件東西,一樓二樓她都會轉個遍。
晨會的時候,我交代了店員,她來的時候,一定要熱情周到。
如此一個多星期後,覃瑤便消失了,可能她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吧。
左立強還真的請了一個專業的保姆來照顧我的飲食生活,我不由感嘆,有錢人家的送禮都太高上大了,支票,保姆。
9月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
這天晚上,左霄啓撫着我的小腹,“老婆,你有沒有感覺到寶寶在長大?”
我蹭的一下坐起來,左霄啓趕緊拉着我的胳膊,“你慢點。”
“你提醒我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說:“婚紗是不是要改一下腰部。”
我又拿着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上,“快看看,我的腰是不是粗了。”
“剛剛兩個月而已,還和以前一樣。”左霄啓安慰我。
我雙手叉腰,扭了一下,左霄啓趕緊摟上我的腰,“老婆,別瞎鬧,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不過,你在婚禮上穿的鞋得換一下,不能穿高跟鞋了。”
婚禮不穿高跟鞋多沒有意思,我嘟着嘴,“就一天。”
“一天也不行。”左霄啓聲音微弱,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強勢,“你就爲了我們的寶貝,爲了我們的家,爲了老公,將就一下。”
見我閉嘴不言,左霄啓加了一把火,“你是我們家的精神支柱,只有你好好的,我們的家纔是幸福的,你說是不是,寶寶?”
這個傢伙,太會給我戴高帽哄人。
我咬脣,“好吧。”
入夜。
左霄啓的手在我的小腹處溫柔的打着圈圈,爾後又不自覺地上移……
我不自覺發出了忠於身體的聲音,他嗓音沙啞,“別勾引我。”
尼瑪,這分明是他在勾引我好不好,我索性攥住他的手腕,“拿開你的手。”
“我就是摸摸。”左霄啓委屈道。
我和他就像乾柴和烈火,硬生生的忍着不燃燒起來,這特麼的也太折磨人了,左霄啓手中的動作還在繼續着,突然,他猛的一下推開我,跑去了浴室。
我咬牙切齒地瞪着他的背影,這個坑姐的傢伙。
懷孕以來,我想去進貨,都被左霄啓下了死命令,不許出豐雲市,爲了避免我私自潛逃,他偷偷藏起了我的身份證。
進貨的事宜我就全權委託了魯乙人,這一刻我無比慶幸認識了他,不然我懷孕生孩子期間,我還得關門大吉呢。
糾結了許久,我懷孕的事情還是沒有告知我媽,我準備等婚禮結束再告訴她。
左霄啓則真的謝絕了一切的應酬和加班,每天準時送我上班,又準時接我下班,週六週日他則24小時陪在我身邊,當然,我這話說的有點誇張,我上廁所他不陪着,他上廁所也分不出身來陪着我,總之,他是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賦予的全部柔情。
9月15日。
在爸媽的要求下,我回家了,婚禮近在咫尺,家裡也有一應事宜需要準備,左霄啓則很不放心,“要不18號晚上你再回去吧,你回家以後誰照顧你。”
我安慰他,“有我爸在,你放心吧。”
左霄啓總算點頭,“好吧。”
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媽問我要錢,“我要買幾牀被子,婚禮當天抱到車上,說是給你的陪嫁,還要買請柬,紅包……”
我媽一件件給我說着我們那裡需要準備的習俗上的東西,總之一句話:所有的錢都要我來出,哪怕只是買個紅包,也不能花她一分錢。
我早有準備,我的婚禮,也希望父母都能開開心心的,於是,我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十萬塊錢,說:“媽,以後結婚了,我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但是你和爸爸永遠都是我的父母,以後,我肯定會照顧你們的。”
只有這一刻,我才感覺自己真的長大了,所有老媽以前的不公平對待,都淡化了,畢竟她生了我養了我。
我媽眼睛裡泛着晶瑩,老爸也眸光沉重,我又想起左立強的眉開眼笑,這就是嫁女兒和娶媳婦的區別吧。
9月19日,我早早的起牀,化妝,換婚紗,親朋好友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了。
一切準備就緒,外面的熱鬧聲,搶紅包聲提醒着我左霄啓到了。
左霄啓打發了守門的姐妹,抱着我起身往外走的時候,老媽站在門前,攔住了去路,“彩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