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夏翛然冰冷的聲音傳來。
林子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大門的密碼,於是脫口而出:“一二三四四三二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咔!”
夏翛然推開門,林子期乘機掙開他的手,走進了屋。
打開屋裡的燈,夏翛然跟着林子期身後進了門。
林子期把包放到玄關處的櫃子上,幾步走到客廳的飲水機旁,連着喝了兩大杯水。
“喝酒了?”夏翛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咳咳……”
林子期一個沒注意,嗆了一大口,捂着嘴咳了半天,纔看向站在客廳中央雙手插在褲兜裡夏翛然。
“嗯。”林子期小聲的應了聲。
夏翛然盯着她不說話,林子期低着頭也不說話。
然後就是沉默。
想到剛纔在門口的夏翛然,林子期有些心悸。
林子期擡起頭看他,目光觸及到他的視線又是一閃,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話在嘴裡醞釀了半天,林子期總算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你怎麼來了?”
夏翛然:“……”
林子期嘆口氣,不說算了,誰知道他這大晚上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瞎逛的呢。
夏翛然兩步走到林子期面前,捏住林子期的下巴,直視這她有些閃躲的目光。
林子期發現,夏翛然好像很喜歡捏她的下巴,明明他的身高自己在他面前就要仰視,再一被捏住下巴,更顯得她更加嬌小了。
“作爲你的合法丈夫,我來看自己的妻子需要理由?”
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林子期又是一顫。
對哦,她怎麼忘記了他們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目光落到夏翛然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上,林子期目光一驚,他的幾個指節處幾個破了皮的口子正往外滲這血,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
“你的手……”林子期想起剛纔在屋外他打向門上的那一拳。
她家的門,是鋼木門,手不會受傷纔怪。
夏翛然放開林子期,不以爲然地撇了眼手上的傷,把手插進褲兜裡。
“別……”林子期趕忙抓住他的手,“先止一下血吧。”
把他按坐在沙發上,林子期轉身在客廳的櫃子裡翻翻找找,然後又把一樓的每一個房間都找了一遍,最後跑向了廚房……
她這是再找什麼?
“奇怪了,在哪裡呢?”林子期記得小米幫她準備過一個醫藥箱啊,怎麼就是沒找到呢。
夏翛然抱着手臂倚在沙發上,戲謔地看着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
“你在找什麼?”
“醫藥箱。”林子期皺了皺眉,怎麼沒有呢?
算了,還是打電話問問小米吧。
林子期從包裡拿出手機,蹲在沙發邊撥通了小米的電話。
夏翛然看見她手裡的新手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喂,小米,睡了嗎?我記得你幫我準備過一個醫藥箱你放哪裡了,我沒找到……沒有,我沒受傷,就是……撿了只受傷的流浪貓……”
流浪貓?
夏翛然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拜拜。”
林子期掛上電話,正準備起身,夏翛然抓住她的手臂一帶,林子期驚呼一聲,一個重心不穩跌進了沙發。
下一刻,夏翛然抓住她的兩隻手腕舉過頭頂,壓了上來。
“你幹嘛?”林子期鼓着腮幫子有些惱怒。
今晚喝醉了酒的人是她,自己都沒撒酒瘋,他到好,瘋了又瘋。
“我是流浪貓?”夏翛然俯下身,含住她的耳垂,“嗯?”
“唔……”
柔軟的舌尖劃過圓潤的耳垂,林子期只覺得渾身一軟,臉霎時從脖子紅到了耳根,連呼吸都紊亂了。
特麼的,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這麼敏感的地方。
林子期簡直想要爆粗口。
真是敏感,夏翛然眼裡劃過一抹驚喜,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大陸一樣。
總算找到你的死穴了,夏翛然嘴角帶着一抹狡黠的笑。
“放……放開,你……你的手……我……給你……上藥……”
林子期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翛然看着身下的人,下腹一股火氣冒上來,心裡暗罵一句該死,這分明就是赤.裸裸地在折磨自己。
放開她的手腕,夏翛然坐到一邊。
林子期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拍了拍胸脯,這才咚咚咚地往二樓跑去。
跑到二樓,林子期先回房用冷水洗了把臉,平復了自己的心緒,這才走到書房,在書櫃下方的抽屜裡找到了小米說的醫藥箱。
回到客廳,林子期想着要不要讓他自己上藥,猶豫了半天,還是磨磨蹭蹭地蹲在夏翛然身邊,打開醫藥箱取出藥水和紗布。
林子期沒有幫人包紮傷口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只能按照常識拿了棉籤沾上雙氧水,先幫他消毒。
夏翛然低頭看着她,她的動作很輕,神情十分認真,小巧的鼻翼微微有些紅,粉嫩的嘴脣緊抿着……
這樣子,還真像她上課時思考問題的樣子。
安靜、溫順,像一隻乖巧聽話的小寵物。
夏翛然想起她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時候,那樣子,完全是一隻渾身帶刺的刺蝟。
手掌不自覺地撫上她的頭頂,夏翛然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林子期沒有閃躲,任由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頭上。
消毒、上藥、纏上繃帶,林子期靜靜地做完這一切,然後把藥具都收進箱子裡,站起來。
“好了。”
夏翛然看了一眼手上纏着的紗布,點了點頭。
林子期咬了咬脣,說:“時候不早了。”
“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林子期心裡狂叫,這麼直白的逐客令聽不懂?
林子期乾咳一聲,又說:“我明天還要上班,你明天應該也要上班吧,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去?怎麼回去?”夏翛然倚在沙發上,一臉疑惑的看着林子期。
林子期愣了幾秒,“你沒開車來嗎?”
夏翛然晃了晃纏着紗布的手,“我都這個樣子了,能開車?”
“應該不會影響吧。”雖然流了血,但是傷口也不是很深。
“應該?”夏翛然挑眉,“萬一呢?”
好吧,林子期扶了扶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點還是好,再說了這麼晚了,她確實也有點不太放心。
“那我給你叫個代駕司機。”
夏翛然不悅地哼了一聲,“我的車不給其他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