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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節:再次遠行

第五十二節:再次遠行

第二天,也是我臨走的前一天。我又去看了玫和林子一次,玫夫婦二人熱情的款待我在她們家吃了午飯。看得出林子真的對玫很好,對我一口一個哥,叫的即親熱又自然。也讓我由衷的升起了一種滿足感。

晚上又陪父母說了半宿的話。母親一再的叮囑我要常回家,多操心自己的事,別把自己給耽誤了。我都一一答應下來,也請父親母親要好好的保重身體,不要太操勞。

臨行的那天,一大早母親就起來爲我做好了早餐。吃完早餐就要動身了,我堅持不讓父母親送我,只讓三哥送我到公路邊。走出村口時我回頭看了看,村莊與四年前相比,沒有什麼變化。一棟棟瓦房藏身於一片片竹林中。清澈的池塘,古老的垂柳相映成輝。我知道當我再次回來時,它一定還差不多是現在的樣子。不會像發展中的城市,幾年不見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永遠默守着屬於它自己的軌跡。

這就是我的家鄉,美麗江南丘陵地區的一個普通小山村。每年伊始送走一批又一批打工的孩子。承受着無數的思念、牽掛、擔憂與盼望。不管你多久回來一趟,有沒有掙到很多錢。它都用它那寬廣的胸懷,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擁抱着你。

來到公路邊等長途汽車路過的地方。我發現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在那裡東張西望,等我走近一看,認出是嵐的弟弟小平。昨天沒見到他,今天一看,把他跟四年前那個整天玩的灰頭灰臉的調皮小子相比,變化還真是不小。光是身高就已經快跟我齊平了。

小平見到我,喊了一聲“方哥”後沒說話,顯得有點拘謹。這與四年前那個爬樹掏鳥蛋和下河摸魚蝦的小男孩相比,可是有天壤之別。我問:“小平,是不是你姐叫你來的。”小平點點頭“嗯”了一聲。我又問:“你姐讓你給我帶什麼話了是吧?”小平沒回答我的問題,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對我說:“我姐讓我給你的。”我伸手去接信,小平卻沒有把信遞到我手上。看着我說:“我姐讓你答應,到了G城纔可以看。”

剛看到信時,我認爲昨天嵐告訴我的事可能有些遺漏,所以又寫了信讓小平送給我看。現在嵐讓我到了G城纔可以看,搞得我有點糊塗。心裡想,會有什麼事情不能現在看呢?我看到小平很認真的樣子,想試探一下他。我對小平說:“假如我不答應呢?”小平立刻說:“我姐說,你不答應就讓我把信帶回去,不給你看了。”不答應就把信帶回去,我一聽這話感覺到嵐是很認真的。我又說:“那就算我答應你了,等我上了車就看,你姐也不知道啊。”小平說:“我也對我姐說過這樣的話。我姐說了,只要你答應了,就不會在半路上看,她相信你。”嵐是信任我的,從一開始就是。我認真的說:“我答應,我一定會到了G城纔會看,行了吧。”小平見我答應了就把信遞給我。我捏了一下信,感覺蠻厚。有好幾張紙。小平這時候又說:“可是我不太相信你,我認爲你可能要在路上拆。”我有點啞然失笑,寫信的嵐相信我答應了就不會拆,送信的小平卻不相信我。

我摸了一下小平的頭說:“要學會信任別人,只有信任別人的人才能得到別人的信任。放心吧,我答應了就不會在路上看。你不相信我,得相信你姐的話啊。”小平也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車來了,我在哥的叮囑聲中踏上了汽車。打開車窗,我探出頭來向他們揮揮手,他們也向我揮揮手。直到汽車開出去很遠,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才收回身子坐好,內心泛起絲絲酸楚。再次告別故鄉與親人,前方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呢?

搭汽車到S市,再轉火車到G城。雖然還在春運期間,但是時隔四年,鐵路經過提速等改善措施。與我當初第一次赴G城相比,雖然還是站票,雖然還是很擁擠,雖然沿途還是有很多人上來,但是總體情況還是大有好轉。

到達G城以後,我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嵐的信來。一路上雖然風塵僕僕,但是要看一封信還是有很多機會的。說實話也想過拿出來看了算了,反正早看遲看都是看。但是一想到嵐的信任,我還是忍住了。雖然我在中途看了,誰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欺騙所有的人,唯獨不能自欺欺人。

麻利的撕開信封,展看信紙,嵐不太整齊的字跡也迫不及待的跳躍於我的眼中。沒有繁瑣的問候,一聲簡單的稱呼就開始了正文——¬—

小凡:

我非常相信,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身在G城了。而我也應該在X市了。可能你會在一路上疑惑,那天在河邊我們把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爲什麼我還要寫這封信呢?

由頭到尾,我見證了你與樺的相識,相戀,相守,相盼。對你的真情與專心,以及爲愛情敢於付出一切的決心,我一直很感動。所以我一直在不遺餘力的幫助你們,但到最後還是落得了一個遺憾的結局。讓我再說一次“對不起”,雖然我知道沒有人怪我。

整個故事裡,你當然沒有錯。即使是當初你一意孤行的要去南方闖蕩,在我看來也沒有錯。雖然我曾極力反對過,但是,那也是你爲愛情敢於奉獻,敢於承擔的一種氣概與精神,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整件事看來好像都是樺的錯,是她先她放棄了承諾,放棄了你們的愛情。但是樺也不容易,一個人面對你的渺無音訊和條件那麼好的李楷。即使是這樣樺也堅持了兩三年,這同樣也是很多女孩做不到的。無可否認,樺有一點虛榮心,否則我們早早的不在鳳翔賓館工作,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爲此樺也付出了代價,雖然李楷一直對她很好,但是她一輩子都會在心裡留下對你的虧欠。她揹着這樣的心裡負擔,又能有多幸福呢?

當然最應該怪的絕對是志英那個陰險的女人,要是我早一點發現她的陰謀就好了,好在她最後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處心積慮想得到的一切,最後卻什麼也沒得到,還連她的老公都不要她了,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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