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觸及永恆
當活塞以次輪20順位選中凱爾·科沃爾，他們命中了所有選秀目標，順利完成任務。
號稱黃金選秀盛會的2003選秀大會，圓滿落下帷幕。
剛打出一個完美賽季的活塞，帶走了兩位樂透新秀。
安東尼、辛裡奇和科沃爾三人身着不一樣的西裝，頭戴象徵着活塞的帽子，出現在媒體面前。
隨着98三傑、01五少，相繼加入活塞，又離去之後，安東尼、辛裡奇和科沃爾又被稱爲黃金三叉戟。
如今01級的新秀，活塞隊中還剩下庫裡、蘭多夫、傑拉德。
五少變三少，再加上03級的三叉戟，99級的馬格洛伊爾與吉諾比利，組成了活塞的中堅力量。
事情傳到底了莫蒙塵的耳中，他裝出好像剛聽說這件事。
首先對裡德的離去表示惋惜。
“我很喜歡邁克爾，他是活塞隊史最好的射手之一，他的離去是重大損失。”
其次對三叉戟表示歡迎。
“在大自然中，無論是什麼族羣，想要生生不息地傳承下去，新鮮血液至關重要，他們是我們需要的新血液。”
這是Dor.Mo的善意嗎？
沒人知道，至少他對三叉戟的態度是正面的。
只有活塞內部人員知道，這是莫蒙塵的場面話，等到季前賽訓練營到來，三叉戟將面對一個截然不同的莫蒙塵。
這個莫蒙塵，電視機前看不到，新聞報紙上沒蹤跡，真實的他，只存在於私底下和對手面前。
休賽期真的到來了。
不過，莫蒙塵還要準備兩天之後的冠軍環城巡遊儀式。
五年來，每年的六月底，活塞都要走這一趟。
之前的四年，他發表了許多演講，基本上是大同小異，有人說他準備得不用心，這回他特意提前幾天時間好好地準備了一下。
“底特律的父老鄉親們，你們好，很高興又站在這裡，其實我並不想來。”
莫蒙塵在他和以法蓮的寢室裡，對着鏡子，隨便練習。
鏡子後面，以法蓮身着內衣，正在打扮。
是的，今天就是冠軍環城巡遊儀式的日子。
“父老鄉親？”以法蓮笑說，“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沒錯，這個開場白不行。”莫蒙塵也覺得這個開頭過於浮誇，不符合他的人設。
在隊友，和球迷眼裡，他是什麼人呢？
一個穩重、喜歡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面帶微笑地念出“底特律的父老鄉親們，你們好，很高興又站在這裡，其實我並不想來”這種白已冬式的開場白？不可能，堅決不行。
莫蒙塵修改了一下：“你們好，很高興又來到了這裡，我對每一年都要舉辦的冠軍巡遊意識感到疲倦，希望你們不會和我一樣。”
“有點消極。”大律師繼續點評。
“底特律的球迷們，你們好嗎？！”
“過於熱情，不像你啊。”莫蒙塵逐漸發現他面前的女人真的很嚴格。
莫蒙塵這回不急於說出他的修改稿，來回幾步，想好字句後說：“各位早上好，很高興再次站在這裡，希望你們的熱情能比今天的溫度更加炙熱。”
“這個好。”以法蓮拍手道，“就這個！”
莫蒙塵轉身整理衣裝：“看來沒問題了。”
“後面的內容呢？這只是一段開場白啊。”
“有開場白就夠了。”莫蒙塵回頭道，“奧爾瑞納女士，請相信你丈夫的口才。”
根據莫蒙塵隊友的反饋，以法蓮認爲她的丈夫只有毒舌別人的時候纔會舌燦生蓮。
看着莫蒙塵認真地打扮，看得出來，他對今年的冠軍環城巡遊意識很看重。
以前他不會這麼認真地打扮，也不會仔細打磨演講稿。
活塞連年成功，她作爲莫蒙塵的妻子，共有榮焉。只是，每年要從十一月初打到六月中旬，大半年的賽程，對身體、心理、精神層面的煎熬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從未奪冠的人自然能以奪冠爲動力源泉，但活塞成功了一次又一次，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年，如果從1998他們邁入奪冠隊列開始算，就是整整六年的時間。
連續六年，每年都打到六月份，那是怎樣的煎熬？
“對未來，你有什麼打算嗎？”以法蓮問道。
“未來？”莫蒙塵道，“你指的是？”
以法蓮說：“每年都會有一個冠軍，什麼時候纔是頭呢？”
如果我告訴以法蓮，我不僅沒有感到疲憊，反而因爲這段偉大的旅程剛走到一半而感到興奮的話，她會理解嗎？
不，她不會理解。
“我曾經一無所有。”
莫蒙塵照着鏡子，想看到身上的瑕疵，他要以完美的形象面對世界。
以法蓮說：“但你現在已經獲得一切。”
是的，但人類就是這麼難以滿足的生物，不是嗎？
莫蒙塵沒有發現任何瑕疵，他轉身走到以法蓮的面前，輕輕地把手放到她的肩上：“我已經贏了很多，但我還沒贏夠，在我的前方，還有一個目標。”
“什麼目標？”
關於這個目標，莫蒙塵曾經暗示喬丹，曾委婉地告訴希爾，但從未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對以法蓮，他必須要說清楚，否則她不會聽懂。
“你聽說過比爾·拉塞爾嗎？”莫蒙塵問。
以法蓮搖頭。
“他打球的時候，你和我，都還沒出生。”莫蒙塵說，“他只打了13年，但有11座總冠軍，其中有一次八連冠。”
以法蓮被震撼了。
她親歷了活塞的五連冠歷程，已經覺得這是一段艱難而且漫長的旅程，但更久遠的年代，有一支球隊做到了八連冠？
“這就是...我的目標。”
以法蓮問道：“這麼說，你還要打四年？”
莫蒙塵笑卻不語，事實上，他決定再打五年。
他想完成前所未有，歷史唯一的十連冠。
只是現在，讓以法蓮知道他的目標是什麼就足夠了。
之後，莫蒙塵和以法蓮開車前往奧本山。
雖然活塞已經將主場搬到市中心，奧本山被棄用多時，但這座古老的體育館見證了活塞的興衰。
每年的冠軍環城遊行，活塞都會從這裡開始。
上午九點，莫蒙塵和以法蓮，帶着四個孩子，準時準點地坐上了巡遊車。
隨隊奪冠的成員都在其中，還有剛入隊，卻還未隨隊奪冠的黃金三叉戟，他們只能站在身後感受莊嚴的氛圍和神聖的儀式。
從奧本山開車到室內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而巡遊車的速度更慢，他們花了一個半小時纔到室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活塞隊員先後上前。
希爾這大演講家一個人拿着話筒講了二十分鐘。
從打雜的工人再到隊友，他恨不得把能說的都說一遍，聽到後面，已經忍無可忍的莫蒙塵上前搶走他的話筒，流氓一樣地趕走他。
這戲劇性的一幕令現場笑聲不斷。
“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支持我這麼做。”莫蒙塵的調侃令現場的笑聲更熱烈了，“大家好，很高興站在這裡，今天很熱，但我相信你們的熱情絕對勝過今日的太陽。”
歡呼聲四起，彷彿全城人都在迴應Dor.Mo。
莫蒙塵的演講並不怎麼逗人笑，他不喜歡講那些有趣的故事，也無意讓球迷的笑聲打斷他的演講狀態。
但現場的球迷總會因爲他的話語而歡呼出聲。
“這是美好的一年，我們得到了77勝。”
恐怖的歡呼聲。
“我們沒在季後賽輸球。”
呼聲更加熱烈。
“我們甚至贏得了五連冠。”
驚人的呼聲幾乎要把底特律吞沒，莫蒙塵的四個孩子，除蘇格拉外，全部被嚇得哭出來。
“總有人問我，還要如何繼續下去，我們已經贏得了五連冠，難道還不滿足嗎？”
莫蒙塵輕浮地笑出了聲。
由於話筒質量極佳，他的笑聲被放大了幾百倍。
他笑得如此傲慢，好像對提出問題的人羣不屑一顧。
“讓我來告訴大家一件事。”他就是這麼自信，只要他一開口，哪怕站在聯合國的演講臺，全球的燈光也得落到他身上，“我們生活在一個萬事萬物皆有規律的神奇世界。在我們這個世界，那些只發生過一次的事情，可能永遠都不會再發生。如果是發生過兩三次的事情，它可能就會一再發生，更何況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五次！”
“！#！！##￥”
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聲響，讓人相信底特律全城的人都在尖叫。
因爲那些不想聽到現場噪聲的電視觀衆已經儘量把聲音降低，爲了聽到球員的演講，他們還得控制在一個合適的音量。
但突然間，這股驚得人心臟都要跳出來的呼聲響徹於無數人的家裡。
如果連電視機前的觀衆都被這聲音嚇一跳，那現場的聲音到底有多大呢？
只有天知道了。
當聲音逐漸平息，莫蒙塵最後說：“我們還沒抵達終點，前方仍有無數的挑戰，我們將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我深信！”Dor.Mo對着話筒，他的信心讓所有人相信他們無所不能，“我們能夠超越前人，觸及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