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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節:彼此祝願

第四十一節:彼此祝願

緊接着母親和家裡的人都起來了,對我這四年的情況進行了輪番的詢問與打聽,讓我充分感受到了家的溫馨。雖然這四年我一事無成且囊中羞澀的回來,但是他們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我在心裡想,這就是家啊,不論你多久回來,不論你有沒有取得什麼成績,成功或是失敗?家都永遠不會嫌棄你。在以母親爲主的殷殷問候中,一直到凌晨兩點才休息。

雖然那時進城務工已成爲老家青年男女的主流選擇,但是一出門就是四年的,我還是第一人。並且是去到在當地還沒有人去過的南方G城。第二天隨着我回家的消息在村裡傳開,鄰居長輩、三姑六婆、朋友夥伴等等都來看我。大家會問到我各種各樣的問題,有些好回答,有些不好回答。最難回答的還是問我這四年到底掙到了多少錢,有沒有發財之類的。

直到傍晚,我才得以脫身,去看玫。玫的父母上午也去過我家了,所以也就沒有太多的寒暄。玫讓我去她房裡說話,我看到玫的母親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快的表情。我連忙想到,玫已經是快結婚的人了,我這樣去她房裡單獨相處的確有不妥之處。見我在猶豫沒有動,玫拉着我的袖子,輕輕的把我拉到房裡。

進房後,我們都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久。後來玫打破僵局說:“你家今天一天都有人去,我去了也說不上什麼話,所以我沒去。”我有點抱歉的說:“這次回來的很匆忙,什麼也沒給你帶。真是不好意思,趕明天我去縣城再給你買點結婚禮物。”玫說:“你能回來,說明你還是在乎我這個小妹妹的。至於有沒有禮物又有什麼重要呢?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會回來的。”我表示默認的說:“這話你可別當我哥他們說,要不然他們會生氣的。”玫點點頭,表示同意。

玫停了一會兒說:“你一直收不到樺的回信,就應該早點回來啊。或者是早點讓我幫你打聽消息啊。你如果早點回來,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我無奈的說:“一開始我一直太相信承諾了,沒想到在很多環境中,承諾有可能會被放棄。後來想回卻回不來,等到能回來時,一切都晚了。”玫嘆了一口氣說:“知道你這幾年在南方一定過得很累,也知道樺結婚後你一定很痛苦,不願意回來面對一切。但是老是逃避也不是辦法,所以我還是把你邀回來。希望你能早點振作,另一方面我自己也非常希望你能參加我的婚禮。” “謝謝你的關心和擡舉。放心吧,都已經過去了,我會沒事的。”說這話時我明顯感到自己底氣不太足。

然後玫問了我一些這幾年在G城的事。我給玫講了一些初到G城怎麼立住腳,和以後幾年中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事。關於阿盈的事和參加劇團的事,我都沒有提。因爲我不想說這些,尤其是阿盈的事,我認爲越少人知道越好。因爲我給她造成那麼多的傷害,如果還到處說,不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我也知道在幾千裡之外說是怎麼也不會傳到G城,傳到阿盈的耳裡,可是我依然不想跟很多人說起。雖然在與老威他們相聚的那晚上說起過,但是我不能見誰都說啊。即使是最親的小妹。

接下來玫給我講了一下她現在的男朋友林子,以及她們怎麼認識的。玫說林子是一個運輸司機,他們是在玫家裡請車運稻穀的時候認識的。後來林子一直在追她,慢慢的在交往中她發現林子爲人較忠厚,值得託付終身。玫的家裡也對林子很滿意,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我由衷的對玫說:“你能找到自己心愛的人,找到滿意的歸宿,我就放心了。這是近幾年以來我最開心的事。我衷心的祝願你們,永遠幸福美滿。”玫說:“謝謝你的祝福,也希望你能早日重新遇到心愛的女孩。沒有了樺,你一定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假如你遇到了,你一定不要放棄哦。”

我看着玫認真的說:“我知道,我會的。”那一刻,我們都知道,我們是在真心的希望彼此都能幸福,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僞和敷衍。

後來玫要我那天參加送親。送親顧名思義,就是結婚儀式當天送女方去男方家裡。一般都是由新娘的兄弟姐妹或是表兄弟姐妹來完成,大概是四到五個人。玫邀我送親說明真的是把我當成大哥哥了,我自然不能推辭。但是,送親的人一般要有比較好的酒量,這裡指的是白酒。在家鄉酒風雖不如北方某些地方強悍,但是在結婚的場合下,送親的人不但要能喝,還要能狂灌。迎親方自然也會挑幾個好手來伺候着。有時候在酒桌上會被認爲哪方喝輸了就意味哪方沒面子,因爲他們不僅代表着新娘、新郎。還代表着男女雙方兩個家庭,甚至是兩個家族。如果追溯到很久以前,包辦婚姻的時候,送親方如果喝輸了就意味着女方嫁過去之後會很長一段時間擡不起頭來。

隨着時代的發展,思想的解放,上述立場自然已經不存在了。喝到最後也總有略勝一籌的一方。喝過之後也沒有新娘新郎因爲誰這邊喝輸了吵架的,但是這種方式畢竟是從多少輩流傳下來,所以在當時也還是挺被看重的。

基於以上的顧慮,我又向玫說出了我的擔憂。玫笑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小哥你知道的,喝酒如牛飲。我那幾個堂哥、表哥也都是能喝的角色。你到時候不想喝的話,陪着坐坐就行了。聽玫這樣說我放下心來,但是說實在的,也不是非常放心,心想萬一到時候男方的人非要跟我單挑怎麼辦?後來又想,玫那麼看重我,邀我送親。我這麼遠回來不也就是想玫開心的出嫁嗎,也罷,萬一真有那種請況出現,我也就豁出去了。

過了兩天玫的男朋友來了,玫還專門將他帶來我家介紹我們認識。林子長得也還高大英俊,比我強多了,這一點我很欣慰。我與林子聊了聊,覺得他的確是比較正直忠厚的那種人,我感到他應該是比較靠得住的那種男人。這下我對玫徹底放心了,心裡感到很高興。林子對我很尊敬,不停地說玫早就對他說起過我,說我比她親哥還照顧她。所以他早就想見我,只是我一直不在家。又說像我這樣孤身一個人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去闖蕩,一去就是四年。在他和很多人聽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傳奇,讓他們佩服的很。

本節完 下節 玫的婚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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