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中午飯夏翛然吃得興致缺缺,全程忽視了田孟姚向自己投來的曖昧目光,飯桌上夏翛然保持一貫的淡笑,客氣而疏遠。
期間夏翛然乘着田孟姚去洗手間的功夫給李赫發了個信息。
眼看着午飯吃得差不多了,田孟姚躊蹴着怎麼開口約上夏翛然一起去看電影,畢竟這種事一般都是由男生提出來的。
就在田孟姚猶豫不決的時候,夏翛然開口了。
“最近新上映一部美國大片,還不錯要是有興趣的話待會兒可以去看看。”
田孟姚一聽,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翛然哥哥終於還是約她一起看電影了,這是不是就代表,其實翛然哥哥還是有點喜歡她的。
“好啊,那部電影還沒上映的時候我就很期待呢,聽說是大投資,清一色的大牌明星。”
夏翛然沒有說話,端着杯子喝了口說,一擡頭正好看見李赫走近餐廳。
這小子速度挺快的嘛,有進步。夏翛然在心底稱讚一句。
“翛然,田小姐。”李赫跟着服務員走了過來,臉上依舊是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來了,坐。”夏翛然指了指一旁的空位。
相對於夏翛然的淡定,田孟姚心裡簡直就像八級地震,他來幹什麼?翛然哥哥叫來的嗎?難不成他們要三個人去看電影。
“今天沒上班?”夏翛然問道。
“沒,昨晚嗨過頭了,才睡醒。”
李赫往椅子上一靠,結果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隨意勾了兩樣,然後將菜單遞還給她,當然,還不忘拋了電眼,迷得服務員差點把手裡的東西掉地上。
對夏翛然來說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想當初他也是其中一員。
“那你幹嘛不在屋裡多補會兒覺。”田孟姚很是不滿地說。
李赫輕呵了一聲,他能想象田孟姚有多討厭自己懷了和夏翛然的“二人世界”。
“我叫李赫來的,我下午還有點事,就讓李赫陪你去看電影吧。”夏翛然說着已經站了起來,拿上放在一邊的外套,已經準備要離開了。
“翛然哥哥,你不看嗎?”田孟姚一下子急了,什麼個情況,不是他說要看電影的嗎?
“這部電影上映當天我就看過了,正好李赫還沒看,你們一起去吧。”夏翛然說着已經走出了位置,然後拍了拍李赫的肩,補充道:“我先買單,你們慢慢吃。”
李赫也不說話,瞭然地揮了揮手示意要走就快走。
“哼!”等夏翛然走出了餐廳,田孟姚終於是忍不住爆發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斜眼看着李赫。
“李赫,我勸你別打我的主意。”田孟姚仰着下巴,一臉高傲地看着在對面的李赫。
李赫從鼻子裡輕哼出一聲,心裡說:就你,還入不了我的眼。
李赫理了理額前的劉海兒,漫不經心地說:“我可不敢打你田大小姐的主意。”
認識田孟姚十幾年了,她是個什麼人李赫再清楚不過了,高傲自大,行事作風一派千金大小姐的作風,也只有在夏翛然面前她纔會這樣子故作一番善解人意的樣子。
常年在女人堆裡打轉的李赫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那最好。”田孟姚望向窗外,看着夏翛然的車駛過,心裡越發覺得憋屈,一扭過頭來看向李赫,突然問道:“李赫,翛然哥哥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這我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義務告訴你。
田孟姚又想到了今天辦公室遇到的那個女生,聽夏翛然叫她林子期,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夏翛然對那個女生不像是簡單的老師對學生的態度。
田孟姚想到這裡,原本姣好的面容漸漸變得扭曲,最終一跺腳,提着包就往外走。
“這就走了,不看電影了?”李赫見她要走,懶洋洋地問了句。
田孟姚咬着牙回了句:“沒興致!”然後就踏着她那雙高跟鞋走出了餐廳。
李赫吹了個口哨,甚是歡喜,發了個信息給夏翛然報告戰況,末了又加上一句:這女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你還是早點想個辦法讓她死心吧。
夏翛然收到短信時正好停車在等紅燈,撇了眼李赫短信的內容然後將目光移向窗外。
深秋的南華廣場有幾分蕭條的意味,廣場周圍的梧桐葉落了一地,廣場上一個中年男人抱着一把吉他彈唱着,惹來路過的人停步觀看。
看到這一幕,夏翛然就想到了林子期,憶起上次她站在廣場上的唱歌的樣子,夏翛然脣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
“林子期……”
“阿嚏!阿嚏!”
此時還在學校排練的林子期再一次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然後搓了搓有些涼的手,猜測道;這一連幾個噴嚏,該不會是有人在罵我吧。
聽見音響裡再次傳來自己演唱的曲目,林子期搖了搖頭,又恢復了緊張的排練。
這次金融院的晚會,林子期選了一首她擅長的搖滾樂,歌曲節奏嗨到爆,爲了搭配她準備在**部分配上一段舞蹈。
姜黎抱着一包薯片坐在一邊,時不時地給她提點意見,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這麼過去了。
金融學院晚會定在十二月一號,晚上七點,地點還是在第一講座室,但舞臺風格卻和機電學院的決然不同,今年金融院迎新晚會的主題是“新連心,夢飛Young”。整個舞臺被星空布裝飾地璀璨無比,一雙巨大的金色翅膀象徵着夢想起飛被高高地懸掛在舞臺兩側。
一大早學生會的同學們就開始會場佈置,打點一切,姜黎是學生會的成員,自然也跟着大家忙碌起來。到了下午陸續有表演的學生在舞臺上彩排,林子期也是其中一員,這次她選了一首很有節奏感的嗨歌,中間配了一段勁舞,這段舞林子期在“醉春風”跳過很多次,已經很熟練了。
姜黎站在會場後面,一邊指揮着幾個男同學把贊助商的橫幅掛高些,一邊看着林子期在舞臺上跳得熱火朝天,臉上不禁浮出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家的子期,在舞臺上絲毫不輸那些電視上的明星。
姜黎望着舞臺上的林子期,此時她正跳到**,明知道她現在注意不到自己,但姜黎還是揮揮手,扯着嗓子喊:“唔!酷哦!”
“啊!”
說是遲那是快,姜黎的聲音一落,就聽見舞臺上傳來一聲慘叫。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只見林子期在準備做一個原地跳躍的動作時突然就倒了下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林子期不知道腳下踩到了個什麼東西,腳一滑,就倒了下來,緊接着就是左腳踝傳來一陣劇烈的痛。
“怎麼樣了?子期?”
“沒事吧?林子期。”
“怎麼會摔倒?有沒有事啊?”
在場的人趕忙衝上舞臺,七手八腳地把林子期扶起來。
“嘶!”林子期咬着牙,腳踝處傳來的痛感讓她有點招架不住,雙腿都在顫抖。
“子期,怎麼樣啊?”姜黎奔過來,和幾個同學扶着她。林子期今天穿了一雙七公分的長筒靴,這樣的高度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姜黎心裡那個急啊,“怎麼就摔倒了呢?扭到腳了沒有?
“剛纔踩到一個東西。”林子期說。
這時一個同學撿起舞臺上的一個銅鐺,皺着眉說:“是一個鈴鐺,應該是上個舞蹈彩排的時候掉落的。”
“靠!誰管舞臺的啊。”姜黎氣不打一處來,想發火找管舞臺清場的人訓幾句,但看見林子期一臉的痛楚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扶着她就往後臺走。
姜黎小心翼翼地幫她把鞋脫了,她能明顯感覺到脫掉鞋那一瞬間林子期的身體抖了一下。
“很痛是不是?”姜黎動作更加輕柔,在看到林子期腳踝處腫了一塊後,更加擔心。
“去醫務室吧。”身邊另一位同學倒了杯水遞給林子期,看見她高高腫起的腳,不免擔心地拍了拍她的肩。
林子期喝着熱水,儘量不露出痛楚,“沒多大事,用冰塊敷一下就好了。”
姜黎握着她的手關切的問“子期,真的不要緊嗎?還是先去醫務室看看好不好?。”
“還是去看看吧,要是傷到骨頭就不好了。”一邊負責節目的老師看着她的腳踝,微微皺眉。
“老師,真的不用了,沒事的。”
“子期……”
林子期搖頭打斷姜黎的話,微微動了動左腳,安慰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哼。”姜黎冷哼一口氣,她哪裡犟得過林子期啊,只能摸出手機撥通了楊楓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噼裡啪啦地說:“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馬上給我找一袋冰塊拿到第一講座室,快!”
楊楓先是一怔,但隨即就反應過來她這邊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在她掛電話前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
姜黎簡單說了一句“子期扭到腳了”,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找了張乾淨的毛巾用冷水打溼,替她敷上。
“你幹什麼這麼拼啊!”見休息室裡的老師走了,姜黎沒好氣地說,秀氣的眉皺地像兩條蜷縮着的毛毛蟲。
“不就是一個迎新晚會嗎,少了你就辦不成了啊。”姜黎把她的腳擡高放到自己的腿上,雖然她看起來很鎮定自若,但姜黎知道她一定是強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