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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女孩的閨房

077 女孩的閨房

我心裡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什麼破腦殘電視劇,我一個女孩子都不看的,你一個大男人天天看那個,你三歲小孩嗎?”

左霄啓眸中的幽暗流轉,語調也帶着火氣,“我也就喜歡晚上看個電視劇,從來也沒有夜不歸宿的,晚歸都少,我平時出去喝酒也經常帶着你,你……”

左霄啓喚過侍應生買單,就徑直往外走去,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我無奈的邁開雙腿跟着他急促的步子走了出去。

到了車上,左霄啓依然緊繃着一張臉,車子開的很快,他不時擡手看着腕錶,等紅燈的時候,他的手指會一下一下重重的敲擊着方向盤,渾身散發的不耐顯而易見。

回到臥室,他直接拿過遙控器,一邊打開電視一邊脫掉褲子上牀,“去洗個澡吧。”我耐着性子說。

左霄啓緊緊盯着電視機,“看完了再洗。”

看着左霄啓那一副電視是老大,比全世界都親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煩悶的到浴室洗了個澡,回來後躺在牀上背對他,越想越生氣,我真就不明白一個破腦殘電視劇爲什麼就有那麼大的魅力。

插播廣告的時候,左霄啓的手撫上我的腰,嘴巴湊近我的耳畔,“左璦,生氣了?”

我裝死,不去理他。

我感覺到左霄啓起身下牀,我回頭,看到他走去浴室的背影。

三分鐘他就從浴室出來了,估計他只是和水來了一個短暫的親吻就完成了今天的洗澡。

他重新鑽進被子裡,一把將我摟在懷裡,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撫着我的後背,我環着他的腰,心裡還在生着悶氣,卻也貪戀他身體的溫度。

一集結束,左霄啓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輕柔的聲音在靜謐無聲的房間綻放,“老婆,我也就是看個電視劇而已,你是左太太,從領證的那一刻開始,永遠都是。”他說着吻上我的額頭,溫熱的薄脣又滑到眼睛。

委屈的眼淚就這樣吧嗒吧嗒掉下來,爲他這些時日每次因爲電視對我的冷落。

左霄啓又吻上我的淚滴,在我耳邊一遍遍呢喃着,“小璦,對不起。”

我眼裡的淚水越流越兇,我雙臂勾上他的脖子,“那電視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他真的也就只是看個電視而已。

左霄啓手肘支起上半身,璀璨如星夜的黑眸攫住我的眼睛,“我就是看看電視,真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抹了一把眼淚,“我睡覺了。”

左霄啓翻身躺在我身側,手臂從我的脖子處穿過來,“我摟着你睡。”

他一邊摟着我,一邊看着電視劇,我想睡,卻久久難眠,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半夜,我被一陣咳嗽聲驚醒,我睜開迷濛的睡眼,一股濃重的煙味侵入鼻腔,左霄啓正靠在牀頭吸着香菸。

“你怎麼還不睡?”我迷迷糊糊地說,也不知道幾點了。

左霄啓擡手拍了拍我,“你睡吧,我抽完這顆煙就睡。”

“你沒事少抽點菸吧。”

我手臂環上他的肚子,身體往下鑽了些許,扯過被子矇住頭,不想受到煙味的侵襲,我迷迷糊糊的再次睡去。

翌日,睜開眼睛,看着空蕩蕩的枕頭,我知道左霄啓又去跑步了。

上週才從家裡回來,又剛剛給我媽轉了50萬,我也不想再回家看我媽那張債主臉。

我電話打給戴雲飛,一起去看看孕婦。

陳橙雖然懷孕了,也在正常工作,好在現在月份不大,我們到的時候,陳橙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來給我們開門,唐連仲沒有在家,“你老公呢,不在家伺候孕婦嗎?”戴雲飛問。

陳橙躺在沙發上,抱過一個抱枕,蔫蔫地說:“他去應酬了,他說得掙錢給我彩禮。”

“你家要多少彩禮?”我問,這目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我恨不能把認識的所有已婚的,即將結婚的都拉過來問一遍,看看人家都要多少彩禮,給多少嫁妝,再對比一下自己,愈發體會一下被親媽賣女兒的感覺。

“六萬六。”陳橙說,“以前答應的好好的,現在聽未來婆婆話裡話外那意思,嫌我要的多了。”

“你家有陪嫁嗎?”我問。

“有,六萬六都給我帶過來,我媽再給我貼兩萬多,給我一張八萬八的存摺,另外還給我買傢俱家電。”

我笑着豎起大拇指,“好媽媽呀,我媽別說給我貼錢,能把彩禮錢給我十分之一買點結婚需要的東西我都感激涕零。”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啊。

都是生的女兒,看人家陳橙的媽媽多麼通情達理,多麼充滿了母愛的光輝,再反觀我的媽媽,哎,都是當媽的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戴雲飛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快說說,你老公給了你多少彩禮?”

戴雲飛和陳橙都不是外人,我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我挑起眉梢,伸出兩個手指頭,戴雲飛和陳橙同時驚呼:“二十萬?!”

我抿脣含笑着搖頭,“再加個零。”

陳橙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我趕緊扶着她,嗔怪道,“你小心點,還懷着孕呢,可別回頭……”

陳橙拉着我的胳膊,“小璦,快告訴告訴我,二百萬長什麼樣子?”

呃,這個問題貌似難度有些大。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就是一串數字。”

戴雲飛豎起大拇指,“土豪。”

陳橙拉住我的胳膊可就不鬆手了,“請客,請客。”

戴雲飛也起鬨,“她不請客我們就把她綁架了,找她男人要錢去,他媳婦在我們手上,要個十萬二十萬的不在話下。”

說起錢,陳橙又蔫了下來,“我怎麼就沒有那麼好的命,六萬六都嫌多,我又不是白要他家錢,我家還往外搭錢呢?”

過年時候那事,唐連仲掙了十萬,這些日子就算掙的不多,往外拿個六七萬也不是什麼難題吧,我試探道,“連仲這些日子不是掙了點錢嗎?”

陳橙嘆了一口氣,“還說呢,讓你老公幫忙那事,一開始他高高興興告訴我能掙個五六萬,後來說只掙了四萬,還得請客送禮什麼的花了有一萬來塊,到手裡就剩下三萬。”

四萬?三萬?

“他真是這麼說的?”我不可思議道。

陳橙點點頭,“其實掙三萬也不少了,但是他總和我抱怨掙的太少了。”

呃,還抱怨,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張了張嘴,想想算了,我就不去破壞人家兩個人的感情了,也許左霄啓的話有水分呢。

中午,我請戴雲飛和陳橙到餐廳吃飯,中途陳橙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唐連仲的,她告訴對方在跟我和戴雲飛一起吃飯。

不多時,唐連仲就來了,看到我,他笑的殷勤,“阮璦沒和左總過二人世界嗎?”

我嘴角勾起隱晦的輕嘲,“你們男人不都這麼忙嗎,你都沒有時間照顧孕婦,霄啓更沒有時間理我這個大閒了。”

“左總最近忙什麼呢?”唐連仲又問。

我心想,您老人家沒事總惦記左總幹嘛,左總都不愛搭理你,你看不出來嗎,連我都快不想看到你了。

我面上淡淡地笑着,“誰知道他忙什麼,他的事情從來也不和我說,說了我也不懂。”

從餐廳出來,陳橙回家養胎了,唐連仲回家伺候孕婦了。

我則要去戴雲飛家和她一起睡個午覺,然後再逛逛街,打發無聊的週末時光。

我心裡憋着事就會渾身不舒服,於是我把左霄啓口中的十萬講給戴雲飛聽了,然後我還說:“你說左霄啓和唐連仲,到底誰說的是實話?”

戴雲飛說:“我感覺左霄啓說的是實話,唐連仲掙多少錢和他沒有利益關係,他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純粹幫忙而已,不過這麼說來,唐連仲對陳橙……”

戴雲飛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我們都明白。

我望着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幽幽地說:“你說我要不要告訴陳橙。”

戴雲飛思考了一下,“還是先別說吧,不過眼睜睜地看着她矇在鼓裡,又覺得對不起她。”

我想了一下,說:“我回家再仔細問問霄啓,看他怎麼說,還有唐連仲說的那請客送禮的一萬塊錢到底存不存在。”

想到此,我又想到左霄啓在一開始就對唐連仲人品的質疑,不由感嘆,難不成左霄啓的嘴開光了。

回家後,我把四萬、三萬、一萬的事情和左霄啓講了,他薄如刀刃的脣瓣劃開一道優雅的弧度,聲音也帶着幾分洋洋得意,“怎麼樣,我早就說過,我的眼睛可是很毒的,看人……”

“那你是怎麼看上我的?”我挑眉問着。

“你啊。”左霄啓擡手輕點我的額頭,“有原則的小雞賊。”

我瞪着他,“你才小雞賊呢?”

左霄啓深邃的眸子浮着粼粼波光,他將手從我的衣領伸進去,直接摸上了我的小熊熊,“當初是誰把錢藏在這裡的?”

尼瑪,都多久的事情了,他居然還記得,我就是匡了他一百多塊錢唄,他還把我扔在了市場門口呢。

思來想去,唐連仲欺騙陳橙的事情,我沒有告訴陳橙,畢竟陳橙懷孕了,兩個人在準備結婚,也許唐連仲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父母有什麼事情急需用錢呢,我這樣安慰自己。

6月26日,我的生日。

一早睜開眼睛,我就看到了老爸在零點多發來的微信:女兒生日快樂。

我給爸爸回了個親親的表情,並附帶一句話:同樂。

爸爸很快回復:要回家嗎,爸爸去給你買生日蛋糕,順便秀一下廚藝。

可是我還要上班啊。

正惆悵的盯着手機,左霄啓推門進來了,剛剛跑完步的他精神抖擻,“老婆生日快樂。”他說着趴在牀上在我的額前印下一個深吻。

我展開笑顏,“謝謝老公。”

左霄啓的吻自額前滑落至鼻尖,他深邃的眸子攫住我的眼睛,“老婆,我昨天偷偷的給你請假了,你今天不用上班,我不去公司了,也不去學校了,你說你想去哪裡,想玩什麼,今天一整天,老公都陪着你。”

“真的?”我驚喜的抱過左霄啓的脖子,“老公,愛死你了。”

左霄啓擡手撫着我的臉頰,“當然是真的,老公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笑的合不攏嘴,“剛剛爸爸給我發微信祝我生日快樂呢。”

左霄啓眸中的柔情似水一般幾乎流溢出來,“你要是想回家,我陪你。”

自媽媽住院那次後,我沒有再回過家,我點頭,情不自禁地說:“老公謝謝你。”

謝謝他想的這麼周到,謝謝他願意不計前嫌,肯回去陪我面對我媽。

話音落,我興奮的拿過手機,給爸爸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今天我請假了,等會回家。

早餐小憩後,換上道具,開上夏利,我們直奔清縣。

老媽臉色正常,嘴邊還難得的掛着淡淡的笑意,“小左坐吧。”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同於往日的冷淡和故作熱情,還是讓我的心裡舒服很多,我明白,這是那50萬的結果。

老爸依然端茶倒水,是一個合格的賢夫良父。

阮貝沒有在家,說是中午回來。

不多會,爸媽一起下樓買菜,我將左霄啓拉到我的臥室,“你還沒有見過我的房間吧。”

左霄啓躺在我的牀上朝我招手,“左璦,我是第一個躺在這裡的男人吧。”

我嘻嘻笑着,“第二個。”

左霄啓作勢掐上我的脖子,“老實交代,第一個是誰?”

“我爸。”

左霄啓嘴角的笑意漾開,“我掐死你算了?”

我握上他的手,“老公大人饒命,我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左霄啓放開我,重新躺好,眼睛在室內逡巡一圈,“這就是傳說中女孩的閨房吧。”

我在衣櫃的底層使勁翻着壓在一堆雜物下面的相冊,頭也不回地說:“別說你沒有見過女孩的閨房。”

“沒有。”

“撒謊!”

“真的沒有。”左霄啓誠懇道。

“你沒有見過你妹妹的嗎?”我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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