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盈和小美知道消息後都來了。她們一個勁的問我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走又回來了。我只是簡單的說車票有點問題沒有上到車。我知道如果我現在表現的很痛苦煩躁,她們也會很難過。特別是阿盈如果知道是假票不知會自責成什麼樣。可是她們一直的追問票到底有什麼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在那種情況下連撒個謊都不知道怎麼撒。
我讓她們別問了,反正今年是怎麼也回不去了。還一個勁的故作平靜的說,不回就不回,到時也像小美一樣去到處逛逛也不錯。但是敏感的阿盈預料到了,因爲她知道票是怎麼來的,結合情況一估計也就不難預料到。其實這事並不複雜,知道細節的話並不難預料。阿盈一直追問我是不是拿到的是假票,不能上車。我沒法說是,也沒法說不是。因爲如果說不是得有另一個不能上車的理由,我又實在說不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反應也只能算是默認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阿盈證實了她的猜測以後,自責的要打自己耳光。我和小美急忙拉住她,現在我也顧不得自己的憂煩了,還要轉過來安慰阿盈。我一再的強調,不是她的錯,誰都沒有錯。錯的是當時環境,是車太少人太多。並表示不回去不要緊,等過了春節春運結束後再請假回去。那時候還好些,人沒有那麼多,沒有那麼擁擠,老家還沒有那麼冷。小美也在一邊不停地勸說,好不容易纔讓阿盈慢慢的平靜下來。
後來她們又瞭解了一些具體的情況,我都一一告訴她們。反正都已經知道真相了,也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她們臨走時我還囑咐小美再多安慰安慰阿盈(對了,前面一直沒有交代,阿盈和小美是住一個宿舍的)。
阿盈她們走後,我一直的在想。難道真是上天註定,讓我無法與樺再見。道我當初一人孤身來G城真的錯了嗎?難道是樺她們真的已經有什麼變故了。我甚至有一種預感,這次春節我沒有回去,可能真的會發生一些我無法挽回的事。但是一切已成定局,我始終回不去。我又反過來安慰我自己。不要緊的,我與樺的感情那麼深,還有嵐的幫助。一定不會有什麼變故。過完春節我再回去,不就是再晚了幾個月而已。兩年都過去了,還在乎這幾個月嗎。我們的感情一定是經受得住任何考驗的。接下來又轉換着思緒想到,即使真的有什麼變故,那也是上天註定的。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人又怎麼能跟天作對呢。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想來想去一直到午夜未曾入睡。忽然思緒無限感傷,有一種想寫點什麼的衝動。於是打開筆記本,也不按什麼格式,龍飛鳳舞的寫了一首自由詩。沒有思考,沒有推敲,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氣呵成。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流浪,
只記得在那個飄雪的早晨,
帶着幾許興奮,幾許惆悵,
登上那可以移動的鐵箱。
一路跋涉,跨越萬水千山,
來到這個築夢的地方。
我把青春融入這片土地,
換來這個城市激情擴張。
我把汗水盡情揮灑,
跳躍的音符鬥志昂揚。
爲了那心中的夢想,
我願將滿腔熱血奉上。
歷盡那艱苦磨難,
也不偏離認準的方向。
暮然回首,想起了故鄉,
慈祥的爹孃在把我盼望。
遠方的女孩還在等待,
等我回去將甜蜜奏響。
春花燦爛,我們漫步山岡,
夏雨磅礴,我們享受清涼。
秋風颯颯,落葉伴我們起舞,
冬雪漫天,我們伴北風歌唱。
朝朝暮暮,兒女情長,
我們一起坐看日出日落,
一起欣賞朝霞夕陽。
光陰如梭,歲月流淌,
我們的容顏是否已經改變,
愛情是否與原來一樣。
鴻雁傳不來你的消息,
思念頻增了我的憂傷。
何日是我們相聚的時刻,
讓我們把掛牽盡情釋放。
問大地是否有連理之枝,
問天空可曾有比翼飛翔。
期盼能與你早日重逢,
一起去尋找地久天長。
寫完後也懶得修改,連筆記本都沒合起來扔在桌子上。脫了鞋,合衣躺在牀上,瞪着天花板。畢竟由於昨天晚上都沒有睡覺,一直到現在都有快四十個小時沒閤眼了。躺在牀上以後慢慢的還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很晚才醒,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有被子蓋着。起來後發現筆記本昨天寫的自由詩,在後一頁被工工整整的抄了一遍。一看那麼漂亮的書法就知道是阿盈抄的。後面還附了留言——
阿凡:我今早來過,給你帶了早餐。反正你已經請假不用上班,我見你沒醒就沒有叫你,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你昨晚寫的東西我看了,請原諒你沒有合本子我纔看的。很悽美,我幫你抄了一遍。還抄了一份帶走,今天是黑板報更新的日子,如果你不反對我把它再抄在黑板報上。阿盈留。
無所謂了,抄就抄吧,出就出吧。反正都這樣了,一切朝前看吧。我只能樂觀的安慰我自己。我胡亂的吃了阿盈帶給我的早餐。然後給玫寫了一封信,大致是說我今年想回家因爲買不到火車票而回不來。但是我兩年沒有和樺她們取得聯繫很着急。過春節時她們一定會回家,希望玫能幫我打聽打聽她們的消息。
信寄出去以後,一個人在宿舍裡發了大半天的呆。晚上阿盈又來看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我說感謝阿盈今早幫我帶早餐,蓋被子。阿盈說:“早餐是我給你帶的,被子是你的室友昨天半夜發現後幫你蓋得,等到我早上再來幫你蓋,你早感冒了。”
第二天晚上阿盈有和小美一起來了。小美說還有兩天就放假了,照例她們人事部又要策劃一場晚會。人事部經理聽她說我沒有回去,讓她來告訴我,我和阿盈還有她自己一定要各上一個單人節目。同時我們三個黑板報搭檔還要合作一個節目,在最後壓軸登場。因爲我們三人現在在公司有一個雅號叫“三才人”。我問小美:“你已經答應了嗎?”小美說:“沒有完全答應,但是也基本上算是答應了。”我說:“既然答應了就上吧,單人的好辦,唱個歌就行。可是合作的短時之內有點難度,都沒有時間策劃排練之類的。”小美說:“不用,我已經想好了。來一個詩朗誦,就朗誦昨天阿盈抄在黑板報上你寫的的那首,寫的太好了。這樣的節目又有新意,又不需要怎麼排練。”我與阿盈一聽,都覺得這個方法可以,簡單可行。阿盈問:“我們三個一起朗誦嗎?”小美說:“不用,哪有三個人一起朗誦的,你們兩人朗誦,我用電子琴爲你們配樂,保證效果一流。”我不由得暗暗佩服,藝術院校出來的的確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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