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舒適地倚在椅背上，顧清翹着二郎腿問道：“最近進展如何？”

想到和她之間已經邁進了一大步，陳曦揚起脣角，心情不錯的答道：“很順利。”

“哦？”顧清一臉戲謔的道：“這回總問人家要電話了吧？”

“……”

見陳曦不語，顧清的神色不由怪異起來，用看怪物般的眼神打量他：“不是吧？到現在連電話都沒要到？！”

“……她先要的我電話。”

“……”

“？”

“出去別說我認識你……”顧清無奈撫額，挫敗的看着陳曦，有氣無力的說道：“那你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吧。”

“一次週六我歇班，去了一家蛋糕店。”

“然後？”顧清邊問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然後……一見鍾情。”

“！！！”顧清被震得手一抖，剛沖泡的茶灑到了腿上，熾熱的溫度終於將他從震驚的狀態拉了回來，無視掉那滾燙茶水帶來的疼痛，顧清的神色轉化爲近乎於傀儡的木然，吶吶的道：“怎麼辦……”

“？”陳曦很茫然。

“我……貌似得了一種病。”

“……出了部隊橫穿兩條馬路左拐，去吧，精神病醫院歡迎你。”

“我剛纔一定是——幻聽了……”

陳曦二話不說，直接抄起辦公桌上最厚的一本書作勢要向顧清腦門上砸去。

顧清立即便恢復了原本嘻嘻哈哈的神情，不正經的笑道：“怎麼，想謀殺我這個舊愛，好去找你的新歡啊？”

“我是想幫你治｀病＇。”說着掂了掂手中沉重的書，“要不要體驗一下它的治療效果？”

顧清急忙訕笑着擺擺手：“算了，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用吧。”

“我看沒有人比你更需要了。”

“咳，我只是有些震驚｀一見鍾情＇這種不切實際的戲碼居然會發生在我們的陳大隊長身上罷了。”顧清乾咳一聲，把話題轉移回來，饒有興趣的笑問道：“話說，兄弟我很好奇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是什麼感覺？”

“這就像……”陳曦沉吟了一會兒，繼續道“上頭讓你去追擊一個人，卻又沒告訴你這個人是誰，於是你只能盲目的去尋找，在某天這個人忽然出現在你瞄準的視線中，你一眼便可以……確認目標。”

“哈，當時你心裡是不是正唱着：是她！是她！就是她……”顧清說着竟唱起了《哪吒》的調，被陳曦狠狠瞪了一眼後識趣的將後面的嚥了回去。

也就像顧清這樣早已習慣了陳曦的人能夠受得了這種將浪漫變成血腥的比喻吧。

顧清雖然表面嬉皮笑臉的很不正經，內心卻也是理解陳曦意思的，儘管比喻不怎麼恰當，但他明白，陳曦只是，不太善於用語言表達感情罷了。

雖說一個男人二十七才情竇初開有些丟人，但陳曦彪悍的人生一向不需要解釋。

況且初戀的感覺是青澀、甜蜜與微妙的，本身就是難於用言語描述的。

怎麼說呢，就好像在茫茫人海中尋尋覓覓，直到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一刻遇見了某人，才恍然自己漫無目的的尋找了這麼久，原來是爲了遇到他。

或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吧，那麼那麼多的人，偏偏你讓我只一眼，便認定。

那一剎那我才相信，徘徊了這麼久，原來是爲了此刻的相遇。

原來，真的只是，爲了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