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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俊臉緋紅的牧歌,我覺得特尷尬,我怎能做這麼丟人的事情?

“牧歌,我剛剛只是太興奮,興奮得忘乎所以,我不是有意調戲你的。”我紅着臉說,剛剛纔笑梟狼親了男人,轉眼間又輪到我抱着牧歌,這真是百步笑五十,大家半斤八兩,誰也笑話不了誰。

“其實——其實就是調戲我也不介意。”牧歌紅着臉說,聲音小得如蚊子叫,我豎起耳朵去聽,但卻聽得不是很清楚。

“你說什麼?什麼不介意?”我問,這傢伙是說被我抱也介意嗎?那他當然不介意,吃虧的可是我,他男的有什麼關係?

“沒——沒——沒什麼。”我還不及問多一句,牧歌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牧歌走了之後,窘迫沒了,我又重新被冷凌風突破重圍,這一巨大歡喜吞沒,不禁心情極地輕輕哼着曲子,忘記在旁邊還有一個雙眼噴火的梟狼。

“你平日就是這樣?”梟狼冷颼颼地問我,這時候我才留意牀上還有一個雙眼死死剜着我的梟狼,心驀地一驚,他認定我是他的妻子,剛剛看到自己的妻子抱着別的男人,心裡肯定不爽,這下可千萬別生氣。

“我今天是太興奮了,剛剛錯把他當作你了,你可別生氣,要不我再喂點粥給你吃?”剛剛怕他吃撐,我騙他說粥吃光了,如今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趕緊將殺手鐗使出來,他聽到喂他喝粥,深深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真的是錯把他當成了他?”他問。

“當然是,我什麼時候說謊。”我乾笑着說。

“嗯,那剛剛抱錯了,現在我在這裡。”他說,然後靜靜得看着我,等着我去抱他,這人實在是——

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我只走到他身邊,抱了他一把。

“嗯,還湊合,就是鬆手太快,不是說沒粥了嗎?”他問,聲音緩和了不少,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冷,看到他也不是特別的生氣,我放下心來,現在得像老祖宗那般侍候着他。

“剛剛又熬了。”我說。

“那麼快?”他似乎並不是很相信。

“嗯,我們楚家的廚子效率快。”我答,他的嘴角輕輕勾了勾,不再言語,接下來我又餵了他兩碗粥,他吃得特別香甜,看到他吃得香,我自己的心情也出奇得。

“雲兒,下次看準人再抱了,別抱錯了。”我收拾碗筷的時候,他對我說。

“嗯”我應了一聲,估計是吃飽之後有點困,他有睡着了,但睡得不安穩,只有我的手一離開,他的手又胡亂抓着,似乎一定要抓着我的手才能睡着,恰紅狼這回過來,我輕輕鬆開了手,梟狼又朝空氣中亂抓,我趁將紅狼的手遞給了他,然後示意紅狼不要出聲。

紅狼氣急敗壞地看着我,嘴巴張了張,估計想罵我,可惜他不敢出聲,怕吵着他家老大,就連手也不但動那麼一下,整個人如雕像那般立着,。

我趕緊走了出去,不知道呆會梟狼會不會親紅狼的手?想想覺得有點笑。

將士看到我出來,歡呼震天,我去撫慰了受傷的將士,然後讓牧歌安排衆士兵今晚回城,聽到我的話,有些士兵興奮得那鍋瓢敲了起來,被他們的氣氛感染,我也熱情高漲,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敲,牧歌已經恢復了自如,兩人相視一笑,心情都很輕鬆。

這是這半年以來最輕鬆的一天了,如今涼州危機已解,就只神靈保佑,讓梟狼也變得健健康康,那這日子就過得太幸福了。

在岸上軍營溜達了一圈,我又趕緊跑回樓船上面,生怕梟狼有什麼閃失,雖然看他恢復得很,但李大夫說他依然未脫危險期,我的心始終繃得緊緊的。

“你回來了?”我這腳纔剛踏進入,就聽到了梟狼的聲音,擡眸一看,紅狼正低頭站着,儼然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而梟狼着閉目養神,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這傢伙怎麼醒得那麼快?

“冷凌風那邊已經突破重圍,不日就可以回涼州,而秦厲的大軍已經離開,我剛剛出去吩咐將士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回涼州城,怕吵醒你,所以我叫紅狼看着你,我回來了,紅狼你先出去吧。”紅狼聽到我的話,如蒙大赦那般飛一樣衝了出去。

“怎麼不多睡會,傷口還有沒那麼痛?”我柔聲問道,梟狼冷哼了一聲,但臉上也沒有怒色。

“傷口還很痛,但我發現你親我的時候,不痛了。”他看着我,那意思不言而喻,這傢伙淨想這些東西,就在這時,李大夫走了進來,替他換藥,看着他那傷口,心還是微微顫着,這該多痛呀。

“大夫,他現在怎樣了?”我問。

“很多了,他的身體要比常人要,再調理幾天,估計就穩定下來了,大小姐你不用太過於憂心。”

“他這般傷勢能不能移動?”我想今晚將他帶回楚府,起碼府中環境些,吃穿用度都些,這裡只能熬些粥,牀也是硬硬的,躺着不舒服,府中有很多細心的丫鬟,可以跟我一起照顧他,這樣他應該恢復得更快一點。

“只要路上不顛簸,不弄裂傷口就可以。”雖然李大夫是這般說,但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讓他在船上再休養兩天,我再命人帶他回府。

“不礙事,如果今晚我還不出現,我的手下會急壞,這牀又小又硬,躺得不舒服,我今晚跟大軍一起回去。”聽到他這般說,我只作罷。

晚上衆軍整裝待發,而牧歌也命人送來一輛豪華馬車,紅狼與灰狼將梟狼抱進馬車裡面,雖然他們的動作已經很輕柔,但估計還是弄痛了梟狼的傷口,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卻不吭一聲,馬車很大,但這傢伙太高大,不能完全平躺,我將他的腳微微曲了起來,儘量讓他睡得舒服點。

紅狼自告奮勇,要親自駕馭這馬車,雖然這份心意很,但我卻不相信這紅毛小子,怕他太毛毛躁躁,控制不馬車,弄得平地也變得顛簸,那就麻煩了……

“讓灰狼來吧,他是一個把式。”梟狼說,果然在灰狼的駕馭下,這馬車平穩地幾乎察覺不到有任何顛簸,雖然我們今天晚上纔回城,但昨日城裡的百姓就已經知道我們大敗西凌大軍的消息,昨天晚上涼州燈火通明,老百姓歡呼震天,冷家有幾間些日子沒開業的酒樓,昨夜坐滿了人,百姓喝酒慶祝,不熱鬧。

今天知道我們回城,而冷家軍已經突破重圍,百姓夾道相迎,就連七八十歲的老嫗也笑得一臉幸福興奮,那些小孩就更不用說,蹦蹦跳跳的,比過節還熱鬧,這就是我們的家園,我終於還是守住了,那一刻有幾分豪邁感。

我們回城是晚上,百姓歡呼震天,天上焰火耀眼,那一刻是那樣的歡騰與喜慶,因爲要守護着梟狼,我一直坐在馬車裡面,只能揭開簾子看看外面的情況。

“梟狼,謝謝你。”我禁不住再此說道,如果沒有他這般相助,這一刻說不定已經城破人亡,家園不在。

“我們是夫妻,就應該守望相助,不需要什麼道謝。”他說,臉上漾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我的眸子帶着柔情,他說得很淡然,似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卻字字入心,讓我的心微微震顫。

那一刻我竟然想俯下身子,在他的脣印下一吻,不知道是不是他天天嚷着我們是夫妻,說得像真的一樣,弄得我有時都有點迷糊了,以爲我倆真的是夫妻,這習慣真不是東西。

因爲整個涼州城的百姓大老遠的出來相迎,所以大軍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導致我們的馬車並不是落在最後,狼雲軍平日軍紀嚴明,今日雖然夾道兩旁有他們的爹孃,兄弟姐妹,但也只是遠遠跟着自己親人吼那麼一聲,無人離開隊伍。

梟狼的大軍因爲服裝與我們冷家軍和楚家軍都不一樣,在隊伍當中顯得特別扎眼,衆人議論紛紛,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們雖然沒有統一的着裝,但腰桿挺得比任何人都要直。

“聽說他們是三狼幫的海盜。”

“怎麼有那麼多海盜?”

“別亂說,他們一早就被楚大小姐降服了,早已經不是海盜,他們三狼幫的人就住在商州和涼州交界的那個海島上,我們涼州不是有很多姑娘嫁過去嗎?那邊的小夥子長得既看,又勤勞,那邊現在富庶得很,聽我兒子說,他們還組成巡邏隊,平日幫我涼州抗擊海盜呢?”

“這事我們人人都聽聞,你老估計只顧着哄孫子沒留意吧,我聽說三狼幫的大當家看上我們楚家大小姐,當年還送過聘禮來呢?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我們楚大小姐看不上他呢?”

“畢竟只是海盜頭子,怎麼配得上我們楚家大小姐?我們楚大小姐能文能武,武能上陣殺敵,指揮千軍萬馬,文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溫柔而賢淑,一個魯莽漢子,實在與我們楚大小姐不般配。”

“話又不能這般說,我們楚大小姐再,也都二十多了,三狼幫的大當家這次能前來相助,可見對大小姐癡心不改,並且聽說這大當家長得很威武,是一個錚錚男兒,如果……”

這話不知道梟狼有沒聽到,如果聽到,會不會讓他有所觸動,知道他只是曾經送過聘禮給我,但我拒絕了,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也從來沒有成親,但低頭卻發現他雙眼禁閉,呼吸勻稱,居然睡着了。

外面的議論聲不絕於耳,說什麼話的都有,他們的說話聲偶爾也會被歡呼聲打斷,老人家但凡見到自己的兒子,都會激動得大叫,也有人翹首仰望,始終看不到自己的親人。

今夜許是一家歡聚的日子,許是悲痛欲絕的一天,即使我們打了勝仗,但也有不少將士,長埋深海,永遠不能回來了,其實想起這點,心中就黯然,沖淡了很多勝利的喜悅。

紅狼與灰狼安排三狼幫的人在郊外一處空曠地駐紮,我也命人送上酒肉,犒勞他們,楚家軍我就全留給牧歌去安排,他辦事十分穩妥,我很放心。

紅狼灰狼他們離開之後,我們親自駕着馬車回府,到了府中,我用了擔架將這傢伙擡了進去,我早已經命人收拾一處廂房,用最薄最軟的被子,弄得舒舒服服的,但這傢伙卻說他不住這裡,他說他以前不是住這個房間的,我以前過來基本是當天來當天走,似乎是住過那麼幾晚。

我指着另一間他住過的廂房,結果這傢伙搖頭,知道路過我的廂房,他才說他要住在這裡面。

“這是我的房間。”我對他說。

“你我是夫妻,我們自然睡同一間房?”我被他這句話噎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反駁,而擡着擔架的衆侍衛愕然地看着我,估計是想他們的大小姐什麼時候與這個男人是夫妻了,這事我又不知道怎麼說,胸口那個氣堵啊。

“我這邊的牀不大,而那邊廂房的牀很大很舒服,要不你還是去那邊吧。”我對梟狼說,但這傢伙搖頭說夫妻怎能分房?被人知道要笑話的。

在樓船那也罷了,如果回到楚府,大家都知道我與他睡同一個房間,那該怎麼想我?我這輩子就別想再嫁人了,不過自被龍七這樣休回來之後,我也沒打算嫁了,罷了,罷了。

“就送他進我的房間吧。”我無奈地說道,侍衛只有照做,我叫丫鬟將那上的被褥送過來,然後墊在牀上,纔將他放了下來。

雖然放下牀的瞬間,他的沒有皺的厲害,但一會之後,他已經躺得很愜意,不過無論怎麼說,回到楚府就有大把人照顧他了。

我挑了三個手腳伶俐,容貌清麗的丫鬟過來,她們很會侍侯人,估計會比我做得,在丫鬟照顧他的當兒,我去沐浴了一次,這段時間都沒睡一覺,沐浴完,人不但沒有清醒過來,反倒倦意襲來,我隨便找了一間廂房睡了。

但剛睡了一會,就有丫鬟過來找我,臉兒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趕得很急,我的心驀地一驚,我整個人清醒過來,不會是那傢伙出了什麼事吧?我真不該獨自跑來這裡?

“怎麼了?”因爲緊張,我的聲音有點抖。

“住在小姐廂房的那位客人叫小姐過去。”聽到這話,我整個人鬆弛下來,剛剛嚇死我了,但擡眸發現小英欲言又止,臉上現出一朵可疑的紅暈,不會是這梟狼又在睡夢中抓住小英的手猛親吧。

“小英,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你放心跟我說,我會替你做主。”

“不是,小英沒有受什麼委屈,只是今天大小姐將我去服侍小姐房中那位客人,他說熱不舒服,所以我們剛剛用溫水替他擦身,但他卻說要小姐你去幫他,因爲小姐是他的妻子,所以我——”我一聽臉都黑了,他這般一嚷,我就是跳進大江大河都洗不清。

“別聽他胡說,我不是他的妻子,他現在重傷未愈,不要給他擦身子,免得感染了風寒就不了,你們記得給他蓋被子,細心照看他。”

“是——”小英了一聲,就往回走,我重新躺在牀上,但這會再也睡不着,心裡牽掛着他,於是趕緊跑回去看他了。

寢室很靜,燃着薰香,柔和的燈光之下,梟狼也很安靜睡着了,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來,估計是幾天沒洗澡,渾身不自在。

“剛剛睡着了。”丫鬟告訴我。

“你們也累了,歇着去吧,我看着他就了。”他爲了我連命都可以捨棄了,這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可以如此待我?我辛苦點看着他又如何?看着他的臉,心中暖流涌動,尤其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丫鬟走後,我坐在他的牀沿,靜靜看着他,他的氣息一直很平穩,這讓我心安,但可能真是太累了,看着看着,我竟然靠在牀沿睡着了。

“口渴,水——水——”半夜被他的聲音驚醒,我驚駭地發現他的臉紅得異常,我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竟然燙手得很,這次慘了,竟然發燒了,我怎能在這個節骨眼睡着呢?

我一邊喚人去找李大夫,一邊給他喝了一杯溫水,他喝得很急,估計渴到了極點。

“梟狼,很難受嗎?李大夫一會就來,還要水嗎?”我問他。

“嗯,不是很難受,就是有點熱,你不用擔心,你這些日子沒睡一覺,你睡吧,我沒事,這一點點小病睡醒覺就會的。”

他出言安慰我,但聲音卻沙啞得很,似乎喉嚨被火燙過一般,在他喝完第三杯水的時候,李大夫趕到了,看到他凝重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不妙,心砰砰跳過不停。

“李大夫怎麼了?”待李大夫走出門口,我焦急地問他。

“如果明天能退燒,問題不算嚴重,如果明天還是這樣,就危險了。”聽到這話,我的心揪得緊緊的,李大夫走後,我不敢再睡,一直守在他的身旁。

“睡吧,我不舒服喊你。”他對我說,那修長而寬大的手覆上了我的小手,輕輕地摩挲着,很輕很柔,一會之後輕輕放到他的脣邊親了一口,微微的酥麻通過掌心緩緩瀰漫到全身,我微微顫了一下。

“這次沒親錯了。”他笑着說,聽到這話我禁不住笑了,這人怎麼這樣?

他笑着說,聽到這話我禁不住笑了,這人怎麼這樣。

“要不你親我一口吧,像在船上那般,親着親着就活過來。”他笑着說,雙眼帶着渴望與期待。

“上次壓你不死,還想壓多一次?你是不是嫌命長?”我沒氣地對他說。

“紅狼不是說了嗎?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真的我還真想來多一次。”他看着我說,目光灼熱。

“你都病得只剩半條命,竟然還想這些?”

“我又不是三妻四妾,溫香軟玉在懷,我就你一個女人,我能不想嗎?不想我還是男人嗎?”他看着我,毫無掩飾他眼底漸濃的**,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我忙扭過頭去。

叨叨絮絮說了一會話,他睡着了,這次我不敢再睡,一直在他身旁,幫他擦着額頭、身上細細密密的汗珠,經過上一次,幫他脫開上衣的時候,我自如多了,不過這次往他的胸膛多看了幾眼,畢竟這麼身材,不看就浪費了。

這傢伙連續三天高燒不退,累得我夠嗆,不過估計是這傢伙的身體底子,三天高燒之後,依然能活着,這讓我慶幸,也讓李大夫驚歎,說他這身體不知道是用什麼做了,要是旁人,早死了幾次了。

梟狼聽到這話,竟然厚顏無恥地說這是因爲他有一個體貼的妻子,熱的時候懂得幫他脫衣服,冷的時候,懂得給他添衣服,照顧得太無微不至,有這麼的娘子,他這樣都死,那他太沒良心了。

丫鬟聽了抿嘴笑,我卻惱火地瞪着他。

這傢伙脫離危險之後,恢復神速,李大夫說他不知道吃了什麼樑丹妙藥,聽到這話,我突然很怕這傢伙張嘴就說恢復得那麼快,因爲有娘子親他,在他什麼都不說,雖然他身體恢復得奇快,但我不敢掉以輕心,還是天天伴在他身旁。

冷凌風那邊有書信回來,說大軍暫時不會那麼快回來,因爲這次動亂,讓土國、吐魯國有些勢力失去了控制,要把那邊的局面平穩了再回來,反正知道涼州保住了,我就安心了。

硝煙過後,涼州漸漸恢復了平靜,有些已經逃離的富商又跑了回來,只是在衆人的指指點點之下,不大擡得起頭,涼州的商業也開始漸漸復甦,狼雲軍牧歌坐鎮,我很是放心,因爲無什麼大事纏身,我專心地照顧梟狼。

梟狼的一個手下來見過他之後,在一個深夜全部離開了,而紅狼與灰狼也被梟狼轟回了海島。

結果這傢伙能走能跳的時候,我卻病倒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次病倒之後,大夫給我煎了不少藥,但這藥越喝就就越虛弱,弄的整天纏綿病榻,渾身綿軟無力,時而迷糊,時而清醒,就是說句話都沒力氣,這種無力的感覺糟糕透了。

早上醒來,到我發現身上衣服已經換掉的時候,我嚇得魂飛魄散。

“你不要說是你幫我脫的衣服?”我顫抖着聲音問。

“嗯,我病的時候,你幫我脫,如今你病倒了,我怎能不照顧你?”他厚顏無恥地說道。

“梟狼,你去死吧。”我就快氣暈過去,誰要他照顧了/

“滾,你立刻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憤怒地吼着,但發出的聲音卻氣若游絲,我正想再大聲一點,這傢伙輕輕覆上了我的脣,溫柔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丫鬟和李大夫剛進來,剛目睹了這一幕,慌忙奪路而走,但走的時候,丫鬟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這眼神曖昧到了極點,我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時候如果楚寒劍在這裡就了,如果他在,肯定將梟狼扔出去了。

“跟你說笑的,衣服是丫鬟脫的,雖然我是很想,剛剛也不是故意讓丫鬟他們看到的,只是情到深處,沒留意外面的腳步聲。”

他突然柔聲說道,一邊說一邊輕柔地替我擦着額頭的汗,然後很體貼得餵我喝粥,一勺又一勺,心在這一刻變得很安寧很溫暖。

接下來的十幾天,他叫人弄了一張小牀過來,說是不放心我,方便照顧我,雖然他都很守規矩,從不爬上我的牀,但這樣似乎不,即使我打算嫁人,我也不想自己名聲這般差,雖然我的已經不到哪裡去。

我叫管家叫侍衛請這傢伙離開,但不知道這傢伙說了什麼,一向忠心耿耿,唯命是從的管家這次竟然不採取行動。

“你對管家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我只是說你家小姐十五歲的時候,我就看上了,如今即將二十五歲了,我依然愛着,我連命都可以捨棄,如果你將我趕了出去,你家小姐也許能嫁到人,但不會再嫁到比我更愛她的人了,管家聽到我這話就不吭聲了。”聽到這話我沉默了。

“我都那麼老了,你要多年輕的女人沒有?”我長嘆一聲。

“我認定你了,從你十五歲那年,我就當你是我的女人了。”

“我是一個棄婦,我名聲不。”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要你。”

“我的要求很高。”

“說來聽聽。”

“我的夫君終此一生,不能納妾,不許有別的女人。”

“我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我沒敢碰別的女人,即使最惱你的時候,也沒碰過。”聽到這話我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困了,睡了。”今天精神了了很多,但並沒有倦意,但面對他灼熱的目光,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只閉上眼睛裝睡。

沒想到一會真的睡着了,但半夜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賴在他結實的胸膛裡,而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間,緊緊將我摟住,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甚至我胸前的高挺正抵着他結實的胸膛,那輕輕摩擦,讓我渾身一陣躁熱。

“醒來?我只是想在你牀邊看看你,但沒忍住就爬上了牀,本來只想規規矩矩躺在你身邊,但沒忍住,靠得越來越近,本來就想靠近一點,但靠得太近,我的手控制不住想摟着你,結果就這般了。”他低聲說着,聲音沙啞,這什麼人?還敢說得那麼坦然?

兩人靠得極近,呼吸着彼此的氣息,他的氣息粗了,而我的心跳快了,而那一瞬間,我竟然沒有送開他腰腰間的手。

“但現在我又忍不住想——”說着說着他覆蓋上我的脣,瘋狂而肆意,鬼使神差之下,我竟然慢慢會應着他,吻得深入而肆意。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越來越厲害,我的身體也酥麻成一團,似乎一點力氣都使不揣,他突然他猛地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下面。

“雲兒,我想要你,很想。”我胸腔全是他的氣息,清新而充滿男子的陽剛氣息。他滾燙的手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往下,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覆上我胸前的高挺,輕輕揉着。

“啊——”我一聲驚叫,但沙啞的聲音再此刻聽來竟然像意亂情迷的低吟,我羞得滿臉通紅,正想推開他的時候,他自己翻身下來,一個勁地在我的身旁喘着粗氣。

“不意思,你現在身體不,我不該這樣,只是情難自控,我先去洗澡。”說完他出去了,這一晚他都沒進來過,不過卻將正在睡夢中的小英給叫來守着我。

冷凌風很快就控制了那邊的局面,比我想象中要回得快,得知楚寒劍就要回來,梟狼忙命人將我房中的小牀弄走,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掩耳盜鈴,楚寒劍一回來,自然什麼都知道,到時看楚寒劍怎麼收拾他?只是想起那完的瘋狂,我臉總會發燒,那晚我怎麼了?

不過在生病這段時間,我發現有一個人這般疼着我,愛着我的感覺很暖。

病了不短的一段日子,天天悶在牀上,感覺要發黴了,梟狼熬了那麼藥給我喝,還是病懨懨的,他問是不是我故意不肯,讓他天天陪着我。

“說不定就是因你在這裡,我心情抑鬱纔不了。”聽到我這麼說,他笑笑不出聲。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免得天天病懨懨的。”梟狼對我說,我點頭答應,那天夜晚他陪着我走在幽靜的岸邊,涼爽的風吹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看來還真應該走走,我也久沒這般輕鬆過了。

湖邊有一塊巨石,光滑而漂亮,坐在上面感覺坐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般,感覺很愜意,就在這是,我聽到一聲悠遠的叫賣聲,似乎買的是冰糖葫蘆,這東西很平常,但今晚突然很想吃,哥哥還在世的時候,他領着我逛街的時候,總會給我買一串,自哥哥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給我買了。

“久沒吃過了。”我幽幽長嘆。

“你想吃?我給你去買。”說完梟狼急急站了起來。

“不用了,別去。”但我還沒說完,他已經朝叫賣的聲音跑去了。

“別走那麼快,你的傷口還沒。”雖然他現在能走能跳,如常人一般,但李大夫說,傷口太深,不宜多動,否則傷口裂開,會再次痛得撕心裂肺。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回眸朝我一笑,竟然異樣的絢爛,他離開之後,我竟然發現前方就有人買冰糖葫蘆,我站起來走了過去。

買冰糖葫蘆的人周圍圍着些孩子,這些孩子臉圓嘟嘟的,可愛到極點,買到冰糖葫蘆之後,就興奮地朝揚着手中的冰糖葫蘆朝他們爹孃走去,這孩子先給他娘吃一顆,然後再給他爹吃一顆,最後他自己才迫不及待地吃第三顆,然後他的爹孃一左一右牽着這孩子離開。

這一幕溫暖得讓我愣神了久。

“有人失足掉進去水了,救人呀,救人——”就在我愣神的瞬間,前方有人大喊,就在這時,我看到梟狼往湖縱身一跳。

“漫雲——你在哪?楚漫雲你在哪?別嚇我!”梟狼的聲音急促而恐慌,我撒腿往回跑,但身體疲軟,走得並不快,喊出來的聲音在已經淹沒在鼎沸的吵鬧聲中。

“楚漫雲?是楚大小姐嗎?”我聽到有人疑惑地問,也準備跟着跳下去。

“梟狼,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我大聲喊道,可惜我的聲音還是掩蓋四周的聲音。

“那位兄弟,楚大小姐在這裡,楚大小姐在這裡。”身旁的一箇中年男子認出我,替我高聲叫着,一會之後,梟狼浮了上來,手裡摟着一個臉上蒼白的孩子,原來真是有人失足掉進湖裡,在救得及時,孩子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

“我以爲掉進去的人是你。”梟狼走近我,渾身溼漉漉的。

“你傻了,我從小在雲海泡大的,這區區小湖能把我怎樣?”我嘴裡這般說着,但眼眶微微溼了。

“你病着,身體沒力,我害怕。”梟狼臉色蒼白,顯然還驚魂未定,我正想對他說不怕,他卻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把將我摟進了懷中,四周經歷了短暫的寂靜之後,歡呼驟響,我的臉騰一下紅了。

其實我並不知道,此時梟狼背後的傷口已經裂開。

“你沒事就,沒事就。”他喃喃地說,看到四周的人都笑呵呵地看着我們,我不意思,趕緊低頭就走了,前方剛走了一家三口,小孩與他爹正在追逐玩耍,雖然玩得滿頭大汗,但兩人的笑容真是絢爛,而孩子的娘安靜看着父子倆,臉上顯出幸福而滿足的笑。

梟狼先停住了腳步,然後定定地看着,直接這一家三口已經走遠了,他還在出神。

“雲兒——”他喚我的名字,聲音低沉而醇厚。

“嗯。”我輕輕看着,但目光依然落在那孩子的可愛的笑臉上。

“我們也要一個孩子吧。”梟狼轉過身子問我,我擡頭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目光專注而認真。

“嗯,。”一會之後,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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