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半夜喝粥
早飯燒好了，大家也都起來了。
現在是天冷，洗澡少，要洗的衣服也少。
只是不知道柳青兒哪裡來的那麼多衣服，四九發現有一大籃子，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提着籃子去浣洗了。
村子裡的人差不多都起來了，大家看到四九，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鄙視，有同情，還有看戲的。
四九不懂，也不想去懂，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突然就有了希望，她現在的希望是啞巴早日娶她過門，他們一起把日子過好，然後生幾個娃，她把他們寵上天。
啞巴真的是個好男人，而且昨夜那樣的情況都能遇到，四九堅決認爲啞巴就是上天派來解救她，對她好的人。
河邊還有些冰，沒人洗衣服，四九也樂得安靜。河水咋一試很冰，手放進去了，過一會就暖和了。
一籃子衣服一直洗到日上三竿，四九才提着籃子回去。
她忍不住看向啞巴家那塊，院子邊上的竹竿上竟然曬着被子，之前天晴的時候她就喜歡抱着被子出去曬，她不在，啞巴也還知道這個，不錯了。心裡又一陣惆悵，不知道今夜會不會又被趕出門。
回到家裡，家裡來人了，在說說笑笑的，是四九不認識的一個姑娘。
啞巴沒說話，只是再次敲了敲門，四九懂了，他定是聽到她睡不着，才問她。
昨晚還想着他要去村長家，還有些希望，今天晚上真的是沒有任何指望了。
儘管心裡另外一面說啞巴可能沒銀子，只是這美好的願望還是不想破滅。
看到聽話的啞巴，四九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說不感動是假的！
躺在有着陽光味道的被窩裡，四九心裡有一種幸福在蔓延。
“我自己來吧。”四九要接過啞巴手中的鍋鏟。
啞巴聽了沒說話，而是把火把火把點着，弄鍋鏟的聲音傳進屋子裡。
四九把柳青兒的衣服晾曬好，就去了廚房，把剩下的粥喝了一碗，她真的好餓。昨夜就喝一碗粥，今天又只有一小碗粥。
啞巴不看任何人，也不跟任何人說話，只是用鋸把樹鋸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然後用斧子劈開成一根一根的。
心裡好些不捨，這個啞巴，那麼早幫她挑水，之後也不知道吃飯沒吃飯，就去上山砍樹了。四九家裡來的姑娘要走，她家一家人都出來送。
在她收拾廚房的時候，聽到屋外有聲響，出來一看，竟然是啞巴又抗了一棵樹過來了。
跟昨晚不一樣的事啞巴已經把房間的火燒好了，熱水也在鍋裡。
四九家人那是喜歡得緊，白白勞動力，這樣的好事誰不喜歡。
他怎麼能知道她晚上會再被趕出來？
而啞巴也很自覺，把柴劈完了，看了看四九就走了。
“好的奶奶。”四九心裡那叫一個涼爽！
這樣變相的叫她走，她必須要忍下來！或許過不了多久，啞巴就要來娶她了。
下午四九被喊着擡糞水去地裡澆菜。這邊啞巴把砍樹的那些樹枝全部擔到四九家來了。
那麼黑她真不敢走，不走就在這裡待着也不太好。
再多的情緒都已經被家裡人折磨得什麼都沒有了。
有人燒給她吃多好！四九發現她似乎已經適應了被啞巴這樣慣着的日子了。
四九爹道：“小啞巴，把樹弄進來劈。”
白日裡人多眼雜，四九也不方便問什麼。啞巴把柴劈完，四九的午飯都好了，只是她不敢做住喊啞巴吃飯。
一日之間，四九家院子裡堆放了不少潮溼的柴火。吃過晚飯，四九奶奶進房前對四九道：“你等下走的時候把門關好，明天早上你好開門。”
路上看到有人，她會躲一下，不想讓別人看到。
把家裡收拾好，再把昨日砍回來的柴散開曬着，這纔來到門口，把啞巴劈好的柴抱回家裡。
四九有些沮喪。
啞巴讓過來，沒給她。
會不會是啞巴沒有三兩銀子，才試圖通過來幫着做事，讓三兩銀子不用給？
就她家人的德行，不會因爲啞巴做了一些事情，就把銀子給不要的，四九懂！
把廚房收拾好，四九把火把吹滅扔進火堆裡，慢悠悠地出了門。
“你怎麼在這裡？”四九問道。
有個免費勞動力，誰不喜歡！四九家人更喜歡，只是在這大門口被圍觀怎麼也不好。
岳父發話了，誰敢不從！
想了想，四九坐起來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沒事，就是有些餓了，睡不着，等下就好了。”
四九有些熱淚盈眶！一個男人，三番兩次救她，收留她，對她好，大半夜她餓了還給她做吃的！這樣的男人都不好好對待，還要什麼樣的？
她穿起衣服出來了，啞巴已經把粥放在鍋裡熱了。
“有事嗎？”四九問道。
想了想，她決定去之前那個窩身的草垛那去碰碰運氣，如果沒有牛的話，或許能窩一夜。
半夜，四九餓醒來，心裡餓得有些發慌，努力讓自己睡着，卻怎麼也睡不着。輾轉反側的，驚動了外面的啞巴。
這樣的氛圍，四九覺得沉默最好。
那姑娘看到啞巴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悄聲問柳青兒是誰，柳青兒在她耳邊說是未來妹婿，是個啞巴傻子。那姑娘眼神立馬變了，多了嫌棄，隨即道別就走了。
啞巴沒說話，只是過來把自己的衣服角再次塞進四九手中，帶着她往他的家走去。
這是啞巴第一次這樣的出現在村子裡，很多人來看，四九知道他就在家外面，心裡甜蜜蜜的。
啞巴以爲四九是哪裡不舒服，起來敲了敲門。
纔出村子，就看到路邊站着的高大的人影。乍一看她有些嚇到了，再一看心裡又歡喜了。
啞巴把粥熱好，給她盛了一碗。坐在四九面前，看着她吃着。
“你熬的粥哈？待會我和些面吧，一大早起來蒸，你就吃這粥會餓肚子的。”一碗粥很快喝完。
對於啞巴家裡的東西，比她自己家的還要熟悉些。很快和了一盆面，之前發酵的酵娘也是她留在麪粉裡，好用得很。
天冷，她把鍋裡的粥盛起來，把和好面的盆放在鍋裡，這樣暖和一點，發麪快點。
(本章完)