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期:“嗚……”不!
隨着槍聲響起,林子期眼裡出現莫大的驚恐,眼淚涌出眼眶,她發狂一樣掙扎,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掙不開。
夏翛然看了一眼腳邊被子彈打出一個洞的木板,然後看向林子期,柔聲說,“乖乖的,我沒事。”
沒事……
林子期滿臉是淚地盯着夏翛然,這才發現那一槍是打在他的腳邊。
還好……沒事……
“夏總請不要亂動,子彈可不張眼睛。”宋立城身後的刀疤男人舉着手槍,向前走了兩步,“請夏總把外套脫了,在原地轉一圈。”
夏翛然盯着宋立城,眼裡沒有一絲波瀾。
“還有十分零九米,你要是想拖下去,我樂意奉陪……”
宋立城話還沒說完,就見夏翛然拖下了黑色西裝外套丟在一邊的地上,然後在原地轉了一圈。
宋立城身後的男人上前撿起西裝外頭,從裡面的荷包摸出一把手槍。
宋立城冷笑,“呵,就知道你不會空手而來。”
夏翛然站在原地,面對冰冷,“你的目的。”
“哈哈哈哈……”宋立城笑了起來,放肆的笑聲平靜的海面上格外刺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目的還重要嗎?”
“夏翛然,看看,知道這個你愛着的女人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是什麼感覺,震驚?心痛?絕望?
你夏翛然也有今天,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性冷淡,這輩子不會愛上誰,當初雅嵐是那麼的愛你,從小愛到大,呵呵,夏翛然,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宋立城眼神充滿了仇恨,一張臉扭曲地不成樣子,“你知不知道,當初雅嵐其實不是被人搶劫刺了三刀,而是……他被那羣人qiangjian的你知道嗎?”
聽見宋立城的話,林子期頓了一下,看向夏翛然……
夏翛然眼裡閃過一絲震驚……
“不是一兩個,不是兩三個,是九個人!九個人!!”宋立城嘶吼道,抵在林子期太陽穴的槍更加用力。
“都是因爲你,夏翛然!如果不是你拒絕了她,她不會去酒吧買醉,也就不會遇見那些人,不會經歷那樣的事,更不會死……她是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兒,在家裡就是個小公主,父母愛着,有我寵着,她從來不會去那種地方。
都是因爲你,夏翛然!是你害死雅嵐的,是你!!爲什麼你當初不接受雅嵐?爲什麼她那麼痛苦的死了你卻還活得好好的?爲什麼你要愛上其他女人,雅嵐得不到的,別的女人也別想得到!”
宋立城發狂般的嘶吼在深夜平靜的海面上響起。
林子期感覺頭皮一陣刺痛,宋立城扯住他的頭髮,“夏翛然,我本來是想讓你一命抵一命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活下去,痛苦地活下去……生不如死,纔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宋立城話音一落,抵在林子期頭上的槍突然離去,緊接着,林子期聽見耳邊傳來“砰!”地聲槍響。
隨着槍聲響起,夏翛然身形一晃,單膝跪在了地上。
一瞬間,林子期彷彿置身冰窖……
“嗚嗚嗚!”夏教授!
所有的嘶吼喊叫因爲嘴被封住只能發出無助的嗚咽聲,淚水模糊了視線,林子期看不清他是哪裡中彈了,只清楚地看着大片鮮紅的血從他的跪在地上的膝蓋處溢出……
夏翛然僵硬地站起來,看向林子期那一刻,嘴角帶着笑意,“別哭,我沒事。”
“嗚嗚,嗚……”
這次夏翛然從她的嗚咽聲中聽出了她想說的話……
走啊,走……
夏翛然安撫的地朝他一笑,我怎麼捨得將你一個人置身於危險中……
“到底要如何你才能放了她。”夏翛然再次看向宋立城,眼神恢復了冰冷。
宋立城重新將搶抵上林子期的頭,“說說你的籌碼。”
“宋立城,不管今天是我死還是林子期死,亦或者我們兩個都死,你都不可能會活着離開這裡。
放了林子期,我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不回華國,世界各地不管你在哪裡、做什麼,我都不管。”
宋立城搖搖頭,陰冷地笑了笑,“呵呵,你這籌碼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是嗎?”夏翛然冰冷的眸子沒有示意溫度,嘴角上挑,“如果……再加上那兩位在F國療養院養老的二老,這籌碼還會小嗎?”
“你……”一聽到夏翛然的話,宋立城的臉色變得難看,扯住林子期頭髮的手大了幾分力。
當初宋雅嵐去世,宋家二老接受不了打擊雙雙病倒,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一直住在F國的療養院。
夏翛然一直在關注宋家二老,因爲當初他覺得對不起宋雅嵐,沒想到,還有一天能拿他們做籌碼。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三條命換兩條命,你不吃虧!”夏翛然眉心微動,看向林子期身上的定時**。
時間不多了……
“你的答案?”夏翛然挑眉。
宋立城和一旁的刀疤男人對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笑意。
刀疤臉男人點了一下頭,帶着兩個男人向船尾走去。
“成交,夏翛然記得你說過的話。”上次放開林子期,向後退了幾步,手裡的槍卻還是對着她。
“能讓你下半輩子無法正常直立行走,我也算沒有白白策劃一場。”宋立城低聲笑了笑。
林子期一怔,看向夏翛然的腿,只見她站着的地方,左腳下已經流了一灘的血……
很快,剛纔離開的刀疤臉男人又折了回來,“老闆,撤吧。”
“夏翛然,林子期,再見了。”
宋立城莫測一笑,轉身向船尾走去。
刀疤臉男人用搶指着夏翛然,等到宋立城上了快艇,然後纔開始慢慢後退……
夏翛然一步步上前,左腳在地上帶出一條血痕……
終於,刀疤臉男收了槍,跳上快艇,很快,傳來的快艇發動的聲音……
“林子期……”夏翛然幾乎是在撲上去的。
也可能是實在是沉不住,夏翛然單膝跪在林子期的身邊,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
“林子期是有沒有哪裡受傷?”
“夏教授,你的腿……”
兩人同時出聲,林子期這纔看清夏翛然額頭上全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一張臉幾乎沒有血色。
“別動!”夏翛然按住林子期想要動的身子,低頭看着她腰上的定時**。
“別怕,不會有事的。”夏翛然吻了一下林子期的額頭,眼神清明鎮定地看着她。
林子期僵硬着身子,眼淚忍不住下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