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美好的那麼不真實,卻最終還是將自己生生拉回現實。爲什麼與段亦軒之間會有那麼多波折?爲什麼偏偏他是段家的人?
看着戒指掉落在地,段亦軒一絲驚訝,或許是她太過緊張,畢竟自己直到現在也仍手心冒汗。他微笑着撿起地上的戒指,伸手握住她的手溫柔道:“是不是緊張了?小傻瓜......”(寵溺的撫摸她的頭)
望着這樣深情溫柔的段亦軒,讓此刻言樂柔的心裡更加痛苦,她掙扎的,微閉目,禁抿雙脣想要抑制體內的那即將爆發的心痛。她將手從他手裡抽出,這一舉動引得段亦軒蹙眉,詫異。只見她從那低沉的聲腔內逼出幾個字,“我...不願意。”她慢慢擡起頭,那眼神冰冷無神,是他從未見過的。他仍未察覺,只覺她是想要調侃他,他尷尬一笑:“你該不會想在這個時候整我吧!”(周遭人鬨堂大笑,只倒是眼前這對俏皮的小情人撒嬌)
(冷酷的毫無表情)“我沒有開玩笑,我們分手吧!”
瞬間,大家目瞪口呆,段亦軒拿着戒指的手更是僵持在半空。
“樂柔,你說什麼呀?你開玩笑的吧?”孫菲菲着急跑了過來。衆人紛紛靠近......
緊緊繃住那根弦隨着止不住涌上心頭的酸楚即將要崩塌,她不忍再看着眼前笑容逐漸凝住的段亦軒,那受傷、驚恐的眼神...她心痛,她怕再呆下去她就想要衝上前去抱他......
言樂柔轉身將他手中拿着的戒指再次撞落在地,她閉目,手指猛烈嵌入手心,強烈控制住內心的理智,絕對不可以在這裡哭!她走開了......
段亦軒木訥地盯着再次掉落在地的戒指,他不明白,是自己做的不夠好?還是哪裡做錯了?正疑惑間,只聽到Ten在旁叫着:“小軒軒,你發什麼愣啊?追啊!”見她已走遠,他立刻追了下去。孫菲菲等人隨即也追了過去。
再如何剋制心裡的痛,還是無法掩蓋住自己的雙眼,淚水仍那般不爭氣!言樂柔邊走在路上邊不住落淚。聽到段亦軒追出來的聲音,她慌亂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
“樂柔......”段亦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到底怎麼回事?是我太着急嚇到你了?你還沒有心理準備?”段亦軒將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言樂柔側身,試圖不去看他的眼睛,“沒有,是我終於看清自己的真心,原來我根本沒有那麼愛你。”
“我不相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你不可能突然這樣。是我姑姑?還是誰?”
“不關任何人的事,是我覺得太辛苦了。跟你這樣的大明星在一起本來就讓我覺得很累。我一想到未來還要面對各種網絡攻擊,我真的接受不了。今天你卻突然要跟我求婚,別開玩笑了好麼。你不過是更快一步讓我看清我自己,原來我根本沒有我以爲的那麼愛你。”
“你說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問你,當初我選擇公開的時候,是誰說會永遠陪在我身邊說要一起面對的;還有那次Susana爲了危機公關處理的事,你爲什麼當時眼裡都是淚水;當我抱着你的時候,你又爲什麼那麼陶醉!”段亦軒一遍遍質問着。
言樂柔又一次握緊拳頭,她望着他,目光冷峻,絲毫看不出心底情緒的變化。“沒錯,我承認我當時的確是爲你着迷了,所以纔會動心。”(只是動心?段亦軒不禁心裡一咯噔)只見她更加冷酷道:“但當我知道我父親自殺的真相後,我對你那些所謂着迷、愛意以及我們過去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了。我真的沒想到,那個害了我們言氏,逼得我父親自殺的罪魁禍首...就是你爺爺!你們段家!”
(驚訝)段亦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極力問道:“這件事情一定是搞錯了!”
“有沒有錯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爺爺。從今天起,我言樂柔絕對不會再跟段家的人有任何關係。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話一說完,言樂柔便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錯愕又傷心的段亦軒,其他人聽到這一切也不禁捂着下巴,吃驚不已。陸瑤緊鎖眉頭,原本以爲不提起這些事就能讓眼前兩人永遠幸福下去,可是老天爺爲何開這麼大一個玩笑?
孫菲菲上前去想要說些安慰的話,見他一副茫然模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得拉着陸瑤去追言樂柔。
Ten勸說道:“小軒軒,我...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無奈)我看,不如我們還是去問清楚?”
段亦軒猛然驚覺,他隨即轉身回去。Ten慌張跟上(怕他想不開),叫喚着:“小軒軒,你...你要去哪兒啊?”
“去段家!”
段家
Susana將這些天環球內部股價收購的事一一向老爺子回報。
“看來尚董事已經開始部署,這件事風那邊應該也已經收到消息了。依我看,尚董事很快會發起股東大會提出重新選舉主席的事。”
“我就知道這隻老狐狸藏了這麼多年,終於按耐不住了。”
“少爺回來了。”
隨着傭人一聲呼喚。Susana和老爺子以爲是段亦風來了,自然朝客廳進門處望去。卻見到進來的是——段亦軒!
“怎麼想到突然回這個家了?”老爺子一副泰然的表情。Susana倒有些訝異,她見狀趕緊上前熱情招呼。
“軒,終於回來了。真好,畢竟是一家人,是該經常回家的。”邊說着邊留意老爺子的表情變化,見他似乎也沒有煩感的模樣。Susana立刻拉着段亦軒來到老爺子面前。
段亦軒冷漠的看着眼前腿腳不便的爺爺,他淡淡道:“我不是要回來,我是有事要問...你!”盯着老爺子,眼神冷峻。他絲毫沒有要叫爺爺的意思。這一態度惹得老爺子很是不高興。
Susana試圖緩解氣氛,“軒……”
“你這是什麼態度!”老爺子突然訓斥道,“二十年不回這個家,一回來還擺出這副臭臉給誰看。”
“我不是來求得原諒,所以你不需要管我擺什麼臉色。反正你從來都沒把我當孫子,而我也會沒想把這當家。我之所以今天會來完全是爲了一件事。”段亦軒看着老爺子,“言正德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當年是不是你爲了商業競爭設計言氏陷入負債危機?”
Susana蹙眉,見老爺子深吸了口氣,凝視段亦軒:“你今天突然跑回來就是爲了來質問我這些?”不禁冷笑,“沒錯,是我做的。但是,我很奇怪,你們一個個到底是爲了誰一次次來跟爺爺這麼說話!”老爺子稍稍緊握拳頭,怒目而視,來回剁着手中的柺杖“是不是爲了那個叫言樂柔的女孩?”
“她不是別人,那是我愛的女孩,是我要結婚的人!”段亦軒不敢相信爺爺竟然那麼坦然得承認了一切。他無力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叫着:“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做!爲什麼傷害她的人偏偏是你?爲什麼我姓段!”
Susana看着這麼傷心的段亦軒,想要上去扶他。正在這時,段亦風站在門外,聽到和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愁上心頭。這麼多天來,知道真相的他又何嘗不是被這些殘酷的事實所折磨,原本只想獨自承擔的他,如今看到段亦軒這般模樣,心裡不由得覺得無奈與惋惜。段亦風只是哀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段亦軒,他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老爺子見自己的兩個孫子都這副怪責的模樣,更是氣憤,直接狠狠道:“我做錯什麼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環球,都是爲了你們。我有什麼錯!”
段亦軒站起來,沮喪且傷心看着他,“從小我就算再怎麼恨你對我媽所做的一切。但是至少在爸媽死後,你會同意把我媽跟爸放在一起,讓我每年可以一起祭拜他們。這一點讓我覺得擁有段家的血統也並沒有那麼糟糕。可今天,知道...爺爺...所做的事,我真的...覺得原來從頭到尾你不過都是爲了你自己,你的面子,你的自私......看到這樣的爺爺,我真覺得身爲一個段家的人,真是一件多麼令人心寒可恥的事!”說完,他絕望的眼神,難過轉身離開段家。Susana見狀,趕緊追了出去。
老爺子氣得瞪大眼,嘴裡不時念着“忤逆的臭小子!”怒視着離去的段亦軒。而這時,段亦風步至客廳,他只是將一份文件放置茶几上,漠然置之,側頭冷冷問道:“我真的很想知道,直到現在這一刻,爺爺你是否仍對自己所做出的決定沒有一絲的後悔和歉疚?”
看着所有人都離開這所住宅,段老爺子火冒三丈,他遏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嘴裡不斷重複:“我沒錯!我沒錯!”臉上猛地漲起豬肝一般血紅,怒到極點,企圖靠着柺杖撐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站都站不起來了。
“老爺——”
傭人尖叫着圍了過來,卻見段老爺子已經倒地......
孫菲菲家
自回來後,言樂柔又把自己關在房間內,緊抱着雙膝,蜷縮在牀邊哭泣,想到自己對段亦軒說的那些話心就仿若要撕開般,痛得無法呼吸。孫菲菲和陸瑤無奈只能呆在客廳擔心着言樂柔。
“現在怎麼辦啊?”聽着房內傳出的痛哭聲,孫菲菲焦急萬分,“我們樂柔要怎麼辦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啊?”(不禁着急的難過起來)
“原本以爲不提起這件事,就能讓他們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可誰想到,最終還是知道了。”陸瑤深深嘆氣。兩人也只能對這對有情人感到惋惜。
“可是...我始終覺得這件事都是上一輩的事,而且跟Neil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啊!我真的覺得,樂柔不應該就這麼輕易放手。”
“但是你覺得以樂柔的個性,明知道這件事,她還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跟段亦軒這麼幸福下去嗎?”陸瑤擔憂望着緊閉的房門,“就算他們兩個真的能毫無顧忌在一起,可是言伯父的死終究會成爲他們心裡無法跨越的那道坎......”陸瑤邊說着,心裡想着到底言樂柔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左思右想,她覺得這件事定然跟尚峰脫不了關係。“你看着樂柔,我出去下。”轉而便快速出了門。孫菲菲還來不及叫住她,已然看不見她的蹤影。
夜已漸深,眼看着他們的目標越來越接近成功,尚峰早已沉醉在紙醉金迷的夜生活。醉醺醺摟着**,在車上便是一通親吻撫摸。猛然一個剎車,兩人隨着衝勁不自主往前。尚峰很是不滿責問司機,才發現原來擋在車前的是陸瑤。
尚峰一步一個踉蹌下了車,走到陸瑤跟前,挑逗着她下顎,“看看這是誰啊!我們的大明星——陸瑤!”不時瞅瞅身邊跟着下車同樣臉蛋微醺的**,衝着陸瑤嘲諷道:“怎麼,這些天守在一個廢人身邊,寂寞難耐又回來找本少爺了?”
陸瑤厭惡地打掉尚峰的手,瞥了眼一旁的**,“我有事找你!”
尚峰笑了笑,親了口**的臉,“寶貝,乖乖進去等我!”猛地掐了下她的屁股。**斜眼瞪了下陸瑤,笑着往別墅內走去。
尚峰點了根菸,長長吐出一菸圈,“你不是早就要跟我撇清關係了嘛!還來找我幹什麼!”
“你到底要怎麼樣纔可以放過我的朋友?我已經答應不會把你做的那些事說出去。爲什麼你還要那麼做?”陸瑤憤怒質問。
“你抽什麼瘋!都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尚峰不耐煩地轉身準備進屋,卻被陸瑤一手打掉他嘴中叼的煙。尚峰狠毒勁一上來,一轉身將她反手扣在牆上,兇狠盯着她:“我告訴你,最好別來惹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強忍手臂的疼痛) “你要對付我就儘管衝我一個人來。我什麼都不怕,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傷害樂柔。你別以爲將言氏跟段家的恩怨告訴她,就可以利用她來打擊段亦軒。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看着陸瑤堅定的眼神,如此義無反顧的說辭。倒讓尚峰來了興趣,他輕放開她的手,不禁訕笑:“你是說你那個好姐妹已經知道她父親是被段家人逼死這件事了?”見尚峰的表情,陸瑤才意識到原來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只見尚峰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不用做任何事,就能看一出好戲了啊!”轉而眉頭微蹙,“既然這件事他們都知道了,那有關鼎城......(眼睛盯着某處凝思,忽然再次看向陸瑤,拍着她的肩膀狡詐一笑)多虧了你來告訴我這件事,才讓我更加確定要加快計劃。”隨後便叫了車裡的阿朗一起進了別墅。
陸瑤不禁心裡一慌,尚峰那副模樣只有在算計巨大陰謀時纔會有的表情。她怕又會出什麼事,開始擔心起來!
段亦軒一直呆站在孫菲菲家門口,望着那扇明亮的窗,他知道她一定在哭泣。可他還能怎麼做,知道真相的他沒有勇氣邁開那一步。靜靜望着這段不算長的路,卻無法向前靠近。明知道自己與此事雖無直接關係,但卻無法抹滅身爲段家人的事實,爺爺所做的一切的確導致了言樂柔失去了最愛的父親。換做自己,這些年不也深深記恨着導致自己失去父母疼愛的爺爺嗎?更何況是她,她一定厭惡着段家人,一定恨着他......
“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孫菲菲無奈望着門外一動不動的段亦軒和同樣一臉茫然無措的Ten。她勸說不了什麼,只覺得所有的事發生的太突然,想想若是自己恐怕小心臟都負荷不了。見Ten在旁也勸說無用,孫菲菲只得進屋試圖說服言樂柔。
“樂柔”輕輕敲了敲房門,見裡面沒什麼動靜,菲菲輕喚:“Neil一直在樓下等着...不如...你出去見他一面吧?”
一片寂靜,轉而聽到金屬猛烈撞擊門的聲音,緊接着掉落在地,只聽得房內傳來一聲痛苦嘶吼:“讓他走,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他!”(悲痛地抱頭痛哭)
孫菲菲爬耳搔腮,只得連聲叫“好”先安撫言樂柔那激動的情緒,轉身下了樓,見站在門外雙眼無神泛紅,悵悵不樂的段亦軒,她上前對一旁的Ten說道:“樂柔說不想見你們,你還是先帶他走吧~”
“可你看他這副樣子,我拉得走嘛!我看這倆人都是認死理的,油鹽不進,誰說了都沒用......”Ten直搖頭嘆氣。無奈下,也就只能眼睜睜陪着段亦軒傻等在門口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晨。不知不覺段亦軒已整整站了一夜,他竟然沒有一絲挪動,只是死死盯着那亮了一夜的窗。Ten迷迷糊糊從車上下來,伸了伸懶腰仍昏昏沉沉的模樣,見他還在那兒,不時着急起來:“小軒軒,你一整夜都這個姿勢啊?我去,你別嚇我啊......”
正說着,孫菲菲從裡屋端了點早餐出來,見他們這副樣子,將早點遞給Ten:“先吃點吧!”
Ten立馬啃了起來,湊近她輕聲問道:“哎,裡面那個也是一夜沒睡?”
孫菲菲默默點頭,無奈攤了攤手。
一輛白色威馳突然駛進在孫菲菲家樓下停下。孫菲菲和Ten好奇望去,卻見從車上下來的是簡雲。簡雲下了車,見不遠處傻站着的段亦軒,不禁皺起眉頭。他上前詢問孫菲菲:“樂柔在嗎?”
“哦...在。不過簡大師你怎麼來了?”
“天翼那邊打電話給我說有一份劇本最新資料要交給我,不過我打樂柔電話一直沒人接,怕出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簡雲邊說着邊瞄了眼不遠處的段亦軒,“這是?”
孫菲菲只是嘆氣。
正詢問着,只見段亦軒忽然動了下,眼神明顯掠過一絲驚喜。孫菲菲和Ten這次發現原來言樂柔走了出來,一副憔悴的模樣,手中拿着一個文件袋,看都沒有看站在她面前的段亦軒,而是徑直走向了簡雲。雙眼空洞無神,略微腫的眼袋,言樂柔低沉沙啞,“師傅,這是你要的資料。”
“噢...好,你是要去上班嗎?”簡雲略遲疑,輕聲問道。
“師傅你方便送我嗎?”
“好。”
話音剛落,只見段亦軒忽然上前拉住言樂柔的手臂,“樂柔......”(那般小心翼翼)
“放開我!”(決絕又果斷,言樂柔並沒有看他一眼)
微顫抖的手,“我們好好談談!”他那哀求的模樣,令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該說的我昨天都說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言樂柔隨即甩開了他的手,徑直往簡雲車的方向走去。
他仍欲追過去,或許是站了一整晚的功夫,雙腳已然有些麻木,稍稍站不穩。簡雲一手拉住他,“我看,你還是讓她一個人冷靜下吧!”段亦軒心中略不平盯着簡雲,Ten立馬跑來幫忙扶他。
此時的言樂柔沒有上車,只是背對着他,她仍不忍,不忍看他......
“軒——”
Susana匆匆跑了過來,拉住段亦軒焦急道:“我打了你一晚上電話,你怎麼都不接!快跟我走,你爺爺出事了!”
段亦軒蹙眉,看了眼Susana,轉而立刻不安望向言樂柔。只見言樂柔聽到這件事,心中的不忍又一次變得撕心裂肺的痛覆蓋,她閉目不禁冷笑,打開車門上了車。段亦軒仍要追過去,卻被Susana拉住,“你還要去哪兒?快跟我去醫院!”
“姑姑,別攔着我!”
“夠了,現在沒有什麼事別這件事更重要!”Susana看了眼車上的言樂柔,她附身段亦軒旁輕聲道:“如果你真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包括你哥的死因。你現在就跟我走!”段亦軒猛然擡頭看着Susana,琛哥的死?他心中一驚,無奈望了眼簡雲跟言樂柔,轉身跟着Susana往反方向走去。
醫院
段亦軒隨Susana趕至醫院,發現段亦風正坐在門口。待醫生從病房檢查出來後,段亦風上前詢問情況。醫生嘆了口氣道:“段老先生年紀已經比較大了,這次又急火攻心,出現了急性腦出血的症狀,暫時我們無法爲其動手術。”
“什麼叫暫時無法手術,現在人都這樣了,難道要一直讓他這麼昏迷躺着嗎?”段亦風質問。
“正因爲是昏迷狀態,所以做手術更危險。破裂的血管位置也非常不好。因爲腦水腫,現在根本無法下手。只有等他恢復了意識,才能做進一步安排。”
段亦軒追問道:“如果無法醒來怎麼辦?”
“那就只有祈禱他能醒過來了。”醫生無奈。
聽到這些話,段亦軒蹙眉,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讓在場衆人都不知所措。
大家來到老爺子牀前,Susana緊握老爺子的手很難過。看着牀上戴着氧氣罩一動不動的爺爺,段亦軒不由得很是內疚,想到那天對爺爺說的話不忍地擡頭雙眼微紅,他轉身至走廊。段亦風看了眼,隨即也跟着出去,見他一副捶胸頓足,懊悔不已的模樣,上前輕拍段亦軒的肩膀鼓勵道:“別擔心!現在最重要是等爺爺醒來。他...一定會沒事的。”(心裡同樣擔心不已)
另一邊,尚董事聽聞這個消息,不禁有些發愣。這麼多年被老爺子壓制着,沒想到他也這麼一天。尚峰着急忙慌衝進辦公室,見父親在那兒發呆,立馬叫着:“爸,你還等什麼啊?這麼好的機會,我們的計劃就快達成了,趁着那老傢伙還沒醒來,我們還不先下手爲強,趕緊行動。”
“吵吵什麼,讓我好好想想!”尚董事回過神來,目光冷峻。
“想什麼啊,您都計劃了20多年了,現在還想!現在就應該趕緊叫金律師,召開股東大會先進行主席的表決權委託手續......”
“擅自行動,小心撈不到一點好處!”尚董事突然打斷他的話。
“可是這麼好的時機,我們要是放棄,難道還會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出現嘛!再說,現在段亦風那小子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啊!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必須要在這個時候下手了。爸!”尚峰催促着。
尚董事微閉目,冷靜說道:“當然不能放棄。首先你先去醫院打探一下情況,我要聯繫其他人。”
隨即,尚董事和尚峰便開始全面動員股東,準備正式對付段亦風。
這一邊李秘書立刻來醫院找到段亦風彙報了環球發生的事。“非常抱歉,在這種時候說這些事”。
“現在的確應該,畢竟這可是爺爺無視孫子們的人生也要守住的公司。”段亦風不禁吐槽道。
“如果老爺子的情況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有關主席的表決權將會全部託管給尚董事。”李秘書直接說出了目前環球股東方面存在的問題。
“一定會接受爺爺的表決權委託的,然後再召開免職爺爺主席的會議。這些年一直屈居環球二把手的尚董事相信早就覬覦主席的位置很久了。”段亦風早已看出了環球存在的問題,以及尚董事父子倆的野心。他轉而對李秘書道:“目前股東大會應該已經是勢在必行了吧!”
“難道就是爲了這個,所以對這麼多年來的好兄弟病成這樣了都不來醫院?”段亦軒不禁感慨。
段亦風無奈看了眼段亦軒,仿若看着一個單純小孩般,“你守在爺爺身邊吧。我去公司,晚上回來。”
“我去召開會議。”李秘書說着便立即出發了。
段亦軒進了病房,看到Susana仍擔心着。他上前勸慰道:“我會留下來陪爺爺,姑姑你不如回去拿點換洗的衣物,接下來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照顧了。公司的事...(停頓了下)他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Susana嘴角微抿,對着老爺子說道:“想不到只有到了這種時候,才能看到你的兩個孫子能好好相處。”
“不管怎麼樣,我也始終是段家的人,我也會擔心你,擔心爺爺,擔心公司的。”
“好,那這裡就交給你了。”Susana看着段亦軒,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尚董事秘密召集了股東,面對在場股東,他顯得很難過又惋惜道:“我並不相信段亦風和段亦軒。我跟段主席付出了一生心血建立了環球集團,那兩個孩子能不能守護得好,我很懷疑。”
“我也有同感。”其中一個股東附和道:“雖然風少的確在環球的一些項目有很好的成績,但是他畢竟是年輕人太過沖動,做事也一點都不穩重,總將我們環球的利益拋諸腦後。而他那個弟弟,就是一個娛樂藝人,更不懂經營公司。我們是絕對不能把公司交到這樣兩個人手裡的。相反,如果是尚董事能接任主席的位置,我是表示贊同的。”
“就是,在這種商業交易上沒必要堅持扮好人啊,尚董事。這可是一筆關乎人生的危險買賣。請您坦率確切地表個態吧!”又一董事說道。
尚董事表現出一副爲難的模樣,糾結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茶杯,“那麼,就這樣好了。段老爺子難道從一開始就註定是那個位子上的主人嗎?主席也是跟在座的各位經過了狠毒殘酷的戰爭之後才取得的勝利。不過,真的有永遠的勝利嗎?戰爭,可以由能贏的一方再次發起,各位知道,這些年我也爲環球付出了一切,本以爲已經錯失的機會,現在,我想也許我可以再次送到你們手上。”
“您的意思是......”
“請站到我這邊來吧!如果被段亦風和段亦軒倆小子分別佔了去,有生之年,我想各位就再也遇不到這種機會了。”尚董事的雙眼忽然閃爍着最兇惡、憎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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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雲靠在車邊等待言樂柔。言樂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一天都不說話也無精打采,而且還準備辭了天翼編劇助理的工作。他想要安慰她,但既然她並不想說,他就只想這樣默默守在她的身邊,只是看着她就好。
言樂柔從天翼大門出來,回頭擡眼望着偌大的四個字,心裡不禁思緒萬千。這些年受到段亦風的恩惠和幫忙這麼多次,卻不想原來他一早就知道所有的事。現在想來,這不過都是他對她的一絲愧疚和補償吧!她不禁覺得有些可笑。離開這裡,不再與段家人有任何牽扯,這是言樂柔現在最想做的。
簡雲看着發呆的她,溫柔問道:“現在是回家?還是去我工作室?”
她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他,“師傅,你能不能陪我去找一個人?”
看她充滿希冀的目光,簡雲雖覺莫名,卻仍然微笑點頭。
醫院
段亦軒望着眼前仍昏迷不醒的爺爺,除了哀嘆、內疚,心裡更是萬般無奈。這時,門突然開了,尚董事走了進來。“都這種時候,不應該家屬都聚齊嗎?怎麼不見你哥啊?”嘲諷,語氣很是冷淡。
“該關心的時候,身爲爺爺好友的您來得也夠晚的啊!”段亦軒頭也不回,淡淡迴應。
“哎呀,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因爲你爺爺已經不可能醒過來了。”
段亦軒的眼微紅,“他會醒過來的。”
尚董事嘴角微上揚,不屑一瞟,走上前至老爺子病牀前。“我來了老朋友。真是羨慕你啊!這種時候還有孫子可以守在身邊,我一直堅持忍到這一天看到也真算是值了。你這樣一倒下,我就成了整個公司唯一的依靠。”
段亦軒站起來,面對尚董事,“就算爺爺現在這樣,你也不要以爲可以動得了段家在環球的股份。雖然沒有接受,但是我也同樣擁有環球5%的股份,我可以將我手頭上股份的代理權轉給我哥。”
“是麼!對哦,你可以這麼做。”尚董事不禁嘲笑道:“常常看到你出現在電視上,以爲只會乖乖的做個藝人。卻終究是忘了你身上流着的也是段家人的血。既然要學通過殘酷的方式去學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搶奪與被搶奪,踐踏與被踐踏,歡迎你來到這個充滿慾望的世界。”兩人互相盯着對方,眼神兇狠冷酷,完全處於敵對狀態。
段亦風開門進來,見尚董事在,且眼前的氣氛顯得很是異常。他走至尚董事身邊道:“您應該很忙纔對,竟然還會過來。”
“既然已經見到老爺子了,那我也應該走了。”尚董事笑笑,路過段亦風時又轉身道,“想跟你爺爺說的話,我也已經都跟軒說了。不過...(來回望了望兩人)現在看來,你們兩個還真是長得很像呢!”
見尚董事走後,段亦風留意軒的表情,輕聲安慰道:“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都別在意,所有的事情都有我。今天我會在這裡守着,你回去睡一會兒吧!明天安排好了,再過來。”
“嗯”段亦軒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聽話,彷彿這一刻他真的把風當成了哥哥。
這樣的兩人在爺爺面前,不禁顯得有些可愛......
暮色越發濃了,慢慢地,天色像烏鴉一樣的黑了。言樂柔和簡雲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鎮。望着眼前有些破落殘舊,但內部收拾較爲整潔的小店鋪,一個老婦人,略微有些駝背,胖胖的身軀,費力地搬運散落一地食品。
“夢姨——”
老婦人回過頭,驚喜叫道:“小姐,是小姐!小姐你怎麼來了?”慌忙站起向前微顛簸,言樂柔和簡雲立即上前扶住她。
“夢姨,您小心點。”
夢姨高興的看着言樂柔,又發現一邊的簡雲,不禁好奇正想要問。卻見言樂柔介紹道:“這是我在工作室的同事——簡雲。”
“哦,您好!您好!簡先生......”忙招呼兩人。
收拾完鋪子後,夢姨高興的招呼兩人來到了家中,邊打掃着地方邊抑制不住心中興奮勁兒,“哎呀,你說你們來前也不招呼一聲,這我都沒買什麼菜。哎...好像也沒什麼好菜!”說着又轉身望了望天空,“這天都黑了,這麼晚了你們也別回去了。夜裡開車不安全,我給你們收拾兩個房間,晚上就住這兒吧!”
見夢姨忙活來忙活去,言樂柔不禁心中一暖。她趕緊拉住夢姨勸說道:“行了,夢姨。您別忙了,我們晚上不走,您慢慢來!有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們都能吃。”
夢姨回頭,見言樂柔和簡雲看着她笑,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不行...難得來一趟,這樣吧,我去鋪子拿點熟食。”正欲出門,就又被言樂柔拉住了。緊接着簡雲微笑道:“這樣吧,您告訴我在哪兒,我去拿!”說着便看了一眼言樂柔。夢姨會意,看來言樂柔是想要跟她單獨聊天。
簡雲出了門後,夢姨坐到言樂柔身邊,仍像孩子般摸着她的手,激動得眼泛淚光。言樂柔不禁安慰道:“夢姨,這是怎麼了?看到我怎麼就哭起來了!”
“夢姨高興,難得小姐來看我,高興!”拍拍她的手。
言樂柔也心裡超暖,親人見面分外神傷,仿若往事涌現。她輕嘆氣道:“夢姨,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爲了我父親的事。有些事,我想要你......”言樂柔將這段時間發生以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段氏和自己父親的事都告訴了夢姨。
夢姨聽得微微發抖,生氣道:“想不到老爺發生這樣的事全是段家人造的孽。真是天煞的,我們言家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捶胸頓足,很是哀痛)
“夢姨,我記得您之前說過一些有關曾給我父親開車的那個司機,叫陳時廣的人的事......”
“沒錯,是阿廣。回來這段時間我一直有照顧阿廣,不過他就像是受了刺激,總說一些瘋瘋癲癲的話。小姐,你是不是懷疑阿廣跟老爺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我並不肯定,但總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就這副樣子,而且又是我父親曾經的司機,總覺得所有的事有些奇怪。雖然知道當年環球有份陷害我父親,但是這整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疑慮。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從之前照顧我父親的人身上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什麼。”
“環球?”夢姨猛然一驚,她突然起身四處翻箱倒櫃,“我記得之前也有一幫人來找阿廣,好像也是環球的。他們後來還把阿廣帶走了!”
環球的人?言樂柔蹙眉,難道是想要掩蓋真相,毀滅證據?正懷疑間,只見夢姨好不容易翻出了那張名片。“在這兒了,就是這個人,當時我見他們要帶走阿廣,那人給了我一張名片,說他們是環球的。”
接過名片,是李秘書!那麼,帶走阿廣的人是——段亦風!
天翼娛樂
段亦風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準備前往環球。李秘書在旁彙報目前環球持股狀況,“主席持有13.6%的股份,而尚董事原本就有4.7%,原跟主席一起打拼的環球股東們持有5.2%,合計是23.5%的股份。風少您目前所持有的股份加上軒少手上的加起來23.1%,再加上集團母公司持有的5.37%的股份,大概有28.5%的股份。”
“看來目前爺爺的人管理的4%的借名股份,19%的美國人股份以及25%的國內股東股份。雙方能爭取到多少了?”
“其中支持風少您的股份,您覺得能有多少呢?”李秘書不禁一臉嚴肅反問。
段亦風停住腳步,望向他,一臉無奈嘆氣:”不管怎麼說,先見見爺爺的那些人再說吧!”
助理突然跑了過來,小心翼翼遞上一封信封:“風少,這是編劇部拿來的,說不敢擅自做主,需要您處理。”
段亦風疑惑接過信封,上面寫着‘辭職信’,底部署名:言樂柔。蹙眉,不由得又是深深嘆息......
環球集團會議室
段亦風和李秘書坐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內等待了許久,也沒有半個所謂爺爺的人來參加這場會議。李秘書看了看手錶,也表示很疑惑。段亦風冷冷道:“哼~都說是爺爺的人,看來在義氣和利益之間,他們明顯是選擇了利益。”段亦風閉目,深感無奈。正在這時突然進來兩位老董事。
段亦風還是覺得有些欣慰,表示感謝:“很感謝兩位今天能出席。”
“我們跟了主席二十年了,當然得來啦!”
“看來其他的人並不這麼想......”段亦風望向窗外。
另一邊,尚董事和尚峰秘密召集了其餘股東的會面。“各位這就對了。”望向衆人,“我會盡全力讓各位不會後悔今天所做出的選擇。尤其是新力公司的代表能出席,真是讓我舒了一口氣呢!”(新力作爲目前剛通過段亦風代表環球跟美國方簽署的新科技合作項目,新力的股東負責人向來甚少出席股東大會,態度一向中立。尚董事父子早想拉攏,本以爲會比較麻煩,卻沒想到今天也會出現在這裡。)
“我還沒想好究竟是要站在哪一邊呢!”新力股東毫無表情,顯得非常冷漠。讓一旁的尚峰很是不爽,尚董事按了下他的手,示意其注意態度。
尚董事抿嘴微笑,始終保持一副尷尬的皮笑肉不笑。
醫院
段亦軒這幾天基本都陪在爺爺身邊,雖然心裡仍有無數個疑問,但就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照顧爺爺和祈禱他能早點醒過來。見Susana這幾天也沒休息好,傷心的模樣看起來精神也有些萎靡,他準備去餐廳買點喝的上來。
待他再次上來,看到李秘書正跟一人出去,想來是段亦風來了。他正打算推開門,卻聽到裡面Susana與段亦風的談話。
“也就是說目前整個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沒想到那些跟着爸這麼多年的人到這種時候居然一個個只顧自己的利益。簡直太過分了。”Susana氣憤道。
“沒有必要生氣。公司的事我會再想辦法,就算沒有那些人的幫助,還有海外的那些股東可以聯絡。爺爺主席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失去的。”
Susana一向很相信段亦風的做事方式,也知道他能處理好,不過仍然有些擔心。“你是打算親自去美國拜會那些股東?那公司呢?誰來負責說服餘下那些股東?”
“這也正是我想要拜託姑姑的,我想讓您協助軒,留守在公司。”
“你想讓軒?”Susana驚訝,但看着段亦風那堅持的模樣又不是在開玩笑。(同一時間,站在門外的段亦軒也有些吃驚)
“他雖然沒有管理和應付那些老傢伙的經驗,但是畢竟他也是爺爺的孫子而且佔有公司一定的股份。由他來坐鎮公司,再由您在旁協助,我相信你們可以擺明剩下的股東。所以...姑姑,這一次就要拜託您了。”段亦風堅定的目光,如大山一般灼灼生輝。
“我很高興,你終於可以接收軒。也很高興,能看到你們兄弟倆攜手一起渡過這次的難關。”Susana表示非常欣慰。
段亦軒站在門外,嘴角不禁上揚,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你說什麼?住院了?”言樂柔和簡雲離開2天,沒想到卻發生了這麼多事。
“恩,聽說就是段亦軒走的前一天發生的事。最近新聞報道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聽說他爺爺現在重症昏迷,情況很危險。我還聽Tenten說環球因爲主席昏迷,內部決定召開提議重新選舉主席的股東大會呢!現在不止段家,整個環球都已經亂成了一團,就連那些旗下公司都是人心惶惶的。”孫菲菲留意着言樂柔的表情變化。
“是嘛...”言樂柔微皺眉,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略有所思。原來那天離開後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那他...心裡仍然會忍不住擔心!想到回來前簡雲對自己說的話“既然夢姨都說是環球的人帶走了阿廣,那麼很有可能段亦風早就調查了這些事。我建議你還是去找他問清楚,畢竟有些事情的真相我覺得你必須瞭解。這樣至少到最後,無論你作出什麼樣的決定也不會後悔!”簡雲說的沒錯,她不能再渾渾噩噩不正視這件事了,不論結果如何,她都一定要弄清楚。轉而對菲菲說道:“對了,瑤瑤呢?”
“除了白天必要的通告外,她幾乎每天都守在我哥身邊。看來現在的她終於真正開始關心我哥了。”孫菲菲不禁感慨,言樂柔看着她微笑輕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也想去看看孫勝哥。”
陸瑤替孫勝擦試了面部,這些天她的重心就是照顧好孫勝。握着孫勝哥的手,看着他仍沉睡在睡夢中的樣子。她溫柔輕聲道:“阿勝哥,你知道嗎?最近真的發生好多事。尤其是樂柔跟段亦軒,現在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想想以前我真的做了很多錯事,(哽咽)如果不是因爲我的嫉妒和虛榮心,就不會一直傷害到樂柔,也不會害你變成現在這樣......”說着又自責的難過起來。“對不起啊,阿勝哥。你快點醒過來吧!我答應你啊,只要你醒過來,我以後都會在你身邊。”
透過門窗上看到陸瑤深深自責的樣子,門外的言樂柔和菲菲也不禁難過抱在一起。陸瑤見她們來了,三姐妹看着彼此,哭笑不得。
孫菲菲在病房內陪着哥哥,而陸瑤和言樂柔坐在走廊上。陸瑤將自己從尚峰那知道的事都告訴了言樂柔,還勸樂柔不要怨恨段亦軒。
“我知道,其實所有的事都跟他無關,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接受...接受一個間接害死我父親的仇人的孫子。我真的很怕,我沒有辦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言樂柔糾結痛苦不已。
陸瑤安慰道:“其實如果說整件事的罪魁禍首說不定都是尚董事父子做的。雖然我並沒有證據,但是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夠狠心謀害段亦軒的大哥。我就覺得當年的事也許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也有所懷疑,只是最近環球也發生那麼多事...我打算過段時間再找段亦風。”
“嗯...”陸瑤再次看了看言樂柔,“那他呢?你真的決定再也不見他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言樂柔嘆息,情緒複雜萬分,至少此刻她還不想見他。
段亦風帶着樑慕希去了美國,除了抓緊時間聯絡在美的各公司股東外,就是陪樑慕希看病。連日來的忙碌,每天睡得時間很少,身體再累,爲了整個家族,他一直堅持着。
另一邊,段亦軒也承擔起環球代表,在Susana的幫助下準備會面各股東。
“緊張嗎?”Susana看着他。
“哦,有點。”
“你應該知道爲什麼這次風會選擇你吧?”
“嗯,我是一個很有可能即將失去爺爺的可憐幼子,同時也是主席默默疼愛了多年的小孫子。”
“沒錯。商務談判說白了就是要動搖對方的心從而獲得對方的簽字應允。”Susana直白的分析了利害,同樣也對一夜間長大了的段亦軒覺得很是欣慰。
“這樣的戰爭,爺爺和哥到底是如何堅持了這麼多年啊!”段亦軒不禁感嘆。
“誰說不是呢,暫時休息一會兒吧!接下來要見的人還有很多。”Susana安慰道。
段亦軒微閉目養神,只聽得Susana放低了聲音輕聲嘀喃:“言樂柔的事...我替你爺爺向你說對不起。不管怎樣,一開始確實是你爺爺錯了。但是...結果會這樣是他意想不到的,這一切都是尚董事在背後教唆。我希望化解這次危機後,你們也可以沒事。”
段亦軒的眉頭微微皺起,她真的會沒事嗎?
“很高興見到您。”Susana與之握手。
“你好。這就是你提到的老爺子的那個小孫子嗎?”一名董事上下打量眼前的段亦軒。“很高興見到你。”
段亦軒連忙恭敬鞠躬,握手。
一個接着一個的會面,簽署同意書,段亦軒這幾天可是比往常拍戲還辛苦。笑臉迎合着每一位不同性格的股東。因爲從未接觸過環球,自然也遭受着到源源不斷的嘲諷與質疑聲,“請給我一次機會。”(卑躬屈膝)他沒有放棄。
“別開玩笑了,就憑你!”(瞧不起眼前的段亦軒,股東合上同意書看都不看一眼)
“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成先生。拜託了,請選擇我們...”Susana也在旁勸說。
兩人都非常無奈,無計可施……
常常忙到很晚的段亦軒卻時常在夜深人靜時會習慣性來到孫菲菲家樓下,依然望着那扇窗,記掛着那個人。一遇到阻礙,交涉不順利時,他也會偷偷來到簡雲工作室門口,望着裡面專心工作的言樂柔,擔心她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亦或是下雨天有沒有人送她回家。有時,他更會換上人偶熊假裝貼心的騎士給她送傘,直到看着她安全到家他纔敢在雨中默默摘下熊頭套...他只想守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只要能看到她好就夠了……
而言樂柔這邊,表面上似將一切都放下了,可每當路過商場看見那些四處派發傳單的人偶熊,她仍會不禁想起初次遇到他的場景。甚至有的時候,看到廣場上打情罵俏的小情侶,那些“好想把你變小放進我的口袋裡,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的情話,每每刺痛言樂柔的心,淚水總是不由自主落下。那些兩人曾經歷過得,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下......
言樂柔痛苦地蹲在地上,心底撕扯着,壓抑的情緒就如泉水般涌現,讓她撕心裂肺的痛哭...看在眼裡的簡雲又何嘗不心痛,明知她這些天強撐着,那一臉僵持的笑容只會讓她的心一次次的滴血。他好像抱住她,告訴她就算把他當救生圈也沒關係,只要能幫她不再這樣痛苦......
言樂柔發呆的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熱水杯。“嘣——”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工作室衆人回頭,見言樂柔仍愣在那兒,通紅的手竟然沒有一絲疼痛感。小琪匆忙上前詢問:“樂柔,你沒事吧?你手...不疼嘛?”
“額...我沒事!”言樂柔反應過來,抖了一下,尷尬一笑。
簡雲突然衝了過來,拿起毛巾將她的手敷住,邊回頭對小琪道:“你處理一下。”說着便拉着言樂柔進了辦公室。衆人略驚訝,隨即立刻回座位繼續工作。
簡雲讓言樂柔坐下,自己焦急到處翻找藥箱。只聽言樂柔木訥着緩緩道:“沒關係師傅,我不疼。”
簡雲無奈轉身,略紅着眼眶看着低着頭的言樂柔,見她現在這副行屍走肉般的模樣。他真的好心痛!他半蹲下來,修長而優美的手指仔細爲她擦拭藥膏,嗓音有些哽咽低沉:“樂柔,到我身邊來......”言樂柔吃驚,微擡起頭看着他,只見他低垂着眼臉,那眼神憂鬱又溫柔。他緩緩道:“就算是救生圈也沒有關係,只要你緊緊抓住我,我會幫你走出痛苦。”
“師傅......”言樂柔蹙眉,她嚇到了,他?她試圖將手從他那抽出來,卻被他忽然緊緊抓住。
(那眼神是多麼溫柔真摯)“我知道在你的心裡有一座山,你一直都想要走上去。我願意幫你排除所有的困難,陪你一起走上去,讓你看到那山頂最美好的風景。你...願意牽我的手嗎?”慢慢放開她的手,轉而紳士伸手作邀請狀。
她看着他,思緒萬千......
醫院
“爺爺,我回來了。”段亦風望着仍舊昏迷不醒的爺爺。
“他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腦水腫也已經開始消腫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Susana在旁詢問道。
李秘書立刻回答:“有些還沒有下定決心,也有些是明確拒絕支持我們。但仍然還是有很多股東在委託書上籤了字。”
“你們這邊呢?”段亦風看向段亦軒。
“和預想的一樣,父親的罷免提案被提交上了股東大會。如果通過的話,環球集團就要換主人了,然後就會開始無休止的訴訟。不過,總的來說,軒他...做了很大努力。”Susana欣慰看着他。
段亦風微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拍拍段亦軒的肩膀。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做好心理準備的。”
“家,不要讓它空着。爺爺不在的時候,我們就更應該守着這個家。一起...回去吧!”段亦風看着段亦軒,那是認可的眼神,兩人用了十幾年的爭鬥換來了今日的和解。
股東大會正式拉開帷幕。在場所有股東一個個走進了會議室。壓抑的氣氛下,令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看着坐到尚董事和尚峰邊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自信滿滿看着坐在對面臉色凝重的段亦風和段亦軒。
“有關段錦文主席罷免提案而召開的臨時股東大會,現在正式開始。”主持人走上前。“場外的各位請都進來就座。”
緊接着一個接着一個開始投票,衆人都在等待最終的票選結果。
“現在宣佈開票結果。環球股份集團段錦文主席罷免案:反對票52%;贊成票44%;棄權4%,由此未能達成議案條件。我宣佈,段錦文環球集團主席罷免案被否決。至此,散會!”
會議室的門最終敞開。衆人的臉上有人帶着喜悅,有人帶着懊悔,也有人帶着憤怒......
“別以爲贏了就開心,也別當這是萬幸而大意。雖然今天你們贏了我,但這只是戰爭的開始罷了!”尚董事狠狠看着段亦風兄弟倆警告道。
段亦風冷笑,雙手插着褲袋,輕蔑看着眼前倆人:“你錯了,遊戲已經結束了!(轉而面向他,目光犀利冷峻)尚董事,我想未來我們應該...很難再有機會見面!”說完瞟了一眼不遠處。
尚峰和尚董事驚訝,發現正迎面走來的幾個身着警服之人。尚峰一着急,正想要逃跑,卻被攔住。只聽負責人說道:“尚東陽、尚峰先生,我們是經偵大隊。現在懷疑你們把鼎城集團私有化,借用天利達公司坐空資產。現在以經濟詐騙罪想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你有權保持緘默,但你所講的一切,將會成爲呈堂證供!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尚董事狠狠盯着段亦風,轉而看到新力公司的股東從會議室走出來,布至段亦風身邊。“是你,都是你搞得鬼!”正欲衝上前去,卻被警察架住。
段亦風上前,湊近尚董事耳邊冷言輕聲問候:“你害死我哥,我要你吃一輩子牢飯。剩下的日子,就待在牢裡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要找律師!我要找律師~”尚董事掙扎着,和尚峰一起被警察一併帶走。
‘現在爲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爲期數日的環球內部股東大會,今早以52%的反對票駁回了有關原主席的罷免案。尚東陽父子以經濟詐騙罪、教唆殺人等多項罪名已正式被法院立案起訴......’
各大電視街頭巷尾都在播放這則新聞,這邊言樂柔和孫菲菲也看到了新聞。孫菲菲感慨:“壞人最終還是受到了報應,老天爺還是開眼的。”
言樂柔想着一切終於都結束了。正尋思着,有人敲門。孫菲菲打開門才發現站在門口是李秘書。
李秘書將一疊文件袋密封好的資料工整放到桌子上。“這些資料是這些年風少調查的事。風少說覺得有必要讓您知道,他希望您能瞭解清楚整個事件,再考慮是否選擇原諒段家。”
言樂柔微遲疑,看着桌子上的東西,她問道:“那段亦風呢?”
“因爲段老爺子現在已經醒了,公司的情況也已經穩定了。所以他先回美國去處理樑慕希小姐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
李秘書鞠了一個躬便離開了。孫菲菲着急催促言樂柔趕快打開看......
終於結束了所有的事,但是他與言樂柔又該如何?段亦軒傻傻盯着一處發呆,那一道坎實在沒有信心跨過。Ten看得急躁起來,“我說小軒軒,你要是真愛樂柔,管他什麼家族,你們過得是你們自己的人生啊!難道你就要這麼坐以待斃嗎?我都聽菲菲說了,樂柔已經知道了整件事了,現在你就該主動去找她!”
“有用嗎?就算她知道了所有的事,但畢竟爺爺確實做了,我們家始終還是傷害了她......”段亦軒怊悵若失。
“你跟我走!”Ten氣得拉起段亦軒,“你再不去,你就真的要失去她了!我聽說樂柔已經答應要跟簡雲一起離開這裡......”
段亦軒驚訝擡頭,驚恐的雙眼充滿恐懼,不敢相信。踉蹌起身,Ten半扶着他,兩人匆匆奪門而出!
如果能夠調轉方向,沿着時光逆流,一切會不會變成另外的樣子呢?段亦軒和Ten剛駛進,便同簡雲和言樂柔的車錯過了......
恍若匆匆度過了兩年,所有人的都重新回到了軌跡。段老爺子正式從環球主席位上退了下來,在Susana的照顧下也過起了愜意的老年生活;段亦風終於坐上了那個孤獨而沉重的位置,唯一值得幸運的是他的身邊還有愛他的樑慕希;孫勝昏迷了許久也終於醒了過來,在陸瑤的陪伴下身體有了逐漸好轉;孫菲菲跟Ten成爲了所有人中唯一最幸福的一對,他們從最初的嬉鬧到現在成爲了日常瑣事的打鬧,一如既往保持他們俏皮的角色。
“唉,都兩年了,我都沒有收到一通樂柔打來的電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們都忘記了。”菲菲趴在Ten的肚子上抱怨着。
“我想,她一定會回來的。因爲她知道,愛她的人一直都在等她!”陸瑤握住身邊孫勝的手,雙眼望向窗外......
似乎是離開那星光燦爛、光滿四射的圈子太久了,什麼‘梨渦王子’稱號也淡忘在人們最初的回憶裡。拆落下來的海報、更換的廣告箱,所有的一切都在時光磨損的記憶中,唯有他仍不變堅持等候的那一段感情、那個人。
段亦軒行走在人海中,路過正在舉行婚禮的教堂邊,人們沉浸在新人幸福的喜悅中。新娘拋起那預示幸福傳承的花球,引得一羣欣喜若狂的年輕人蜂擁爭搶。哄搶間,花球猶如調皮的丘比特飛躍掉落至段亦軒腳邊。姑娘們看到段亦軒那英俊的臉龐,紛紛起鬨“快撿起來啊!”
段亦軒抿嘴微笑,蹲下身拿起花球,在起身的恍惚間,彷彿聽到那教堂敲擊的鐘聲驚醒了周邊沉睡的白鴿。他看到她站在那稍刺眼的陽光下,正微笑看着自己,那麼迷人!
我們總幻想着,如果人生能夠倒退,就能回到某一個點上去改變些什麼,從而讓一切都截然不同。但人生不是一盤錄滿歌曲的磁帶,隨時可以倒回最初的位置。真正的人生沒有快進,沒有後退,也沒有暫停。已經發生的並不會改變,已經失去的也回不來,慶幸的是,未來那些還沒有出現的,卻存在的無限可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