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東風亭的時候,哪還有他們的影子?就連地上也沒有血跡,這是怎麼回事?小英隨後也趕了過來,氣喘吁吁的。
“人呢?”她的驚愕不亞於我,我細細看了看地上,發現有些地方似乎被人清理過,聞了聞,有淡淡的血腥味。
楚寒劍與冷凌風爲什麼要打梟狼呢?之前楚寒劍似乎很喜歡梟狼,對他熱情得不行,並且這次梟狼解除了涼州之困,這是天大的恩情,楚寒劍沒理由打他呀?
“你剛剛切實看到他們動手打架了?”我回頭問着一臉錯愕的小英。
“千真萬確。”小英答得肯定。
“你說冷大少爺也打他了?還有他從頭到尾都沒還手?”我問。
“嗯,冷大少爺也出手了,梟狼大當家從頭倒尾都沒還手,打得吐了好幾口鮮血,我看着心慌,就悄悄跑來告訴小姐了,但這人不知道去哪了?”小英是這麼多丫鬟裡比較沉穩的了,她估計不會看錯,但爲什麼要出手打梟狼呢?
冷凌風這人平日雖然冷颼颼的,但從不主動打人,更不屑於打一個不還手的人,這次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梟狼剛剛癒合的傷口,心中不免憂心,就是犯了什麼錯,也坐下來慢慢解決,怎能用拳頭解決呢?
不過梟狼助涼州脫困,如此大的恩情,尋常事情楚寒劍怎會打他?我越想越不安。
我命人去府中各處都看了看,但結果都沒有他們的蹤跡,不是殺人埋屍了吧?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心有點發寒。
正想離開的時候,看到冷凌風和楚寒劍正往這邊走來。
“三更半夜跑來這裡幹什麼?”楚寒劍問。
“三更半夜你怎麼還在我這裡?不用回去陪你的好妻子嗎?”我把臉轉向冷凌風。
“你就是下逐客令,能不能委婉點?”冷凌風笑着說,然後趁機向我告辭。
“慢着,你等等。”打了我的人,什麼理由都不說一個就想走?他想得倒美。
“你們今晚打梟狼了?”我問。
“你心疼了?”楚寒劍問我,一邊問一邊擡頭看着我,那目光銳利得像穿透我的五臟六腑一般,這樣的目光看得我很不自在。
“你管我心不心疼?你爲什麼要打他?他與你有什麼宿怨?”我問。
“想嫁人了?”楚寒劍問我,這傢伙真讓人冒火,老是答非所問,但無論怎樣說,我敢對冷凌風動手,但卻不敢動楚寒劍這傢伙一根毫毛,畢竟我喊他爹來着,對他動手,是大逆不道,但冷凌風是我的師弟,我打他那就是調教他,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你管我呢?”我惱火地說。
“怎麼說我都是你爹,女兒想嫁人,我怎能不管?更何況你今年都多少歲了?你是不是打算嫁給他?”楚寒劍的神情很嚴肅認真。
“嗯,是。”我答他,很認真。
楚寒劍與冷凌風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沉默了,這兩人今晚怎麼那麼古怪,楚寒劍張了張嘴,但最後又閉了上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一直爽快地冷凌風也不吭聲了,不會這兩個傢伙將人打死了吧?我的心跳得急促。
“梟狼呢?”我問,聲音有點抖。
“回自己的房間了,李大夫真在幫他看着。”聽到這傢伙還活着,我整個人鬆弛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漫雲,你很在乎他?”冷凌風問。
“他跟你有仇?他得罪你了?他做海盜的時候,殺過你的弟兄?”我問,我發現我們今天說話都有點問題,個個都只是在問,就算是回答,也是答非所問,包括我也是如此。
“沒有。”冷凌風甕聲甕氣地說。
“罷了,罷了,嫁這小子,總比她心心念念想着那秦厲好。”楚寒劍長嘆一聲說,他之前不是很喜歡梟狼的嗎?怎麼如今變得那麼勉強了?
“我沒想他。”我低頭,雖然與冷凌風相識十幾年,但秦厲是我心底的一塊傷疤,我從不提及,我也不願意別人提及,如今楚寒劍在冷凌風面前提起,我總覺得難堪。
“你不想就好,就怕有人死心不息,你還是早嫁早安心,免得我天天對這你,礙眼。”聽到楚寒劍這話,我黑臉,我都不嫌他礙眼,他居然嫌棄我?
“說了老半天,你們還沒說,爲什麼要打梟狼?”我問。
“想做我楚寒劍的女婿,自然不能是平庸之輩,我和凌風只是輪番去試試他的武功,哪想到他受了傷,像塊豆腐似的,打幾掌就倒了,雖然是弱了一點,雖然讓你嫁他,我還是有點心不甘,但既然你自己都同意了,我也不好棒打鴛鴦,免得你錯過這次姻緣,再也嫁不出去,我愧對楚家列祖列宗。”楚寒劍如是說。
“他受了重傷,你怎能打他幾掌呢?你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我埋怨道。
“你又沒跟我說他受了傷,府中又沒人告訴我,並且我怎麼知道這小子這麼不堪一擊,如果不是看他受了重傷,今晚我們一定不醉無歸,怎會讓他走的那麼快?”楚寒劍說,不醉無歸?我怎麼覺得楚寒劍是覺得打的時間不夠長?
“你們就給我扯吧?你們都是練家子的,他又沒有受傷,你們打一掌自然就知道,爲什麼非得打了一掌又一掌,就連吐血也還繼續打?”
“他自己說不礙事,讓我狠狠打的,有人自己要逞能,我只不過是成人之美,並且有人自願給我打,我爲什麼不打?我這段時間上陣殺敵,手癢得很了。”楚寒劍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什麼人?
“漫雲,那我也先告辭了。”冷凌風對我說。
“嗯,快回去吧,小別勝新婚,別讓家中的嬌妻等着。”我冷冷地說,直到今日,我對他另娶青煙,還是不能釋懷,我早就把他當作我的侄女婿了,沒想到結果是這般,我心中很是不爽。
“你——”冷凌風黑臉,我每次說起這事,他的心都不舒服,其實我也知道這事不能怪他,當日他們大婚,是我帶着合歡去見秦劍最後一面,才導致他們那次成不了親,而楚合歡親口說還愛着秦劍,這話我也親耳聽到,他們成不了親,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只是哥哥死的時候,我沒能見上最後一面,抱憾一生,我不願意楚合歡步我後塵,我才決定帶她過去,其實那時我的心也掙扎得厲害,這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對,還是做錯了,我覺得冷凌風心裡還是惦記着楚合歡的。
他平日很少喝酒,就是喝了也不醉,娶了青煙之後,他都不知道醉了多少回,我也不知道多少次聽到他喊着合歡的名字,那時我來罵他活該,但想到底,這事我脫不了關係,雖然他一直沒有怪過我,但我心裡是愧疚的。
“當年你們大婚,我不應該擅自帶她離開,如果不是這樣,也許你們現在都成親了,連孩子都有了。”
“這與你無關,是我與她無緣,這誰也勉強不了的事情,如果他心裡真的是有我,那麼多年,我們早成親了,如果他嫁給我,整天鬱鬱寡歡,最終鬱結而死,你叫我情何以堪?我查過他的爹孃都是鬱結在心,藥石無效而死,說真的,我怕。”
“這麼多年了,我不敢去找她,我甚至不趕打聽她的消息,我怕自己知道她的住址,會忍不住去找她,想她,其實這真的很苦,不過忍着不去想一個人,不去找一個人,也是一種煎熬。”冷凌風走了,離開之時,背影帶着落寞與蕭瑟。
情就一個字,怎麼就那麼難過?
冷凌風走了之後,我趕緊跑去看梟狼,都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子?我心急火撩地趕過去,卻吃了閉門羹,梟狼說他現在不方便見我,李大夫也叫我趕緊回去,免得在緊要關頭被我打擾,功虧一簣。
聽到梟狼的聲音並不虛弱,我這才放下心來,雖然是這樣,這天晚上,我還是睡不安穩,第二天一大早去找他,但結果房門還是緊閉,雖然這扇門對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一腳就能將他它開,但我還是不大願意讓梟狼看到我這般粗魯的一面,以免嚇得他日後發噩夢。
“你怎麼了?開門讓我看看。”我在門外說。
“沒什麼大礙,你不要擔心,只是現在不大方便出去見你,等我一好,就過去找你。”梟狼對我說,不方便出來見我?不會腿都被打斷了吧。
“你不方便見我沒關係,要不我自己進去看你?”不知道他究竟被打成怎樣,心中總是放心不下,並且到現在我都不大相信楚寒劍的鬼話。
“別——別——別——”梟狼忙出聲拒絕,顯得有點慌亂,這讓我心中疑叢頓生,究竟傷到什麼程度不肯讓我進去?
“你別進來了,我的臉現在還沒消腫,難看得很,冷凌風那廝轉挑我的臉打,真是該死。”梟狼甕聲甕氣地說,我一聽禁不住笑了。
“你本來就不是長得很好看,我不會嫌棄的。”我笑着說。
“還是不要了,過幾天消了腫,我自然出去。”聽到這般說,我也不再勉強,剛好我這段時間想我的爹孃了。爹孃這一年老得特別快,娘那頭青絲幾乎在一夜之間全白了,大夫說是傷心過度,我猜測爹孃應該是知道哥哥已經去世的消息了。
只是誰都不說,誰都不提,似乎這樣,哥哥只是去遠行,他人還活着,我們都在自欺欺人。這一年,涼州圍困,我都沒有時間好好看看他們,如果不是西凌這次兵臨城下,我們一舉拿下聖女國,然後發展強大,我們的族人很快就可以活在陽光下了。
想不到被秦厲搶了先,控制了聖女國,現在雖然趕走了西凌,我們涼州也大傷元氣,要恢復戰前的繁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爹雖然依然英挺,但華髮早生,娘則臉色蒼白,容顏憔悴,早已經沒有往昔的豔美,估計爲了哥哥的去世,傷心欲絕,另外也許跟在山谷底下,不能經常看到陽光有關係。
山谷底下的人見我回來振奮不已,那些昔日圍着我轉的孩子,也漸漸長大了,但他們依然喜歡圍着我,聽我說說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繁華?我以前總對他們說,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如今卻不知道是何日?
時間一天天過,越來越怕面對這廣闊谷地下的族人,我許不了這些孩子一個光明的未來,以前我喜歡賴在孃的懷裡撒嬌,如今卻感覺娘變成一個孤獨的孩子,等着我回來陪伴,好在娘還有爹在身旁,只希望他們都好好活下去,活着讓我牽着他們的手,走出着他們一輩子都沒走出的谷底。
“漫兒長得這般好樣貌,既乖巧又可愛,怎麼就沒男子——”走到門前,剛好聽到娘低低地對爹上,聲音帶着無盡的哀傷,爹也長嘆一聲,估計也黯然神傷,我被休棄回來這事,雖然大家都極力隱瞞,估計娘也是知道了一些。
我年紀那麼大,依然孑然一生,估計是爹孃一大心病,不過上天待我不薄,終還是有這般一個男人守侯着我。
“漫兒,我們血族也有很多好男兒,要不——”娘一邊幫我梳理着頭髮,一邊對我說,語氣有點遲緩,估計是怕傷到我的自尊心。
“血族是有很多好男兒,但漫兒已經有心儀的男子了,前些日子他已經向楚寒劍提親,定了日子,漫兒會前來告訴娘。”我輕輕地說,雖然這般年紀了,但在娘面前說這事,我還是有點羞澀,臉兒紅紅的。
“是嗎?真的嗎?是什麼樣的男兒?”娘興奮得不行,那蒼白的臉龐也散發出異樣的神采。
“是什麼樣的男兒,配的上我們漫兒嗎?”從外面進來的爹,顯然聽到我們的談話,難以掩飾心中的歡喜。
“雖然樣貌並不是特別出衆,但高大威武,是一個錚錚鐵骨的好男兒,有勇有謀,今年我們涼州別困,多虧他前來相助,涼州才能保住,在陣前,女兒險些被殺,是他替我擋了着致命一刀,女兒纔有命見爹孃,他對女兒一片真心,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兒,成親之後,我帶他來見見爹孃可好?”
聽到我差點被殺,娘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我和爹眼明手快,趕緊將娘扶好,娘撫摸着胸膛,一臉後怕。
“美醜只是一副皮囊,只要他真心待我們漫兒我就放心,日後出嫁了,一定不能隨意耍性子。”爹對我說,我忙點頭。
“如此好男兒配得上我們漫兒,如果有機會,娘真想見見她,看哪個好男兒那麼有眼光挑中了我們家的漫兒。”娘笑着說,依然嫵媚動人,只可惜那頭白髮,心裡難過,我緊緊樓着娘。
我其實也想有人愛着,疼着,娘,我會幸福的。
本想在山谷住三五天,但看到思女若狂的娘,我不忍心,並且日後出嫁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一趟,反正梟狼現在也沒臉見我,我在山谷一住就住了大半個月。
這次許是知道我就要出嫁,爹孃心情都極好,而我步出山谷的時候,嘴角也上揚着,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樣了?被刀子砍他都不怕,居然怕被我看到他的臉,估計是是被打得青青紫紫的,這冷凌風也真是的,出手那麼重。
不知道他的傷徹底好了沒?心中終是牽掛,回到府中徑直去了他的房間,房門打開,但卻空無一人,他人去哪了?不會走了吧?
“小英,他去了哪?”我急忙問。
“今天早上還在,可能出去了。”能出來到處逛,估計那傷早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聽到小英這樣說,我也徹底放下心來,一路奔馳回來,滿臉塵土,我得回放梳洗一下,我打開門,然後關上,但我還沒轉過身子,就被人攔腰摟住,帶着成熟男子的陽剛氣息,清新又熟悉,是梟狼。
“狠心的女人,我傷成這樣,居然扔下我,到外面遊山玩水?”梟狼說完他在我肩膀,輕輕咬了一口,聲音帶着怨氣。
“誰跟你說我遊山玩水去了?”我笑着說。
“你爹說的。”他甕聲甕氣地說。
“我只是想過兩天就見你,你結果卻跑出去風流快活,你這沒良心的女人。”他的手緊緊箍着我的腰,脣含住了我的耳珠,輕輕啃咬着,微微的酥麻,從這一點漸漸瀰漫開去。
“雲兒,我想你了,你就一點都不牽掛我嗎?竟然一走就大半個月?你這女人——”他扳過我的身子,將我抵在牆上,狠狠地吻了上來,吮吸啃咬索求,似乎怎麼都不滿足?直到將我吻得軟成一團,他才肯作罷。
“傷全好了嗎?”我喘着粗氣問他。
“這大半個月有沒想我。”似乎他很在意這個問題。
“嗯,想。”聽到我這話,他一把將我抱了起來,手托住了我臀部,然後狠狠又親了一口,如此親暱,讓我臉有點發燒,但一想到遲點我們會成親,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臉就沒那麼燒了。
“是不是真的想我?不許說謊騙我?”他將我放了下來,緊緊摟着我,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我胸前的高挺抵住他健碩的胸膛,那輕輕的摩挲,讓兩人的身體都微微顫慄着,我的身體有燥熱起來,呼出的氣越來越熱,而他的也是如此,氣息滾燙,看我的眸子越來越火熱。
“雲兒,我想要你,都想了十年了,也忍了十年,我昨晚夢到我們洞房花燭了,感覺很好,好得我想馬上成親,想現在就洞房。”他貼着我的耳邊說,聲音輕柔而沙啞,曖昧而深情,我的臉騰一下紅了,他用不用說得那麼直白?
耳珠被他的脣含着,既癢且麻,尤其是胸前那有意無意的摩挲,讓我臉燒得不行,乾脆將頭埋入他的懷中,房間很靜,我聽到他的心跳聲,很響很急促,似乎就要從胸腔跳出來一般。
“傷都好了沒?我爹和冷凌風爲什麼打你?”我柔聲問他,他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你爹想試試我的武功是否配得上你,冷凌風那小子嫉恨我娶了這麼好的妻子,所以看我不順眼,專挑我的臉打。”梟狼這般說道。
“雲兒,我怕失去你。”我正想擡頭看他,他已經又一把將我摟在懷中,摟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牢,弄得我簡直喘不過氣來。
莫非楚寒劍真的那麼無聊,爲了試探他的武功,將他打得吐血?這有什麼可能?冷凌風就更加不會嫉妒他,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楚合歡,雖然覺得他的話可信程度不高,但我也懶得追究,只要他真心待我就好。
“你真的打算娶我?”
“當然,我還恨不得今晚娶了你,現在立馬洞房花燭。”他不知道羞恥地說着,摟這我腰的手又緊了緊,滾燙得很。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過得很開心,我們晚上泛舟湖畔,清晨爬山遊玩,白天去品嚐風味小吃,在府中的時候,有時彈琴作畫,我作畫的時候,他喜歡在背後摟着我,我彈琴的時候,他也是如此,偶爾他會與我琴簫合奏,竟然非常有默契,這個時候的他,顯得特別的高貴飄逸,與在戰場上的霸氣兇狠截然不同。
這段時間我們如一般的情侶無異,幸福而甜蜜,晚上回府,無人的時候,他總會冷不防地抱起我,然後狠狠親幾口,但有人的時候規矩得很,我知道因爲楚寒劍在家,他不敢放肆。
“雲兒,願意嫁我不?”有一次他親得我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問,我紅着臉點頭,他說這就親自去提親,如果楚寒劍答應,立刻迎娶我過門,但他離開的時候,一臉的悲壯,給我感覺是想刑場砍頭那般,大有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之感。
不就是提個親嗎?有那麼恐怖嗎?我就不信楚寒劍會不答應?
聽說楚寒劍考慮了很久,終於答應了,聽到這話,我笑了,他楚寒劍就給我裝吧,明明恨不得將我掃出去,還要裝清高扮考慮,但我是不會拆穿他的,畢竟太容易答應,梟狼還以爲我非他不可呢?
聽到楚寒劍答應,梟狼高興壞了,當天晚上命人買了全涼州最好的酒,甚至還請了冷凌風一起來慶賀,他似乎忘記冷凌風當日將他的臉打得有多悽慘了。
那天晚上梟狼與冷凌風兩人喝得酩酊大醉,冷凌風醉了就靠在亭子角落那棵大樹旁,喊着楚合歡的名字,喊了一聲又一聲,聽着讓人心酸難受。
梟狼醉了,卻在一旁笑,笑完又喝,喝了又笑,不停喊着我的名字,楚寒劍說他開心得傻了,要我將他領回去,我一靠近,這傢伙竟然當着楚寒劍的面,要我親他,氣得我要死,楚寒劍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弄得我尷尬到了極點,趕緊拖着他走。
將他拖到房間,我已經累得半死,這傢伙一路上又唱又跳,似乎真的樂壞了,能娶到我,他真的那麼高興嗎?這傢伙真傻,別人當垃圾丟棄的東西,他竟然當是寶物,我看着他的臉,心中柔情萬種。
我將他扶上牀,他的上身已經被酒水澆溼,帶着濃烈的酒香,我替他脫掉,但沒想到他手一探,就將我拉了下來,我整個人匍匐在他胸前,聽着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聲,我說不出的心安,一段時間的相處,我漸漸習慣他的身體,他的氣息。
“漫兒,爹答應了,我們很快就可以成親了。”這傢伙改口得真快,竟然開始叫楚寒劍爹了,我輕輕撫摸着他的髮絲。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親了親他的額頭。
“漫兒,我們以後生多少個孩子?”我臉一紅,這傢伙也真是的,我都還沒嫁,他就想孩子了。
“我都給孩子起好名字了,第一個孩子叫龍初十,第二個叫龍十五,這我們以前說好的,也同意了的,可不許抵賴。”他喃喃地說着,嘴角揚起,笑得無比甜蜜。
他說第一個孩子叫龍初十,第二個孩子叫龍十五?他說這是我們以前說好的?
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頭頂像響過一聲驚雷,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